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獨寵醫妃 168床上躺了個男人!

    <=""></>    168床上躺了個男人!

    屋內沒有點燈,只是借着微弱的火爐的光芒,李芷歌依稀可以看出躺在她床上的,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

    被這一個認識驚得後背有些發涼,連忙點了一支蠟燭湊近了床榻仔細地瞧了瞧。

    傳說中斜飛入鬢的眉,好似水墨畫一般流暢。一雙丹鳳眼,雖然緊閉着卻好似看它如寒星般璀璨。鼻子高挺,唇形堪稱完美,雖然是熟睡着卻微微勾起,帶着一抹笑意,很淡,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李芷歌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將蠟燭靠近了確認,素手不自覺地撫摸上他俊美的面龐,他的下巴竟然長出了一些細密的堅硬的鬍鬚<="l">。往日裏就算他再這麼累也不會如此放鬆警惕,如今卻是睡得跟頭死豬似的,實在的太反常了。

    睡夢中,軒轅佑宸不自覺地皺了皺軒眉,用手捂了捂頭部,李芷歌的心底莫名地一陣難受。

    這些日子以來,他身上龍延香的味道越來越淡,只怕這頭痛的病症會加重。

    將燭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側,雙手撫摸着他的頭部,他身上灼熱的體溫讓李芷歌不知道心跳加快,臉色也漲的通紅,他微弱的呼吸聲聽在耳際甚是撩人。

    她並未感覺到他腦部的異樣,但是她明明看到她不經意間的皺眉。他一定是很痛,只是不輕易被人發現。

    突然,那張俊美的臉微微動了動,蘊滿波光的鳳眸就在咫尺之間,直直凝視着李芷歌。眉眼間華光流轉,一抹溫柔的笑意從唇角漾開,好似溫潤的流玉。

    這令李芷歌一瞬間心跳如擂。

    他修長的大手溫柔地抓起他撫摸在頭部的素手,聲音略帶嘶啞,「我回來了。」

    這一瞬,李芷歌察覺自己有些失態,淡定地直視着軒轅佑宸的眸光,緩緩說道:「你是宸王,做什麼不需要向我報備!三更半夜的,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話一開口,她才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有些凌厲。

    軒轅佑宸的眸光一凝,道:「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氣了。」頓了一下,極其認真地說道:「所以辦完事情一刻都沒有停,趕了八天八夜的路回來向你解釋。」

    「我沒有生氣,你也用不着解釋!」李芷歌淡淡開口說道,素手從他的手中一點點的抽出。

    其實之前她似乎沒有那麼生氣,可是現在看到他倒是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氣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氣他什麼,或許她真的是在吃黃惜璧的醋,亦或者她這分明就是在耍小性子。

    軒轅佑宸感受到她的怒氣,反手一抓再次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還說不生氣,恩?」

    此刻兩人離得很近,李芷歌看到他佈滿血絲的鳳眸,淡淡蹙眉,雖然心下有氣但是也消了一大半。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一言難盡。」軒轅佑宸看到他淡漠無人的模樣,試圖解釋道。

    「既然如此,那就別說了。」李芷歌試圖從他的手中掙脫,冷冷道:「我有些困了,想睡了。你趕緊走吧!」

    軒轅佑宸卻並未讓她得逞,始終抓着她的玉手不放。

    李芷歌見狀,清眸微轉,略帶惱怒地說道:「你趕緊回你的王府去,不然我可要叫人!你最好……」

    話未說完,忽覺得腰間一緊,灼熱的手掌像烙鐵一般牢牢抓住了她,熾熱的氣息從身前貼近。然後,只覺得腰間再一緊,她的身子已經被軒轅佑宸緊緊地壓在床榻之上。

    俊美的臉逼近,低首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唇。

    他一陣瘋狂地攻城略地,讓毫無準備的李芷歌措手不及,推開他反而被他鉗制的更緊。

    「你……放手……」李芷歌細密的拳頭砸在軒轅佑宸的白衣上<="l">。

    可是他卻像是一隻不知饜足的蝴蝶,如何也不肯放開她。

    「小姐,你回來了?」突然門外響起了小雪的叫喚身,讓本如火如荼的兩人瞬間停下了動作。

    李芷歌略顯尷尬地回道:「小雪,我已經睡下了。」

    軒轅佑宸雖然停下了吻她,灼熱的氣息卻不斷地在她脖頸間流竄,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了。

