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喊了爸媽之後,也不管夏教授和夏夫人兩人是什麼反應,就跟着夏維楨一起走了。
車上,夏維楨主動開口問道:「聽爸媽說,你決定參加高考?」
「嗯。」夏琰點了點頭,然後道,「爸媽已經幫我將學籍從青市調過來了,下個星期開始就可以和維清一起去上課。」
聽到夏琰的話,夏維楨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其實他都知道的,因為家裏人都有跟他說,只是夏維楨現在問出口,只是想找個話題聊聊而已,不過既然聊開了,那麼就繼續聊下去。
「你才剛醒來,身體跟得上嗎?」和夏爸爸,傅言敘他們一樣,夏維楨他們擔心的第一點永遠是她的身體健康,而不是懷疑她能不能考得上大學。
因為這點,夏琰心裏覺得暖洋洋的,笑道:「沒事,醫生也說了,我身體恢復得很快很好,吃得消的。」
當初夏爸爸和夏教授他們知道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擔心她身體吃不消,特別是夏爸爸,他當過高三的班主任,知道高三的學習壓力有多大。
而且只剩下一個月了,又怕夏琰這個還沒有摸過高中書本的人跟不上別人的進度,到時候考得不好,弄得心情也不好。
按照夏爸爸和夏教授兩人的意見,是想要夏琰先養好身體,然後趁着暑假這段時間,夏爸爸和夏教授兩人輪流來教她高一的知識,等開學了,直接上高二,讀一個學期之後,下半學期直接跳到高三,然後再去參加高考。
夏琰也沒有囉嗦,直接將一套高考試卷拿給了夏爸爸他們看,那是她讓夏維清給她找來的,裏面包羅了高一到高三的知識,而且夏爸爸和夏教授看了一遍,準確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有這麼有利的一份證據在面前,夏爸爸和夏教授兩人也就只好答應夏琰了,不過讓兩個想給自己軟萌萌的小女兒當老師的爸爸感覺簡直沒有用武之地啊。
繼在夏琰的實力面前吃了個閉門羹的夏爸爸和夏教授之後,又來了一個夏維楨,他開口道:「圓圓,你跟得上高三的學習進度嗎?如果有什麼不懂的話,可以來問我。」
作為一個高材生,夏維楨覺得他當自己妹妹的家教老師簡直綽綽有餘,只是夏維楨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前,已經有兩個同樣為高材生的爸爸都吃了閉門羹了。
對於家人的好心幫忙,夏琰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雖然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搞定,但是夏維楨這麼說了,夏琰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夏維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然後伸手將無線藍牙耳機拿了過來,往耳朵上一掛之後,接通了電話,開口問道:「顧原,有事?」
電話那邊的顧原應該是在外面,怕夏維楨聽不到,說話的時候聲音大了不少,不僅如此,還帶着幾分喘,他問道:「維楨,你現在在哪裏?」
夏維楨看了一眼附近的路牌,然後道:「現在在愛華路和人民路的交界處。」說完之後又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是一個犯人逃走了,維楨,待會你留意一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然後顧原又將那輛黑色越野車的車牌號碼告訴了夏維楨,繼續道,「如果看到了,記得給我們打電話。」
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再加上顧原說話不小聲,所以一向聽覺敏銳的夏琰也聽到了,巧的是剛好他們在一個紅綠燈處等紅燈,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他們後面直接竄了出去,夏琰眼尖地發現那輛黑色越野車的車牌就是剛剛顧原報的那個車牌。
夏琰對夏維楨道:「大哥,追上那輛越野車。」
夏維楨餘光也掃到了那輛黑色越野車的車牌,對着夏琰說了一聲:「坐好。」然後便伸手一換擋,踩着油門車子就像是一支離了弦的箭似的,一下子沖了出去,恰好此時綠燈亮起,夏維楨根本不需要有顧忌。
「顧原,我看到了那輛車了。」夏維楨對着電話那邊的顧原說了一聲之後給他報了那輛車要開往的方向,然後再掛斷了電話。
夏維楨一邊緊盯着那輛黑色越野車不放,一邊安撫夏琰,道:「圓圓別怕,抓緊就好。」
對於這事兒,夏琰還真不怕,她鎮定地對夏維楨道:「大哥,我不怕,你儘量追就是了。」反正以前和方幼寒他們一起做任務的時候,也沒少試過被人追殺,那種飛車逃命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夏維楨抽空看了夏琰一眼,見她確實是一副冷靜淡然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有撒謊,於是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只是追着追着,夏維楨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如果那輛黑色越野車裏的人真的是顧原要抓的那個人的話,那麼他要逃跑,不是應該往人少,偏僻的地方去嗎?怎麼往人多的地方鑽了?
