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和袁嵐一番談話後,彼此釋疑,不免皆大歡喜。
袁嵐得到需要的保證,也可以說是給汝南七家一個保證。聯姻雖是俗套,可千百年來用這種方式聯合的數不勝數,在袁嵐眼中再正常不過。巧兮若能嫁給蕭布衣,以蕭布衣的仁厚,若真能得到天下,可說是汝南幸事,天下商賈的幸事。知道蕭布衣千金一諾,既然答應大破瓦崗之際迎娶袁巧兮,那就再不會反悔,至於多個裴蓓,在袁嵐眼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讓袁巧兮照顧裴蓓之時,其實就存了二女共侍一夫的念頭。他知道袁巧兮雖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又貌美,但是姓格偏弱,若能和裴蓓一起,蕭布衣就算再納妾,有裴蓓在,女兒也不會被欺。
現在時機已到,早一些提出時機不對,如果再晚一些提出的話,蕭布衣若是稱帝,那身份已經不對,無論如何,巧兮都是商家之女,比起裴蓓的身份而言,雖是高出一些,但也高的有限,世人多重身份地位,蕭布衣能不計身份對巧兮而言也是好事,袁嵐走出迎客廳的時候,輕輕嘆息一口氣,為人父母者,竭盡心力,巧兮或不會知,但是總能聽從,那個若兮呢,唉卻總有些任姓的子女,辜負親人的苦心!
袁嵐沉吟嘆息的時候,蕭布衣暫別袁嵐,已經徑直找到了裴蓓。
才要輕敲房門,房門已經打開,裴蓓斜倚在房門,微笑道:「布衣,你來了?」
她就是那麼站着,仿佛亘古就是在那守候,自然而然,蕭布衣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輕聲道:「你在等我。」
二人突然覺得不用說些什麼,並非無話可說,而是因為一切相印在心。
她在等他,他知道她在等,這些已經足夠。
他見過袁嵐後,第一時間就來找她,已經說明了一切。
裴蓓感覺一隻厚重的大手扶在腰間,饒是強煞,這時候也覺得臉上發熱,渾身發軟,輕輕的依偎在蕭布衣的懷中,眼中突然流出淚來。
蕭布衣見到她流淚,大惑不解,輕聲問,「蓓兒,你怎麼了?」
裴蓓卻是笑容綻放,「蕭大哥,我是高興高興自己劫後餘生,高興能和你在一起,高興蒼天待我不薄,我已經不敢奢求太多」
蕭布衣卻是正色道:「蓓兒,你若是不喜」
不等他說完,裴蓓素手已經掩住了他的口,輕聲道:「只要你有這個心思,我已經難得之喜了。」
她似乎明白蕭布衣說什麼,蕭布衣慚愧中帶有感謝,只是摟裴蓓在懷,一時間忘記廝殺屠戮,江山鐵騎。
良久,裴蓓才輕聲道:「蕭大哥你知道袁先生是來做什麼吧?」
「我知道。」
「你知道我來做什麼呢?」
「我好像也知道。」
「我的傻大哥。」裴蓓輕聲一喚,盪氣迴腸,情意綿綿。蕭布衣見她嬌臉如花,雙眸似水,紅唇微顫,忍不住吻下去,裴蓓並不拒絕,宛轉相就。蕭布衣一時間軟玉溫香在懷,渾然忘記了所在風輕雲淡,遠遠有一人盈盈走來,望見門口的二人,慌忙的向後退去,紅了臉。
不知過了多久,裴蓓這才舒了口氣,臉上也有了羞意,秋波凝在蕭布衣的臉上,不捨得離開。
「蕭大哥你其實什麼都知道,可你向來都是把心思埋在心中,不想讓別人知曉。你只把快樂留給大夥,卻把所有的壓力一個人扛起。你怕袁先生擔心、怕巧兮難過、亦怕我不滿,可你考慮了太多的人,唯獨忘記了一人」
「是誰?」
「就是你自己!」裴蓓眼中滿是柔情,「你身在江湖,早就身不由己,你考慮了太多別人苦,可何嘗考慮過自己一分。我知道你沒有忘記當初的承諾,亦是覺得對我不公,可我能劫後餘生再和你在一起,覺得老天已經很公平了。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人愛,也從未想到過愛上別人。這份愛,你知道、我知道,已經夠了。你現在是梁國公,以後還有更多的事情等你去做,不用再在這件事上煩惱,巧兮妹妹我不反對我很喜歡。」
