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獨寵醫妃 178渣妹作死

    178害人終害已

    「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李毅岩徹底怒了!指了指前方那個赤一裸的陌生男子,竟然膽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強了!

    真是不要命了!

    「是!」幾個侍衛上前就把那男子輕輕鬆鬆地給抓起來了,那男子什麼話也沒說,就順從地跟着走了。

    「所有人全力尋找大小姐,就算把相府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她帶到我面前!」李毅岩怒聲吩咐着,面色鐵青,目光陰沉的可怕。

    丫鬟,嬤嬤們嚇的瑟瑟發抖,巴不得早點離開客房,此事的命令正合她們的意,連連答應着,快步向外走。

    「這裏怎麼這麼多人?出什麼事了?」帘子挑開,李芷歌緩緩走了進來。一眼就望到倒在床上,不着寸縷,髮絲凌亂,滿身傷痕,不省人事的李芷馨。床的周圍還還散落了一地的棍棍條條,是剛才打散的椅子。

    李芷歌柳眉挑了挑,真是沒有想到李芷馨心腸竟然如此狠毒!輪一一奸這種戲碼都能想的出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幸虧她轉危為安,反而將張明茗和李毅岩細心呵護了十多年的寶貝女兒給強了,他們兩人肯定憤怒能消。

    這可都是李芷馨咎由自取,正所謂不作就不會死!

    「二妹這是出什麼事了?」李芷歌望着滿地狼藉,故做不知的詢問着。

    李毅岩看着李芷歌,橫眉冷對,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李芷歌,你還裝,這都是你一手設計的,將自己的親妹妹害的身敗名裂,你很高興嗎?」

    「你有證據證明她是我害的嗎?」李芷歌冷冷看着李毅岩。

    李毅岩皺皺眉:「沒有,不過……」

    「沒有證據,就胡亂冤枉我,這就是你堂堂軒轅王朝左丞相的判事方法?」李芷歌絲毫不給李毅岩解釋的機會,字字珠璣,步步緊逼:「平時的小事,你憑主觀臆斷也就罷了,事關二妹的清白,你怎麼能胡亂猜測?隨便冤枉人?」

    李毅岩被李芷歌說的啞口無言,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十多種顏色,縱使他學富五車,此時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反駁,面色極是尷尬。

    「額!」躺在床上的李芷馨突然顫了顫睫毛,嚶哼一聲,慢慢恢復神智,身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經,口中瀰漫的口臭味熏的她險些又昏過去,全身的骨頭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難忍。

    「二小姐醒了!」大床邊上的丫鬟,嬤嬤們驚呼。

    李芷馨一驚,迷濛的思緒瞬間清醒,猛然睜開了眼睛。

    「唉!」面色鐵青的李毅岩站在房間中央,看着她重重嘆氣,眸中閃着心疼、憤怒與失望。雖然說上次宮宴她是出現了一些情況但是如今卻是被破了身,那性質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丫鬟,嬤嬤們眼中都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微微躲閃着,不敢看李芷馨。

    被迫承歡的畫面瞬間湧入腦海……

    李芷馨震驚、羞憤地快速低頭望去,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上佈滿了片片青紫淤痕,陣陣刺痛自下身升騰,直衝心臟,酸澀的小腰,疼痛無力的身體無一不在提醒她,剛才的一幕並不是做夢,她真真切切被張傲霖那個豬狗不如的色鬼強行佔有了。

    不!

    不只是張傲霖,還有其他幾個牛鬼蛇神,還有一個街頭混混!

    她痛恨地大哭起來,這還是她自己精心設的局,想利用張傲霖製造李芷歌與人通姦的假象,誰知道最後受苦的竟然是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本來失了身在這裏痛哭流涕的應該是李芷歌才對!

