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母后,如此着急叫兒臣過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鄭旭剛下了朝就趕了過來,進殿時還步履匆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沒什麼事。」高太后的聲音從紗簾後傳了出來,「就是哀家最近聽了點風言風雨,要問問皇上,以辨真假。」
「母后的病可好些了?讓兒臣看看。」鄭旭看了看這些層層疊疊的紗簾,這紗簾只看得清母后的一個身影,似是靠在枕上與他說話。他只覺得隔着這些帘子說話費勁的很,伸手就要掀開,卻被全姑姑擋住了。
「大膽刁奴你竟敢……」鄭旭話未說完,就被高太后打斷,「旭兒你別怪你全姑姑,她這是好意。哀家偶感風寒,不宜將病情傳染而給你。你畢竟剛登基不久,朝政尚未安定,若是生病,更使得小人有可乘之機。」
鄭旭聽高太后這麼說,權衡再三,也不再堅持,只找了個梨花木凳子,坐在外面。但是他心頭卻有些疑惑,隨口說了出來:「母后偶感風寒這些日子也該好了,怎麼不見轉好?」
「已經好了些。」帳子裏傳來高太后的聲音,她隨口找了個託詞,來掩飾幾乎要被發現的真相,「可能是太思念你父皇吧。」
聽到這一句,鄭旭本來在喝茶,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就默默放下了。他低聲說:「兒臣對不起父皇。」
「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高太后心裏也不舒服,岔開了話題,「哀家聽秦淑妃說你最近很寵一個嬪妃,叫什麼徐昭儀的?」
鄭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是,母后。」
「你看你的其他嬪妃都已經按捺不住到哀家這告狀了。」她說到這裏,低聲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聽得出她在努力壓抑着不繼續咳下去。
鄭旭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坐在梨木凳子上,兩腿自然分開,手肘杵着,到手掌部分合十握拳,放在鼻尖下面,說道:「母后可記得,以前那個叫旋舞的姑娘?就是被陳氏逼死的那個,當時您還勸兒臣,問兒臣選江山還是美人?所以,最後,兒臣並沒有給陳氏治罪。」
「是嗎……」她似是想起來了,又像是沒有。
鄭旭繼續說道:「她死了之後,兒臣只覺得心也跟着死了。見到其他女子,覺得她們都長一個樣子,沒什麼不同……秦良媛也好,其他什么女子也好……」鄭旭說着眉峰漸漸攢起,臉上露出痛苦不安的表情。
此時太后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在傾聽兒子的聲音。這個時候,她終於不是太后或者皇后,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只有當徐氏出現的時候,兒子才覺得又活過來了……但是一顆心封閉久了,已經決定了此生再也不開啟心門的時候,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你是害怕的,卻又希望她到來。」他說着,眼前也漸漸模糊,「我一開始騙自己,告訴自己討厭她。但是我騙不了自己……後來我又告訴自己,別再有一個軟肋了,所以,我想殺了她,但是……」
「母親,您知道嗎,兒子下不去手……兒子害怕失去她……」他說着,頭漸漸埋進了臂彎,他說話開始哽咽,誰也不知道這個堂堂九尺男兒,一國的天子,是否為一個女人留下了淚水。
兩人沉默許久,高太后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哀家知道了,倘若你真的喜歡,那就喜歡吧,哀家不管你……可是,皇兒不要忘記雨露均沾,這後宮裏的女子,誰不在翹首以盼皇上的到來呢?」
「兒臣省得。」鄭旭慢慢陷入了回憶,「兒臣還記得,以前李皇后還活着的時候,父皇專寵皇后,母后當年只是貴妃。母妃您與兒子的生活過的多麼不易,簡直可謂如履薄冰。」
「是啊……」高太后搖晃了一下頭,有些說話和哭泣的片段很清明,卻忘了說話的人是誰,「是……是這樣……」
「那時候,兒臣也很嫉妒大哥!父皇親自教他習武,可兒臣只能在一邊看着。所以,兒臣去讀了很多書,希望寫一篇好的文章也可以被父皇誇讚,可是一次也沒有……直到後來李皇后過世……兒臣一點也不後悔那次派人去殺鄭淳!兒臣只恨沒殺了他!」
高太后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母子之間又沉默了一會兒,高太后才問道:「那如今後位空懸,你又有什麼打算?該不是要扶徐氏上位吧?」
「母后您不還健在嗎?等您身體好了,自然可以主持後宮。」