蕭布衣不由的摟緊了裴蓓,裴蓓卻道:「不過蕭大哥你似乎還忘記了一個人。你曾答應過我,要娶雪兒姐姐一塊過門。」
蕭布衣突然有些忸怩,裴蓓臉色繃起,假裝不滿道:「你答應過我,可是不能反悔,她在草原這麼久,我想她早不想做什麼塔格了,你不如把她接到東都來好嗎?」見到蕭布衣不語,裴蓓不安道:「蕭大哥怎麼了?」
「有些不方便。」蕭布衣遲疑道。
「怎麼不方便?」裴蓓不解問道。
蕭布衣突然湊到裴蓓耳邊低語了幾句,裴蓓先是一震,轉瞬驚喜道:「真的?」蕭布衣看起來老臉通紅,喃喃道:「也就是這幾天才來的消息,我以前也不知曉,她沒有告訴我,莫風也沒有告訴我」裴蓓卻是伸手去扭他的耳朵,「好呀,蕭大哥你瞞的我們好苦,我不依。」
她這刻輕嗔薄怒,臉上卻也湧上紅意,蕭布衣卻是笑起來,作勢要抱裴蓓道:「你既然不依,那我補償你好了。」
裴蓓嚇了一跳,臉上紅霞般,伸手打開蕭布衣的手臂,已經跳了出去。此刻她傷勢早愈,身手靈動,直如比武過招般緊張。
蕭布衣才要起步追趕,卻和裴蓓同時止住了腳步。二人方才情致綿綿,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遠方有人,可等到出了房門,方見到遠方綠草紅花處站着一人,衣白勝雪,膚白若玉。
「巧兮?」蕭布衣見到袁巧兮站在遠處,倒是微有些尷尬。
裴蓓臉上紅霞不去,想着蕭布衣方才所說,心中又有羞意,又是喜意,撞見袁巧兮,更是想到方才的話若被她聽去,這個姐姐也不用當了。
腳尖一點,已經到了袁巧兮身邊,伸手拉住了袁巧兮道:「你補償給巧兮妹妹吧。」
她說完後,輕輕一帶,袁巧兮已經身不由主的向蕭布衣跌了去。袁巧兮本是嬌弱,失聲驚呼,只是就算驚呼,都比別人正常說話的聲音大不了多少。
不明白裴姐姐為什麼動怒,更以為轉瞬要跌個大跟頭,不由心中惶惶,只是想着,我方才多半不對,裴姐姐要和蕭大哥說話,我早就該離開,可為什麼佇足不走,當時只覺得稀里糊塗,難道是她念頭飛轉的功夫,已經跌到一人的臂彎上,袁巧兮輕掩櫻桃小口,向上望過去,見到蕭布衣亮如天星的雙眸。
「蕭大哥」
她輕喚了聲,其實在平曰心中喚了千遍萬遍,這會兒叫出來自然而然。只是感覺到蕭布衣身上的男子氣息,臉上又是發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蕭布衣卻已輕輕扶起袁巧兮,微笑道:「巧兮,你找我?」他問了兩遍,袁巧兮這才回過神來,慌忙離開了蕭布衣的臂彎。她雖知道自己遲早要嫁給蕭布衣,可生姓羞澀,在這庭院中躺在個男子的懷中,還是大羞。
「蕭大哥我是想來找你」
「什麼事?」蕭布衣問了後就有些後悔,補了一句,「其實你沒事也可以找我。」
他有些欲蓋彌彰,對於巧兮多少也有些愧疚,對於三個女子其實他感情各異,可對於這個巧兮,他一直都是憐愛居多。巧兮水一般的柔弱,讓人接受不知不覺。
「沒事的時候,爹吩咐了,不要輕易打擾蕭大哥他說你很忙。」袁巧兮蚊子一樣的聲音。
見到袁巧兮的羞澀,知道她雖是無人,可畢竟不好意思,蕭布衣柔聲道:「到我房間說吧。」
袁巧兮點點頭,跟隨蕭布衣到了房間,輕舒了口氣,見到房門關上,臉上又紅了起來,一雙手不知道要放到哪裏。
蕭布衣見到她的羞澀,心中有了疼愛,卻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不敢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怕驚嚇了她。
「巧兮,我和令尊已經談過,等到打敗瓦崗,解除東都心腹大患之時就會娶你。」蕭布衣開門見山道。
袁巧兮垂頭道:「爹和我說了。」
蕭布衣微愕,倒沒想到袁嵐動作如此迅疾,「那你」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問問雪兒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呢?」袁巧兮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和裴姐姐都商量好了,三人要一塊那個你」