    李芷馨猛然抬頭,憤怒的目光猶如道道利刃,狠狠射向李芷歌,怒氣衝天,咬牙切齒:「李芷歌,你陷害我,我跟你拼了!」

    此刻的李芷馨被憤怒沖昏了理智,一心只想着報仇,全然忘記她初經人事,身體被多人輪流瘋狂的折騰了許久,已經沒有什麼氣,腳沾地的瞬間,她雙腿一軟,徑直摔到了地上。

    觸及到冰冷的地面上她才發覺原來自己不着寸縷,連忙尖叫起爬起來,混亂地扯過床上的薄被,緊緊地蓋住她滿是青紫淤痕的肌膚。

    她從上到下也都沒有幾片完好的地方,是人都能猜測到,剛才的戰況有多激烈。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其實剛才的那個男人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真正的罪魁禍首可是將軍府的紈絝少爺張傲霖。

    李芷馨害怕地瑟縮在了一角,只要一想起剛才她被人欺負的畫面,她整個人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忽然,瞧見那柔軟的大床上,鋪着淺色的床單,映着鮮紅的處子血,格外耀眼。

    「馨兒!」張明茗見狀急步走上前,慌亂着扯過薄被,將李芷馨裹的嚴嚴實實,恨鐵不成鋼道:「究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怎麼會來到客房,被人強佔了?

    事前她可是自信滿滿地告訴自己,李芷歌會身敗名裂的,現在怎麼會這樣呢?李芷歌不在床上,倒是她自己失了清白還被全府這麼多人看見,就算是想遮醜可怕也遮不住啊!

    李芷馨美眸中瞬間盈滿了委屈的淚水,她全身無力,不能痛打李芷歌出氣,憤怒的目光如利劍,狠瞪着李芷歌,聲嘶力竭的控訴着:「是她將我丟到這張床上被人糟蹋的,她說她嫉妒我,嫉妒我有爹娘的疼愛,嫉妒我有將軍府的背景,還嫉妒我從小錦衣玉食而她卻是粗布麻衣,所以她要徹底毀了我!嗚嗚……」

    賤人,賤人,她清清白白的身軀,被哪些個豬狗不如的人毀了,還不止一個人。

    她定要將李芷歌碎屍萬斷,以解心頭之恨。

    丫鬟,嬤嬤們一驚,面面相覷,真是大小姐在陷害二小姐?

    聽二小姐的意思,大小姐恨她很久了,這兩姐妹同是嫡女,待遇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小姐心生不滿,近而出狠招報復。

    倒也不是不可能。

    「芷歌!」李毅岩瞬間憤怒到極點,面色陰沉着,揚起巴掌對着李芷歌的小臉狠狠扇了過去。

    這麼卑鄙,齷齪的事情,她竟然也做的出來,乾脆打死她算了!

    忽然一道白影風馳電掣般飄來,李毅岩揚在空中的大手被人狠狠地捏着,疼得李毅岩一陣齜牙咧嘴,喝着怒氣另一隻手接着猛然扇了過去。

    雖然說這些日子宸王待李芷歌很是特別,但是昨日他卻是聽宮中掌事的太監道,太后很是不喜歡李芷歌,還讓宸王發毒誓這輩子也不娶她為妻。

    如此說來,她是不可能嫁入宸王府做宸王妃了!不過,她本就是長在蠻荒之地,太后不喜歡是再正常不過。

    如此說來,他府中的幾個丫頭,李如夢已死,李芷歌淘汰,另外李如瑤和李如煙都是等不上枱面的角色,是以整個左相府就只剩下李芷馨還有些希望。

    雖然說上次的宮宴出了一些的狀況,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王親國戚都參加了這次宮宴。再說她並未*,憑着她美艷無雙的容顏找個門當戶對的郡王世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能嫁入皇室宗親,對於他的仕途都是有利的。

    但是,如今就連他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李芷馨竟然被李芷歌設計陷害,失了身。這十幾年來他可謂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在李芷馨身上,從小到大,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工刺繡,他哪一樣不是請帝都最好的師傅教授。

    如今卻是毀於一旦,這種憤怒就好似自己悉心栽培的珍稀花卉在即將開花之際被人給硬生生折斷了。

    而這個人,就是,李芷歌!

