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的青鳥二百二十五、倒霉蛋

雖然美人在懷，但心照不宣的兩個人卻是沒有任何性致，那就一夜無話吧！

吉利一早去了工地。林一帆則懶懶地提不起精神，便蒙頭又睡了個回籠覺，待再度醒來時已近十點了。

餐上有吉利留給他的麵包片和牛奶，林一帆胡亂地用了些，便打車去了公司。

&主任，早上黃姐有過來找你呢！」小蔡給林一帆放下一杯紅茶後告知道。

&鶯嗎？」林一帆問，心底卻突然想起黃鶯昨天打過電話給他，後來酒高了以後竟然把這事忘了個一干而淨。

&啊，她說打不通你電話，就回公司來找你，可你偏又不在公司，她在這兒坐了一個多小時才走的！」小蔡回答道，語氣中似乎頗為黃鶯不平似的。

林一帆趕緊打開手機，果然有了三個未接電話，可能是吉利為了讓他睡個好覺，給他調了靜音，竟然一個也沒接到。林一帆叫了聲晦氣，隨即回撥過去，卻是響了幾遍也沒有人接聽。

&她說什麼事了嗎？」林一帆問。

&倒沒說清楚，我也問了，她說沒什麼大事，下回找你說也一樣的。」小蔡道。

&林一帆想了下，揮揮手道，「算了，回頭見到她再說，去做事吧！」

見林一帆心情不怎好，那幾位平時愛鬧騰的傢伙倒也識趣得很，只是安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林一帆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然後去樓上找高總匯報了一下昨天的工作，巧了劉芸也在。只是她依然沒有好臉給他。林一帆也懶得理會。稍稍坐了坐便退了出來。

剛回到辦公室門口，便接到楊逍的電話，正好自己的座駕也已讓張菊蘭着人給送了回來，便又馬不停蹄地駕車去龍騰集團。

在楊逍的龍騰集團，林一帆也算是熟客了，再沒人阻攔他，即便上回那個有些不長眼的小保安，現在每次見他還恭恭敬敬地給他敬禮。實在叫他有些臉紅，不過被人敬禮的感覺確實還是不錯的，林一帆喜歡。

&啦！」楊逍給他開的門。

林一帆進來後，卻發現周鐵南正坐在里側的沙發上喝茶，便叫了聲：「原來周市長也在啊？」

&是小林啊，過來坐，過來坐！」周鐵南抬頭見是林一帆，便熱情招呼道。

&座，有座。謝謝！」林一帆道了謝，坐下發現周鐵南的茶有些淺了。便捧起茶壺為他續了些。

周鐵南見狀，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市長，昨天因為客人太多，有些怠慢了，還請周市長多多包涵啊！」林一帆道。

&關係，這種場合嘛，我理解的。」周鐵南大度地擺了擺手，卻話見一轉道，「對了，小林啊，昨天席間我聽仲董事長提起那學校的事，究竟進行得怎麼樣了？」

&在進行中，倒叫領導們費心了。」林一帆回答道。

&像底氣不足啊，怎麼，有困難？」周鐵南看了林一帆一眼道。

林一帆心底罵了一句，廢話，昨天那仲超然應該是給他講透了的，這會兒卻又來多此一問。「要說困難嘛，還是有一些的，比如勞動局那邊的工作就有些停滯不前……」林一帆儘量婉轉地譴詞造句。

&這個崔國平啊……」周鐵南含叨了一句，然後和一旁的楊逍對視了一眼。

&不，就從他開始？」楊逍輕笑一聲道。

&急，不急，明兒我正好借小林這個學校的事探一探他！」周鐵南搖搖頭，沉思了一會，不無顧慮地道，「再說了，咱們手裏也沒貨呀！」

&兒？明兒您可見不着他，因為他已帶隊出國考察去了。」林一帆提醒道，雖然他聽不太明白周鐵南和楊逍在說什麼，但多少有些嗅覺，便忍不住插嘴道。

&哈，看來小林我是沒有白叫來啊！」楊逍哈哈笑了起來。

&錯，且不說這崔國平到底有沒有大問題，現在中央剛剛下發了十六項關於黨風廉政建設的規定，他卻偏要頂風作案，那就怪不得我了！」周鐵南眯起眼睛道。

&麼說，我的學校也有戲了對嗎？」林一帆笑道，聽周鐵南和楊逍這麼一說，林一帆算是明白了個大概，這周鐵南初來乍到，上面雖然有楊立群楊書記幫襯着，但他要在相對獨立的市政府這一塊打開局面，就必須先立威，看來這崔國平成了第一個倒霉蛋了，儘管自己不想摻和進他們的政治操作里去，但這種順便得來的便宜，該撿的時候還得撿。

&戲，當然有戲了！」楊逍樂呵地拍拍林一帆的肩膀，然後轉臉問周鐵南，「你說呢，老周？」

&林，還真是我的福將啊！」周鐵南滿意地看着林一帆道，「放心吧，你先不要着急，學校的事一定會辦成的，不急在這一時。」

&就等您大領導這句話，我先謝謝你了！」林一帆朝他稍稍欠了欠身道。

&過……」周鐵南話說半句，稍稍遲疑道。

&過什麼，如果周市長有什麼要我做的，請儘管講。」林一帆腰身一挺道。

&會了，我是說以後這種事，你可以直接來找我嘛，用不着再通過你們仲董事長的口了。」周鐵南目光一聚，盯着林一帆道。

周鐵南儘管臉上帶着笑，但盯得林一帆還是內心一懍，心道這周鐵南跟仲超然還真是不對付，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了。

&呵，周市長的話我記下了，但仲董事長現在畢竟還是我的直接領導嘛，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通報給他的，再說了，我還得從他的口袋裏掏經費呢不是？」林一帆忍着對自己的噁心，腆着臉笑道。

&說得也是！」周鐵南稍稍鬆了松語氣，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又親切地問道，「對了，小珂呢，她回去了嗎？」

&她昨天宴後就回去了，她也是個大忙人嘛！」林一帆尷尬地笑了笑道。

&應該多待些時間，至少我們自己人應該再小聚聚嘛！」周鐵南故作遺憾地嘆口氣道。

&啊，是啊，不過以後總還有機會的！」林一帆附合道，心裏卻是極度地鄙夷，既是鄙夷這周鐵南，更是鄙夷自己，什麼人哪，連節操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