    這個傢伙……

    「小姐,房間裡冷,奴婢再去給你加些碳吧!」小雪體貼地問道。

    李芷歌聞言,身體猛然一僵,使勁推了推壞笑了一聲的軒轅佑宸,「不用!不冷!」

    軒轅佑宸握起李芷歌的雙手,溫柔地哈了一口白起,使勁地搓了搓。

    「小姐,你不舒服嗎?怎麼聲音聽上去怪怪的?」小雪貼着門繼續問道。

    「沒有,我很好!」李芷歌使勁推開胡攪蠻纏的軒轅佑宸,低着警告道:「別動!」

    軒轅佑宸卻肆無忌憚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輕柔地一吻,隨即高挺的鼻樑,誘人的紅唇。李芷歌的腦袋一片空白,甚至都聽不到小雪的叫聲。

    「小姐!小姐……」小雪敲得屋外的房門直響,嚇得李芷歌一陣驚慌。

    「小雪,我真的沒事!我要睡了,你也趕緊回去睡吧!」李芷硬着頭皮回道,瞅了眼身側壞笑着的軒轅佑宸,這傢伙怎麼能這麼腹黑?

    「是!」小雪總算是安心地退了下去。

    「好了,怕了你了。說吧!」李芷歌推開伸手去推軒轅佑宸,這一次很管用,他緩緩起身。黛染一般波光瀲灩的黑眸在咫尺之間凝視着她。

    「你應該知道南宮讓在帝都的身份吧?」軒轅佑宸略帶醋意地說道,眸間帶着幾分說不出的酸味兒。

    「南宮讓說他是平南王的質子。」李芷歌平淡地回道,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看來他還真是跟你無話不談啊!」聽着軒轅佑宸滿是醋意的話語,李芷歌心頭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甜蜜或者說是得意。

    「十年前,我被授予平西大將軍一職後,皇上就將我的外公和璧兒接到了帝都。所以,他們其實也是皇上的質子,是為了制約我擁兵自重,懷有異心。」軒轅佑宸的語氣凝重,聽在李芷歌的耳中有些壓抑。

    「這十年來,他們遠離家鄉。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送他們回去。而每年的這個時候是將士們守衛最薄弱的時候,所以我才匆忙送他們回烏莫。這一生,我虧欠他們的太多,或許也只能為他們做這些作為補償了。」他的語氣很沉重,李芷歌有些難受。

    他緩緩放開李芷歌,轉身走到窗畔,視線轉向窗外。他的黑髮像夜幕一樣披垂而下,襯着那張優雅清俊的臉,有一種灑脫不羈的氣。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之上卻帶着點點污漬,定然是他風塵僕僕趕回來時不小心弄髒的。

    「那他們現在安全嗎?如果皇上發現他們不見了,會不會……」李芷歌不免有些擔心<="r">。

    「放心吧!他們一直都住在烏莫山莊內,那裏人煙罕至,沒那麼容易被人發現。」軒轅佑宸緩緩走至李芷歌的身旁,薄唇微勾,溫柔道:「這些天,想我嗎?」

    李芷歌微微一怔,倔強地撇過臉去,「當然沒有!」

    軒轅佑宸修長的大手溫柔地勾起她精緻的下巴,在她的耳畔柔情道:「可是,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語罷,他鐵臂一扯,輕鬆地將李芷歌擁入了懷中,他的懷抱越來越緊,簡直是要將她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

