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獨寵醫妃 198迎春之宴二蘭妃落馬

    <=""></>    198迎春之宴蘭妃落馬

    忽然,皇后手中凝聚着的內力瞬間消失了,皇后整個人好似被施了咒語似的,動彈不得,只是臉上猙獰的表情格外的讓人恐懼。

    李芷歌看着她臉色蒼白的模樣,笑的溫和優雅,鎮定自若道:「皇后,你真是太可憐了<="r">!孩子被害,這會兒還發瘋,只怕過不了多就連這個皇后的寶座都保不住了吧?」

    「你……」皇后僵硬的身軀始終保持着扼住李芷歌頸脖的姿勢,臉色比之前更白了,那是一種徹底的絕望與毀滅。

    「你要殺我,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你殺了我之後呢?我想,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就是宸王。」她的雖然聽上去語氣溫柔婉轉,可是卻有着直達心底的寒冷。

    皇后靜默不語,眸光暗沉,滿是悲傷。

    「枉你還是一國之後,難道就不想替你死去的孩子報仇嗎?」李芷歌修眉輕挑,冷聲問道。

    皇后聞言,眸間掠過一絲痛色,他掃了一眼李芷歌,沉聲道:「真的不是你下的毒?」

    「怎麼,你覺得我會蠢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你下毒,接着被御林軍拖出去砍頭?」李芷歌淡淡說道,水眸幽深不見底。

    皇后垂首,眸光黝黯之極,緊盯着臉色不佳的蘭妃。

    忽然一陣仰頭長笑。笑聲中隱約有類似金石般的質感,又像是堅冰之下湍急的水流之音,讓人聽了,無從分辨他的真實情感。

    蘭妃被皇后如此看着,被她笑得莫名莫妙,難看的臉因氣漲的通紅。腳下的步子有那麼些不穩,終是扶住了一側的桌案才穩住了身形。

    「太后!」皇后笑意凝住,她忽而向着太后鄭重地三跪九叩,「請太后徹查今日下毒一事,替臣妾腹中的皇兒討回公道!這些年,但凡宮中嬪妃慕得天恩,懷有子嗣,便會遭人肆意毒害。是以,皇上子嗣單薄,還請太后明察秋毫,將此蛇蠍心腸之人抓獲,以平群妃之憤!」

    太后面色一凝,沉思片刻,威嚴道:「好,今日之事,哀家必定徹查!宮中毒婦,哀家也決計不會放過!」

    蘭妃站立着的身子搖搖欲墜,眸中划過幾絲驚恐,隨即又面色如常,似乎這些事情根本與她無關。

    李芷歌水眸忽而危險地一眯,人若犯我,我必還之。這段日子以來,蘭妃還真是一而再地想陷害她,這一次,她若是不來一個徹底的反擊就太不對不起自己了!

    「其實要找出下毒之人,並不難!」李芷歌冷冷清清說道,聲音中暗含一絲嘲諷。

    太后凝眸,卻也沒有阻止,任由她說下去。

    蘭妃的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卻依舊是面不改色。倒是座下的銘王妃史依倩臉色閃過一陣青白,袖間的素手緊緊地捏着。混亂的人群中,趙玉容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一方面是因為擔心蘭妃,另一方面是因為剛才落入口中的那黑乎乎的東西,此時此刻,她的口舌開始發麻,疼痛難忍。

    「萬物皆是相生相剋。火繼草與冰續花便是相生相剋的,花開草枯,花謝草盛,花草永不相見。兩者若是同時存在,便會產生寒冰烈火劇毒,即刻暴斃而亡。」李芷歌悠然說道,掃過前方眾人。

    蘭妃聞言,再次低首,修長的眉微凝,一雙眸冷冽地瞪着她。

    「火繼草毒性很烈,但凡有人接觸過肌膚或多或少便會被毒性所侵。要找到下毒之人也並不難,只要將冰續花的花粉撒在殿中,那人便會無所遁形,毒發身亡<="r">。」李芷歌忽而睫角一彎,眸中的凜冽化為一柄利劍,直直地刺向蘭妃略顯空洞失措的瞳孔。