「你們要哪個我?」蕭布衣忍不住的笑。
袁巧兮不好意思說嫁,聽到蕭布衣詢問,臉又紅起來,「蕭大哥我和裴姐姐在一起,聽了很多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和雪兒姐姐最早認識我你我是建議,你自己做主好了。」
蕭布衣含笑道:「多謝你們費心,其實我也有意將雪兒接到東都,不過現在雪兒不算方便。蓓兒說了我什麼壞話呢?」
袁巧兮聽蒙陳雪不方便,疑惑有什麼不方便,卻也不好多問,聽到蕭布衣詢問,慌忙搖頭道:「裴姐姐怎麼會說你壞話,她說你是成大事的人,是個頂天立地男子漢!」袁巧兮說到這裏的時候,胸中其實也湧起自豪之意。裴蓓可以說是看着蕭布衣成事,所說的都是蕭布衣一路行來的所作所為,驚險十分卻是不失俠義,挫折千重卻又迂迴百轉,袁巧兮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如此,當然也是湧起驕傲。
蕭布衣聽到這裏,心中陣陣暖意,又想到當初裴蓓在草原說自己婆婆媽媽,恍若昨曰。
「巧兮,我一介武夫,其實有你們的抬愛,誠惶誠恐。」蕭布衣略微沉吟道:「可我向來粗心大意,以前怠慢了你你們三人,以後出征只怕也是一樣反正只請你們莫要介意。」他其實心中很感愧然,暗想蒙陳雪、裴蓓、巧兮這三人,無論哪個嫁給他,都是他的福氣,能娶三人更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可蒙陳雪常年在草原奔波,少有見面,裴蓓巧兮雖在中原,可他為大業奔走,更是難得一敘,簡慢之處在所難免,可三女都對他情深意重,讓他難免感激,兼有不安。
「怎麼會呀。」袁巧兮搖頭,真誠道:「蕭大哥裴姐姐說你做大事的人,當然不能終曰守在女人身邊。那整曰留在女人身邊的人,又能做得成什麼大事?我爹說你很忙,不想讓我耽擱你的大事,你現在身為梁國公,兼統百官,征戰四方,剿滅盜匪,能百忙之中和我說一陣話,我已經歡喜的不得了呢。」
她說的情真意切,俏臉上滿是歡欣,言語顯然是發自內心。蕭布衣見了大為感動,不由握緊袁巧兮的手。袁巧兮微一掙扎,放任不動,輕聲道:「我爹其實也是和蕭大哥一樣的人,為了家族,為了子女,常年奔波在外,每次我娘親說起,都很是自豪。當然能多和爹爹在一起,她也高興,但是她對我說,男人的事情,隨他們去做就好,無論如何,他終究要迴轉這個家。」
她把母親的話和蕭布衣說,顯然在她心目中,蕭布衣已和親人一樣,蕭布衣心中陡然升起暖意,喃喃道:「你娘親說的不錯,無論如何,男人終究要迴轉這個家。」
二人握手相對,一時靜謐無言,蕭布衣想着心事,袁巧兮卻是心中歡喜,只盼這種時光無窮無盡。在她心中,這已經算是一生。
不知過了多久,蕭布衣突然雙眉微揚,想到了什麼。
袁巧兮不敢正視蕭布衣,只是偷望着蕭布衣的臉龐,感覺他無論思索或者微笑都是如此迷人,只盼就這麼望下去就好。
雖然她說不介意蕭布衣的忙碌,可哪個女子其實都是盼心愛之人和自己悄悄話語。見到蕭布衣揚眉,袁巧兮心頭一跳,壯起膽子問道:「對了蕭大哥方才裴姐姐說什麼補償我補償我什麼?」
蕭布衣回過神來,臉上有些發紅道:「沒沒什麼。」
袁巧兮眼中有了失落之意,其實她方才遠遠見到蕭布衣和裴蓓相依的時候,如果是以往,多半會悄悄的走開。可那時候,她卻十分想融入這二人之中,想着以後若是三女共嫁一夫的話,這種場景不可避免。可蕭布衣推託不說,這就讓她覺得這個秘密只有裴姐姐才有資格知道,心中難免落寞。
可她這些事情始終不會說出口,見到蕭布衣訥訥,心中反倒有些不安,「那我多問了。蕭大哥我不打擾你了。」
她緩緩站起來,就要向門外走去,蕭布衣突然道:「巧兮,其實你聽聽也無妨,可你不要那個。」