    李芷歌試圖從他溫暖的懷中掙脫,卻發現自己手上竟然滿是污漬,不禁皺眉,果然是八天八夜不洗澡了,「你還是趕緊去洗個澡吧,看,我手都黑透了。」

    軒轅佑宸接過李芷歌漆黑的素手,調侃道:「怎麼,你嫌我髒?」

    李芷歌微微一怔,「當然……」

    話音剛落,他已經堵住她嬌艷的紅唇,那麼熱烈,含糊而霸道地地聽到他說了一句:「我可以讓你再髒一點……」

    ***

    洗漱完畢。

    李芷歌正慵懶地躺在床榻上,軒轅佑宸二話不說便鑽進了她暖洋洋的被褥。

    「你睡那邊!」李芷歌扯了扯被褥,指了指一旁的地鋪正色道。

    「不行,地上這麼冷,我要睡床!」軒轅佑宸無賴地睡在李芷歌的身側,死死地抱着被褥不肯放,活脫脫就像個認床睡撒嬌的小孩。

    「你睡不睡?」李芷歌伸出纖纖食指,指着軒轅佑宸嚴肅地威脅道,「信不信,我一腳踹你下去?」

    軒轅佑宸滿臉委屈地皺了皺眉道,「你怎麼這麼野蠻!我都已經八天沒睡了,你就讓我睡個好覺吧!」

    「不行!」李芷歌拉過被子,不客氣地扔給軒轅佑宸一句,「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可真不客氣了!」作勢伸了伸腿,危險的眯了眯眼。

    「好好好,我睡!」軒轅佑宸很是聽話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股腦兒鑽進了地鋪。

    李芷歌見他如此聽話,暗覺吃驚,隨即也躺在睡了。

    「酒樓籌備的怎麼樣了?」軒轅佑宸突然冒出一句,讓李芷歌有些錯愕。

    側身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遠在千里之外在怎麼可能會對怎麼的行蹤了如指掌?不過轉念一想,他要是想知道什麼事也不難。「其他的都差不多了,就是找不到大廚。」李芷歌怏怏地回道,言語間儘是慵懶無奈。

    「你怎麼突然……」軒轅佑宸似乎還想問什麼。

    「好睏,別說了,趕緊睡!」李芷歌背過身去,睡意十足道。不一會兒便進入了甜美的夢想,不知道為什麼有他在,睡得格外安心。

    天色漸明,李芷歌可謂是一覺睡到大天亮,起床練功了。

    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好似被人禁錮着,玉手不自覺地伸到腰際卻發現一雙寬大而溫暖的手攬在她的腰間,猛然睜開睡眼惺忪的美目,側過身去凝着眼前這張俊美無暇的臉<="r">。

    他的臉很白,好似美玉無暇,不染纖塵。濃密的軒眉,高挺的鼻樑,微微勾起的薄唇,還有他那一頭如同潑墨般的長髮,此刻的他高貴優雅,慵懶而恣意,說不出的迷人。

    李芷歌不自覺地用手輕柔地撩撥着他濃密漆黑的睫羽,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如此美貌?

    放在現代,根本就是個妖孽!

    軒轅佑宸緊閉着雙眸,輕柔的呼吸聲不斷地在耳畔縈繞響起,李芷歌的手不自覺地撫摸上他那面若冠玉的俊臉之上,這皮膚還真是傳說中的吹彈可破,這傢伙真是讓女人都忍不住嫉妒。

    玉手不自覺地游移到他優雅迷人的唇畔,卻被他不知從何處伸出的大手握住了,他慵懶地保持着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緊閉着的雙眸緩緩地睜開,凝了眼神色慌張的李芷歌,略帶囈語道:「別鬧!我再睡會……」

    隨即頸脖間一陣溫軟的呼吸聲,讓李芷歌渾身莫名地僵硬,臉上燙得驚人,心跳飛快,此刻的軒轅佑宸以一個更為親密地姿勢將他摟在懷中,頭枕在她的肩頭,整張臉埋在了她的頸脖間,痒痒的,暖暖的,說不出的讓人心神蕩漾。

    壓下心頭的狂跳,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李芷歌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外公他是什麼人?」