    「太醫!她說得是真是假?」太后冷冷地掃過李芷歌,眸間有着極多的厭惡,語氣從容不迫,甚是威儀。

    太醫們面面相覷,隨後拜倒在太后跟前,誠惶誠恐道:「請太后恕罪,臣等才疏學淺,實在不知此事真偽。」

    太后聞言,沉默不語。隨即淡淡說道:「按照她說的做。」

    蘭妃倒抽了一口冷氣,清眸忽而閉上。

    不一會兒,執事太監便將冰續花的花粉灑滿了慶祥殿,眾人皆無異樣。眾人開始議論紛紛,不得不懷疑李芷歌完全是微言聳聽。

    晴雨滿是擔憂地凝着李芷歌,眉眼間全是關切之情。

    李芷歌靜靜佇立在大殿之上,平和之中,有着凜然不可犯之正氣。倏爾,黑眸中瀰漫着一絲冷凝之意。

    蘭妃的貼身宮女如玉渾身顫抖着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雙眸大瞪,嘴角汩汩地流出詭異的紅褐色血漬,嚇得周圍宮女跟見了鬼似的連忙跑開了。

    皇后義憤填膺地朝着蘭妃怒吼道:「果然是你這個毒婦,不但害了本宮的皇兒,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皇上的血脈慘死在你的魔爪之下。虧得皇上如此厚待於你,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蘭妃抬起高傲的頭,笑容忽有些僵硬,緩緩站起身,悠悠說道:「這件事情臣妾完全不知情,還請太后皇后明鑑!」

    「哼,不知道?」皇后怒氣橫衝,咄咄逼人道:「她是你的貼身宮女,你怎麼會不知道?定然是你派她在本宮的酒中下毒,害得本宮失去了腹中的麟兒。」

    臉色煞白的皇后艱難地起身,亦步亦趨地走到太后面前,伏跪着,可憐兮兮地哭着訴說道:「太后,這些年蘭妃恃寵而驕,在後宮之中向來專橫跋扈,為所欲為。可是,殘害皇家子嗣,茲事體大,還請太后聖裁,給宮中嬪妃和那些無辜慘死的皇子皇孫一個交代!」

    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美麗的臉龐上,帶着幾分玉碎的淒涼。

    太后一直靜默地看着事情的發展,此時,黑眸中一片水光瀲灩。

    蘭妃再次強調道:「太后,臣妾實在不知此事。興許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給臣妾。」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哭得跟個淚水似的皇后,看模樣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太后,若是留這毒婦在宮中興風作浪,只怕是國不將國。」皇后聲音悲戚至極,言語間儘是勸誡,甚是淒涼哀傷。

    「皇后此言未免太過分了,臣妾真的什麼都沒做!太后,可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清白的。」蘭妃不依不饒地辯解道。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趙玉容看到自己的女兒危在旦夕,若是太后相信了皇后,只怕後果堪憂。連滾帶爬地在太后面前,張了嘴巴,呀呀咿咿地卻完全發不出聲音來,那模樣甚是可笑。

    太后見狀,不由地蹙眉,臉上滿是晦澀。

    史依倩連忙跪倒在趙玉容的身側,哀求道:「太后,這件事情尚待查明<="l">。雖然下毒之人是蘭妃娘娘的貼身宮女,但是蘭妃娘娘並不知情。這背後有人栽贓嫁禍也未可知啊!」

    「哼,栽贓嫁禍?」皇后聞言一聲冷嗤,「難不成你們認為是本宮派人害死了自己腹中的胎兒再嫁禍給蘭妃不成?」

    「皇貴妃,你怎麼看?」太后威嚴凌厲的眸光倏然一眯,轉首凝着默不作聲的晴雨。

    晴雨緩緩起身,柔聲回道:「臣妾以為,謀害皇嗣,罪不容誅。既然蘭妃說她是冤枉的,那就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便是。但是若是拿不出,那麼……還請太后依法處置,以慰藉無數個無辜的小生命。」