    軒轅佑宸一襲白衣,白瓷雕琢一般的臉上,神色冷凝。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好似能將周圍的一切凍僵凝固。他修長白皙的大手緊緊地箍着李毅岩的雙手,疼得他冷汗直冒,待到看清來人卻已經來不及了。

    「王爺……」李毅岩試圖收回自己的雙手卻無奈被軒轅佑宸緊捏着,疼得幾乎麻木,他能感覺到雙手好似被什麼力量無形中一點一點的腐蝕掉了似的,變得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的了。

    李毅岩抬眸哀求着站定在自己跟前的軒轅佑宸。

    不知道為什麼在軒轅佑宸冷冽的眸光注視下,李毅岩隱隱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意將自己籠罩,壓的他心中極不舒服。眼前這個男人,整個人似乎已經化成了一把冰冷的利劍,隨時都會刺入他的胸膛,要了他的命。

    「你雖是她父親,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耳光,似乎有些不妥!」軒轅佑宸冷澈犀利地說着,對李毅岩那張憤怒到極點的嘴臉,完全視而不見。

    「王爺,你可知她心思狠毒,將自己的親妹妹害成這副模樣,我打她難道有錯?」李毅岩不甘地怒吼着,狠瞪着身旁不遠處的李芷歌。就連身份地位都忘記了,直接自稱是我。

    李芷歌冷哼了一聲,嗤笑道:「李芷馨說我害她,我就真的害她了嗎?你作為當朝丞相難道絲毫都不懷疑她在撒謊?」

    「馨兒是個善良真誠的孩子,豈會撒謊騙我?」李毅岩怒吼,看李芷歌的目光充滿了憤怒與暴虐。額頭上一條條凸起的青筋瘋狂地跳動着,足可見他此刻的憤怒是多麼的洶湧澎湃!

    「她的確是在撒謊!」軒轅佑宸將李毅岩的雙手猛然一摔,挑眉,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這麼偏心的父親,世間難得!

    「本王可以作證,大小姐一直和本王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來設計陷害二小姐。」他的語氣微微頓了頓,就連正眼都沒有看躺在床上剛被人強了的李芷馨,但卻是字字冷厲,句句如刀,割裂着李芷馨的皮肉肺腑。

    真是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宸王,她朝思暮想的宸王,她日日夜夜心中所念想的良人竟然如此幫襯着李芷歌那個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而且她現在失了清白,竟然被他給看到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將薄被蒙住了臉,她徹底沒臉見人了!

    「這件事情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二妹你這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李芷歌恨恨的瞪着她,明明是她算計了自己,事後居然倒打一耙,將罪責推到自己身上,實在可惡!

    李毅岩黑眸幽沉,被宸王一推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倒在了地上,渾身火辣辣的疼。難道這期間真的另有隱情,自己是被怒火蒙蔽了心智?

    「慶生宴上二妹下藥迷暈了我,還將我帶到了這個房間。」李芷歌嗤笑了一聲,滿是諷刺。

    眾人不由地一驚,齊刷刷地看向了哭得梨花帶雨的李芷馨。

    被張明茗那吃人的眸子怒瞪回來之後,眾人不得不看向了李芷歌,不知道這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反轉的戲劇性劇情?

    李芷歌不急不惱,淡淡陳述道:「只可惜我從小嘗遍百草,所以百毒不侵。我清醒以後自然是離開了,恰好碰到了在湖邊散步的宸王殿下。」

    眾人頷首,宸王也說大小姐一直和他在一起,根本不會來陷害二小姐。那麼二小姐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狼狽呢?

    「後來,我們看到了將軍府的表少爺帶着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這個房間,當時我也沒有多想。畢竟是大夫人娘家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不過現在想來只怕是他們把二妹當成了我,肆意凌虐,欲仙欲死吧?」李芷歌嘴角猛然一勾,似笑非笑,格外的可怕。

    這相府里的小姐那可是一個比一個奸詐,一個比一個狠毒,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吶!

