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襄陽城內,仍是郭家府邸,此時在這郭府後院一間較為完好的偏房,正有數人聚集在這房間之內,或坐或站。\www.yibigЕ.com\\這些人中除了那站於屋角的武家兄弟之外,其餘眾人卻全都是神色凝重,目光直盯着躺在榻上的楊過。
郭靖站在床榻之旁,目光直盯在那榻邊坐着的一位老僧。這老僧顏面黝黑,高鼻深目,形貌與尼摩星有些相像,短髮鬈曲,一片雪白,年紀頗老,卻正是一燈大師的師弟天竺僧。
緩緩收回給楊過把脈的右手,天竺僧睜開了閉着的雙眼,出了口長氣。
見天竺僧把完脈了,那郭靖立時便急切但不失恭謹的向他問道:「敢問大師,這過兒的傷勢要不要緊?有沒有性命之憂?」
那天竺僧雖然聽不懂郭靖在說什麼,但他的表情天竺僧卻是看的出來,便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而朱子柳與武三通便在一旁翻譯,大意就是說楊過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但是他身上所中之毒頗為奇怪,一時間天竺僧也摸不出頭緒來,尚且需要時間細細診治。
聽見天竺僧這麼一說,那郭靖頓時便鬆了一口氣,最起碼過兒暫時是沒有危險了。面容一整,轉頭看着站在屋角的武家兄弟二人,沉聲言道:「敦儒,修文,你們兩個跟我過來。」言罷郭靖轉身就出了房間,當先向偏廳走去。
那郭靖如此一來,武修文的心中頓時便開始打鼓,面容不定目光游移,一會看看那榻旁的黃蓉與朱子柳,一會又看看自己的父親武三通,最後又把目光透在身邊的武敦儒臉上。
見武修文看向自己,黃蓉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便出了房間,隨着郭靖向偏廳去了。
那朱子柳倒是說了句話:「你們兩個啊!唉」隨之也扶着天竺僧出了房間。
這幾個人接連這麼一走,這房間中頓時就只剩下武家父子三人。武三通看了看他們兄弟,有氣無力的說道:「走吧!還看什麼啊?現在知道怕已經晚了!你們看看楊兄弟被你們兩個畜生害成什麼樣子了?連命都要丟了。若是楊兄弟的這條命真的丟了,就是郭大俠不追究我也要斃了你們兩個。」說着話他也出房間去了。
這下倒好,房間裏只剩下那昏迷的楊過與武家兄弟二人,武修文此時已是膽顫心驚,再不復在山中與武敦儒拼命的雄姿了,轉過臉來叫道:「大哥!你看師傅這回「
那郭靖在武修文的心中實在是積威太深了,如果說武三通是武修文的親生父親,那郭靖就可以算是武修文的養父。別看武修文當着武三通的面敢與自己的哥哥拔劍相向,可是一換到郭靖的面前他馬上就麻了爪,情急之下什麼都顧不上了,連他自己在幾個時辰前還恨得不行的大哥也不恨了,竟然開口向武敦儒求救。
看着武修文如今這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武敦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忍,微微一笑安撫他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會什麼話你也不要說,他們問起什麼你就都往我身上推,一切有我,沒事的!」
「這樣行嗎?那師傅」武修文還是有些害怕,又繼續說到。
「沒事,郭大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師傅了,他拿我不能怎麼樣,你就按我說的辦就是了!」武敦儒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說到。
點了點頭,武修文遲疑的言道:「「哦!那好吧!只是這樣一來大哥你就要」
「大武哥,小武哥,你們兩個快點過去吧!爹爹他們都已經等了好一會了,我看爹爹的臉色很不好看,看樣子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你們兩個要小心點哦!」武修文這句話還沒說完,那郭芙已經推門走了進來,低聲的向兩人警告到。
「大哥你看這可怎麼辦啊?」一聽郭芙這樣說,那武修文更是嚇的不行,臉色一下就是刷白。
「哈哈,你怕什麼?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包你沒事就是了。難道現在你還懷疑我這個大哥會害你啊?走了!」武敦儒哈哈一笑,大步便走出了房間,向偏廳去了。
見大哥已經出了房間,那武修文當然也不能再賴着不去,只得遲疑的跟在了武敦儒的後面,兄弟二人便一前一後向偏廳行去。而那郭芙最後出是房間,順手將房門掩上,她也跟着兩人向偏廳走去。
原來這武家兄弟幾個時辰前在城外林中遇到了父親武三通,父子三人談了一會以後那武修文卻拔出劍來要與武敦儒拼命。武三通情急之下瘋病又犯了,狂呼而去。不想他這一去卻正好撞見了楊過與李莫愁,接下來的事情很自然的就一一上演了。楊過挺身而出,故意說郭靖黃蓉已經郭芙許配給了他,又將武修文敗於手下,武修文這才心灰意懶,不再與自己的哥哥拼命。
這個時候楊過的心中所想卻不只是為了在臨死前做一件好事而已,他也是為了替武敦儒解圍,還他在英雄大會上的人情。而武敦儒當時卻還是沒有拿定主意,便始終冷眼旁觀,也沒去阻止楊過的行為。眼見事情已經平息下來,武三通卻忽然發現了李莫愁的蹤跡,當即兩個人便斗在了一處,見仇人出現,武修文自然也是上前相助,武敦儒雖然也隨之上前,但卻沒有如何出力。
武家父子的武功本就不及李莫愁,若是武敦儒肯全力出手的話倒還有得一拼。只是以武敦儒現在的看法,那李莫愁與武家父子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況且他這身武功又是間接通過李莫愁得來的,故此哪裏會全力出手?