    軒轅佑宸未料到李芷歌突然提及這個,唇角漾起一抹笑意,道:「他是烏莫族的族長。」

    「烏莫族?」李芷歌凝眉,貌似沒有聽說過,但是聽名字應該是個少數民族。

    「烏莫一族乃是巫咸後代,善於占卜術數,通曉古今未來。」軒轅佑宸翻過身緩緩說道,眸若星辰,「不過時至今日,也只有族長擁有巫術,其餘人都是普通人。」

    「巫術……」怪不得那日他可以控制黃惜璧,還可以知曉自己的來歷,李芷歌突然揚起睫毛,輕聲問道:「既然如此,你外公不能用巫術治好你的頭疾嗎?」

    軒轅佑宸微微搖首,大手撫摸着李芷歌的頭無奈道:「你知道他的眼睛為什麼會看不見嗎?」

    李芷歌微微搖首,好奇問道:「為什麼?」

    「逆天而行,泄露天機,有違天命,這就是歷代烏莫族族長都不能壽寢而終的原因。外公如今已經目盲,巫術大不如前,若是強行運功就會爆體而亡。」他的語氣很淡,但是聽在李芷歌的耳中卻是字字驚心,句句刺耳。

    「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李芷歌握住他修長的大手篤定道。

    「這一生能遇見了,我就算是死也無憾了。」軒轅佑宸將李芷歌擁入懷中,淡然說道:「現在的我只希望能這樣和你相擁在一起,永不分離。」他的眸間閃過幾絲淚光,是不舍,是傷感,更是無奈。

    李芷歌聽到他這麼說,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凝了眼身側的地鋪,空空如也,打斷了這傷感的對話,凝神道:「你不是睡地鋪嗎,怎麼到床上來了?」

    軒轅佑宸低眸淺笑,如同黛染般的眉,黑眸里盛着脈脈的輝光,無聲嘆了一口氣,低低道:「這個……下面太冷……還是床上暖。」說着,他將被褥牢牢地卷在了自己身上,作勢要睡的模樣。

    李芷歌凝着他滿是血絲的鳳眸,心頭一軟,曼聲道:「那好吧<="r">!我睡下面。」說着便起身往地上一鑽,旁邊是旺盛的爐火,哪裡冷了?

    明顯感覺到身旁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自己的被窩裏,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龍延香瀰漫開來,李芷歌凝眉正欲開口,一雙大手已然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他灼熱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如同囈語道:「不知道為什麼,上面突然變得好冷。」

    「你怎麼了?」李芷歌側過身去,用手撫了撫他的額頭,再次細細地為他號脈,很正常啊!

    轉念一想,這傢伙真是無賴。

    「好了,我要起床練功了!」現在每天這個時候李芷歌都會起身練功,她掰開軒轅佑宸摟着她的大手,只是那隻手很不聽話地再次摟住她的腰,戀戀不捨。

    「放手,聽話!」李芷歌再次將他的手挪開。

    「再睡一會兒。」軒轅佑宸慵懶地將被褥蒙頭蓋在了李芷歌的頭上,也不顧她的掙扎和反對,慵懶迷人地就如同一隻高貴的波斯貓……

    ***

    「你說奇怪不奇怪,昨天半夜,小姐竟然還沐浴了。」一個丫鬟與身旁的另一個丫鬟悄悄議論道,「而且那個水可髒了,一層的黑灰。」

    「不是吧,你會不會眼花了沒看清楚?」另一人問道。

    「怎麼可能,你看這衣服,上面凝了滿滿一層灰。」丫鬟將手中端着的衣衫拿出來遞給了另一個丫鬟看。

    那丫鬟一看,不禁相信了她的話,「還真是,小姐這是去哪兒了?咦,不對!這分明就是男人的衣服,你看!」

    「恩,我看看,好像真的是……」兩人不禁面面相覷。

    小雪黑着臉打開房門,瞥了眼正談論着的兩個丫鬟,正色道:「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小姐聽到,毒啞你們!」

    「小雪姐,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千萬別告訴小姐……」兩人連忙跪倒在地。

    「行了!這件事情就暫且記下了,要是還有下次我非告訴小姐,看她怎麼處置你們!」小雪奪過一人手中的衣衫,冷冷道:「走吧!以後說話小心着點!」

    「是!謝謝小雪姐!」兩人匆忙離開,嚇得一身冷汗直冒。

    小雪仔細地凝了眼手中的衣衫,不由地皺眉,竟然真的是男子的衣衫,難道……


    二話沒說,小雪撒開腿就往李芷歌的房間跑去,心七上八下的,凌亂不堪。昨天晚上她分明聽到小姐說很困要睡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小姐!小姐!」小雪激烈地敲打着房門。