    「一派胡言!」李芷馨終於忍不住怒吼道,漂亮的眼眸中盈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看李芷歌的目光恨的咬牙切齒,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害了她,竟然還還能這般顛倒是非黑白,真是無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大小姐和二小姐相互指責,這件事情恐怕不好說吧!

    張明茗忽然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望着李芷歌,譏諷地說道:「話誰都會說,謊也誰都會撒,想要讓人信服,那就請你拿出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別這裏信口雌黃!」

    「我敢說,自然是有證據!」李芷歌向軒轅佑宸使了個眼色,大義凜然,看來真的是受害者。

    「子墨!」軒轅佑宸緩緩開口,雙眉緊鎖,目光如炬般盯着不要臉的李芷馨兩母女。

    李芷馨怒目而視李芷歌,她也不知道李芷歌究竟使了狐媚什麼手段讓宸王如此幫她!

    忽然,一個黑衣人將三人捆綁地嚴嚴實實推進了房間,那三人分明就是張傲霖還有文成武德兩兄弟!

    「傲霖?」張明茗瞬間驚叫了起來,難道他……疑惑的眸光掃過此刻楚楚可憐的李芷馨,心頭莫名地有些害怕,小腹隱隱作痛。

    「嗯嗯嗯!」張傲霖等三人被封住了嘴巴,身子不斷的扭動着好像一條特大號毛毛蟲,一雙黑眸充滿了憤怒和哀求。

    子墨手一抬便將張傲霖口中的布團給拿了出來,氣得張傲霖滿身滿腦的怒氣,「誰他奶奶的這麼不知死活,竟然敢綁……」話還未說完,在看到安然無恙站在自己跟前的李芷歌,徹底呆了!

    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朝那亂七八糟地床榻上望去,只見李芷馨形容狼狽的瑟縮在床上,哭得那是昏天暗地,還有床上那鮮紅的血跡讓他整個人猛然嚇出了一聲冷汗。

    再次凝了眼李芷馨身側威嚴惱怒的張明茗,整個人腦袋一空,渾身顫抖起來,難道說剛才那個人不是李芷歌而是表妹!

    張傲霖只覺得心臟在胸腔里急速地跳動,簡直就要從嘴巴里掉出來,這下是真真闖大禍了,完蛋了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別說單單他姑姑一個人不好對付,這可還站着李毅岩這老匹夫,還有……張傲霖那懼怕的眸子瞥見了那一襲白衫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可怎麼辦啊?

    一時間汗如雨下……

    「你怎麼會在這裏?究竟怎麼回事?」李毅岩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故作深沉地靠着一側的大椅上,怒瞪着此刻儼然一副最賊心虛的張傲霖。

    「我……我……」張傲霖想說什麼可是嘴巴好像打結了似的。

    忽然耳際傳來了軒轅佑宸那冷如寒冰的聲音:「若不如實招來,本王可有一千萬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最後在廢了你!」

    張傲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折磨他,廢了他,不要啊!

    但是他心中明白,宸王向來言出必行,若是逆了他的意只怕他就真的成廢人了!雖然爺爺是驃騎大將軍但是如今年歲已高並無實權,而軒轅佑宸就不同了,他手中那可是幾百萬大軍,隨便伸伸小指頭就直接把他給踏成肉泥了!


    不划算!既然這件事情做都做了,又不是他出的主意,不能全怪他!李毅岩這廝還不是靠着他們將軍府才爬上了這龜丞相的位置,就不信能把自己怎麼着了!至於張明茗,怎麼說也是親姑姑難不成把自己宰了?

    一心橫,做都做了,難道還怕說嘛!

    「事情是這樣的……」張傲霖將李芷馨去找他找人毀了李芷歌的事情如實道出,驚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投向李芷馨的眸光也從同情變成了鄙夷和不屑。

    「簡直是胡說八道!」張明茗氣的臉色發青,這怎麼可能呢?