情況便是如此,幾個回合下來李莫愁就以冰魄銀針傷了武三通與武修文二人,武敦儒心有戒備,倒是沒有受傷。不過這李莫愁也是陰毒,傷人以後她並沒有馬上離去,反倒是把武敦儒用一陽指與她交易一事說了出來,提醒武敦儒十月之期已經過了一半,讓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答應過的事情,然後才揚長而去。
那武三通本以中了仇人毒針,隨即又聽到武敦儒要把一陽指教給那個大仇人,心中自是惱怒之極,氣急之下卻一下暈迷過去。還是楊過,捨命替武家父子以口吸毒,救了他們兩條性命,而楊過自己卻昏迷過去。
事情變的如此,當即什麼話都不要再說了,這武家父子三人便把楊過帶回了襄陽城。一回到郭府,郭靖等人見了楊過這副模樣自然都是大驚,就問起這件事的緣由。武三通心直口快,也沒有仔細思量,隨口就把武家兄弟在深山拼命,楊過捨身相救等等諸事說了一遍。
郭靖聽後心中立時便是大怒,只是當時楊過看上去很是危險,也無暇與他們兄弟計較。還好一燈大師的師弟天竺僧與泗水漁隱在此時也來到襄陽,正好與楊過診治,於是就有了起初的那一幕。待得知楊過暫時已無性命之危後,郭靖馬上就想起了這件事情,故此才沉着臉叫他兄弟到偏廳去,是要與他們算帳。
武敦儒的一腳才踏進廳內,頓時就覺得兩道嚴厲的目光向自己望了過來。抬頭一看,只見這偏廳頗為寬敞,此時廳中正坐着幾個人。正中廳門上首座位便是那郭靖與黃蓉二人,而朱子柳和武三通分別坐在兩側的椅子上。他們身邊還有一位黑臉大漢,卻是那泗水漁隱,天竺僧倒是沒有見到,想來是回去休息了。望在武敦儒臉上的那兩道嚴厲目光便是那郭靖了,黃蓉等人雖然也都在看着他,但這幾個人望過來目光明顯就沒有郭靖那麼嚴厲。
一看這副架勢,武敦儒的唇邊立時便掛出一絲淡漠的笑容,心中暗想:「場面搞的還挺嚇人嘛!看上去頗幾分審訊的架勢,可惜你們不是法官,我也不是罪犯,弄出如許場面倒要累得你們白忙一場了。」卻是他秉性中那股偏激執拗又被激了出來。
大步上前,行至廳內中心位置站定,唇邊掛笑拱手躬身,與郭靖與朱子柳等人施了一禮,而後站直身形朗聲問道:「敦儒來了,不知郭大俠叫敦儒到此是所為何事?」
武敦儒有這個膽量,可在他身後跟進來的武修文可就沒有他這個膽量了,進到廳內時已是臉色發白,強自向郭靖幾人施了一禮,道是見過了幾人。那郭芙也沒有跟進來,而是躲在了廳外,在門口處偷看。
一見武敦儒仍是這麼一副桀驁不馴、若無其事的樣子,郭靖心中頓時便是有氣,沉聲問道:「已到了此時敦儒你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嗎?難道你真不知道我叫你們兄弟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這話郭大俠問的未免就有些奇怪了,敦儒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郭大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武敦儒平靜的回到,那絲笑容仍然掛在唇邊。
如此神情?如此回話?從武敦儒一進偏廳開始,那黃蓉便一直在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此時見到武敦儒如此,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又要麻煩,搞不好另一個英雄大會就要在這裏重新上演。可這一次如果丈夫再與敦儒衝突起來,那就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現在的敦儒再不比從前,一來他不再是自己夫妻的弟子,二來他身上又懷着絕世神功。若是把他惹是急了,雖然不懼他能把自己夫妻如何,但以此人現在的這副秉性,一個不對恐怕他就要走到邪路上去。
想到這裏,黃蓉忙伸手拍了下丈夫的胳膊,而她自己卻站起身來,往前行了兩步,微微一笑言道:「好了好了!靖哥你不要着急,有什麼話等敦儒坐下再慢慢細說,不急於這一時。還有修文,你也坐下,坐下再慢慢和師傅回話。」
黃蓉這一站出來,郭靖與武敦儒二人誰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便一個暫不開口,一個謝了一聲在下首落坐,而武修文也隨着哥哥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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