    「說的好!」太后黑眸一凝,威嚴道:「蘭妃,你可有證據證明你並不知情?」

    蘭妃紅唇微咬,一字一句說得極是艱難:「臣……妾……真的不知情!」

    太后臉色鐵青,眸間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狠絕,「蘭妃,你可知罪?」

    蘭妃整個人不由地震了震,硬着頭皮,挺着脊背說道:「臣妾,不知!」

    太后臉一瞬間變得蒼白如雪,應該是氣的,轉而冷冷說道:「做下這等錯事,竟然還不知悔改,實在可恨!」

    蘭妃被太后的言語所震懾,袖間的素手緊緊地握成拳,嘴角輕勾,她就不信太后能拿她怎麼辦。憑着爹爹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史擎天在宮中統帥御林軍,軍政大權他們史家可是佔了一半,若是敢動她半分,他們定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來人啊,將蘭妃押入幽閉宮,閉門思過,任何人不得探視!」太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蘭妃嬌媚的臉上,那絲笑意漸漸凝固,浮上一絲凝重。

    幽閉宮!

    太后竟然要將她打入冷宮!

    「不!不要!」直到兩個御林軍將她拖走之時,她才徹底反應過來,她自己究竟是多麼的自以為是。

    這宮中皇權至上,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縱然皇上也要讓她三分。有什麼人是她無法撼動的?只要她一道懿旨,就連功高蓋主的宸王都只能被禁足,更何況是她這個深宮之中被男人玩弄的傀儡?

    「太后,饒命啊!太后……」蘭妃抵死反抗,卻依舊是被強壓着走出了大殿。

    趙玉容咿咿呀呀地哭着不斷地向太后磕頭,額頭上滿是血痕,卻依舊無濟於事。

    史依倩眼睜睜地看着蘭妃被拉下大殿,整個人頹然地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心底亂成了一團麻。蘭妃是他們史家的支柱,若是沒有了她只怕爹的丞相之位也會有所動搖。

    在場眾人,更是目瞪口呆。對於太后的雷厲風行雖然也是有所耳聞,卻不想如此竟然如此殺伐決斷,哪怕她是後宮之中榮獲盛寵的嬪妃,哪怕她是權傾朝野的右相親女,哪怕她是御林軍統領的義姐,都不在話下。

    李芷歌靜默在站在原地,凝着座上威嚴霸氣的太后,她的雙眼極黑,比無月的子夜黑,那雙眼又極深,比萬丈幽潭深。

    只是瞧着這一雙眼睛,便知太后定然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r">。在這深宮之中,舉足輕重,金口玉言。

    看來,這次蘭妃是真的完蛋了。

    掃過跟前的皇后,依舊是一臉的悲切之情,只是黑眸間隱隱帶着幾絲深沉的笑意,那笑陰險而狠辣,讓人心驚。

    迎春宴繼續,大家心中也都明了了,蘭妃這次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只怕是永不得翻身了。這後宮只怕是又一次重新洗牌了,眾人需要再次掂量掂量重新站在誰那一邊比較有利。

    經過了蘭妃這件事,座上女賓皆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太后。

    周圍格外的安靜,隨後絲竹聲聲,倒是甚好的安撫了此刻眾人的心情。

    可是不知為何,李芷歌心頭卻升起一絲不安。

    凝眸而視,觥籌交錯間,恰好看到漫步而來的宮女寬大玲瓏的衣袖間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寒芒。

    這次迎春宴,太后特意下金帖請她參加,定然是有深意。不管之前蘭妃下毒一事是不是太后安排的,還是湊巧發生,她都大意不得!