    李毅岩臉色暗沉的如同燒焦的鐵鍋似的,卻是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你胡說!」李芷馨忽然大哭着喝道,別提有多委屈了!「你肯定是受了李芷歌的威脅,她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藥?」美目淚水漣漣,悽慘不已。

    張傲霖一時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着低下頭。

    眾人再次不明所以,這件事情還真是撲朔迷離啊!

    忽然李芷馨眼睛一亮,怒視李芷歌,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是你陷害我的!你用銀針點了我的穴道還把我扔上了這張床!」

    李毅岩皺眉,冷冷望着李芷歌,鑑於宸王替她撐腰沒有說話。

    張明茗卻是無論如何也吞不下這口氣,怒聲討伐道:「你懂銀針,對人體的穴位很了解,點了馨兒穴道設計陷害她,還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傲霖讓人找不到把柄,你實在是太狠毒了!」

    李芷歌冷眼看着張明茗,揚唇冷笑:「銀針刺穴是為疏通氣血,不是點穴。你們所說的點穴是需要內力來協助,我半分內力都沒有,怎麼點她的穴?你身為將軍府的嫡女,丞相繼室,李府的當家主母,怎麼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張明茗的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你為了洗脫罪名,連我也敢嘲諷?」

    「我不是嘲諷,是提醒。我知道你們高門大院的見識狹隘,不懂穴位和點穴倒也很正常,不如讓人去把宮中的太醫叫來吧!他會告訴你,我究竟有沒有撒謊!」李芷歌連嘲帶諷,銀針刺穴確實只是疏通氣血,太醫只怕也不例外。但是她從小跟着神醫外公研究醫理修習過銀針的各種用法,點穴這點能耐自然是不在話下。

    李毅岩瞬間沉了眼瞼,看她的模樣,很坦然,沒有半分慌亂,難道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張明茗的臉色再次一沉,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明目張胆地找宮中的太醫那豈不是弄得人盡皆知,就連深宮中的太后嬪妃都會知道!那馨兒的名聲豈不是一片狼藉,別說是皇宮貴族就連高門貴府都進不了門了吧!

    「爹,你不要相信這個蛇蠍女人的話,是她害我,真是的她害我的!」李芷馨眼中格外刺眼,歇斯底理的怒吼着,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

    害了她,還嘲笑她,說的她啞口無言,甚至還想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賤人,賤人,賤人!

    張明茗狠狠瞪着若無其事的李芷歌,咬牙切齒!

    李芷歌淡淡一笑,雲淡風輕道:「二妹口口聲聲指控我害她,那麼請拿出證據來,一切讓證據說話!」

    李芷歌滿是嘲諷地看着氣得快要炸了的李芷馨,臉上帶着一絲微笑,明媚的笑容如同利劍一般,刺的她不敢抬頭,小手緊捏着薄被的一角,氣憤的快要擰成麻花了!

    「李芷歌,是你害我,就是你害我!」李芷馨看着李芷歌那張得意的笑臉,目光憤怒着,恨不得立刻衝上前掐死她,緊裹了薄被,就欲用盡全力站起身,不料胸口一陣血氣翻騰,一股腥甜湧上喉嚨,眼前一黑,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倒在了地上。

    「馨兒!」張明茗驚呼一聲,抱過李芷馨,急切的怒吼:「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請大夫!」

    怔愣的丫鬟,嬤嬤們全都反應過來,抬人的抬人,請大夫的請大夫,小小的內室亂成一團。

    李芷歌挑了挑眉,怒氣攻心,氣昏過去了,還真是便宜你了!

    「站住!」李毅岩坐在大椅上氣得渾身不斷地顫抖着,臉色鐵青,極其難看,怒視着揚言要找大夫的張明茗,呵斥道:「你還嫌你女兒不夠丟人嗎?」

    張明茗臉色大變,被李毅岩如此呵斥,心頭難受,忍不住兩行熱淚滑落了下來。再看到自己的女兒意識不清,還吐了血,更是悲不自勝,心痛難忍。

    「這件事情,還不夠明白嗎?」李毅岩大手猛然敲在了扶手上,「芷歌一直都和宸王在一起,分身乏術,又怎麼會同時去陷害馨兒!就連你們張家大少爺都承認坦白了這件事情你還要怎麼個鬧法?」

    「老爺,你……」張明茗被李毅岩說的心痛如絞,怎麼會這樣呢?恨恨地盯着此刻低着頭不敢說話的張傲霖,真真是作孽啊!

