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把戶部的事情解決了,半明半暗地向母皇說了大概,再直接把所謂的漏洞蛀蟲交給母皇,就沒再管母皇會不會徹查以及如何處罰等後續問題了。她知道那幾個人是戶部那些人找出來做替罪羔羊的,奈何她沒從她們嘴裏挖出內情,乾脆把這差事扔給母皇,自己反倒圖個清靜和省事。
想不到的是,漏洞風波之後,千鳳也沒有追問,千歌儼然成為戶部上上下下的貴賓人士,也因此跟那些人產生深厚的「革命友情」,表現最明顯的就是那個叫李辰的戶部侍郎。
千歌知道這人跟千明關係不錯,更想知道還有多少人與千明有所牽扯。
而且自己好像也是跟千明有牽扯的人……
千歌猛地抖了一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跳進了一個大坑。
特麼的還是自己閒得發慌自己跳進去的一個坑!
回府的時候千歌臉都笑僵了,以至於真想笑的時候都覺得面部肌肉在抽搐。*萬*書*吧* .nSb.OM
聞淵笑着以目光迎接千歌,等她一走近就發現不對頭。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千歌苦着臉直接湊了上去:「笑僵了!快給我捏捏!」
「笑僵了?」
聞淵順從地伸出手為千歌揉了揉,含笑瞧着她心滿意足閉眼享受的行為。
「還是家裏好!」千歌蹭了蹭聞淵的手心,笑道。
臉被捏過之後果然舒服多了。
聞淵無聲一笑,默默把手放開。
「刺蝟,你說為什麼有的人為了錢能做出許多過分之事?」
「可能是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吧。」
聞淵不禁想起當年剛跟着母親去後宮為一些妃嬪診脈的時候。常有不太受寵的妃子差身邊宮侍給自己塞貴重的小物件,指着能從自己手裏拿到些迷/情之物。對此他可以表示理解。總是不能苟同,於是只是笑着婉拒了。
後來他私下裏問過母親是否經歷過同樣的事情。從母親沉默的神情中他猜出一些端倪。他疑惑不解,甚至猶豫自己是不是不該拒絕,卻聽母親沉聲道:「官員也是需要有後宮的眼線的,尤其是位高權重的官員。」
然後他就明白唇齒相依,唇亡齒寒,以及唇齒間的連接處。
錢與名。
「也對……不說這些掃興話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
話題轉移過快,聞淵表示接話不能。
千歌第一次帶着聞淵一起去太女府看望千惠時,千惠正扶着大肚子的東方澈緩慢行走。見皇妹帶着皇妹夫前來,千惠很高興。小心翼翼地扶着東方澈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才笑着和千歌二人打起招呼來。
「二妹,成親這麼久才想到帶着妹夫過來一趟,真是娶了夫郎忘了皇姐喲!」千惠也不客氣,上來就調侃千歌,搞得千歌身邊的聞淵頓時紅了臉。
「得!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倒是我看姐夫的肚子好大啊,現在不應該才五個月麼?怎麼看起來反而有七八月了?」
千歌說這話的時候並沒發現聞淵眼光瞬間黯淡下來,隨即視線轉移到東方澈隆起的腹部。眼裏流露出艷羨的光芒。
千惠面露喜色:「我本來也十分奇怪,又為澈兒擔心,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妊娠反應強烈,幾乎吃不下飯。所以特地請聞院長來瞧過,才知道澈兒懷的是雙生子!」
「是麼?確實是好事!」千歌笑嘻嘻地伸出手,「皇姐這麼大的喜事。還不給妹妹和妹夫發紅包?」…
千惠哭笑不得:「你可是孩子的親姨娘,不給孩子紅包就算了。還找我要紅包,害不害臊?!」
「不害臊!」
千歌伸出手。一副拿不到東西誓不罷休的樣子。
千惠嘆了嘆氣,讓她們照顧好含笑看着她們嬉鬧的東方澈,自己轉身離開。
東方澈兩手拖着肚子,笑道:「二妹,妹夫,都坐啊!」
「好啊!」千歌也不客氣,拉着聞淵坐了下來。
「在戶部可還習慣?我聽你姐說你被調到戶部時還吃了一驚,本想托我舅母教你些東西,沒想到不足半個月你就立了功,可真讓我們刮目相看!」
千歌訕訕一笑:「其實只是件小事,偏偏母皇誇大其詞,其實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東方澈又是一笑,指着桌上剛泡的茶水:「你們喝啊,你姐知道你好這口,剛叫人換上來的新茶。」說罷,自己端起手邊精緻的純白瓷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水,再輕輕放下,空氣里飄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聞淵眉頭一皺。
「等等。」
「怎麼了?」
