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卉,你這是什麼表情?」楊燁笑看着倪樂卉問道,他自認自己的魅力還不錯,可為什麼樂卉每次見到他,讓他很挫敗,魅力也受到了傷害。樂-文-
「失望的表情。」倪樂卉回答道,白了楊燁一眼,楊燁是院長,在醫院楊燁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對楊燁的話,只要是對產婦有幫助的,倪樂卉都會言聽計從,可是,楊燁並不是學醫,在醫學上他並沒什麼好的見解,楊燁的任何提議,都顯得那麼無稽之談。
對楊燁,倪樂卉並沒矛盾,甚至對他還心存感激,如果不是楊燁,顏堯舜的一條腿不一定保得住,他給的時間,她超過了,面對顏曉曉的壓力,還有顏堯舜的生命一線,他是頂着什麼樣的壓力,才能給她拖延了那麼長的時間。
如果楊燁不對她說出那番話,對楊燁她還是感激和尊重的,楊燁對她有歪心思,所以她並不希望與他私下單獨相處,楊燁的魅力,她不能否認,但是,她對自己的定力也相當有信心,她對顏堯舜的愛也相當有基礎,如果讓楊燁跟顏堯舜相比,她還是覺得她的男人更有魅力。
情人眼中出西施,不僅僅只是針對男人,女人也如此。
「樂卉,你這話太傷我心了。」楊燁誇張的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表示自己很受傷的樣子,見到他,她居然是失望,太打擊人了,他的自尊啊!
「我表哥呢?」倪樂卉不理會楊燁,她是來找表哥的,這是主任辦公室,她自認沒走錯,這不是院長辦公室,楊燁為什麼會出現在主任辦公室?倪樂卉記得,表哥今天上早沒有手術。
「不知道。」楊燁說道,她是來找溫智帆的,見到他,她居然是失望。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倪樂卉說道,她堅信楊燁知道,她在表哥辦公室里只見到楊燁,她不問楊燁,還能問誰。
「我怎麼可能知道?」楊燁問道,隨即又說道:「我不是你表哥的跟班,他去哪兒了,我為什麼要知道?」
倪樂卉默了,這傢伙怨念太深了,問他真是問錯人了,他不知道,她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了,轉身欲走。
「你去哪兒?」楊燁叫住倪樂卉問道。
「廢話。」倪樂卉轉頭,白了楊燁一眼,她來找表哥的,表哥不在,她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找表哥,醫院是很大,但是婦產科就這麼一層,想要找到表哥,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只是會費神而已,如果他直接告訴她,有捷徑不走,她又不是白痴。
「找你表哥問畢醫生請婚假的事嗎?」楊燁問道。
「你知道?」倪樂卉挑眉看着楊燁。
楊燁雙手環胸,高傲的看着倪樂卉,說道:「廢話,是我準的假,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準的假?」倪樂卉目光閃了閃,這是什麼情況,請假請到院長這裏去了,還真是能耐。
「齊宛海。」楊燁吐出齊宛海三個字。
倪樂卉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畢醫生不會直接找院長請假,齊宛海卻會,眨了眨眼睛,倪樂卉看着楊燁,看得楊燁毛骨悚然,這又是什麼眼神,比剛剛的眼神還讓楊燁渾身不舒服,倪樂卉猶豫了一下,質問道:「院長,你跟齊宛海是什麼關係?」
「我跟齊宛海沒關係。」楊燁說道。
「不可能。」倪樂卉不相信,如果真如楊燁所說,他跟齊宛海沒什麼關係,齊宛海找他幫畢亦瑤請婚假,他為什麼要同意?
「我沒騙你,我真跟齊宛海沒什麼關係,但是,我母親跟齊惜雪有點關係。」楊燁說道。
倪樂卉嘴角一抽,齊宛海跟齊惜雪是兩姐妹,這有區別嗎?