夏維楨對夏琰道:「圓圓,幫我回撥剛剛那個電話。」
夏琰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聽到夏維楨的話,當即抓起夏維楨的手機打開之後就按了回撥。
電話那邊的顧原沒一會兒就接通了電話,夏維楨也沒有說別的,直接問道:「顧原,那個是什麼犯人?我怎麼看他往一中的方向去了?」
京城一中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在那裏讀書的學生有不少都是官家子弟和富二代,今天恰好是星期五,不少住宿的學生都紛紛要回家了,現在恰好是放學的高峰期,按道理來說,如果他真的要逃跑的話,不可能去那樣的地方的。
但是如果那個犯人真的衝着京城一中去的話,那麼事情就變得棘手很多了,因為那裏都是手無寸鐵之力的學生。
「臥槽,不是吧?」顧原當即一驚,連忙道,「維楨,千萬要攔住他啊,那個瘋子專門對學生下手的,你等着,我們馬上過去。」
顧原平日裏雖然嘻嘻哈哈的,但是性子這幾年已經穩重了不少,現在能把他逼得這麼急,就可以看得出這事情的嚴重性了。
「好。」夏維楨應了一聲,臉色也不太好,因為京城一中就是夏維清他們所在的學校。
不用夏維楨開口,夏琰就連忙給夏維清打電話了,京城一中比較人性化,他們周末不用補課,所以如果夏維清要回家的話,現在應該就收拾東西準備出校門了。
只是給夏維清打了電話,電話那邊卻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了,再給葉沛菡和何子夕兩人打電話,結果這兩人都沒有接。
夏維楨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腳下的油門踩得更猛了。
現在正值下班放學的高峰期,路上有不少的車輛,但是那輛黑色越野車就像是個瘋子似的,根本不顧馬路上其他車輛上的人的安全,橫衝直撞,讓其他看出蹊蹺的人避之不及。
而夏維楨的駕駛技術很好,在車流量不算少的情況下,開得又快又穩,按夏琰的想法,就是直接將對方的車給撞停,但是這裏車流量不少,這一撞,不知道會不會誤傷路人。
「大哥,你打算怎麼做?」夏琰轉頭看向夏維楨,開口問道。
「等他下車,將他制服。」夏維楨開口道,「我記得一中外有設道閘擋杆,為了保證學生的安全,進入一中範圍內之後車輛都會減速的,到時候他想要開車橫衝直撞地闖進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定會棄車。」
聽到夏維楨的話,夏琰點了點頭,覺得挺有道理的。
果然,到了一中附近之後,那輛黑色越野車就更加猛踩油門了,完全無視那道閘擋杆,橫衝直撞地直接沖了過去,直接把檔杆給撞折了。
在保安亭裏面的保安見狀,連忙拿出對講機來說明情況。
那輛黑色越野車就跟一頭髮瘋的蠻牛一樣,橫衝直撞得根本沒有半分退讓,砰砰砰的撞車聲不斷響起,莫名其妙被撞了,車主自然不樂意了,正準備走出車子來跟肇事者「好好談談」,結果發現人家根本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
看得出不對勁的家長紛紛打電話報警,如果換做其他地方他們大概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這裏是學校,裏面讀書的人是他們的兒子(女兒),要是一不小心受傷的人是他們的孩子,那他們豈不是哭都找不到地兒了?
只是,那輛黑色越野車囂張不了多久,前面的車更密集,他根本撞都撞不過去,所以正如夏維楨所言,直接棄車,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手裏還抓着一把長長的西瓜刀,滿臉煞氣地朝着一中的校門就沖了過去。
面對這樣的惡徒,從校門口出來的學生紛紛嚇得尖叫連連,下意識地轉身就往學校裏面跑,而在校門口的家長見狀,也不敢硬碰硬,不禁那可是實打實的刀啊,一刀砍下來,誰知道會不會命都沒有的?