聞淵在東方澈疑惑的目光中端起他剛才喝水的瓷杯子,湊過去嗅了嗅,眉毛皺得更深,沾了幾滴點在舌上細細一品,方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別喝,這水裏有東西。」
「怎麼可能?!」
東方澈愕然。
「等太子殿下將我母親請過來一問便知,」聞淵直視東方澈,說道,「若我沒猜錯,這水裏摻的東西應該是父女果的汁水,不過量非常少,若非我行醫數年,或許也聞不出味道。」
「父女果?」
聞淵緩緩說道:「父女果只對有孕的男子有效,確切說是對男子懷着的孩子有效。」
父女果相傳是一名毒術超群的男子所創。男子嫁與妻主後,妻主不久另尋新歡,男子對妻主愛恨交織,卻狠不下心毒害她,於是決定毒害她除自己孩子之外的所有子嗣。孕夫將父女果服下後並無異狀,甚至體質轉好,備下足夠的力氣產子。只是所生的孩子不是幼年夭折就是痴傻一生,藥石不靈。
聞淵將服用父女果的後果慢慢道出,東方澈霎時臉上一白,難以置信地癱軟下來。
「怎麼會……不會的……」
千歌聞淵忙一左一右扶住東方澈,試圖緩和東方澈的情緒。
「怎麼回事?澈兒!」
千惠在看見眼前的場景後,笑盈盈的表情立即轉為驚慌,忙快步走上前。
「我,我沒事……」
東方澈衝着千惠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只是這笑容蒼白又苦澀,千惠怎會看不懂?
「到底怎麼了?」千惠抓住東方澈發顫的手,心裏一驚。
難道澈兒知道自己要納側夫的事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為自己騰地方已經站到一邊的千歌,眼裏滿是疑惑,還帶着淺淺的指責。
聞淵先一步開口:「太女妃被下毒了。」
下毒?!
千惠震驚,細細回想着近期澈兒吃過的東西。
不應該啊!無論是一日三餐,還是水果茶點,她都讓專人以銀針驗過,都是無毒的啊!
「瓷杯里的水兌了東西。」
千惠聞言也是一驚。
「你是說這水有毒?這不是蜂蜜水麼!而且我用銀針試過,並未發黑啊!」
聞淵搖搖頭:「銀針是試不出來的,太女殿下若是心存疑慮,去請微……我母親來,一切自有分曉。」…
千歌這時已經轉到聞淵身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笨蛋,叫皇姐,姐夫!」
聞淵一窘,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改過來稱呼。
「我知道了,多謝妹夫提醒!」
不過顯然千惠此時顯然是不會注意到這種細節的,只見她臉上一沉,安撫地緊握住東方澈的雙手,隨即放開。「能不能麻煩妹夫為澈兒把把脈?」
此聞淵即彼聞淵,二妹在大婚那日曾跟自己坦白過,所以她也是信得過聞淵的醫術的。
「當然。」
聞淵二話不說,搭上東方澈的腕處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睜開,臉上漾起淡淡的笑容。
「恭喜皇姐和姐夫,姐夫只服過少劑量的毒液,應當沒有大礙。因為這父女果對父親是沒有影響的,所以對孩子的影響大小我也不能確定。皇姐還是去問問我母親以防萬一吧!」
「好!」
千歌歪着腦袋問道:「皇姐,這東西是誰給你們的啊?」看她們臉色都變了一把,好像不簡單的樣子,尤其是東方澈,剛才整個人發抖不說,眼睛都紅了。
「沒什麼,二妹你就別問了,既然澈兒沒有大礙就無妨,」千惠怕東方澈更加傷心,忙轉移話題,「我剛才回房可是真的去準備紅包了哦!」
千歌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轉移,睜大眼睛歡快道:「是給我的嗎!」
千惠看向聞淵,眼角餘光掃到千歌的時候也不做停留,微笑着從袖中掏出一個紅紅的小紙包遞了過去:「妹夫第一次過來,我這做皇姐的也不知送什麼好,這是我跟你姐夫共同的心意,你就收着吧。」
聞淵剛要推辭,紅紙包就被千歌一把奪過來塞到自己手裏。
偏偏某隻得了便宜的狐狸還在賣乖:「皇姐身為一國太女,紅包才這麼大一點,未免也太鐵公雞了!不過還好我家聞淵不在乎,禮輕情意重,我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看着自家妻主近乎強盜的做法,聞淵哭笑不得。
東方澈被千歌這麼一出逗笑了,慘白的臉色微微有些好轉。
「午膳留下來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千歌眨眨眼,「不過皇姐,我有些事兒得跟你說說,我們去走走吧?正好給他們倆時間培養下兄弟感情!嘿嘿!」
千惠點頭:「走吧。」
她正好也有事要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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