    「什麼事?」李芷歌打開門淡然問道。

    「小姐,你房裏還有其他人嗎?」小雪有些擔憂地跑進了房間,環視地四周可能藏人的地方。

    「發生什麼事了?」李芷歌凝神問道。

    「小姐,你看,這是在浴房發現的<="l">。這分明就是男人的衣服!」小雪激動地抓起那一件滿是灰塵的白色衣衫拿到李芷歌的身前。

    李芷歌凝眉,不自覺地瞥了眼躺在房樑上呼呼大睡的軒轅佑宸,「這是我的衣服。昨天我出門為了方便起見就男扮女裝了。」

    「原來是這樣!嚇死奴婢了。」小雪捂了捂胸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嚇什麼?」李芷歌接過小雪手中的衣衫,淡定自若道:「好了,這件衣服給我吧,免得引起什麼誤會。」

    「這……」小雪不禁愕然。

    「行了,我還要練功,你先下去吧!」李芷歌對小雪道。

    「是!」小雪乖乖地退了下去,自言自語道:「今天的小姐,怎麼有些奇怪。」

    軒轅佑宸醒來時,發現四下無人,縱身跳下房梁之時,便聽到一陣水聲。

    循聲而去,只見李芷歌正洗着他昨天褪下來的衣衫,晶瑩的水花落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之上,格外的美好。

    他優雅的唇角卻泛出一縷淺笑,如春花般慢慢綻開。

    趨步上前,從背後環抱住李芷歌的柳腰,吸取着她身上獨有的清香。

    李芷歌發覺了他的異樣,微微側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軒轅佑宸的下巴溫柔地婆娑着李芷歌柔順而烏黑的長髮,眼角眉梢洋溢着一種幸福的味道,他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覺得,很幸福。」

    「幸福?」李芷歌揚眉,不禁愕然。洗了件衣服就幸福了,這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他望着她,良久長長嘆息一聲,沉聲道:「你可知,我自小到大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最大的願望?

    身為皇室子嗣,他最大的願望自然是成為九五之尊的帝王了。他這麼多年在邊疆建立功勳,難道不是為了博得當今皇帝的另眼相待,令他有朝一日可以榮登大寶?

    可是,隱隱覺得似乎又不是。

    以她對他的了解,她感覺他似乎並不是那種熱衷於朝廷勾心鬥角之人,但是卻又不得已被權利束縛着。那麼他的願望是……

    軒轅佑宸似乎讀懂李芷歌眼中的意思,悠悠嘆息一聲,凝聲道:「皇位,根本不是我心中最大的願望。你或許並不知,我根本就不喜歡生在帝王之家,甚至,我憎恨我身上皇室子嗣的血液。如若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不是皇子,可惜的是,我沒的選擇。這天下間,哪個男兒不渴望能夠一掌天下,權傾寰宇,可是,我卻不想!」

    李芷歌凝眉不語,皇權極致的背後,潛藏着怎樣的孤寂無奈和殘忍,她是可以想像到的。可是,縱然如此,那種君臨天下揮斥江山社稷的感覺還是令人趨之若鶩的。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爭權奪利,手足相殘的歷史了。

    「其實,我最大的願望不過是,找一個山清水秀之地,與相愛的人恩恩愛愛,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l">。再生幾個可愛的孩子,有女孩有男孩,看着他們無憂無慮地長大。」軒轅佑宸充滿嚮往地說道。剛才她看到了李芷歌為自己洗衣服,突然一陣感動湧上心頭,其實這樣簡單平凡的日子便是他想要的,他最大的願望。

    李芷歌聞言心中一怔。其實,這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願望,很好實現。沒想到,卻是軒轅佑宸此生最大的願望。

    「這,其實是很好實現的一個願望!」李芷歌淡淡說道。

    「可是,對我而言,似乎永遠不能實現。」軒轅佑宸低低說道,痛苦不已地閉上了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每一字都似乎是釘子,深深釘入心頭,似乎要讓他再品一遍這麼多年的苦痛。