緊跟其後的夏維楨見狀,當即熄火,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對夏琰道:「圓圓你在車上等着。」
只是他的話才剛說完,坐在一旁的夏琰就比他更快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直接竄了出去了,速度快得夏維楨的表情變成=?=這樣的了。
——說好的軟萌萌的妹妹呢?
夏琰的擔心和那些家長一樣,因為學校裏面有她的弟弟和她的朋友,慢一步,誰知道被那個犯人盯上的會不會是她的家人或者朋友?
可是夏琰這麼一衝出去,直接把拿手機出來報警的家長們都給狠狠地嚇了一跳了——
剛剛他們沒看錯吧?那是個小姑娘?
咦?這個小姑娘為什麼跑得那麼快啊?
臥槽!那個小姑娘竟然追上那個男人了!
=口=是不是他們下車的方式不對?
夏琰卻顧不得他們在想什麼了,那個男人簡直是個瘋子,手裏拿着西瓜刀,二話不說就對着那些學生砍了下去,稍微跑得慢一些的學生,紛紛負傷,尖叫聲和慘叫聲接連不斷。
京城一中的保安和值日老師見狀,紛紛拿起一旁的椅子和掃把什麼的衝上去阻擋,可惜效果不大。
夏琰見狀,眉頭緊皺,腳下的步子加快,身形如同閃電一般竄了上去,男人的身高大約一米八三左右,夏琰有一米六八,雖然還差了點,但是她的彈跳力不錯,直接朝前一躍,抓住男人的手就將他的大拇指往外一掰。
哐當一聲,男人手中沾血的西瓜刀就掉在了地上,只是他的反應很快,雖然一手被夏琰抓住了,身子忍不住往後倒去,但是他腳下步子卻是一轉,整個人轉了過去,另一隻手就握拳從下往上想要給夏琰的肚子一個下勾拳。
其他人見有人纏住那兇徒,自然沒有了之前那麼驚慌了,但是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我勒個去,這一鐵拳打過去,軟妹子還受得住嗎?
夏琰雖然剛出院,但是身手靈活得很呢,剛剛看到男人拿刀對着那些學生見人就劈,夏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她雖然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是對於男人這種濫傷(殺)無辜的行為還是很火大的。
特別是當夏琰一想到如果被男人拿西瓜刀砍中的人是她的家人或者朋友的話,她肚子裏的火氣就更加憋不住了。
如今男人落到了她的手中,夏琰自然不會手軟了。
夏琰腳下的步子往旁一移,手裏拽着男人的手猛地一扭,男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隨着夏琰轉了一個圈,連他整個人都被轉過去了,更何況那個原本要落在夏琰肚子上的鐵拳?
雖然學生和家長還是受到了驚嚇,但是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好搞笑。
周圍那些此起彼伏的笑聲聽得男人越發火冒三丈,這讓原本想要發泄在那些學生身上的怒火頓時間全數朝着夏琰開炮了,男人長得牛高馬大的,不說身高,體積幾乎是夏琰的兩倍。
雖然說夏琰這段時間被夏教授他們的湯湯水水給滋補得膚色白裏透紅的,但是比起凶神惡煞的男人,夏琰簡直就是弱不禁風的軟妹子啊。
高中的男生最容易熱血上頭了,有幾個見狀,紛紛想要上前去幫夏琰,結果還沒靠近,就被兩個女生攔住了。
「誒,等等,等等!」其中一個女生道,「你們上去做什麼?」
「幫忙啊。」其中一個男生道。
那兩個女生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之後,道:「算了吧,還是別去添麻煩了。」
那幾個男生聞言,忍不住想要反駁,誰知道那個女生繼續道,「她可以徒手制服十個八個成年男人不在話下,你們可以嗎?」
那幾個男生聞言,頓時間露出了——你他媽這是在逗我呢的表情,那兩個女生見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暗暗嘀咕道,待會兒就知道誰他媽有空逗你呢!
就這個空檔的時間,夏琰已經來來回回地將男人當沙包一樣狂揍了幾頓,讓原本還擔心她這個「弱不禁風」的「軟妹子」會不會被牛高馬大的男人打得很慘的家長和學生們紛紛大跌眼鏡——
這不是女漢子,這是女丈夫吧?