    只是那宮女卻在李芷歌的左側一席布菜,座上之人乃是西域駐軍姬將軍的夫人,眸間疑惑更深。

    李芷歌淡淡執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酒,果真是醇美甘甜,入口即化,世間難尋的珍品。

    忽然,只見那宮女衣袖忽然一翻,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外袍里滑出,外袍以極其凌厲的勢頭罩向姬夫人。外袍之下,一道刺目的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她的胸口。

    姬夫人只手甩開襲來的外袍,以疾風般的速度一擰身,身子猛然向後退了退,躲過了那把襲來的劍尖。

    那名刺客一擊不中,眸間竟沒有一絲驚異,手中劍也並不收勢,而是直直衝着姬夫人右側的李芷歌刺來。

    李芷歌冷眼瞧着來勢洶洶的劍意,還有刺客那雙雪亮凌烈的眸光,她飄渺地笑了。此時,她心如琉璃般通透。這個刺客,要殺的不是姬夫人,而是姬夫人身旁的自己。

    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

    皇后?

    再還沒有確定懷孕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殺她的。現在,她更不會,她還要利用她再次懷孕。

    是太后嗎?

    很有可能。太后一直很厭惡她,如今她與宸在一起,自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趁着此次宴會除了她,倒也未可知。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蘭妃。

    蘭妃雖然落馬,可是之前她定然是放着天羅地網等着殺她,剛才那一計若是不成,她定然還會有後招,以備不時之需。

    李芷歌依舊執着酒杯淺笑,清澈的水眸中一片水光瀲灩。旁人眼中,她的樣子似乎是被嚇呆了。可是,只有李芷歌自己知道,她已經暗暗運力在手中的酒杯上。

    但是,還來不及出手,一股強勁的力道便將那刺客擊倒在了桌案前,緊接着,李芷歌聽到了利刃刺入血肉中的聲音<="r">。

    水眸微凝,那刺客竟然摔了一跤,而且還極其戲劇性地將手中的短劍刺入了自己的腹部,以一個跪拜的姿勢,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李芷歌不由地得冷笑了一下,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木木的。

    姬夫人快步上前,一腳將倒在李芷歌跟前的刺客給踢翻了,腹部汩汩地冒着鮮血,嚇壞了一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府千金們。

    李芷歌眯眼,上下仔細地打量着刺客,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女子,看身形步伐速度,功夫倒是不一般。普通的宮女打扮,只是腰間的宮牌卻刻着「如玉」兩個字。

    一雙清眸,宛若深淵寒潭,猛然蹲下,扯開她的衣衫,露出兩側香肩,驚得眾人紛紛大叫不跌。

    李芷歌清眸一縮,果然如她所料!

    這個女子的左側肩頭也有雙勾圖騰……

    「這是,西域蒙族的圖騰。」姬夫人滿是詫異地說道,「西域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宮中?」

    「不,這個圖騰是贗品。」李芷歌冷冷說道,言語間帶着思慮。

    「贗品?」姬夫人甚是不解,好奇地看着李芷歌。

    「是有人故意偽裝成西域蒙族的人進宮意圖刺殺的假象。」李芷歌黛眉一凝,那個人果然沉不住氣,要浮出水面了。

    「刺殺?如此說來,豈不是會讓雙方局勢更加緊張?如今宸王被禁足帝都,群龍無首,情況並不樂觀。若是此人被當成了西域的人,只怕一場惡戰無法避免。」姬夫人常年隨夫駐軍在西域邊疆,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倏然黑眸一凝,嚴肅說道:「難道是這宮中有人,故意要挑起事端,引發幾國之間的戰爭?」

    李芷歌沒有說話,但是眸間已然是同意了的她的說法。

    「可是,這個刺客的目標為何是你我兩人?」姬夫人再次不解地問道,言下之意,若是刺客想引發戰爭為何行刺他們兩個無足輕重之人,她的目標應當是太后、皇上、皇后,亦或者是位高權重的皇親國戚,朝臣嬪妃。

    李芷歌一臉沉鬱,連連搖頭,冷聲道:「她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

    姬夫人聞言,更是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凝了眼身前的刺客,她為何要刺殺李小姐?

    難不成,這位李小姐真的和宸王是傳言中所說的?