「齊惜雪是我母親的同學,她們的關係不好,也不壞,反正就是一般,當然,如果齊惜雪找我母親幫忙,我母親向來很熱心腸,一定會毫不遲疑的答應,尤其是喜事。」楊燁說道。
倪樂卉默了,原本很好奇,現在並不好奇了,關係戶最讓人頭痛。
畢亦瑤請婚假了,而這個婚假有幾天,倪樂卉不清楚,畢竟是關係戶,她又因懷孕得到醫院的照顧,看來在畢亦瑤回來上班之前,表哥有得忙了。
倪樂卉似乎有些懂了,她還覺得奇怪,表哥為什麼給李醫生安排那麼多機會,原本以為是李醫生表現好,原來表哥有心栽培李醫生,婦產科是該注入新鮮的血液了,是該多給實習生機會,每次重大的手術,連同表哥都只有兩三個人。
「院長,沒什麼重要事,別出來微服私訪了。」倪樂卉對楊燁說道。
楊燁挑眉,問道:「什麼意思?」
「你不在院長辦公室坐鎮,跑出來微服私訪,別人找你都要浪費時間。」倪樂卉話音未落,邁步走出主任辦公室。
楊燁半天沒回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倪樂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視線內了。
畢亦瑤請婚假,嫁進顏家的事情,已經在醫院傳得沸反盈天了。
畢亦瑤嫁的對象是倪樂卉老公的弟弟,她們即將要成為妯娌了,連同倪樂卉也被關注起來了,有人為她們感到高興,她們在醫院相處得很好,成為妯娌了,肯定沒有妯娌矛盾,也有人為倪樂卉擔憂,畢亦瑤嫁進顏家,同為顏家兒媳婦,這個家產的分配自然少不了她,擔心她們會不會為了家產而反目成仇。
「倪醫生。」護士長把倪樂卉拉到一邊,小心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低聲問道:「倪醫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倪樂卉問道。
「畢醫生的事情。」護士長說道。
「跟我有關係嗎?」倪樂卉好奇的問道,護士長總算忍受不住了,想要追根問底了,她知道的也並不多,不過,她知道的都是精髓,遠比他們謠傳的更有人價值,只是,她不會說。
畢亦瑤若是真嫁進顏家,對畢亦瑤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先不說顏子翌,婆媳矛盾就夠她受了,在婆媳矛盾中,她可是吃盡了苦頭。
因為畢亦瑤是畢家女兒的身份,齊宛海對畢亦瑤可是百般奉承,如果畢亦瑤一旦失去了這個身份,齊宛海還會視畢亦瑤如親生女兒般嗎?
想到齊宛海做的那些事情,還有她的手段,倪樂卉真為畢亦瑤捏把冷汗,她的情況跟畢亦瑤的情況完全不同,她嫁的人是顏堯舜,顏堯舜並不是齊宛海的親生兒子,甚至可以說,兩人水火不相溶。
而畢亦瑤嫁的人是顏子翌,顏子翌可是齊宛海的親生兒子。
「跟你沒關係嗎?」護士長沒好氣的問道,隨即又提醒道:「你們即將要成為妯娌了。」
「要成了再說,婚禮上新郎會不會出現都還是個未知數。」倪樂卉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護士長問道,並不是震驚,而是她真沒聽清楚倪樂卉在說什麼,剛剛倪樂卉說得太小聲了,她又沒注意聽。
「沒,沒說什麼。」倪樂卉搖頭,差點她就說漏嘴了,若是讓別人知道,畢亦瑤跟顏子翌的婚姻是怎麼來的,還有齊宛海為了逼迫顏子翌娶畢亦瑤,甚至都對自己的兒子下藥,他們的婚姻,不是水到渠成,而是齊宛海推波助瀾。
其實,對某些人來說,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只是在她看來,過程還是重要,結果也重要,最最重要的,婚姻要靠感情來維持,她跟顏堯舜是閃婚,在婚前也沒什麼好感,更別說感情這東西,但是,婚後他們愛上了彼此。
她跟顏堯舜是例外,生活當中,有幾對夫妻能像她跟顏堯舜這般呢?
「倪醫生,你老實告訴我,畢醫生跟你家二叔子的事情,是不是你撮合的?我可聽說,你是他們的媒人。」護士長說道。
二叔子,倪樂卉眨了眨眼睛,這個稱呼怎麼這麼彆扭呢?