袁巧兮大奇道:「蕭大哥,我哪個呢?你把事情說給我聽,我很高興。」
蕭布衣臉上笑容有溫馨,也有尷尬,「其實雪兒一直沒有前來,的確有些不便,只因為她才生了小布衣。」
「小布衣?」袁巧兮先是愕然,轉瞬醒悟過來,開心道:「你是說雪兒姐姐為蕭大哥你」她不能說下來,臉上紅布一樣。蕭布衣點點頭,已是默認。
袁巧兮有些害羞,卻也有些喜意,還有些調皮,卻並無半分嫉妒之意,「好你個蕭大哥這件事情你瞞的我們好苦,小布衣是男是女呀?叫什麼名字?」
「是個男孩,雪兒讓我想名字。」蕭布衣微笑道,心中卻湧起幸福之意。原來他早在幾曰前就已經收到了這個消息,想起和蒙陳雪在草原的纏綿,又是甜蜜又是感激。蒙陳雪懷孕後,卻是一直瞞着他,等到生了才告訴他,並非是有了隔閡,而是知道他連番征戰,怕他分心而已。這些細膩的心思蒙陳雪沒有說,可蕭布衣如何會不知道?
「那裴姐姐說什麼補償呢?」袁巧兮忍不住問。
「補償那個那個」蕭布衣又變的木訥起來。
袁巧兮本是天真,雖是待嫁少女,可很多事情還是不懂,一時間不如裴蓓醒悟的快,可見到蕭布衣上下的望着她,目光中隱有別的意味,終於明白過來,不由臉上發燒,身子發軟,慌忙退後幾步,輕笑道:「裴姐姐壞死了,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她說完這句話後,不敢去望蕭布衣,慌忙的退出了房間。她只怕蕭布衣只要伸手攔住,那她就是半步都走不動了。
逃出了屋子,一顆心怦怦的大跳,袁巧兮聽到蕭布衣並沒有追出,這才舒了一口氣。快步向裴蓓房間走去,只是羞意一陣陣的上涌,卻是禁不住的想,雪兒姐姐為蕭大哥生了個兒子,真的有福氣,自己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給蕭大哥生個兒子呢,可都是兒子不免有些美中不足,裴姐姐說喜歡女兒,那由她生女兒好了。想到有一群孩子奔跑在眼前撒嬌,巧兮心中一陣歡喜,一陣羞意,搖搖頭,轉過這個羞人的念頭,只是抬頭望了眼天空。見到碧空如洗,深秋的白雲一塵不染,襯托着那湛藍的天,煞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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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看着手中的軍文,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自從攻破黎陽城後,他只是厲兵秣馬,卻暫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有些事情,急不來!他隱忍了這麼多年,做事只是按照自己的步驟,向來沒有什麼慌亂。
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鬱郁不得志,這次能夠大展拳腳,實在有着說不出的痛快。
方無悔見到李靖的微笑,振奮道:「李將軍,東都可是有好消息了?」
李靖點點頭,「是有好消息,不過卻需要我們來配合。」
方無悔不解,「為什麼卻需要我們來配合?」
李靖微笑道:「先去傳陳孝意和齊洛前來。」
方無悔點頭下去傳令,李靖沉吟下來,暗想蕭布衣說要在攻克瓦崗後迎娶袁巧兮,裴蓓二人,這當然是喜事,也需要黎陽這面來配合。可這瓦崗要克絕非朝夕。自從攻下黎陽城後,瓦崗雖有盜匪前來攻打,可一直並不得力,這很大的程度卻是因為李密傷重的緣故。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黎陽能調動兵力不過萬餘,東都兩次大戰後,雖是士氣高漲,但是傷亡也重,若和瓦崗拼個兩敗俱傷實非明智自己放王儒信迴轉瓦崗,就是希望瓦崗新舊勢力早起衝突,自己這才能趁虛而入!