    若是真的如此,一切就說的通了。刺客偽裝成西域的人刺殺了她,到時候宸王衝冠一怒為紅顏,又是抗旨大罪,所以他們的最終目標的宸王殿下。

    一場迎春宴因為蘭妃落馬和刺客事件,無疾而終。趙玉容在史依倩的攙扶下,形容憔悴地離開了慶祥宮。

    偌大的殿上,李芷歌凝眸望去便只剩下太后、皇后以及身為皇貴妃的晴雨。

    太后的臉色陰鬱暗沉,她特意請自己來,定然是有什麼深意。

    「跪下!」太后身邊的李嬤嬤鄙夷地瞥了眼李芷歌,冷聲道。

    李芷歌心頭一沉,明亮美麗的雙眸眨了眨,隨即順從地跪倒在了這冰冷空曠的大殿之上……

    太后黑眸一掃,語氣很淡,卻有着不可忽視的凌厲,「你千方百計地勾引宸王,無名無分地就住進了宸王府,還教唆宸王抗旨拒婚,這一樁樁一件件哀家足以將你,賜死<="r">!」


    李芷歌孤零零跪在那裏,身形纖細消瘦,脊背卻是挺得筆直。她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太后卻能感覺到她全身似乎被冰霜凝結,散發着清冷淡漠的氣息。

    她和她說話,她似乎並未放到心裏,只是把她的話當作了一陣風,抑或根本把她當作了山石或木頭。

    心頭怒氣猛然衝上腦際,太后手掌猛然敲打在了鳳椅的扶手之上,威嚴肅穆的臉色讓人聞之懼怕。剛才太后將蘭妃打入冷宮的畫面還歷歷在目,皇后不由地瑟縮了一下身子,晴雨的臉色陡然一陣泛白。

    「太后,息怒!」晴雨柔聲勸慰道,「可別傷了玉體才是。」

    皇后黑眸一眯,這個時候李芷歌可不能死!她的藥果然有用,才吃了短短几天她就懷上了孩子,所以她必須要留着她,為自己備孕。

    「是啊!」賠笑着說道:「太后,還請息怒!」

    太后輕輕挑了挑眉,冷聲問道:「怎麼,你不怕死,是嗎?」

    李芷歌聞言,淡漠的水眸划過幾絲清明,看不出情緒。

    太后沒料到,那個在她眼裏狐媚可恨的女子,竟也有如此冷傲的一面。而且,那種冷和傲,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是裝不出來的。

    顯然,她是不怕死的。

    否則,她也不會前來赴宴。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成全你!只要你一死,一切就能回到正軌。

    「來人!」太后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聲冷厲的「慢着!」

    李芷歌靜麗地站在照射進殿內的柔和日光之中,仰頭望着太后隱晦的怒色,感受着她雙眸間那沁涼的冷意。

    「我一沒有殺人,二沒有放火,太后是要以什麼罪名將我賜死?」她倔強地抬眸,唇角帶着淺笑,語氣清冷傲岸。

    皇后和晴雨紛紛詫異於她的話語,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若是換了平常人早就嚇得磕頭求饒了,可是眼前的李芷歌卻是面不改色,全然沒有一絲半點的懼意,對於如此強勢的太后竟然是如此的不卑不亢。

    太后再次低首,兩人視線交匯,一派風雲際會。

    「哀家想殺人,還愁找不到理由嗎?」太后一聲輕笑,眸光冷厲如刀,言語間滿是濃重的殺意,「不要仗着宸王被你一時誘惑而有恃無恐,哀家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阻止!」

    「誘惑?」李芷歌不甘示弱地一聲嗤笑,「太后難道以為宸王是三歲孩童嗎,隨便就會被人事物所誘惑嗎?」

    太后擰眉,黑眸一沉,好似會將世間萬物吸入進去,格外的暗沉可怕。

    「我沒有勾引誘惑宸王,他也沒有被我魅惑迷失本心<="r">。我們只不過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而已。」李芷歌抬起驕傲的眼瞼,撲閃着清澈明麗的雙眸,唇邊的笑意慢慢凝固,化為一絲感慨。