    冤孽啊!

    張傲霖可是將軍府的九代單傳,他們是不能拿他怎麼樣的。可是自己費盡心力撫養長大的女人,就這麼被這個畜生給毀了,她不甘心,實在不甘心吶!

    而罪魁禍首,李芷歌竟然還逍遙法外,老爺怎麼可以這麼偏袒她!怎麼可以……張明茗只覺得肚子疼得厲害,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盡然說不出口,只是嘴唇動了幾下,眼淚就嘩嘩地往下落。

    李毅岩無奈地哀嘆了一聲,如今馨兒已經*,不管這件事情是誰主使的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但是宸王如此幫襯李芷歌,只怕對她的情意不淺。就算是太后忌憚她從小長在荒野不能當個正妃側妃什麼的,那當個妾也是好的!

    宸王殿下的妾氏那身份也是比一般名門望族的正妻身份高貴不知多少倍!

    只要宸王寵愛她便是了,若是能生個一男半女那更是錦上添花,他們左相府也算是有個依靠了。再往前一步來說,若是宸王繼承了皇位,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那麼李芷歌她就算不能當皇后也算嬪妃之一,那可是尊貴無比啊!

    所以如今,縱觀整個相府除了李芷歌已經沒有人能實現他攀龍附鳳的願望了!所以,這件事情就算真的是她設計陷害,他也不得不幫她!

    或者他,他今天是必須得幫她!若是在宸王面前不把她那善良溫柔的一面做足了,等到他移情別戀,那可真是損失慘重啊!

    李毅岩命人將張傲霖毫髮無損地送去將軍府,而另外兩個幫凶則直接亂棍打死!畢竟他們也糟蹋了李芷馨,這就是罪有應得!

    李毅岩目光陰晴不定,利眸中寒光閃爍,冷聲喝道:「這件事情是馨兒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芷歌也是受害者,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誣陷於她!」

    「不!」張明茗聽聞此話,整個人眼眸瞪得老大,不可置信,李毅岩竟然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來!她的馨兒分明就是受害者,好好的身子竟然被那些臭男人糟蹋了,如今竟然還說她是咎由自取,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

    張明茗冰冷的目光緊盯着李毅岩,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李毅岩竟然會如此狠心對待馨兒!她可是左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貴,美艷無雙,才貌絕佳,怎麼會落得如此悽慘地步?

    「李芷歌,你……這個賤……」張明茗怒火攻心,猛然起身,正欲想李芷歌衝去,小腹卻是一陣絞痛,疼得她無力地倒在了半道上,直捂着肚子喊疼。

    「夫人,你怎麼樣了……夫人……」佟嬤嬤嚇得臉色大變,急忙起身欲扶張明茗,卻發現她整個人冰冷的可怕,再看她身下竟然有鮮紅的血流出,漸漸地沾染了周圍的衣衫,匯聚成了一小灘血水,驚得她整個人冷汗淋漓。

    張明茗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往身下一看,那刺目的猩紅蟄得她眼睛生疼生疼,慘白的嘴唇滿是悲切,「兒子……我的兒子……兒子……」

    那本就哭得不成模樣的臉上再次滴滴答答落了下來,她的馨兒剛剛被人強暴失了身子,如今她的兒子竟然也要離她而去。

    不!不要!這個孩子已經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快去找大夫,快點,快……」張明茗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眼看着身下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濃,越來越刺鼻,無力地只能默默流淚。

    佟嬤嬤見狀,哭喊着跪倒在李芷歌跟前,不停地向她磕頭,「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夫人吧!大小姐,奴婢給您磕頭了!大小姐……」砰砰砰地磕頭聲響徹整個內室,看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這劇情實在是反轉的太快,他們一時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李芷歌冷哼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有抬,淡漠的水眸帶着幾絲冷澈,「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救人!」話音剛落便蓮步微抬離開了這個讓人噁心的地方。