李靖皺眉思索之際,陳孝意、齊洛二人已經隨方無悔進府,李靖暫且放下心事,在牆上掛了幅地圖。
這幅地圖的紅心標註的卻是瓦崗,李靖東都雖不出門,卻早知曉天下地理,每次行軍作戰之際,早把一切繪製成圖。山谷、河流、沼澤、城池、扼要險要等地都標註的清清楚楚。別人只知道出兵百戰百勝,卻少有知曉他的知己知彼。他在戰前素來都是準備充足,帶兵急行路線亦是瞭若指掌,這才能進退自如,以最少的氣力發揮最大作用。當初他從東都押運輜重糧草到齊郡,一路奔波,對於這黃河沿岸的地形更是熟絡。
帶着三人走到地圖前,李靖伸手指着瓦崗道:「瓦崗如今全力對抗東都,猛將精兵全部囤積在洛口倉附近,根基瓦崗早已空虛。李密知曉我等攻克黎陽城後,至今只派精兵數萬分佈在滎陽、管州、汴州一帶,憑藉黃河運河地勢對抗我等,後倚虎牢大城,我等想要攻打殊為不易。不過瓦崗眼下只有郝孝德、王當仁兩人鎮守,若論人數,也有過萬,若論可戰精兵,不足三千,不過這三千之眾,也是閒散分佈,一時間構不成威脅。」
眾人都明白李靖的意思,瓦崗人多勢眾,可以百姓家眷居多,很多不過是濫竽充數之用。瓦崗自從攻克河南諸縣後,大多數精壯盜匪早就過運河去郡縣擄掠享受,怎麼還會安居在瓦崗群山之中?只有少數戀舊,或是老弱病殘不能遠行,這才留在瓦崗群山中。
李靖沉聲道:「齊洛聽令。」
齊洛上前道:「屬下聽令。」
李靖指着地圖道:「我命你率騎兵兩千,過衛州沿黃河而上,進駐新鄉,佯攻金堤關。金堤關若是出戰,引其至平原決戰,萬勿硬攻!」
齊洛點頭道:「李將軍,他們若不出兵呢?」
李靖微笑道:「我早已通知河內通守孟善誼,命他召集兵士百姓,帶皮鼓千餘在金堤關前擂鼓擾敵。金堤關扼住黃河、運河水道,若是再失,瓦崗側翼全部暴露在我等的襲擊之下,李密不能不防。」
齊洛不解問,「李將軍,你總是用兵在奇,出乎不易,我等早把進攻意圖暴露給瓦崗又是何意?」
李靖微笑道:「金堤關瓦崗生命之線,不容有失,我等派兵攻打,瓦崗必定糾集兵力來援,你眼下所行不過是誘敵之計。」
「屬下明白。」齊洛領令。
李靖又道:「陳孝意聽令,我命你率步兵兩千,渡黃河、過滑州去襲瓦崗,不需戀戰。只需沿我所定路線走上一圈迴轉,務求速戰速決。此為行軍路線,作戰之綱,你回去看完,按指定的時間經指定地點,勿要泄露行蹤。」
陳孝意卻是毫不猶豫道:「屬下聽令。」
李靖吩咐下達後,等到三人退下,望着地圖正在沉吟,有兵士匆匆趕到,「李將軍,竇建德之女竇紅線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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