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尋的身子猶如一件完美之作,凹凸有致,精美絕倫。看着細長的簪尖在她如玉的肌膚上綻下一道道血痕,蒼彥曜沉浸在強烈毀滅的快感之中!
忽然背後一陣疾風襲來,他身子一輕,接着腹部受一重擊,整個人被甩在雪地里!
蒼彥易看着紀以尋躺在雪地里,有生之年,第一次知道何謂心痛。
她的上身滿是血痕,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嘴角處涌着大量的鮮血。看着她躺在那,眼眸緊闔,安靜的如同不存在了。蒼彥易甚至不確定她是不是還活着!
慌忙上去將她攬在懷裏,在感受到她的鼻息之後,心下驟然一松。替她攏了上衣,把自己的大氅替她披上。
見她嘴角鮮血不斷,銀牙緊咬,知她咬舌了,蒼彥易湊唇去吻她。可不想以尋牙關咬的那樣緊,他怎麼也撬不開,「以尋,鬆口。」
她抱了必死的決心,蒼彥易心下一痛,如果他再來遲一步,如果他再來遲一步……
以尋模糊聽到了蒼彥易的聲音,睜開眼睛果然是他,大大的眼睛頓時蓄滿了淚水,「阿易……」
蒼彥曜擦了嘴角鮮血,蒼彥易這一記重擊,用了十二分的力氣,他現在是五臟俱損!
輕笑,看來是惱極了!「不就是碰了一下,三哥怎的這般小氣……」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高大黑影快速欺近,手執一道銀光挾着雷霆之勢迎面襲來!
蒼彥曜迅速抽出佩劍將那銀光撥開,瞬時,刀光劍影。
兩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間,但此刻蒼彥曜受了傷,蒼彥易又出手狠厲。不過三十招,蒼彥曜便處了下風!
嘡啷一聲,蒼彥曜手中長劍被打落在地!
蒼彥易劍峰一掃,抵在他咽喉處,居高臨下,冷眼睨他。
蒼彥曜單膝半跪在地上,袖管里的鮮血順着中指和食指滴在雪地里,開出絢爛奢靡的花,看着周身裹着冰冷沉怒氣息的蒼彥易,「怎麼?想殺了我?」
即使面臨生命危險,他嘴角依舊掛着懶洋洋的笑意,「不知道父皇他老人家要多傷心?他的三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殺了他的六兒子,……呵呵……到時,父皇只怕是要把紀以尋碎屍萬段了吧?」
蒼彥易出掌用內力見他擊倒在地,長劍出手,薄刃在風中長嘯,驟然插在他耳邊的雪地里,「蒼彥曜,不出半年,本王定要你死無葬生之地!」
迴轉身,將躺在地上的以尋抱在懷裏,他現在不能殺蒼彥曜,他不能讓她背負叔嫂亂倫這樣的污名!
細細用大氅將以尋周身傷痕遮裹,衣帽束起,頭臉遮住,確定外人看不清她的情況,蒼彥易抱着她離開。
蒼彥曜睡臥在雪地里,紅衣黑髮,妖嬈的攝人心魂,絕代風華。
即使身上沾了血污,他也絲毫不見狼狽之態,眼角眉梢全是放縱肆意,放聲大笑!
他到要看看,兩人真的較量起來,到底誰輸誰贏!
——
假山暗處,女子看着蒼彥易遠去的身影,蒼白的臉色顯出苦意,漠漠轉身,無聲離開。
流彩暗花雲錦繡鞋,素色雲雁細錦羅裙,髮釵上的白玉珠,斜綴在耳邊。羸弱身姿,邁着小小步子,咬唇,念着蒼彥易對紀以尋的緊張模樣,分明已是用了心了……
「若依妹妹。」
聽聞背後有人喊她,韓若依轉回身,見來人身穿靛藍錦緞短袍,腳踩鹿皮靴,額上系一寶藍晶石,體態豐腴,精神飽滿。心下微疑,她怎麼會在這兒?