    軒轅佑宸冷漠狂傲的鳳眸微微一凝,跟着李芷歌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屋子的哭喊聲……

    屋外,月明星稀,李毅岩踱步走至被捆綁的三人跟前,文成武德兩兄弟互相使了個眼色,欲趁機脫逃。而那另一名陌生男子,看上去倒是大無畏的模樣,身板挺得老直,英勇赴死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甚是可笑!

    「來人啊,給我打,狠狠地打!」李毅岩怒喝着命令道。

    侍衛隨手拉着文成就往板凳上推,那文成武德之前被子墨點了穴無法使用內力,如今他們已經順利衝破了穴位,雙手只那麼一扯,那根粗繩便應聲而斷。

    侍衛見狀保護李毅岩的保護李毅岩,上前打鬥的上前打鬥,只可惜文成武德也算是高手,三下五除二便擺脫那些侍衛,狠狠一抬手,兩隻袖箭分別從他們手間發出直直地射向李毅岩。

    侍衛們連忙回身保護老爺,文成武德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

    氣得李毅岩破口大罵,女兒被人糟蹋了賊人卻是連根毛都沒打掉,這算是什麼破事?

    「還有一個呢?」李毅岩雙手腹背,七竅生煙,這口氣他李毅岩怎麼也咽不下,總算還有一個替死鬼,他今天要是不殺一個泄憤就會被活活氣死!

    一侍衛匆忙跑過來稟報道:「老爺,那個人也不見了!」侍衛們剛才一直和文成武德斡旋,根本沒有功夫看守那個混混,他肯定是趁亂之際逃走了!

    「你……我……」李毅岩氣的差點暈死過去,這女兒是白白被人家糟蹋了!

    張傲霖身份特殊也就算了,可是另外那三個狗娘養的東西竟然也跑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噁心啊!

    猛然一口氣接不上來,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老爺!老爺……」侍衛們連忙七上八下地圍着倒在地上的李毅岩……

    這日,整個李府格外熱鬧!

    太醫、府醫、普通的大夫那是一波一波的來,又一波一波的走,就跟海浪打在沙灘上似的,前仆後繼,沒玩沒了!

    這廂是明園哭天喊地的聲音,只怕張明茗這孩子是保不住了,哭得那叫悽慘。那廂是馨園的二小姐李芷馨一哭二鬧三上吊,整個人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貼身丫鬟被她拳打腳踢的不成人形。

    而身為一家之主的李毅岩卻是人事不知,躺在床上任由着李府七上八下,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靜苑。

    一簇梅花枝下,李芷歌悠然地坐在一側鋪着裘皮的搖椅之上,靜靜地仰望着深邃的繁星,一雙清眸格外的閃亮動人。

    「跟我去宸王府吧!」軒轅佑宸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深邃如海的鳳眸划過幾絲篤定,這個地方雖然名義上是她的家,但是她的家人都是如何對待她的?

    陷害她,凌辱她,甚至還有動手打她!

    他實在不願意她再待在這個骯髒污穢的地方,他會儘自己所能,保護她的周全。

    「不!」李芷歌淡淡搖了搖頭,隨手拿起身側正煮着的香茗,淡淡呢喃道:「時候還沒有到!」微微抿了一口清茶,看上去格外的清麗脫俗,帶着絲絲的神秘,好似世外仙姝般空靈寧靜。

    「那我陪你!」軒轅佑宸見她堅持的模樣溫顏道,緩緩俯身,從她的玉手之中奪過那一杯暖熱的香茗,緩緩落入口中,並無半點嫌棄之意反而更是享受模樣。

    鳳眸微眯,深邃犀利,反正太后也沒有說待在這裏多久,那他乾脆就繼續裝病,或許這病的越久某人就越得意,得意了便會露出狐狸尾巴……

    ***

    夜闌如水,新月如鈎。

    軒轅佑宸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冷峻分明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迷人,他白皙的肌膚好似透明一般,那雙深邃犀利的鳳眸緊閉着,那濃密的軒眉散發着淡淡地英氣與溫柔。

