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了一下齊老爺子,看到雷烈拿着褻褲,老爺子老懷安慰,呵呵直笑,雷烈急忙收進懷裏,白鶴堂中,幾位長老得知他是雷太一的兒子,表情不善,雷烈被看得毛毛的,婉拒了齊老爺子盛情邀他留下吃飯,急忙開溜。
唉,自己活的容易嘛……
雷烈不僅感嘆一聲。
拿出褻褲,他揣進懷裏也不是,拿在手上也不是。這褻褲,屁股上還縫的並蒂蓮,這……唉!
「你說你好端端的,幹嘛給我縫一條這玩意啊!」
雷烈想歸想,剛剛可沒敢衝着齊瀟喊,這妮子平日看着笑盈盈的,對其他男人都是百依百順,明嬌暗嗔帶勾引。一輪到自己,不是戲耍,就是動手打人。
齊家有一套叫做「水月玄鞭」的玄技齊瀟練的爐火純青,自己和齊闖都挨了不少次毒打,到現在還有些後怕。可偏偏她能在其他人出現時候瞬間變成乖巧的樣子。
雷烈不由得有些佩服。
說到齊瀟的修煉天賦,雷烈也是佩服的。一般的玄門弟子,女孩子修煉要比男子晚一些,齊瀟八歲修煉,十歲時候才到胎元境三層,可十二歲時,境界連年猛漲,已經達到七層,之後速度更是青雲直上。
十四歲的破牢境,修煉速度堪比離京那些大家弟子了!
齊瀟當年修煉時,資質也是普通,不像齊闖,資質上乘,家族給了很多修煉資源,齊瀟的玄功基礎都是靠着自己一點一點打磨出來的,並未服用一些有助於修煉的丹藥。
雷烈不知道當年雷太一看中齊瀟,是看到了齊瀟的修煉潛力,還是為為了警告齊家,莫讓齊家虧待自己好友的女兒。
不過近幾年,齊瀟憑着自己的實力,也慢慢在齊家立住了腳,再加上她弟弟齊闖,二人在年輕一輩中頗有威信,頗受家族重視。尤其是她人變漂亮後,聽說還有一些其他地方的世家上門提過親。
「這女人……厲害歸厲害,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雷烈咂巴着嘴,對自己的未婚妻做出如此評價。
天色已晚,雷烈隨便在逆川城中將就地吃了點後,走在去後山的路上。腦中回想着關於齊瀟的種種。
三年不見,女孩子的變化果真太大了。
雷烈想起那日在珍寶樓中,齊瀟對着贏夏那一顰一笑,跟先前記憶中的齊瀟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齊瀟多少還有些害羞,再加上姿色不出眾,她還是有點小自卑的。
「也不知道她變漂亮這件事……是好是壞。」
半個月前,齊瀟曾來過雷烈小院一趟,親手做了點吃的給雷太一送了過來,雷太一就着自己的小酒,吃着一籃子珍饈美味,樂的屁顛屁顛的。齊瀟走後,雷烈試探性地問雷太一說婚約的事是不是認真的。
沒想到雷太一卻難得正經點頭,這可嚇壞雷烈。
「爹……你不是吧?我娶齊瀟?就她現在那妖精樣!你不知道她現在在外面是個男人都要勾搭一下啊!」
雷烈當時有些不滿。
雷太一卻沒好氣地說道:「這事就是你的問題了,將來你是要娶一個醜八怪但很乖的媳婦呢還是想娶一個很漂亮但惹人注意的媳婦呢?」
雷烈被問住,答不上來,只好拐了話題,數落起雷太一虐待厲瞳的事。可沒想到雷太一不吃這一套,又重提起剛剛的話題,雷烈不滿頂了幾句嘴,就遭雷太一一陣毒打,比厲瞳還慘。
「瀟兒怎麼了?雷烈我告訴你,我雷太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說齊瀟是我雷太一兒媳,她就是!你找其他人我不管,齊瀟,必須娶了!嗝。」
聽到雷太一打着酒嗝,醉醺醺地說出清醒的話,雷烈只當自己白挨頓打。
娶了?別鬧了……
走在後山的路上,雷烈哀嘆不已。
