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海的事,林一帆沒有和雪雯說起。原本就是有着自己dú&生活圈子的兩個人,當兩個圈子交集在一起的時候,也便是兩人一起約會的時間。不知從何時起,兩個人的話是越來越談不到一塊了,見了面除了**還是**。但也奇怪,每次**都能使心情鬱結的林一帆感覺到一種釋放感,所有的痛與愁都能在雪雯肥沃的土地里得到流泄後的滿足,這似乎成了一種癮,一種yù罷不能的癮,原本在林一帆隱秘的心底多少對雪雯是存留着一點點的希冀的,究竟是什麼,他說不清楚,儘管他知道這種希冀是飄緲虛無的,但人就是這樣的,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有企盼,也許這便是yù望惹的禍吧。前兩天雪雯留言說是有話要說,卻終究是沒來找他,又沒有別的解釋,林一帆打電話過去,辦公室的同事卻說她這幾天一直請假,好像在忙着什麼事,林一帆也便生了悶氣,死活不願意再主動找她多說什麼了。
林一帆當然也沒有和吉利講。吉利纏上了他,儘管他的心底也是很有一些歡喜的。對于吉利,畢竟只有數面之緣,一見鍾情的故事大概只有在他的筆下才有可能是完美的,對於現實,他無法把握,也無法確認,他知道他的那顆傷痕依稀可見的心是再經不住折騰的了,對於愛情,他有一種輕微的心理障礙。與其說怕傷了吉利那純潔的少女之心,倒不如說是為了保護自已。是的,他疲憊了,他需要休息,他需要冬眠,來年的chūn天開出的是什麼顏sè的花,對林一帆來講,太遙遠了。
何況他此刻放不下的只有黃鶯而已,黃鶯對他的好,他一直深懷不安,他怕他還不了。就在黃鶯最困難的時候,他卻要離她而去。林一帆包中躺着的正是黃鶯今天中午偷閒從醫院跑出來為他送來的兩打襪子,他的喜好黃鶯全知道,他的懶黃鶯也知道。黃鶯說這兩打襪子算是為了感謝他的銀耳羹,一天穿一雙扔一雙,待這兩打襪子扔完,他也就該回來了。是啊,這是黃鶯在做倒計時呢,她的心,她的情,她的盼,她的夢,全都在這廉價而珍貴的一次xìng襪子裏。
林一帆該如何自處呢。
飛機在藍天下,白雲里穿梭,對於第一次乘坐飛機的林一帆來說,原本這正是飽覽祖國秀美河山的好時機,可此刻的林一帆紛紛擾擾的思緒卻還停留在身後那座可愛又可恨的城市裏,哪有心情一飽眼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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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高遠原本是想自己開車去的,奈何林一帆從來就沒摸過方向盤,真讓高遠自己當長途司機,還是讓他有點怕了,末了只好買了兩張下午二點的商務艙機票。
步下飛機,迎面撲來的熱浪把林一帆逼回了現實,這是一座碩大的城市,更是一座灰sè的城市。
林一帆其實是已經厭倦了大城市的。原本他是完全可以留在惠州這座副省級城市,甚至已經談好了《惠州晚報》的工作,但最終他卻選擇了臨江這座家鄉的小城,惠州唯一留給他的實物就是那幅畫,不,應該還有一張在《惠州晚報》實習時辦的臨時記者證,沒想到yīn差陽錯地居然還救了吉利的命,真是沒想到有那麼巧,那麼巧那張記者證還在那件衣服里,那麼巧那天他居然想起了穿那件外套,那麼巧他還就上了那條高架路,仿佛一切皆在冥冥中註定了似的,可這真是老天爺安排好的麼,林一帆不禁搖頭。
該來接機的人沒有來,高遠大呼上當了,原本以為出了五萬的攤位費享受的該是VIP服務,結果卻什麼也不是,沒辦法只能排隊等出租車了。
高遠對上海的路頭算是熟悉,一路指揮着的士司機左衝右突,不過也差不多花了近兩個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結算時卻偏要司機讓掉五元錢,說是司機故意繞了三公里的路程。
林一帆聽着也不是個事,便勸高遠道:「高總,天氣那麼熱,把錢給了他拉倒了,我們也早點去找個旅館住下吧!」
高遠卻笑着說「我本就是個生意人,不該出的錢原是一分也不願意出的,兄弟你該是學着點的,得了,今天就納一回諫」又摸了五枚硬幣出來,扔到了司機的茶杯座里道:「給了,這回滿意了,師傅?」
那司機早氣得臉都呈了豬肝sè,待林一帆和高遠一下車,便一滋溜地去了,騰起一團烏黑sè的柴油煙把他倆嗆得直咳嗽。
&們先進去展覽會會務組簽到吧?」林一帆問道。
&簽什麼到呀,付了錢還怕到時不給我們進場呀!」高遠拉出行李箱拉杆道:「我們先在這住下吧!」
&吧,住哪兒呢?」
&不是麼?」高遠一指對面的希爾頓酒店道:「近,方便!」
&可是五星級酒店!」林一帆覺得不可思議,剛才還為五塊錢爭得臉紅脖子粗,現在居然要住五星級酒店。
&事,趁劉總沒來之前,先住他幾rì再說啦!」高遠笑道。
&吧,行吧!反正也不用我掏錢,正好也讓我見識一回。」林一帆故作輕鬆地對高遠道。
&就對了,走了,跟着你大哥錯不了。」高遠道。
林一帆聽了不覺心裏一動,想起劉芸作了他姐姐的事,今天倒好,又多了一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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