    「放肆!」太后被這一句「兩情相悅,真心相愛」所激怒。當年秦王也是如此執迷不悟,到頭來卻是為情所困,抑鬱終日,命喪沙場。這樣的悲劇,她絕不允許再發生。

    「真是紅顏禍水!哀家不管你的那些花言巧語,今日,你必須得死!」太后好似鐵了決心地道,唇齒間帶着滿滿的恨意,好似能溢出來將所有人給淹沒。

    「太后……還請太后三思!」晴雨跪倒在太后跟前,溫溫柔柔地說道:「若是宸王知曉此事,只怕後果堪憂。」

    「是啊,太后!」皇后出言附和道:「宸王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他認定的事情那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

    「你們都給哀家閉嘴!」太后怒吼道,嚇得晴雨和皇后一陣哆嗦。

    皇后不由地感慨,這麼多年了,太后還未如此息怒行於色過,看來這次太后是真的生氣了。

    李芷歌這條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他知道又能怎樣,難不成要殺了哀家不成?」太后挑眉問道,言語間滿是冷厲如霜,橫掃過席間求情的兩人,隨即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李芷歌的身上。

    她的眼神堅定果敢,沒有半絲懼怕,竟然比當年的司空靈兒還要吸引人。

    所以,她更加留不得!

    「來人!賜死!」太后斂眸,一字一句好似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格外的沉重駭人。

    晴雨一雙清眸透着痛楚和無奈,心底雖然千萬遍地喊着不要,身子無力地頹然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幾個凶神惡煞的嬤嬤在御林軍的協同下走向李芷歌。

    手中是一條白綾,一把匕首,還有一瓶毒酒。

    「李小姐,請吧!」李嬤嬤面無表情地將面前的三樣東西呈給李芷歌,眼神冰冷,好似死人。

    李芷歌的嘴角划過幾絲幽冷的寒意,生與死似乎還輪不到任何人說了算,除非她自己有了必死的心意。

    太后負手凝立在殿前,眸光深邃地凝視着她。

    身後的御林軍拔刀相向,若是她不自裁,只怕他們會直接將她斬於刀下。

    李芷歌伸出纖纖玉手,執起跟前的一杯毒酒,濃密的睫毛垂下,長而密,帶着一種靜謐清遠的美。隨即清眸流轉,透着一股通透輕靈,紅唇微啟道:「謝太后!」

    「不要!不要……」晴雨眼睛的淚水滴淌了下來,眼前驀然一片模糊,她垂下了頭,玉手緊握成拳頭,不敢看這殘酷的畫面。

    皇后凝眸,難道說她真的不能再懷有子嗣了嗎?真是蒼天無眼,她難道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從此以後,這個幽暗可怕的深宮就是她的歸宿了嗎?

    她,實在是不甘心。

    忽然,一小太監步履匆忙而來,伏跪在太后跟前,「啟稟太后,宸王有本呈上<="r">。」

    太后壓下心底的波瀾,淡淡掃過了太后手中的奏本,眸光略深,冷聲道:「念!」

    「是!」小太監起身,打開奏本,用尖利的嗓子讀道:「生不衾,死同穴。」讀畢,不由滿是詫異,再次仔細地看了看,的確就這六個大字,別無其他。

    太后聞言,一雙黑眸再次一陣黑沉,划過無數璀璨星子。

    李芷歌聞言,心底一陣暖意,他是要向太后表明他們同生共死的決心。

    此時此刻,有這句話就夠了。

    不管將來如何波譎雲詭,她都會與他一起面對。

    太后臉色一陣晦暗,但是眸間的殺意卻是更盛。

    宸兒啊宸兒,你想拿自己的性命要挾哀家,只可惜哀家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上路吧,李小姐!」李嬤嬤看到太后狠絕的神色,催促道。

    原本欣喜的晴雨,此時終於明白太后的話是金口玉言,絕對不會食言的。小姐……

    李芷歌一仰頭喝下了酒杯中的毒酒,清冷的眸光掃過殿上眾人,隨即優雅地轉身,飄然離開,不帶走一絲雲彩。

    太后凝着她決絕的離去的倩影,整個人身體一空,不自覺地倒在了鳳椅之上,心頭好似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無法言語。

