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的解釋,讓眼前的幾人稍稍有些吃驚。
兗州東平可不算近,而且外面現在也不太平,黃巾遍地,這樣的情況下穿州過郡的,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幾人都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只是一想,就明白這其中的困難。
不過,更讓幾人驚異的,卻是劉凱的名字。
一個劉姓,可不是誰都能用的,如今的大漢,但凡跟劉姓沾邊的,不是王侯,也是王侯子嗣,而且東平這個地方,可不正是東平王劉端的屬國嗎?而想到劉端,眾人心中又不由的想到了大半年前劉端上疏那件事情,一時間都有些愣神了。
眼見場面倏然冷了下來,跟在劉凱身邊的許褚頓時怒了,一聲冷哼爆哼而出:「與你們招呼,是我家主公看得起你們,一群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竟然敢如此狂傲?」
不怪許褚會突然發怒,就是劉凱心裏也是怒氣橫生,要知道,自己可是很鄭重的對幾人介紹自己的,雖然不請自來有些失禮,自己卻也為此道過謙了,而這一番見禮之下卻被幾人無視,這不是赤果果的羞辱人嗎?
暴怒的許褚,渾身的氣勢再無收斂,衝着幾人直壓過去,頃刻間,對面幾人的臉色就變了,就是一直面帶淺笑的荀彧,臉色也不由白了一下。
「哼,粗鄙匹夫,只會用蠻力嗎?」那叫志才的也怒了,發怔是他們失禮了,可是許褚的挑釁他卻忍耐不住,不過他卻沒有去搭理許褚,而是站立起身,望着劉凱哼聲道。
「仲康。」心裏有氣,也只是發一下就過了,劉凱也不想同幾人發生爭執,揮手叫住了許褚。
「哼!」雖然不願,許褚還是很聽話的斂去了氣勢,而且,對面的幾人明顯也不是普通人,在許褚的氣勢收斂了之後,幾人的神色很快就恢復如常,劉凱見了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神采。
要知道,氣勢之說,的確是有。
對普通人而言,被許褚的氣勢壓過,估計要經歷很久才能逐漸淡去,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受到其他人的氣勢影響,眼前的幾人明顯就是這樣,。
氣勢,一開始的時候劉凱並沒有太在意這個,要知道後世之中,氣勢之說甚是飄渺,他知道雖然有些上位者身上確實有些與眾不同的感覺,可是對他人的影響其實並不很大,不過當他在大野澤中操練起士卒的時候,軍陣一起,那滔天的氣勢就算是他也不能無視。
也是直到此刻,劉凱才重新認識了氣勢一說,之後的幾年中,他練武之餘,就已開始錘鍊自己身上的氣勢。
不過與許褚那滿是殺意暴虐的氣勢不同,劉凱身上凝練的氣勢卻是更偏向儒雅一些,風度翩翩,讓人一觀之下好感頓生,卻又有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夾雜其中,不失威嚴。
不過說到底,這些都不過是小道而已。
「你竟姓劉,不知東平王劉端與你是……」拉住志才,叫文若的人臉上復又掛起了一抹淡笑,看着劉凱時,眼中似有一抹流光閃爍。
「正是家父!」
「哦?不曾想原來竟是世子親來,卻是我等之幸了。」志才手被拉住,口卻沒有被封住,聽了劉凱的話,眉頭當即一挑略帶譏誚道,口中雖是稱幸,臉龐之上卻仿佛似笑非笑一樣,怪異無比。
劉凱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對眸子立時盯在志才身上,這個時候他好像有點明白了,眼前這人,只怕是個狂生,再聯想到之前提及皇甫嵩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的破口鄙棄,劉凱心裏不由有些嘀咕了:該不會是個仇富或者說仇官的吧?
不過眼下的氣氛,卻實在是尷尬了。
自己已經自報家門,可是接連的插科打諢變故頻生之下,面前的幾人卻一直沒有能介紹認識,這大大出乎了劉凱的預料,對面的幾人中顯然也有人看出了這個問題了,之前就被劉凱注意到過的鐘家元常忽然起身一禮開口道:「潁川長社人鍾繇,見過世子。」
以鍾家的身份地位,以鍾繇的年紀名望,面對劉凱,其實並非需要如此,不過隨着鍾繇這一動作,卻是將眾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等劉凱與鍾繇回禮之後,餘下的幾人也紛紛介紹出聲,接觸了這許多時間,總算讓劉凱知道了幾人的身份,只是劉凱的心裏,卻起了不小的波動。
確如他猜測的一樣,叫文若的就是荀彧,而那志才全名稱為戲志才,餘下的幾個也都不簡單,一人為荀攸,一人為郭圖,一人為庾道,還有兩個卻是辛家兄弟,辛評、辛毗兩人。
饒是劉凱,也被眼前聚着的幾人驚到了。
只是今天,顯然不是相交的機會了,劉凱雖然有些猜測,卻也有點想不明白為何戲志才會逮着自己不放,但凡是他開口,必然有其生硬或是嘲弄的話插入,一連數次,眼見氣氛非但沒有變好反而越來越糟,劉凱不得不起身告辭:
「潁川之地多人傑,幾位的確不凡,不過此時我卻需要回軍中了,待來日有暇,必邀諸位過府小酌一番,還望諸位到時切勿推脫。」說完,劉凱對着幾人躬身施了一禮,而後轉身離開。
「那些人實在太可惡了,主公何必與他們結交?」一直走出了很遠,許褚才忍不住忿忿出聲。
「好了仲康,我們回吧,已經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城外黃巾那兒是否有消息傳回來了……」對許褚的話,劉凱不願多說,這一次,他可是從頭到尾的失敗。
而逐漸遠走的兩人卻不知道,此時的酒樓中,沉寂了許久的氣氛終於開始被打破,望着戲志才,荀彧眼中閃過一抹探尋:「志才……」
「呵呵……」眼睛眯着,戲志才忽然咧嘴笑了:「雖然是有點過分,也有點冒險了,不過我這一番試探倒是不算錯……」
「試探?」齜了齜牙,郭圖有點頭疼了,對戲志才的放蕩不羈,他是真的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劉凱能在這個時候趕來長社,必是有着過人之處,而且他能趕來救援,皇甫嵩那裏對其必會承上一份人情,更別說他那父親怎麼說也是漢家藩王,你……你……」
你你之中,郭圖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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