男人也看得出夏琰不是好惹的了,但是落到了夏琰的手中,他就沒有退縮的機會,不是因為他不服輸的性子,而是因為夏琰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到最後,夏琰的火氣都發泄了,才以一個迴旋踢,直接將男人踢暈作為結束。
原本就被夏琰揍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的男人最後被夏琰踢暈了,竟然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口=——
終於不用再挨揍了!
見狀,周圍圍觀的學生和家長忍不住紛紛鼓掌,感覺好像看了一場動作大片啊,簡直精彩又解氣。
夏琰掃了一眼被砍傷的幾個學生,基本上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手上,肩膀上,背上的傷口嘩嘩地流着血都沒有去理會。
夏琰的眉頭一擰,開口道:「看什麼看?止血這麼簡單的事情還得幼兒園的小朋友來教你們啊?」
聽到夏琰的話,反應過來的值日老師連忙讓人去喊校醫室的校醫過來,然後連忙讓那幾個學生摁住傷口,至於在背上,自己摁不住傷口的則讓旁邊的人幫忙。
那幾個學生被夏琰訓斥了一聲,竟然沒有半分惱羞成怒,有兩個女生甚至莫名其妙地臉紅了——
哎呀雖然是女生但是好帥啊怎麼辦!?
秉着醫者仁心,救死扶傷精神的夏琰上前檢查了一下那幾個受傷學生的傷口,發現基本上沒有傷到筋骨,只有一個傷得比較嚴重,傷在左手上臂,刀口深可見骨,鮮血嘩啦啦地流着,其他幾個他的朋友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夏琰皺眉,然後伸手將那個男生手上的左手抬高,這個辦法可以減緩他的血流和加速凝血,緊接着夏琰伸出四根手指,對準男生上臂中段內側的壓迫肱動脈。
「高人,是你啊?」被夏琰舉着手,摁着肱動脈的男生轉頭看到夏琰,眼睛一亮。
夏琰看了他一眼,男生長相很帥氣,笑起來的時候又有幾分憨態,特別是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讓人一看就覺得他特別赤誠淳厚,不過夏琰卻道:「你誰?」
聽到夏琰這種對待陌生人的語氣,男生覺得大受打擊,苦哈哈地看着夏琰,道:「是我啊,高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席洋啊,兩年多以前我們還見過面的呢,你記得嗎?就是在國貿商場前面那裏啊,那個小孩兒……」
夏琰想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席洋,這才默默地開口:「哦。」
席洋:「……」簡直傷心,說了那麼久,高人只有一句哦嗎?不過很快地,席洋就打起精神來了,現在高人又救了他一命,簡直就是他的恩人啊。
很難得,對於席洋這種很容易就喜新厭舊的人來說,讓他記住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甚至保持着對ta的好感,簡直難如登天,連席洋自己都覺得奇怪,但是現在看到高人,又被高人救了一命之後,席洋覺得——
這簡直就是天賜的緣分啊!
——美救英雄,以身相許什麼的,想想就激動啊。
不過,要是席洋現在因為激動而輕舉妄動的話,那麼傅言敘不介意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被打得動都不能動了。
而已經趕到了的顧原等人默默地看着夏琰將男人虐過來,又虐過去,訓斥(?)受傷學生,以及幫席洋快速止血這一幕,個個的心情其複雜程度,簡直難以言喻。
顧原忍不住伸手撞了撞一旁的夏維楨,開口道:「我說維楨,你說說,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兇殘粗暴的嗎?」
就是這個兇殘粗暴的小姑娘有點眼熟啊!
雖然知道夏維楨失蹤的妹妹已經找回來了,但是因為夏琰住院的原因,夏維楨的一眾好友顧原等人都沒有見過夏琰,所以在這裏看到這一幕,根本不知道夏琰就是夏維楨的妹妹,只當她是潛伏在京城一中的某位武林高手的傳人!
「簡直真人不露相啊,看來以後找女朋友還真的不能只看外表。」
「不過剛剛最後一腳真的很帥啊!」
「只是以後要是找了一個武力值這麼高的老婆(女朋友),會不會被家暴啊?」
打不贏老婆(女朋友)什麼的,簡直丟臉啊!