    走出大殿,迎面碰到了一身貴婦打扮傅琉璃,再次見到她卻已經是判若兩人。原本那位形態優雅,氣度高貴的傅姨已然不見,如今的她眸間是滿滿的嫉恨和怨憤,嘴角勾起的是一抹陰狠的笑意,讓人極是陌生。

    她目光幽怨,咬牙道:「你和你娘一樣的不知廉恥,不守婦道!未出閣就與人珠胎暗結,輕浮淫蕩,無恥至極!想做宸王妃,做夢去吧!」

    「滾開!」李芷歌開口,聲音極冷,語氣中的寒意仿若冰河破堤而出。

    傅琉璃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氣魄,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向後縮了縮。隨即也不管她,她喝了太后賜的毒酒,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還是找太后商量若瀠和宸王的婚事吧!

    殿外,一人御林軍打扮,疾步向他走來。

    那人極是普通的一張臉,深深向她望過來。眼珠子是純然的黑,眸光是那樣深,深的如萬年寒潭。

    李芷歌的心微微顫了顫,那目光如鷹隼一般炯炯,而眼底深處的悲涼和哀慟,好似重錘一般擊中了她的胸口。

    他眸間如此神色,除了軒轅佑宸,還會有誰?

    他來了!

    不!

    他一直都在。

    剛才困住皇后的是他,擊倒刺客的也是他!

    他靜靜地佇立在她的跟前,伸手撫摸過她的玉臉,動作極其輕柔,就好似執着一件失而復得的,容易碎裂的珍寶。原本淡漠清冷的俊臉,此時佈滿了不可思議的溫柔,溫柔的似乎可以將人溺死<="r">。黑眸如墨,眸底水光氤氳,令人幾乎懷疑,這個男人隨時會哭出來。

    他忽然摟着她的纖腰,將她打橫抱起,黑眸甚是複雜,語氣極其的溫柔:「我們回家!」

    李芷歌聞言,心頭一陣辛酸,回家,她終於有自己的家了。

    他運起輕功,從樹丫上方御風而行。速度極快,耳側是呼呼的風聲,紅牆綠瓦飛速向後退去,幽涼的風拂面而來,揚起了兩人的發,盪起了兩人的衣,說不出的瀟灑。

    李芷歌一雙玉臂摟住了軒轅佑宸的頸脖,偎在他的懷裏,傾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竟升起一種安穩踏實的感覺。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宸王府上空。只見他足尖在一棵樹上微微一頓,一樹的落英紛飛。

    軒轅佑宸抱着李芷歌一路進了廂房,將她橫放在軟榻上。他剛才在路上已經點了她的睡穴,此時的李芷歌已經安然入睡。

    他伸手,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她的臉,從她的鼻唇到眉眼,最後在她的額頭髮絲。那雙深黑的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幽光,是他的錯,竟將她捲入了如此繁雜無情的可怕漩渦之中。

    「篤篤篤」門外是一陣焦急地敲門聲。

    「進來!」軒轅佑宸冷聲道,伸手從床榻上拿了一條綿軟的錦被覆在她身上。

    「王爺!」薛視仁背着藥箱風塵僕僕,行色匆匆而入。他剛從西寧城快馬加鞭趕回帝都,驚聞太后賜毒酒,心中也是免不了一陣擔憂。

    「快看看!」軒轅佑宸的神色划過幾絲痛楚,雖然她總是說自己百毒不侵,可是他的心底還是帶着幾絲擔憂。

    「是!」薛視仁連忙上前,替李芷歌把脈,沉聲道:「是斷腸草的劇毒。此毒兇猛無比,食用之人體內如同火燒碳烤,肝腸寸斷,疼痛難忍,最終五臟六腑俱碎而亡。」

    軒轅佑宸神色一凌,袖間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好在小師妹體質異於常人,劇毒入體,脈象倒是平和。只要今夜劇毒不發作,便無大礙。」薛視仁淡淡回道。