    這天下有多少人艷羨他尊貴的身份,可是,誰又知道,在詭異的深宮裏,他是如何擔驚受怕地活着的。

    年少時便遠離故土,踏上了遠征的苦寒之地,在戰火和烽煙之中,看盡了人間的生離死別,還有那看不盡的殘酷和血腥。

    「身在帝王家,我卻從來不稀罕這紅牆金閣的高貴牢籠!我只想仗義走天涯,我只想縱情山水間,我只想過一個平凡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說着。

    他只是淡淡的敘述着,好似敘述的是別人的家長里短。可是,越是這樣的淡然,李芷歌越能夠想像出當初的驚心動魄。

    凝着水光陰鬱中,軒轅佑宸俊美淡雅的臉,望着他眸中的深痛,望着他唇角無奈的淺笑,第一次,她真正感同身受,他的痛苦,他的寂寞,他的無可奈何。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一次回來,變得很多愁善感。

    李芷歌不想他如此的感慨,揚起清麗的水眸,凝聲道:「好了別說這些事了。你這衣服怎麼會落到丫鬟手裏的?」

    「我……忘了……」軒轅佑宸凝了眼李芷歌手中的衣衫,略帶歉意道。

    李芷歌轉過身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格外的憔悴,而且明顯是瘦了,關心道:「難道你這八天八夜只顧着趕路,沒有吃過東西?」

    軒轅佑宸被她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怏怏地抓了抓後腦勺,說實在的之前只覺得困,現在還真是覺得餓了,「我……」

    「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李芷歌看懂了他眸間的情緒掙開他的雙手,並囑咐道:「千萬別亂走!我馬上就回來。」

    ***

    「吃吧!」李芷歌將熱騰騰的一桌菜餚端在了軒轅佑宸的身前,瞧着他風捲殘雲般的吃相,微微蹙眉,不禁調侃道:「你堂堂一個親王,怎麼搞得跟個饑民似的。」

    軒轅佑宸本來吃的就快被李芷歌如此一說,一口饅頭噎在了喉間,頓覺疼痛,卻又說不出話來。

    「快,喝點水!」李芷歌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

    咕嚕咕嚕幾聲,那杯水就喝了個底朝天,軒轅佑宸撫摸着漸漸好轉的胸口,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在李芷歌看來,這樣的軒轅佑宸才是最真實的,不管他是王爺也好,是戰神也罷,他終究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這還不是為了能早點看到你<="l">!」軒轅佑宸狼吞虎咽地將一桌飯菜都吃了個精光。

    李芷歌玉手撐着下巴,真是沒想到一向來高貴優雅的宸王殿下也有今天,不禁暗自好笑。不過,一想到他是為了自己,倒是一陣感動。

    「芷歌,你今天……」不知何時南宮讓突然帶着他的摺扇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站定在門口,卻看到軒轅佑宸衣衫不整地在李芷歌的臥房吃着早餐,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軒轅佑宸,你怎麼會在這裏?」南宮讓疾步上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拉過李芷歌,從頭到腳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緊張道:「芷歌,他沒怎麼你吧?」

    「當然沒有!」李芷歌見南宮讓這麼問不禁有些鬱悶,成天這腦袋裏都想着什麼啊?

    南宮讓將李芷歌拉到自己身後,快速收起摺扇,厲色道:「喂,我問你話呢?」

    軒轅佑宸吃完飯,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眸中冷光一凝,淡淡道:「怎麼,難道你沒看到,本王在做什麼嗎?」

    南宮讓眉頭緊皺,突然一股火氣直冒,「宸王府難道連早膳都沒有,你跑來人家姑娘的閨房是什麼意思?」

    軒轅佑宸星眸上下打量着氣急敗壞的南宮讓,鬆了一口氣,笑着反問道:「依本王看,你跑得也不比本王少吧?」

    「你……」南宮讓吃癟,說實話這些年他的嘴皮子可不差。軒轅佑宸這小子平日裏悶聲不響的,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他的話,可惡!