而作為這位外表軟妹子,內心女丈夫的當事人的哥哥,夏維楨聽到顧原和其他幾個戰友的話,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然後冷笑一聲,非常嫌棄地道:「你們還不夠資格做我妹夫。」
說完,也不管顧原他們幾個是什麼反應,抬腳就往夏琰那邊走了過去,留在原地的顧原幾人表情從?變成了=口=。
妹夫什麼的……
——剛剛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
「那是旅長的妹妹!?」其中一個比較年輕,剛剛還誇了夏琰最後一腳踢得很帥的青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然後搔了搔頭,笑得有些羞澀地道,「沒想到旅長的妹妹長得這麼漂(ruan)亮(meng)耶。」
顧原抓了抓自己的寸板頭,然後道:「難怪我說這個小姑娘怎麼長得那麼眼熟,不就和維清差不多麼。」
不對,顧原反應過來了,他道,「維楨不是說今天他妹妹才剛出院嗎?」
一出院就這麼兇猛?
其他幾個大男人覺得,簡直口怕啊!
顧原他們有什麼反應,夏維楨自然不知道的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走到夏琰的身側,開口問道:「圓圓,你沒傷到吧?」
說着,夏維楨上下打量了一眼半跪着的夏琰,後者聽到夏維楨的話,搖了搖頭,然後轉頭對着他笑了笑,道,「沒事。」
等警車和救護車來了之後,夏琰便將席洋交給了隨行的醫護人員,醫生看到夏琰這麼熟練的止血方法,笑着問了一聲:「小姑娘學過的吧?」
夏琰隨意地點了點頭,道:「學過一點。」然後就準備離開,席洋見狀,連忙道,「高人,我還沒有你的電話呢,要不我們交換一下號碼?」
夏琰卻假裝沒有聽到,腳下步子不停地朝着夏維楨走了過去,而席洋自然一臉不高興了,給他處理傷口的醫生見狀,笑道:「小伙子,血都沒止好呢,就想着泡小姑娘?」
席洋嘟囔了幾聲,沒有說什麼。
夏琰回到夏維楨的身邊,就看到何子夕和葉沛菡兩人笑着跑了過來,兩人笑嘻嘻地上前給了夏琰一個大大的擁抱,葉沛菡對着夏琰豎起了大拇指,笑道:「小琰,真是風采不減當年啊!」
何子夕倒是比葉沛菡靠譜一點,開口問道:「同桌,你才剛出院,剛剛那麼動手,沒事兒吧?」
「沒事。」夏琰搖了搖頭,然後問道,「對了,你們看到維清沒有?還有怎麼給你們打電話,都沒有人接?」
「啊?是嗎?」葉沛菡和何子夕兩人一愣,連忙掏出手機,一看,嘿,還真是,何子夕笑笑,道,「可能太吵了吧,我們一時沒聽見,還有維清他們班應該還沒下課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是因為夏維清他們的老師還沒下課,所以他們一班人都是錯過了這場血腥暴力的場面,夏維清臉上表情淡淡的,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同學和他說說笑笑,他也只是偶爾點個頭,沒說什麼。
「維清,我們約好明天一起去圖書館複習,你也來嗎?」跟夏維清站得最近的男生開口問道,其他幾個人也看向夏維清,眼底隱隱有期待之色。
沒辦法,雖然夏維清平時不愛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誰讓人家是學霸呢?年級第一的寶座幾乎被夏維清給包攬了,所以他們還是很樂意跟夏維清一起複習的,哪怕他不開口,但是他們看看他的解題方式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比起他們的熱情,夏維清就冷淡了許多,他想到了今天是夏琰出院的日子,與其和他們一起去圖書館複習什麼的,還不如在家裏和圓圓一起複習呢,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給圓圓解答一下難題什麼的。
正當夏維清要拒絕的時候,就看到了校門口鶴立雞群的夏維楨……身邊的夏琰,當即眼睛一亮,沒有回答那幾個同學,腳下步子加快地朝着夏琰他們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其他幾個被夏維清莫名其妙就亮起來的眼神而驚了一把的同學:「……」
剛剛他們好像看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夏維清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腳下步子不停地走到了夏琰的面前,眼睛亮亮的,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有點熱,如白玉般的臉上飄上兩朵紅暈,他道:「圓圓,你怎麼來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大哥夏維楨:「……」
這種圓圓一出現,他就成背景的狀況真的是隨時隨地都會發生啊。
夏琰見狀,眼底隱隱有些笑意,然後看向夏維清,道:「我和大哥一起來接你,順便抓了個犯人。」
夏維楨:「……」真的來接他嗎?