巫馬無雙看出她的疑惑,開口笑道:「我為什麼會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妹妹做一個交易,一個關於紀以尋的交易。」
韓若依蹙眉。
巫馬無雙見她疑心,勾唇道:「見了方才荊王對紀以尋的那份在意和憐惜,難道妹妹就不想知道,在他心裏,究竟是你重要?還是紀以尋重要嗎?」
原來,蒼彥曜離了景德殿之時,巫馬無雙就尾隨其後,所以發生的事情,她都看見了。包括蒼彥曜之前對紀以尋的侵犯和後來蒼彥易的憤怒……還有韓若依的不甘。
「和我交易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巫馬無雙淡笑道:「也沒什麼,只是我和她有一筆賬沒算而已!」
——
荊王府主院。
蒼彥易遣了所有下人,只召了府醫進內。
井堯見狀就知道出事了,將卓南抓過來,急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井堯咬牙罵他,「你跟在爺身邊的,什麼叫你也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卓南雖有三品官職,但沒有宣召,不得入宮,「我在宮外守着,遠看着爺抱着王妃從宮內出來,就迎了上去。一走近見爺臉色陰沉,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神情,我嚇得也沒敢多問。」
葉菡聽罷,仔細留神屋內動靜,心下暗急。從以尋回府到現在,她還沒見到她模樣,只看見一個被大氅罩着的身形,也不知到底怎麼了。
三人約莫候了一個時辰,方聽得蒼彥易喚人進屋伺候。葉菡要進屋,被井堯攔住。
葉菡堅持要進去,被卓南從後背點了穴,爺回來時的神情,可不是鬧着玩的……
井堯推門,進了屋。
只見紀以尋躺在床上,眼眸緊闔,面色蒼白。左邊臉頰青腫,衣領處沒遮住的地方,隱隱可見血痕和……吻痕。
井堯心下暗驚,窺了荊王神色。不敢多話,上前收拾了扔在地上的血衣,捧了杯茶,就又出去了。
葉菡見井堯出來,手中拎的血衣,正是今天早晨她親自伺候以尋穿上的曳地煙水石榴裙!
咬牙,王妃這身子才剛好些!哪能禁得起這麼折騰?
井堯親自處理了衣服,便又轉回身到主院候着。三人就這樣在外守了一夜,誰也沒有歇下。
——
深夜,養居殿。
蒼鴻宇身着明黃中衣,斜倚在龍榻上,內侍蹲在一旁替他捶腿,「皇上,這個力度好嗎?」
蒼鴻宇點頭,手指捏着額角,「看來朕真的是老了,今日不過高興多玩了一會,竟就覺得腰酸腿疼的。」
「皇上是天子,哪有老的道理?依奴才看,皇上還年輕氣壯呢!」
蒼鴻宇聞言笑罵道:「朕老沒老朕自己心裏清楚,不用你來奉承!」
正說着,未聽有人通報,便見推門走進一人。那人跪下行禮後,便上前在皇帝跟前耳語。
捶腿內侍斜眼窺他,這個人他認識。是皇帝的心腹,也是皇帝散在皇宮中的密探。
「此事當真?」
內侍只覺蒼鴻宇腿下肌肉一繃。
那人道,「回皇上,此事確實是真!」
「這個孽障!」蒼鴻宇勃然大怒,猛然將手中盤玩多年的佛玉珠串摔在地上,玉珠驟然震散,彈跳滾落,蹬蹬作響。
皇帝震怒,養居殿內外全部跪下,臉埋在地上!
「他竟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朕還沒死呢!這個孽障!孽障!孽障!「皇帝顯然惱極,接連罵了三聲,「枉朕對他還寄予厚望!這樣的人,要是登了皇位還了得!豈不要弒兄霸嫂!」
——
翌日,荊王府正廳。
十幾人正廳端坐,身穿紫金朝服,前胸後背繡着鬥牛、麒麟、飛魚等瑞獸的紋樣。熟悉朝事的人一眼便知,在座之人皆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吏大員。
眾人捧着茶,面色凝重。大年初一,荊王急急召他們過來,也不知所謂何事。
等了約莫半盞茶功夫,便見蒼彥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挺拔高大的身軀撐着玄紋紫袍,負手而行,散發着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鳳眸桀驁,神情凌冽。
眾人起身齊齊行了禮,蒼彥易頷首。
相互落座。
「今日召諸位前來,是有一事告知。」蒼彥易淡淡開口,「年假結束,初五開朝,本王要全力打壓肅王一黨。」
蒼彥易一句話,簡單的數十字,猶如一石激千浪,眾人譁然!雖然知道荊王與肅王之間的皇位爭奪是早晚的事,卻不想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荊王,這是否太過着急了?兩王對峙、平衡之勢已有數年之久,彼此之間了解透徹。若是毫無準備突然打壓,臣擔心我們反會陷入困境。」左都御史稟道。
蒼彥易掃了他一眼,薄唇輕啟,「本王已經給了你們四天時間準備,難道還不夠嗎?」
左都御史一怔,若現在開始準備,從年初一到年初五,正好是四天!抬眼暗窺荊王神色,只見他俊面微繃,眸光銳利,正座之上,渾然王者之尊!
「臣等領命。」廳內眾官起身齊道。
左都御史暗嘆,今年這個年節怕是不好挨了……
——
「你確定這是皇上的原話?」韓簡盯着跪在地上的內侍,厲聲問道。
「奴才確定,當時奴才正在給皇上捶腿,離皇上也是最近,聽得一字不差,一字不落!」
韓簡聞言,後退兩步跌坐在鳳榻上。
韓陽揮手將那內侍打發出去,「小妹,皇上此言,看來是下定決心不會傳位於曜兒了……為今之計,便只有破釜沉舟了!」
韓簡握拳,眯了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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