沉淪的青鳥 一百五十三、你是我的女人

    分別在即，兩人自是少不得大戰一番，只是苦於時間太過倉促，大有意猶未盡之感。

    到了樓下，蘇姐看着林一帆的車，眉頭微皺了一下，卻沒多說什麼，便順從地坐進了車裏。

    &不高興了？」林一帆發動了汽車，但還是注意到了蘇姐的不自然。

    &有？對了，這是吉利的車麼？」蘇姐笑笑道。

    &昨天送她去的機場，車子只能由我開回來了。」林一帆解釋道。

    &實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跟她一起去日本的好！」蘇姐咬咬嘴唇道。

    &為什麼？」林一帆扭頭看了她一眼，還以為她生了醋意，正話反說呢。

    蘇姐卻輕輕按了按林一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背道：「聽姐的話，吉利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可得上心些，千萬別錯過了她，女孩子要靠哄的，你可別冷落了她！」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媽媽，這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嗎？」林一帆不悅地道。

    &心沒好報！」蘇姐罵了一句，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麼了你？」林一帆見狀，伸出手去想抹她的淚花。

    蘇姐卻一把打開他的手，喝道：「開你的車！」

    &啦，姐，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我這還不是因為心疼你！」林一帆心裏自然也有他的委屈。

    &了，我當然知道你的心，但是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呢？」蘇姐嘆了一口氣。自己抽了一張紙巾抹了一下眼角道。

    &我怎麼可能不明白你的心呢。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你越是這樣，我就越發覺得自己是那樣的自私。」林一帆拉下蘇姐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手裏道。

    這次蘇姐沒有掙脫，任由他握了一會兒，然後把他的手送回到方向盤上，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柔聲道：「好了。不要多說了，好好開車吧！」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便不再說話。

    到了臨江汽車站，林一帆送蘇姐到了候車室，好不容易到了一個座坐了下來，林一帆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說了聲你等等，便跑了出去。

    不一會，林一帆氣喘吁吁地抱着兩包東西又跑了回來。

    &麼呀？」蘇姐問道。

    &間太急。午飯都趕不上吃，給你買了些麵包瓶水什麼的！」林一帆遞給她一個馬夾袋。

    &啊。你還真心細！」蘇姐微笑着贊了一句。

    &當然，對於我愛的人，我自然是照顧有加的！」林一帆倒是有些恬不知恥。

    &嘴！」蘇姐喜滋滋地啐了一聲，指指林一帆另一隻手裏的東西問道，「這又是什麼？」

    &是給孩子們的，我昨天在惠州買的兩個書包，放車裏剛才差點忘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林一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這人真是的，過了年他們都要過來了，等來了再買不是一樣麼，這會兒路那麼遠，我的行李已經夠多的了，這不是更增加我負擔麼？」蘇姐嘴裏雖然嗔怪着，眼睛裏卻滿滿地都是感動。

    &對不起，姐，我倒還真沒考慮到那麼多，那算了，我先帶回家去吧！」林一帆撓撓頭，臉色赧然道。

    &呵，跟你開玩笑呢，我想孩子們一定會喜歡的！」蘇姐一邊說，一邊冷不防地在林一帆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笑道，「獎勵你的！」

    &是獎勵，那不算，該是這兒！」林一帆指指自己的嘴唇壞笑道。

    &蘇姐掃了一下周遭，捶了他一拳道。

    儘管戀戀不捨，但是到了時間，終究是要分別的。

    林一帆緊緊地抱了她好一會兒，才放了她去。

    坐回車裏。鼻子還留着酸澀。林一帆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對蘇姐的不舍之情竟然比吉利更甚。這個發現讓林一帆嚇了一跳，仔細想來，確實如此，也許是因為他和蘇姐的年齡及身份的差距是客觀存在，在一起本就不是以婚姻為目的的，這一點蘇姐更是看得透徹，所以愛他愛得純粹，愛得脫俗，完全沒有功利，只是付出，只是給予，所以她大度，所以她包容，在她的身邊，林一帆完全沒有壓力，完全沒有偽裝，對於林一帆而言，蘇姐早已不是簡單的一個性伴侶，在她的身上，還寄託着林一帆能對一種久違的母性的迷戀和對自由的嚮往。

    咚咚咚，有人敲窗，林一帆收回思緒，扭頭一看，卻是警察抄牌，便只得自認倒霉，也懶得辯解，簽了字，收了罰單，便直接去了綠庭園，在吉利家裏取了禮品再往潼南別業去。

    父親領着嘟嘟去動物園了。

    迎接林一帆的是李愚。

    &來了，坐吧！」李愚還是冷淡得很。

    &這是吉利給您和爸爸準備的！」林一帆小心翼翼地把各種補品提到了茶几上。

    李愚微微皺眉，喊了一聲：「秦嫂！」

    &太太，你喚我？」秦嫂抹着圍裙從廚房轉了出來。

    &這些東西收了放貯物室去！」李愚吩咐道。

    &了，我這就拿過去！」

    林一帆冷冷地看着，也不發一聲。

    &吃飯了嗎？」見有些冷場，李愚開口問道。

    &用，我吃過了！」林一帆回答道，雖然嘴硬，可肚子卻不爭氣，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咕咕叫了起來，倒叫林一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面子活受罪！」李愚忍住笑低聲罵了一句，見秦嫂去了貯物室一時沒回來，便自己起身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一份熱汽騰騰地雞蛋面端到了林一帆面前。

    &吧！」李愚重又恢復了冷若冰霜。

    林一帆有些意外地看了李愚一眼，卻猶豫着要不要動筷子。

    &吧，毒不死你的！」李愚冷哼一聲道。

    &謝阿姨！」林一帆道了一聲謝，一狠心，便食指大動起來。

    說實話，李愚的廚藝還是很有水準的，以前雖然事事地和她鬧彆扭唱反調，對她的做的食物卻是從不拒絕，算來這也是林一帆對她還保留一份尊重的理由之一，說到底，林一帆對李愚這個人本身並不反感，受不了的只是她以及她那個父親身上與生俱業的優越感，受不了他們俯視一切的眼神，正是這眼神，讓林一帆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緲小和卑微，這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壓得十七歲的林一帆透不過氣來，所以反抗和逃跑是唯一也是必然的選擇，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這個女人瓜分了他唯一的父愛，親手讓這個女人和父親分開的結果，帶給當時的林一帆一種十分的快慰感。

    &點，怕燙不死你啊！」見着林一帆張大口的樣子，李愚忍不住罵道。

    林一帆聞見，放下筷子，抬頭盯着李愚笑道：「阿姨，你可是個有教養的資本家，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嗎？」

    李愚卻是沒想到這會兒林一帆會反擊，雖然林一帆的話里並沒有惡意，但還是勾起了她的好勝之心，於是李愚露出一個微笑道：「聽說你那個資本家女朋友去日本了？」

    &倒是消息靈通啊，是嘟嘟告訴你的吧？」林一帆笑道。

    李愚沒有回答，繼續接着自己的話道：「我只是奇怪你怎麼會沒一起跟着去呢？莫不是被資本家千金給踢開了？」

    &什麼奇怪的，因為我討厭日本！」林一帆喝光最後一口湯，咂一下嘴道，「這面做得不錯！」

    &說吧，你和吉利的事究竟怎樣想的？」李愚白了他一眼，問道。

    &想說什麼？」林一帆警惕道。

    &呵！」李愚淺笑一聲道：「我只是好奇罷了！」

    &奇什麼？」

    &奇你是如何轉變觀念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