「你都聽說了,你還問我?」倪樂卉沒好氣的問道。
「想找你確認一下嘛!」護士長說道。
「沒錯,就是我,我介紹他們認識的。」倪樂卉大大方方的承認,她只介紹他們認識,完全沒在他們相處中提什麼意見,更別像齊宛海這般逼婚,倪樂卉只承認她是介紹人,卻不承認自己是他們的媒人。
介紹人跟媒人,在倪樂卉看來,還是不一樣。
「倪醫生,聽說顏家還有一個弟弟,叫顏子騰。」護士長俯在倪樂卉耳邊說道。
「對。」倪樂卉點頭,隨即退開一步,用一種詭譎的眼神看着護士長,問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倪醫生,我有一個表妹,年齡跟顏子騰差不多,我覺得你可以撮合他們一下。」護士長說道,倪樂卉錯愕的看着她,沉默不語,護士長又慫恿道:「你跟畢醫生都嫁進了顏家,若是再把我表妹介紹進去,我相信你們妯娌之間相處得一定很融洽,保證一點矛盾都沒有,我還可以向你保護,我表妹一點不會跟你們爭家產。」
倪樂卉甩了甩頭,把護士長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護士長,咱能別白日做夢了嗎?」
「倪醫生,我也知道,我表妹配不上顏家,也配不上顏子騰,但是,我表妹人真的很好,長得漂亮,身份又好,最重要的一點是……」
「護士長。」倪樂卉打斷護士長的話,說道:「不是你表妹配不上顏家,也不是你表妹配不上顏子騰,而是顏家配不上你表妹,顏子騰配不上你表妹。」
顏家太複雜,聰明人對顏家都會敬而遠之,當然,義不容辭想要跳進顏家這個火坑的人也有,但是,絕對不是她介紹的,畢亦瑤跟顏子翌的事情,她已經後悔了,看着齊宛海這麼逼迫他們,倪樂卉有些愧疚,如果她沒有撮合他們,他們彼此之間不可能熟悉,也不可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她害了畢亦瑤,不會再殘害別人了。
「倪醫生,你這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呢?」護士長問道,明明是在誇她的表妹,可她覺得倪樂卉是在諷刺。
「護士長,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倪樂卉保證道。
「倪醫生。」護士長還想說什麼,卻被倪樂卉打斷了。
「護士長,這事沒得商量,如果你真執着的想把表妹嫁進顏家,抱歉,請你另闢蹊徑,我不是你們的捷徑。」倪樂卉直言道,這種事情不能婉拒,你若是婉拒,護士長一點不會死心。
「倪醫生,真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護士長不死心的問道,除了找倪樂卉,她真不知道找誰,找畢醫生嗎?畢醫生還沒嫁進顏家,即使嫁進了顏家,她也不是長兒媳婦,倪樂卉才是長兒媳婦,這身份還是有區別的。
「沒有。」倪樂卉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吧。」護士長妥協了,為了表妹嫁進顏家的事情,跟倪樂卉鬧不愉快,代價太大了,孰重孰輕,護士長還是分辨得出。
「護士長,嫁進顏家的念頭,我勸你儘早打消,顏家的水深着呢!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光鮮。」倪樂卉說道,護士長沉默,倪樂卉不再多語,去做她的事情去了。
醫生辦公室,倪樂卉見溫智帆在醫生辦公室,溫智帆在交待一個實習生什麼事情,等他交待完了,倪樂卉進來拉着溫智帆去了樓梯處。
「樂卉,你又犯什麼神經了?」溫智帆沒好氣的問道。
「表哥,你覺得顏家如何?」倪樂卉直接問道。
「糾結畢醫生跟顏子翌的婚事?」溫智帆問道,他也是知情者,倪樂卉會糾結,他一點也不驚訝。
「不全是。」倪樂卉搖頭。
「你還糾結什麼?」溫智帆好奇的問道。
「護士長。」倪樂卉說道,想到護士長的話,倪樂卉真心覺得無奈。
「護士長怎麼了?」溫智帆問道。
「她聽說是我介紹顏子翌跟畢醫生認識,她想讓我介紹她表妹跟顏子騰認識。」倪樂卉說道,溫智帆挑眉,倪樂卉又說道:「直接說吧,護士長想將她的表妹嫁進顏家。」
「嫁給顏子騰?」溫智帆問道。
「廢話,除了他,你覺得顏家還有其他人嗎?」倪樂卉沒好氣的問道,她那麼認真,表哥卻跟她開玩笑。
「有啊!與其嫁給顏子騰,不如嫁給顏英邦。」溫智帆建議道。
倪樂卉瞪了溫智帆一眼,斥喝道:「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溫智帆說道,隨即又說道:「顏子騰太不靠譜了,顏英邦比顏子騰靠譜多了。」
「你怎麼不說,介紹給顏英雄呢?顏英邦有老婆,顏英雄沒有。」倪樂卉說道,安琪兒可是前車之鑑,她跟護士長又沒有仇,不至於這麼害人家的表妹。
「顏英雄絕對不行。」溫智帆說道。
「為什麼?我覺得很適合。」倪樂卉故意說道。
「顏英雄是我的岳父。」溫智帆瞪了倪樂卉一眼,把護士長的表妹介紹給顏英雄,他豈不要叫護士長的表妹一聲繼母,這太驚悚了,想想他都毛骨悚然。
「女婿給岳父介紹對象,我覺得很好,還可以驗證你的孝順。」倪樂卉說道。
「孝順過屁。」溫智帆激動的吐出粗話來,他真擔心倪樂卉認真起來。「丹彤若是知道,非殺了我不可。」