誰能受得了自己未婚妻經常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不忠!不忠啊!齊瀟父親早死,母親之後也鬱鬱而終,從沒人教她女孩子的禮數,雷烈很難想像自己娶了齊瀟後會是什麼樣子。
「雷太一你眼瞎了嗎!」
路上,雷烈狠狠大叫。
後山樹林中,樹葉簌簌作響。
雷烈還未走到寒潭,就聽見遠方一聲疑問,如同雷音滾滾,震耳欲聾。
「嗯?」
聲音突兀,雷烈有些驚訝。待聽到是師父的聲音後,雷烈恭敬拜倒:「參見師父。」
走近後,雷烈拜倒在一位佝僂的黑衣人前。
「起來吧,我並沒有說過要收你當徒弟,以後不必行禮了。讓我看看你的『龜息功』如何了。」
寒潭邊上,黑衣人枯瘦一招,雷烈就被一陣疾風卷到他面前,還未落地,一股巨力將雷烈身形倒轉,頭和屁股調換了方向,雷烈就感覺屁股上挨了一腳,整個人飛了出去。
「師父我還沒準備好啊!」
雷烈大叫着落入寒潭之前,不忘將自己手中拿着的褻衣扔回岸上。
聽到雷烈撲通入水,黑衣人慢慢走向寒潭。突然耳朵一動聽到一物飛來。
枯瘦一抓,雙眉一皺。
雷烈嗆了一口水,急忙浮上水面大咳起來,黑衣人踏着水面如履平地,望着潭中的雷烈,聲音沙啞:「為何偷婦人衣物!」
我靠!雷烈真是覺得自己太冤了!
「師父,那東西不是婦人衣物啊……那條其實是……」
黑衣人沒等雷烈說完,一腳將他踩入水中。
「脂粉味如此重,你當我眼睛不好,鼻子也不好嗎!」
黑衣人將褻褲扔到岸上。負手而立。
「玄者,傲天地,薄蒼生,生來獨一無二,玄途艱難,非大志者方可登顛頂!紅塵俗物,我勸你趁早放下。」
「一年前你曾說過,有生之年要超越雷帝!我可以說你不知者無畏,他那顛頂大能,豈是你說超越就超越的了的?」
「雷烈,老夫薄名淡利,生平玄道執念就一個『極』字,世間對我毀譽參半,因我於人於事無不用其極!若你真想踏上玄途,就趁早與俗世了斷了吧。這世間玄門秘地,精彩更勝紅塵淡景!這條婦人之物……哪裏拿的,就放回哪去吧。」
黑衣人一席話根本不容雷烈解釋,說罷後,盤腿坐在水面,身上發出月白色的光暈,一身黑袍,滴水不沾。
「先潛三茶時間,堅持不了就趁早滾回家睡覺。一會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黑衣人說罷,面前青光一閃,出現一粗木爛漆的茶桌,桌上還有一壺騰騰熱茶。
水中的雷烈聽到師父的話,沉默不語。
與俗世了斷,說的容易。自己衣食住行都與世俗掛鈎,哪有師父那種境界。
不過聽師父的口氣,到沒要求自己如何如何,只是點撥一下,點到即止。算是提醒,也算是忠告。
「不就是潛三茶時間麼,又有何難。哼!」
感受着如響鼓重錘般的心跳,雷烈慢慢控制着周身竅穴。
啵。
隨着安靜至極的環境,雷烈一個月來,對於龜息功早就駕輕就熟。一連串氣泡從體外冒出,渾身一陣舒暢。
嘿嘿,別說三茶時間,哪怕是三十茶,我照樣能堅持的了!
雷烈正想着,突然感覺水面上有什麼東西伸了下來,抬頭一看,正是師父的軟劍。
雷烈驚恐地望着那軟劍,它像有生命一般,搖晃着身體與雷烈對視片刻,然後疾刺過來。
啊——
雷烈被刺中肩胛,吃痛的叫聲化作一排泡泡浮了上去。
口鼻再次吸入寒水,雷烈急忙捂住嘴巴強行忍住大咳,周身竅穴像是一張張小嘴一般,隨着雷烈每一次無聲咳嗽,那些竅穴都會冒出一串小泡泡。
水上黑衣人收回軟劍,放下茶杯,自顧自點點頭,靜默不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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