讓人將昏迷的男人帶回去的顧原:「……」真的是順便抓了個犯人嗎?
面對大哥夏維楨的眼神,夏琰毫無反應,這種睜眼說瞎話,撒謊不臉紅的事情做多了,當然沒反應了,比起他們來抓犯人,順便接夏維清回家,當然是他們來接夏維清回家,順便抓了個犯人這樣的說法更讓人開心了。
果然,聽到夏琰這麼說,夏維清的眼睛就更亮了:「真的嗎?圓圓?那我們快回家吧。」
完全被丟到一旁的大哥夏維楨:「……」
葉沛菡和何子夕兩人因為在夏琰昏迷的時候經常去探望她,所以也認識了夏維楨和夏維清,要不是知道夏維清是夏琰的弟弟,她們兩人看着夏維清這種眼裏只有夏琰其他的都是背景板的情況,還以為夏維清喜歡夏琰呢。
不過……
葉沛菡和何子夕兩人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沒有開口的夏維楨,默默地給他點了一排蠟燭,夏大哥感覺有點慘哦,竟然被忽略得那麼嚴重。
而在一旁看着的顧原看到這一幕,反倒是挺幸災樂禍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夏維楨被人忽略到這個地步,而且忽略他的人還有夏維清,要知道以前在他們面前,夏維清的眼裏幾乎只有夏維楨的存在,其他人都是背景板的。
現在輪到夏維楨作為一塊背景板,顧原覺得這麼歷史性的時刻他必須要參與進去,於是拍了拍衣服,然後笑眯眯地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你是圓圓吧?我是顧原,你大哥的朋友。」顧原笑着看向夏琰,非常熱情地打招呼。
圓圓什麼的,為什麼叫得這麼熟?
夏琰忍不住囧了一下,卻對着顧原點了點頭,道:「你好,我是夏琰。」
顧原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自來熟似的,笑着道:「剛剛還真的是謝謝你啊,圓圓,沒想到你的身手這麼好。」
「沒什麼。」夏琰道。
顧原還想說什麼,就被一旁的夏維楨搶先開口了,他道:「你待會不是還有事嗎?」
言下之意便是,怎麼還不滾?
顧原見狀,對着夏維楨咧嘴一笑,頗有幾分得意地道:「沒事,有小展他們在,我……」
在顧原看來,夏維楨這麼急着趕他走,肯定是惱羞成怒了,所以,難得有機會看夏維楨的熱鬧,幹嘛要走啊?
「我記得羅營長之前問我能不能讓他的千金到我們部隊。」夏維楨語氣淡淡地說道。
顧原卻:「!」簡直打蛇打七寸啊!
對上夏維楨那副神色淡淡的樣子,顧原覺得自己有些內傷了,當即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和扭曲,對着夏琰笑道,「我還是去看看比較好,怕小展他們處理不來,那我就先走了,圓圓,維清,找個時間出來我請你們吃飯。」
說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維楨那威脅,顧原倒是走得挺快的。
夏維清看了一眼夏維楨,然後道:「大哥,當時你不是拒絕了嗎?」
夏維清還記得羅營長來找夏維楨,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夏維楨已經開口拒絕了。
「是啊。」夏維楨點了點頭,道,「顧原不知道而已。」
葉沛菡和何子夕:「……」
夏大哥簡直腹黑!
因為有顧原他們的關係,所以夏琰他們倒不用去錄口供什麼的,和夏維楨三人上車之後,三兄妹(?)就直接去江家接江老爺子了。
因為一路上的耽擱和賽車,所以回到夏家已經差不多七點鐘了,屋內的夏夫人他們聽到車聲,就走了出來,夏夫人對着江老爺子笑了笑,道:「謝謝老爺子賞臉啊。」
「你太客氣了,不介意我兩手空空地來就好。」江老爺子對夏夫人點了點頭,道。
「不介意,不介意。」夏夫人和江老爺子寒暄了一會兒,就連忙領着他進去了,夏珣他們笑嘻嘻地站在門口,見夏夫人和江老爺子說完話之後,才一個兩個地開口喊江爺爺。
江老爺子雖然平日裏嚴肅着一張臉,但是對於夏珣他們倒是很和藹的,喜歡夏珣的靦腆和呆萌,喜歡玄翎的少年沉穩,至於小龍珠,這貨純屬臉皮太厚,江老爺子不用給個笑臉都能很燦爛。
等把江老爺子迎了進去之後,夏夫人轉頭看向夏維楨,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夏維楨點了點頭,「發生了一點事,不過都解決了。」
夏夫人聞言,也沒有多問什麼,而是回頭看向和夏維清一起走進來的夏琰,臉上的笑意加深了許多,想到之前夏琰臨出門的時候喊的那一聲爸媽,夏夫人心裏面所有的想法和感受匯成四個字——
再喊一次!