「丹彤才捨不得殺你。」倪樂卉說道。
「樂卉,咱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溫智帆問道。
「是你先開玩笑的。」倪樂卉提醒道。
「我錯了。」溫智帆承認錯誤,倪樂卉滿意了,溫智帆轉移話題,問道:「你答應了嗎?」
「我怎麼可能答應。」倪樂卉說道,她又沒犯傻,怎麼可能答應。
「沒答應就好,這種事情能避則避。」溫智帆勸說道,他可不想倪樂卉多管閒事,尤其是牽紅線這種事情,他不希望倪樂卉沒事找事做,相信顏堯舜跟他一樣,也不希望倪樂卉沒事找事做,如果她真覺得無聊,他不介意給她安排幾台手術。
「表哥,今晚你要不要回顏家?」倪樂卉問道。
「不知道,老太太還沒下命令。」溫智帆說道,他都三十好幾了,去哪兒留宿還不能自己做主,還得等着家裏的老太太決定,想想都覺得可悲,家中老太太太強勢了,對他也是一種悲劇。
「去顏家,下班後我們一起。」倪樂卉說道。
「我們一起?」溫智帆挑眉,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顏堯舜呢?」
「他要加班。」倪樂卉回答道。
「加班?顏堯舜有那麼忙嗎?」溫智帆懷疑的問道,顏堯舜有多閒,他很清楚,真是加班,還是處理其他事情?
「最近他很忙。」倪樂卉說道,顏堯舜說他加班,倪樂卉從來不懷疑。
「我的傻表妹,要多留個心眼,尤其是像顏堯舜這麼優秀的男人,想要勾引他上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溫智帆提醒道。
「顏堯舜不會的。」倪樂卉很有信心的說道。
「樂卉,你可別忘了,顏堯舜是個男人,你沒看到嗎?有多少男人因家中妻子懷孕,出去偷腥。」溫智帆說道。
花灑下,冰冷的水從頭淋到腳,減輕鍾少身體裏的燥熱。
做生意,做什麼虧什麼,進公司,無論爸把再好的項目給他,他都能辦砸,別人罵他一無事處,爸媽失望的眼神,逼得鍾少都要瘋掉了。
所有人都嫌棄他,這讓他想到了顏子悠,那個蠢笨的女人,卻一心一意為他着想的女人。
「啊。」鍾少突然撕心裂肺嘯吼。
砰!鍾少一拳擊在牆上,破皮,水很快就將血洗刷盡,留下慘白的傷口。
外面的顏子悠嚇了一跳,他怎麼了?走過去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喂,鍾少,你沒事吧?」
她有很多疑問要問他,可是面對他,她又不知道如何問。
突然,顏子悠想逃了,她不應該用這種決絕的方法報復鍾少對她的欺騙,如果孫煜真的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她還可以用出軌來報復他,可是,孫煜並沒背叛她,他們都被畢雪設計了。
理智回籠,顏子悠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通。「對不起寶寶,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有那個可恥的想法,我們走,媽媽帶你離開這裏。」
顏子悠剛轉身,浴室的門就開了,聽到身後的響動,顏子悠轉回身,就見鍾少一身濕露露的站在門口,突然問了一句。「你洗澡都不用脫衣服嗎?」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顏子悠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忍不住打哆嗦。「你用涼水沖涼?」
還是一陣沉默,對他,顏子悠打心底關心。「你快去換一件衣服,小心着涼。」
鍾少炙熱而激動的目光在她臉上和身上逡巡,看在顏子悠眼裏,像極了馬上就要將她吞入腹中的野獸。
迷幻藥的推動下,鍾少的理智崩潰,上前一步,抱起顏子悠朝床走去。
顏子悠驚呼一聲,本想掙扎,可當對上他一雙眼睛,顏子悠仿佛着魔似的,拒絕變成了回應,雙臂纏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無關報復,只因心底莫名的悸動,水乳交融。
「鍾少,孩子。」意亂情迷時,顏子悠還是不忘提醒道,這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鍾少沒有回答,邪魅的勾起嘴角。
看着這樣旳鍾少,顏子悠目光閃了閃,有片刻失神,這個男子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對他,她是一見鍾情,閱男無數,她卻只對他心動了,甚至為了他,她做了許多讓她震驚的事情,對他,她交出了自己的真心,全心全意的去愛他,想嫁他為妻,給他生兒育女,討好他的父母,卻因她入獲,他父母抗拒她,他也對她虛情假意,讓她最痛心的是,他利用她,踐踏她對他的愛。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了,卻不能接愛他的利用,他對她的傷害。
肚子裏的寶寶也沒鬧,安靜的在她肚子裏,這點更讓顏子悠意外,寶寶自從會胎動開始,只要孫煜一靠近她,寶寶就會折騰,所以每次孫煜摟抱着她睡,她都會被肚子裏的寶寶踢醒,跟鍾少在一起寶寶卻特別乖,難道因為鍾少是寶寶的父親嗎?