高太后沉默許久,好像頭腦才清明起來,最終說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無需顧慮太多,把你心中真實的想法說給哀家聽吧。」
鄭旭同樣沉默思索,最終選擇了實話實說,「兒臣不立後,是因為登基未久,皇權始終不能掌控整個朝堂,若此時立後,恐怕要重蹈父皇之覆轍。」說的是,當時先皇立高氏為後之後,高家便與陳氏聯手,一同逼弱皇權。
「皇上擔憂不無道理。如今不立後,也可以同時控制住我高氏、秦氏、魏氏、端氏四股力量。」高太后並不介意,「只是將來又怎麼辦?你若立徐氏為後,她無宗族無後,於理不合,會動盪國家根基。」
高太后一時間話說的急了,全身一下痙攣,疼痛不能忍,直到最後用帕子捂着嘴,才抑制住要脫口而出的呻-吟。
鄭旭皺着眉說:「兒臣不知,或許她會為兒臣誕下皇子……但此事尚早,再多的話也只是紙上談兵……如今,時候不早了,又說了那麼多話,母后還是好好歇息,下次再談吧。」
高太后還想再說什麼,可是一張口,就痛得嘴唇都在發抖。她無力再多說,只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
等皇帝走了好一會兒,高太后才緩過勁兒來,她倚靠着床邊,微微抬抬手指都覺得費勁,她微微一嘆,說:「傳哀家旨意,從今日起,於太醫和全姑,你們就可以出宮了,返鄉養老。還有……把徐氏給哀家叫來。」
她說完着些話就像耗盡了力氣一樣,又昏睡過去了。
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令鄭旭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三日之前,他還和母后隔着帘子說話,三日之後,母子二人就真的天人永隔。
他在書房裏,來來來回回的走,步履匆匆,氣息卻越來越急促,像在壓抑着什麼。胡公公在一邊看見皇上像這個樣子,忍不住輕輕一嘆,誰知這一細小的動作,也被鄭旭察覺,他停下了步子,幾乎是在怒吼:「全姑呢?母后的御醫呢?賜死!朕要把他們統統賜死!」
胡公公心裏很為難,覺得說了的話,只怕皇上更要大發雷霆,但是不說的話……猶豫再三,他還是如實稟報:「回皇上,遵照太后娘娘生前的旨意,二人都已經告老還鄉,上路去了。」
鄭旭沒有說話,而是用重重的一拳敲在書房的桌子上,回答了他。那聲音震耳欲聾,宛如龍吟,是君王無聲的怒吼。
胡公公被嚇了一跳,立即跪下了。胡公公一跪下,其他的侍女、太監通通跪下了,放眼望去,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人。
「是誰?」鄭旭站在桌邊,背對着窗柩,他整個人都被陰影淹沒了,「是誰最後見了母后?」
胡公公聽到這話,回過頭去看着一個小宮女,這小宮女是伺候太后娘娘的,這次太后娘娘薨了的消息,也是她跑來傳話的。
這小宮女一下就被嚇哭了,一時間話也說不出來,胡公公跟她使着眼色,等這小宮女鎮定下來,才哭着說:「是徐昭儀娘娘。」
又是沉默,鄭旭才冷冷說道:「把徐昭儀找來!」
徐氏剛到了殿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是玉器古玩一類摔碎的聲音。她聽到這聲音頓住了腳步,不禁皺眉。
身後的胡公公催促道,「娘娘快進去吧,皇上正在氣頭上,萬萬耽誤不得!」
她剛一進去,腳邊就飛過一個玉如意,在她身邊碎成碎成一堆渣滓。破碎的玉飛濺而起,嚇得悄兒往後一退。她心中也被這樣的情景驚嚇到,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未變分毫。
她還沒有站定,鄭旭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兩隻手牢牢地鉗住了她的雙臂,對着她怒吼道:「母后對你說了什麼?!」
那張臉在她面前無比放大,隔着這麼近,幾乎能看見鄭旭臉上暴起的青筋,她從未見過這樣暴怒的鄭旭,頰邊騰起細汗,她偏過頭去,不想與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對視,說:「她……」
徐氏話未說完,只覺得一陣暈眩,四肢無力,一下就暈過去了。
鄭旭慌了手腳,立即宣了太醫。內醫院醫正章太醫趕到之後,立即望聞問切,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屏息凝神,最終舒展眉頭,又與內醫院其他御醫討論之後,臉上才露出了喜色,雙手作揖說道:「皇上,脈象往來流利,如盤走珠,實為滑脈……」
鄭旭汗都急出來了,冷着一張臉說:「你倒是說,是什麼病!」
章太醫笑道:「皇上,這不是病,是喜脈,恭喜皇上,徐昭儀娘娘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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