    快速凝了眼李芷歌,「芷歌,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著名的風水師邢老闆已經答應了我的邀請,今天就可以去客棧看風水。」得意地悶哼了一聲,瞥了眼身旁眸光淡定的軒轅佑宸,「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李芷歌微微一怔,回道:「好!你等我一下!」

    南宮讓見狀,再次挑了挑眉,不屑地瞥了軒轅佑宸一眼,這傢伙如今真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軒轅佑宸優雅地飲了一口茶,鳳眸隱在氤氳的水汽後,朦朧中透着一絲犀利,他唇角牽着淡淡的笑意,淡淡說道:「風水師?」

    「對啊!這可是整個帝都最有名的風水師,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到的。」南宮讓手中的摺扇嘚瑟地一開一合,說不出的得意。

    「這普天之下,哪個風水師能及得上身為班師傳人的青衣?」軒轅佑宸冷冷地冒出了一句,讓南宮讓的臉色一陣鐵青,隨即不自覺地笑了笑。

    「真是笑話!你有本事請的到青衣?」南宮讓不服氣地雙臂抱胸,真是不知所謂!「有多少王孫貴族,請他出山,都空手而回。你以為自己打了幾個勝仗就了不起了?你就吹吧,你!你要是能請到青衣出山,我南宮讓就繞着整個帝都爬三圈,怎麼樣?」

    「哎……」李芷歌聽到兩人這邊又吵了起來,剛想阻止南宮讓卻已經為時已晚。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本王會親自看着你爬完的!」軒轅佑宸放下茶盞,沉聲道。黛染般的眸子幽邃得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意,表情是難以捉摸的似笑非笑。

    李芷歌很是同情地凝着南宮讓這廝,這下真是慘了!

    「芷歌,你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做什麼?」南宮讓很是不解地問道,「你可知道當年皇上登基想請青衣出山,都沒成功<="r">!難不成宸王殿下比皇上的面子還大?」手中的摺扇嘩啦啦地直響,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就走吧!」軒轅佑宸淡淡說道,唇角勾着清拔的笑意。

    「嘿,還真好像有那麼回事似的,真是可笑!」南宮讓指了指前方的軒轅佑宸。

    「南宮讓,趕緊回去收拾收拾,特別記得保護好膝蓋!這三圈可不容易啊!」李芷歌一把奪過南宮讓手中礙眼的摺扇,悄悄說道。

    南宮讓張大了嘴,緊擰着眉頭,不可思議道:「芷歌,你在蒙我吧?他能請得到青衣,打死我都不信!」

    「你可知道宸王府是誰設計督建的?」李芷歌提醒着不以為意的南宮讓。

    南宮讓歪頭一陣沉思,宸王府的厲害他的確也見識過,府邸突然消失以及各種陣法幻術,「雖然說宸王府的確是如同龍潭虎穴,機關精妙,但是也不能說明它和青衣有關吧?」

    「南宮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獨孤漠野在宸王府被困住之時那位穿青衫帶着面具的男子?」李芷歌不禁一聲長嘆,這傢伙實在是太大意了,其實他是見過青衣的。

    南宮讓的心頭咯噔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人,猛然驚覺,「你是說,他就是青衣?」

    李芷歌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不錯!」

    「不是吧?青衣是他的屬下?」南宮讓驚得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仰天長嘆道:「這怎麼可能?我不信,不信……」

    「我剛才就想提醒你了,誰知道你說的那麼快,繞着帝都爬三圈……」李芷歌有些無奈地朝着南宮讓聳了聳肩,快步跟了上去。

    「不是吧!我……剛才有說繞着帝都……爬……三圈嗎?我……哎呦……都怪你……口無遮攔……」南宮讓這下子是連腸子都悔青了,狠狠地用摺扇甩了自己一個大巴掌,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凳子上,眸光渙散,瞬間沒了精神。

    ***

    馬車上。

    李芷歌小心地凝了眼軒轅佑宸,淡淡開口道:「你該不會真的要讓南宮讓繞着帝都爬三圈吧?雖然這傢伙嘴巴上辣了些,也是屬於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用不着這麼絕吧!」