激情後,鍾少躺在顏子悠旁邊,昏昏欲睡,顏子悠卻怎麼也睡不着,睜着雙眼,瞪着天花板,她背叛了孫煜,她真的出軌了,然而,她心裏沒有一絲悔意,甚至想永遠留在他身邊,這個念頭太可怕了。
想歸想,現實是現實,她是孫煜的妻子,這點無可置疑。
想到孫煜,想到孫夫人對她的殘忍,她怕了,卻不後悔,她不是怕孫夫人傷害自己,而是怕孫夫人傷害鍾少,那種怕勝過肚子裏的孩子。
顏子悠抓了抓頭髮,她在胡思亂想什麼?這個男人傷害過她,她卻想要與他在一起,她真的瘋了。
顏子悠起身,朝浴室走去,出來時,顏子悠已經穿好衣服。
離開時,顏子悠給了他一個吻別,深情款款的看着熟睡的男人,關門時,目光有些戀戀不捨。
沙發靠背上的筆,也不知道怎麼地,突然滾了下來,埋進沙發縫裏。
顏子悠靠在門板上,此情此景,是那麼的熟悉,腦海里閃過一抹畫面,一閃而過,讓她根本來不及捕捉到。
顏子悠搖了搖頭,現在最主要的是面對孫煜,是隱瞞,還是攤牌。
小心翼翼的朝電梯走去,完全忘了跟珍妮的聚會。
走出酒店,天還未亮,顏子悠身上又沒有錢,漫不經心的走着。
天剛剛翻起白肚,鍾少也醒了,昨夜的情景浮現在腦海里,他見到了顏子悠,他卻不敢肯定,昨夜跟他纏綿的女人是不是顏子悠,還是他把她當成了顏子悠。
印象最深的是,對方是個孕婦。
畢雪接到孫煜的電話,精心打扮了一番,來到孫煜的別墅,這棟別墅所有權在孫夫人的名下,卻是孫煜有時候來住,顏子悠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處房產。
畢雪有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孫煜穿着浴袍,品着紅酒,衣領敞開,露出孫煜古銅般的肌膚,給人無比的誘惑。
「孫總。」畢雪吞了吞口水,在顏子悠面前,她親密的叫他煜,在他面前,她不敢叫他煜,只能叫他孫總,有時候在床上,情不自禁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叫他煜,一般在那個時候,對她對他的稱呼,他不會在意,甚至喜歡她親密的叫他煜,在正常情況下,她卻不敢。
「來了?」孫煜寒聲問道。
「孫總,你找我來做什麼?」畢雪不敢靠近孫煜,她心裏清楚,孫煜為什麼叫她來別墅,她找顏子悠的事情,孫煜肯定是知道了,她故意讓顏子悠誤會他,誤會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孫煜的,破壞了孫煜的計劃,孫煜一定不會原諒她。
她也沒辦法,她愛他,沒得到之前,只要留在他身邊,她就滿意了,得到之後,她不滿意了,她要他,不單單只是身體,她要他的人,要他的心,要孫太太這個身份。
「你不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孫煜冷睨了畢雪一眼,又說道:「精明如你,你會不知道嗎?」
畢雪吞了吞口水,被嚇得後退一步,看孫煜的樣子,是知道了,她若是否認,只會讓孫煜發怒,她要是承認,可她又承受不了孫煜的怒氣,她主動認錯,或許會得到他的寬大處理。
「孫總,我錯了。」畢雪說道。
「你錯在哪兒?」孫煜寒聲問道。
「我不該去找她,更不該讓她誤會,差點破壞了孫總的計劃,孫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只是一時犯糊塗,孫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畢雪祈求道,就差給孫煜下跪了。