夏琰和夏維清兩人對着夏夫人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媽。」
夏夫人見狀,連忙應了一聲:「回來啦?快進來吧。」說着,夏夫人將臉別向了另外一邊,像是不想讓人看到她此刻失態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夏夫人就想起了當年夏琰和夏維清兩人還小的時候,她每次回家,兩個小傢伙都會奶聲奶氣地喊她媽媽,然後跑過來抱住她。
可是自從夏琰失蹤之後,夏維清得了自閉症,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面了,時隔多年再次聽到她的兩個孩子一起喊她媽,夏夫人只覺得這幾年來,最幸福的就是這一刻了。
夏琰和夏維清兩人倒是猜到了夏夫人的失態,所以便沒有留下來,而是對着夏維楨點了點頭,示意這事兒交給他了,然後兩人就大搖大擺地先進去了。
夏維楨不是會說什麼煽情或者溫情的話的人,他看到剛剛自己弟弟妹妹的眼神,頓時間有些無語,他伸手拍了拍夏夫人的肩膀,沉聲喊了一聲:「媽。」
夏夫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地就收拾好心情了,回頭看了一眼還傻站在她身邊的大兒子,開口就道:「還站着做什麼?快去廚房給你爸和你夏叔端菜。」
夏維楨:「……」不用再懷疑了,他肯定是撿來的。
晚上這一頓家宴,每個人都吃得很開心,有小龍珠和夏珣兩個小傢伙在,聽着他們的童言童趣,飯桌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但是在這些人當中,要說誰最高興的話,那麼就數夏教授和夏夫人了,因為今天不僅是他們的女兒出院的好日子,而且還喊了他們爸媽,於是一高興,兩人就喝多了,夏教授倒還好,夏夫人……
「圓圓,你肯喊我,媽媽很高興,真的很高興,當年要不是媽媽的疏忽,也不會害得你年紀小小就流落在外,更不會害得你弟弟維清那么小就得了自閉症。」
「我怕你爸爸和大哥他們擔心,我不敢跟他們說,但是我心裏面真的好難受,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媽,更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太太,要是這輩子都找不到你,維清的病都好不了的話,我到死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夏夫人抱着夏琰哭得稀里嘩啦的,比起上一次的明顯克制,現在喝了酒,已經醉了的她則完全沒有任何的克制了。
這些話,她從來不敢跟夏教授說,不敢跟夏維楨說,更不敢跟夏維清說,只能一個人憋在心裏,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回到家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是夏夫人不把夏教授當做丈夫,不把夏維楨他們當做兒子,可是因為夏琰的事情,他們已經夠難受了,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再影響到他們。
但是今天一高興,喝多了,這些話夏夫人就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了。
夏爸爸見狀,便帶着夏珣他們悄悄地離開,而夏維楨也把江老爺子請到了客廳,順便將夏維清一起帶走了,於是飯廳里只剩下夏琰,夏夫人和夏教授。
夏琰沒想到這樣讓人尷尬的事情又再次發生,同樣不善於安慰人的夏琰只好拍着夏夫人的後背道:「別哭了,別哭了。」
夏教授見狀,眼眶有些泛紅,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老妻竟然平時把這些心裏話藏得這麼深,他卻絲毫沒發覺,她說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太太,他又何嘗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夏琰見狀,忍了一下,沒忍住,開口道:「爸,你也想哭嗎?能等媽哭完嗎?」
一次哄兩個,夏琰感覺難度有點大啊!
------題外話------
大夏哥哥:說好的軟萌萌的妹妹呢?這真的是女丈夫嗎?!
大夏哥哥表示受到了驚嚇。
不知道為什麼,寫到夏夫人說的話的時候有點鼻酸酸的,但是琰琰最後的那句話——簡直破壞氣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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