    李芷歌伸出纖纖玉指,含情脈脈地拂過他的臉龐,近日聽了他的話將自己的血融入他的如常飲食之中竟然真的緩解了他內體的毒性入侵,就連那已經淡不可聞的龍延香都漸漸變得濃郁芬芳起來。

    但是,要徹底根除還是需要他親自前來解毒!

    李芷歌緩緩抬首充滿期待地凝望着夜空如洗,皎潔的月光下冷風習習而來,今日便是他們約定的日子……

    回憶如潮而至,那日是上元燈會,她匆匆看到人群之中似乎有人身披漆黑的狗皮大衣,頭戴着一頂漆黑的塔形斗笠,身形魁梧,他身上幽幽散發出來的霧丁蘭草的味道襲入鼻尖,李芷歌的心頭不免有些激動,顧不了正在吵架的魏露和流雲郡主便追了上去。

    她記得每年的上元節,毒王鬼醫都會來帝都,聽說是為了一個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人,但是具體是誰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她雖然一直都在飛鴿傳書找他,但是卻依然在帝都等着他的到來,看來今天他還是沒有任何的意外,出現在了這他極其厭惡的帝都城!

    她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一向來散漫古怪的毒王鬼醫如此重視,每年都來探望此人,倒是幸福的很吶!

    總算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找到了他,毒王鬼醫依舊犀利如刀的眼眸好似殺人般望了過來,瞧瞧拐過一個彎,走進了一道偏僻的小巷。

    他摘下頭頂的斗笠,毒王鬼醫金髮如獅,黑面方臉,滿臉的虬髯鬍渣,一雙黑眸倒是讓人不能直視般的犀利如電,還有他身上奇異的各種混合的藥香。普通話倒是會因為這些混合的藥香反而無法嗅到他身上的霧丁蘭草香,但是她由於從小嘗遍百草對於藥香極為敏感,再加上曾經也和毒王鬼醫有過幾面之緣是以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很熟悉的。

    哪怕是千萬人之中,她也能憑着靈敏的嗅覺一下子就找到他。

    「丫頭,找我什麼事啊?該不會又是為了那個姓軒轅的混蛋小子吧?」毒王鬼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言語間儘是輕蔑和不屑。

    「鬼叔,請你救救他吧!」李芷歌知道他的性子,極其剛烈,吃軟不吃硬,既然他已經拒絕過了那麼肯定是不願意出手相救。所以如今也只能好言相勸了。

    「哼哼……丫頭你可別以為老鬼我和司空那老傢伙有些情分就會幫你!所有姓軒轅的人都該死!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出手救人的!你趕緊走吧!」毒王鬼醫語氣凌厲,看來是主意已定,直接開口趕人。

    「鬼叔,你開個條件吧!」李芷歌清冷的水眸划過幾絲寒意,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毒王鬼醫向來脾氣古怪,若是他肯出手,就算是閻王要你三更死,他也能留人到五更。若是他不願意出手,那麼就算是金山銀山,將相王侯,都不能逼他就範。

    但是,他救人還有一個怪癖規定,任何時候救人都是一筆交易。有人若是要求他,便要付出代價。而這代價便由毒王鬼醫說了算,若是他認為沒有任何價值那便是沒有任何轉換的餘地了。

    「嘖嘖嘖,丫頭,看來這個混蛋小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啊?你竟然想跟我做交易,好!」毒王鬼醫突然兩眼發光興奮了起來,「你這百毒不侵又可解百毒的體質老鬼我倒是很感興趣啊!」

    「一言為定!」李芷歌鄭重地點了點頭,只要能救她,受點苦也無妨!

    忽然,夜幕天邊飄來一抹黑影,終於來了……

    ------題外話------

    毒王鬼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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