孫煜端着紅酒起身,邁步向畢雪,如天神般降臨,高傲的看着畢雪,孫煜將紅酒杯放在畢雪的唇邊,說道:「嘗嘗,味道不錯。」
畢雪猶豫了一下,抬手想接過,孫煜眉頭一皺,手僵硬在空中,畢雪不敢去接杯子,只能任由孫煜將杯子抬高,直接她唇到了紅酒的味兒,一杯紅酒,畢雪一口氣喝光了,孫煜很滿意,他喜歡聽話的女人。
「這杯紅酒是獎勵你的,喜歡嗎?」孫煜說道。
「獎勵?」畢雪很意外,任由紅酒的味道填滿她的口腔。「你做得很好。」孫煜說道。
「孫總。」畢雪不懂了,她做得好嗎?她都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孫煜應該對她暴跳如雷,而不是獎勵,孫煜葫蘆里到底買了什麼藥,看着孫煜遞來的紅酒,畢雪心裏在顫抖,害怕極了。
仿佛孫煜手中的不是紅酒,而是毒藥般。
「因為你,她更加信任我了。」孫煜說道,畢雪看似是在害了他,實則幫了他,其實,並不全是畢雪的功勞,還是他反應快,他的計謀高深,得知畢雪見了她,得知她誤會他跟畢雪,他並沒立刻向她解釋,而是立刻運籌帷幄把齊宛海給扯了進來。
孫煜很清楚,齊宛海的話對顏子悠來說有多重要,他就是解釋千遍萬遍,不如齊宛海說一遍,這次畢雪算是幫了他一把。
「孫總,你不怪我嗎?我差點破壞了你的計劃。」畢雪提醒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你並沒破壞我的計劃。」孫煜說道。
「可是……」畢雪還想說什麼,卻被孫煜阻止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我們誰也不許提,這次我雖然不怪你,但是,絕對沒有下次,畢雪,你很清楚,破壞了我的計劃,你要承擔什麼後果。」孫煜威脅道。
「孫總,你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畢雪保證道,經過此事後,她會收斂一點,但是,她不會放棄,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她若是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
「很好。」孫煜滿意了,良久,孫煜目光鎖定在畢雪平坦的腹部,問道:「真懷上了?」
「嗯。」畢雪點了點頭。
「打掉。」孫煜厲聲命令道。
「孫總。」畢雪叫道,眼中並沒有意外,不用他提醒她,她也會打掉孩子,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孫煜的,她一定不會打掉,懷了孫煜的孩子,她才不捨得打掉,可是,這個孩子不是孫煜的,老天對她真不公平,她跟孫煜在一起這麼久了,卻沒能懷上他的孩子,卻因她被那些人……居然懷上了孩子。
「捨不得嗎?」孫煜寒聲問道,那眼神犀利得好似畢雪敢點頭,他就敢殺了她。
「不是,好。」畢雪點頭同意。
「立刻去處理。」孫煜丟給畢雪一張銀行卡,又說道:「密碼是你的生日,裏面的錢隨便你取。」
接過銀行卡,畢雪很激動,密碼是她的生日,他居然記得她的生日,她能不激動嗎?
「孫總,你放心,我會儘快處理好。」畢雪保證道。
從別墅出來,畢雪感覺肚子隱隱作痛,孫煜並沒對她做什麼,是上次在酒店那個男人太狠了,從昨天開始,她就覺得肚子痛,想去醫院看看,本來說今天去,孫煜卻叫她來他的別墅,她以為孫煜是興師問罪,沒想到孫煜並沒怪她,反而還獎勵她。
畢雪無奈的搖頭,她真弄巧成拙了嗎?