    「怎麼,你在替他求情?」軒轅佑宸聞言,淺蹙的濃眉登時打作一個深深的結,言語間竟然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讓李芷歌有些錯愕。

    「我只是覺得……」李芷歌暗暗握了握手,緩緩開口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幫了我不少忙,這次也算是因為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依照南宮讓的性子,就算我不追究,他也不會失信的。而且還會弄得人盡皆知,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軒轅佑宸唇角掛着似笑非笑的淺笑,神情淡淡的說道。

    「不是吧?」李芷歌不免有些吃驚,這傢伙該不會是瘋了吧?

    看到李芷歌擔憂的神色,軒轅佑宸眸光一凝,沉聲道:「怎麼,你這麼擔心他?」

    李芷歌微微蹙眉,輕聲問道:「你在吃醋?」

    軒轅佑宸緩緩轉首,用一雙清亮到凌厲的眸子看定了李芷歌,俊美絕倫的臉上帶着一抹淡若煙雲般的微笑<="l">。他淡淡說道:「你要是再提起南宮讓,我就真要吃醋了!」

    聽到他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冷澈和凌厲,李芷歌的心微微一顫,好似被催眠了一般,曼步走到他身側,拉起他寬大的衣袖擔憂道:「你知道青衣是誰嗎?」

    青衣?

    「其實……我們都見過……」李芷歌輕聲提醒道,她可是答應過耿毅瑾要保守秘密的,所以最多也就看他的悟性了。

    突然,絢麗的日光下,傳來軒轅佑宸低沉而溫雅的笑聲,很好聽,就像古琴不經意間奏出的樂音。

    李芷歌很是詫異,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上次和你一起去清風畫閣盜畫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軒轅佑宸修長的大手撫摸着李芷歌微微蹙眉的容顏,薄唇微勾,深邃的眸中閃耀着令人心醉的光華。

    「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李芷歌有些鬱悶地瞥了瞥嘴,這傢伙真是黑心的可以!轉念一想突然激動道:「不是盜,是借,好不好?」

    「有區別嗎?」軒轅佑宸軒眉一挑,雲淡風輕地問道。

    「當然了!我後來不是把畫還給他了嗎?哦——」李芷歌突然正色道,直指着軒轅佑宸:「你的確是盜畫!你根本沒打算還是不是,要不是本姑娘我跑來找你要你肯定是想私藏了,對不對?」

    軒轅佑宸細細品味着李芷歌的話,唇邊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原來你這麼壞!」李芷歌恍然大悟道。

    「現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軒轅佑宸大手握住她指着自己的纖纖玉手,軒眉微挑,嘴角微勾,聲音一如往日的冰寒,說不出的狂狷邪魅。

    李芷歌清眸一眯,無賴地笑了笑,讓軒轅佑宸有些沒底,「不晚!我呢有空的時候把你這些壞事都寫在榜上,什麼御妻術啊,什麼盜畫啊,還有臥房裏專門為女子準備侍寢紅菱啊,公佈於眾,你說怎麼樣?」

    軒轅佑宸的臉色一陣青白,握着她素手的大手輕扯,隨即鐵臂一攬便李芷歌擁在了懷中,戲謔地說道:「這樣的話,那我就在發的榜後面再跟一個榜。」

    李芷歌一陣迷茫,抬眸凝了眼優雅含笑的軒轅佑宸。

    「那榜上就寫着咱們兩個一起研究御妻術,這畫呢也是咱們一起去盜的,至於那個侍寢紅菱也是你自願的我可是完全不知情。你說,到時候大家會怎麼想?」軒轅佑宸一雙鳳眸如玉般凝注着她,說不出的邪情與魅惑。

    「你……」李芷歌被他說的一時語塞,實在是太腹黑了!「行了,我說不過你!」李芷歌訕訕地說道,凝了眼車簾之外不禁好奇地問道:「不是去找青衣嗎,我們這是去哪兒?」

    「已經到了!」軒轅佑宸凝了眼車簾外。

    李芷歌探出腦袋,好奇地凝了眼熟悉的樓宇

    「一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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