    「不守婦道!輕浮淫蕩!珠胎暗結!不知廉恥!」傅琉璃以及眾人的咒罵聲在李芷歌的耳畔此起彼伏,她猛然皺眉,微微搖了搖頭,卻依舊擺脫不了這些低低的咒怨。

    軒轅佑宸感受到她的不安,修長的大手溫柔地拂過她的眉間,試圖將她皺起的柳眉撫平。溫柔將她摟入懷中,在她光潔的額頭之上親吻了一下,俊臉貼着她玉容,鳳眸滿是愧疚。

    「啊——」李芷歌從睡夢中驚醒,入目是軒轅佑宸滿是擔憂的鳳眸。室內一豆昏黃的燭光,漾起溫暖的光暈,她的心底也盪起了一片漣漪。

    「怎麼了?」軒轅佑宸大手溫柔地拂去她額跡的冷汗,擁着她,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堅定而認真地在她耳畔說道:「別怕,有我在!」

    李芷歌依偎在軒轅佑宸的懷裏,玉手被他溫柔地執起,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龍延香味,一雙清眸帶着幾絲不安,「我想去個地方。」

    軒轅佑宸精緻的下巴輕柔地蹭着她滿是清香的髮絲,柔聲問道:「你想去哪兒?」

    「司空府<="l">!」李芷歌清眸划過幾絲涼意,其實她早就想去看看了。只是,看到那殘破廢棄的舊址只怕會徒增傷感。

    娘親,已經不在了。可是,她的名譽難道也要遭到那些人的非議嗎?

    她不信,她的娘親是那種女人!

    若是真如傅琉璃所說,那麼她究竟是誰的女兒?

    李毅岩!

    如若不是,為何在他壽宴之時他一聽聞哥哥的消息就承認了她呢?所以說,娘親還未出閣前的那個男人是李毅岩!

    但是,當時的李毅岩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五品官,就連金鑾殿都沒有資格踏足,他又是如何與貴為國公府千金的娘親相識的?更何況,以李毅岩的人品,娘親怎麼可能會愛上她,不故一切地將身心都給了他?

    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

    司空府。

    兩道大大的黃色封條赧然貼在大門口,門庭破敗荒蕪,周圍野草叢生,早已看不出當年的輝煌繁華。

    周圍的白牆因為雨水長年的沖刷已然斑駁,一塊一塊地從牆體上剝落下來,四周爬滿了枯敗的藤蔓,四周滿是黑褐色的苔蘚。

    湖心小築,簡單的四個大字,清秀雋永,李芷歌識得那是娘親的手跡。

    這是娘生前的閨閣,裏面有着她最美好的回憶。

    李芷歌輕輕推開房門,房間的擺設依舊如故,清麗雅致,婉約秀美,就如同她娘親。

    在房間裏轉了轉,書架上擺滿了書冊。梳妝枱前是一支簡單的翡翠珠釵,髮簪上竟然還帶着朱紅色的血跡。執起那支珠釵,不由地凝眸,這是什麼?

    軒轅佑宸一襲白衣,飄然出塵,身姿優雅。鳳眸掃過四周,仔細地查看這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卻能感受到他認真的神色,李芷歌看着,竟似有些移不開視線。

    「你想找什麼?」軒轅佑宸不解地問道。

    找什麼?

    她也不知道想什麼,只不過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已。

    只是往事如風,故人已逝,只怕是再也找不到當年的真相了。

    忽然,李芷歌腳下傳來了一陣踏空的回聲,清眸微凝,是個暗閣!

    軒轅佑宸快步走了過來,輕敲了敲地上的暗閣,食指運功,微微勾起,便將暗閣打了開來。裏面是一個紫檀木錦盒,盒內是一些簡單的飾品,有玉墜,耳環,項鍊,還有一些有趣的玩物。

    「有本書冊!」軒轅佑宸撥開琳琅滿目的飾品,從最底下將這本書拿了出來,上面寫着一排娟秀的小篆,應該是一本記事冊,上面記錄着娘生前發生的一切。

    李芷歌雙手顫抖這接過書冊,謎底應該都在這本冊子裏,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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