痛意加重,畢雪狠狠的罵道:「該死的賤男人。」
足足折騰了她一夜,動作還粗魯的要死,簡直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無論她怎麼求饒,他都不肯放過自己,直到天快亮,他才沒體力再折騰自己。
畢雪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孫煜的話,她不敢不聽,她本來還想着把孩子強加給孫煜,孫煜一眼就看穿了,篤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為了不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她只能聽孫煜的話找家醫院做掉孩子。
畢雪剛上出租車,一個酒店上班的朋友給她打電話,畢雪不想理會,那人說有她想要的東西,畢雪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酒店。
到了酒店,畢雪讓出租車等着她,她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下了車,進了酒店,肚子痛得有些厲害,畢雪不得不停下來稍做休息,也正在此時,前台傳出驚呼聲。
「哇,這男人真是個極品。」前台小姐忍不住讚揚道,這個男人長的真的有些讓人驚艷。
「切!只是一個背影。」另一個前台睨了剛剛那個前台一眼,一臉的不屑,雖然,她也承認那個男人長的不錯,但是,她就見不得自己同事犯花痴的樣子。
「雖只見他的背影,也能知道他的臉長的極品。」剛剛那個前台說道。
「唉,這些年輕人就愛瘋狂。」另一個感嘆道。
「噓,小聲點,被經理看到了,我們的飯碗就要丟了。」另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給畢雪打電話的服務員走來,擠進兩個女人之中,拔掉她們插在電腦上的東西,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生氣的質問道:「這是前台,你們居然敢光明正大的看,你不怕被經理看到嗎?」
「誰叫你把東西放在這裏。」有人抱怨道。
服務員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我放在這裏,允許你們看了嗎?」
「你激動什麼,裏面的女主又不是你。」另一個人說道。
「哼!」服務員哼哼着,不理會她們了,拿着東西來到畢雪面前。「雪兒,給你。」
「這是什麼?」畢雪挑眉,她給自己打電話,說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給她一隻筆嗎?
「顏子悠跟一個男人上床的視頻。」服務員說道。
「什麼?」畢雪不淡定了,錯愕的看着服務員,一把搶過筆,查檢了一遍,的確不是普通的一隻筆,急切的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服務員說道,她認識顏子悠,畢雪找她幫個忙,她特意留意過顏子悠的長相,她撿到這個東西,是意外的收穫。
「你確定了嗎?」畢雪問道。
「她們都確認了,只是她們並不知道裏面的女主是誰。」服務員說道,隨即又說道:「不過,她們會想起來的,畢竟顏子悠這張臉,很多人都知道。」
畢雪默了,顏子悠身敗名裂,知道顏子悠的人很多。
「我能看一下嗎?」畢雪問道。
服務員想了想,說道:「你等着。」
服務員去給畢雪找來一台電腦,把視頻放給畢雪看,當看清楚畫面上的人,畢雪嘴角揚起一抹笑,笑容里划過一絲狡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到這畫面,那夜她所受的折騰沒白費,從包包里拿出一張信用卡。「阿麗,謝謝你,這張信用卡你一定要收下。」
服務員收下了,畢雪拿着東西走人。
「小賤人,這次罪證確鑿,我看你怎麼解釋。」畢雪嘴角彎出殘忍的笑意,將筆放進包包里,轉身踩着高傲的步伐出去。
畢雪沒急着將東西交給孫煜,而是先去了一家私人診所。
顏堯舜一夜未歸,倪樂卉心情不美麗了,一個早上,她都不說話,溫智帆看在眼底。
「樂卉,你至於嗎?」溫智帆問道。
「他昨晚沒回來。」倪樂卉說道。
「你都說了很多遍了。」溫智帆提醒道,她沒說錯,他耳朵都聽起繭了。
「我有些擔心。」倪樂卉說道,焉焉的趴在桌面前垂頭喪氣。
「擔心他,就給他打電話。」溫智帆說道,叫她打電話去問問,她還拒絕了,有一次他都撥過去了,只是沒接通,倪樂卉就給掛了,又擔心,又不打電話,溫智帆真拿她沒辦法了。
「這樣會打擾他工作。」倪樂卉說道。
「萬一他不是在工作呢?」溫智帆問道。
「不可能。」倪樂卉說道。
「樂卉,捫心自問,你真那麼相信他嗎?夜不歸宿,真是因為工作忙嗎?他沒打電話來,你也不給他打電話,他是不是在工作,只有他才知道。」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挑眉看着溫智帆,看了許久,溫智帆都有些受不了了,倪樂卉問道:「表哥,你這是在勸我嗎?」
「不是。」溫智帆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隨即又說道:「樂卉,承認吧,其實你並沒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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