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現場的掌聲響成一片,麗薩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她矜持的笑着,提着輕柔的踏着步伐,緩步走向了那大鬍子男人。
卻見麗薩輕柔的對着這男子行了一個淑女禮,然後才挽着他的手面向眾人輕啟朱唇:「謝謝大家!非常感謝加爾比恩叔叔邀請我來到這裏,我非常榮幸的能夠來到cadillac,更榮幸的是在這裏見到大家。」
站在台階上的麗薩,是如此的光彩照人。侯大盛低着頭,無聲無息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他隱沒於人群中,悄聲無息的就像是隱蔽在陰影處的狼。
在一片靜默中,侯大盛注意到了幾個人。有兩位端着托盤給眾人送酒的男子,他看起來大約二十餘歲。穿着一身侍應生的白色襯衫扎着領結。
頭髮被梳的光亮無比,微笑着的給一群穿着晚禮服、燕尾服和西裝的男男女女們送去酒水。但侯大盛注意到,他端着托盤的手指明顯的較為粗糙。
而他的左肩,明顯也略微凸出。他的虎口處,有着老繭。他那看起來微笑的神情中,隱隱的帶着一絲警惕。侯大盛看得出來,他跟自己是同類。
是的,那人在端酒之餘悄然的對着侯大盛點頭致意。侯大盛沒有說話,只是悄然的用手指在腰間比劃了一下。對方便悄然撤去,一如侍應生一般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另一人,則是吧枱處的酒保。他帶着微笑,給眾人調酒。並將一杯杯的香檳、雞尾酒,放在了吧枱上。不時的有客人坐在吧枱前的高腳椅上,而他只是輕柔的問客人需要什麼。
侯大盛看得出來,這兩人應該就是這屋子內的暗處警衛。他們負責的是,一旦有突發事件,他們能夠用他們隱蔽的身份做些什麼。
從這點上來說,cadillac很謹慎。謹慎的讓侯大盛都覺得膽寒。他相信,這大屋內絕對不止這兩位身在暗處的警衛。既然有兩個,那麼就可以有更多。
侯大盛安靜的呆在角落裏面,即使沒有從事過安保工作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他出現的太多。奧與比他更熟悉這種場合,也知道一些情況怎麼應對。
「哈哈哈……麗薩,我能有幸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終於,侯大盛覺得沉悶又無聊的客套話講完的時候,加爾比恩笑着對麗薩伸出了手。
這種場合之下,麗薩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卻見她微笑的伸出手來,大廳內的交響樂團隨即開始彈奏起了《微風圓舞曲》。由麗薩和加爾比恩開始,在大廳內開始跳起了華爾茲。
侯大盛其實現在很想打哈欠,舞會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很無聊的事情。實在是窮極無聊之下,他開始觀察着這舞會裏的男男女女們。
只不過是掃了幾眼,他便笑了。這些看起來是如此歡暢的人們,實際上各懷心思。某個挽着男賓的貴婦,看起來似乎是那麼的端莊典雅。
但侯大盛注意到,她瞟向某位正在抽雪茄的男子時候的眼神是不一樣的。那種眼神,侯大盛很輕易的能讀懂。很顯然,她和那位抽雪茄的男子關係並不一般。
而吧枱處的幾個看起來很淑女的女性,看似不經意的掃過全場。但侯大盛很清楚的讀懂她們的意思,她們是在尋找獵物。至於是什麼獵物……
禮貌性的跳了半曲舞,加爾比恩便鬆開了麗薩的手。侯大盛悄聲無息的跟了上去,沒有發出一絲生息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侯大盛悄然的站在了麗薩身後。
「我們去書房談吧……」加爾比恩淡然的輕聲道。麗薩面帶微笑,點了點頭。克萊芒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悄然的為眾人領路。
侯大盛注意到,他們聊天的身影皆被幾個黑衣大漢用身體擋住了。克萊芒領着眾人悄然的通過一道長廊,離開了開着舞會的大廳。
長廊內左右轉了一下,克萊芒在一處雙開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在大門處看守的黑衣人,隨即將這道厚重的實木大門打開。
這間書房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另一間大廳。卻見這書房內,鋪設着大塊柔軟的地毯。地毯上則是擺着一張寬大的歐式大理石茶几,上面擺放着茶點、英式紅茶。
在茶几頂上,是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在茶几的前方,是一條長形的吧枱。吧枱後面是酒櫃,酒櫃裏塞滿着各式各樣的酒類。射燈打在酒柜上,看起來富麗堂皇。
而茶几的後方,則是一條歐式的真皮沙發。在沙發的側面,則是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後方,是拉起來的窗簾。
在沙發的後面,侯大盛終於找到了「書房」的痕跡。那裏有着一面巨大的書櫃,書櫃內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大量的書籍。在書櫃下面,則是一張華貴的貴妃椅。
「都餓了吧?!來來來……先吃點茶點吧。」加爾比恩笑着對麗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實在抱歉,沒有辦法直接招待你們。我需要告訴一些人,我和西利埃克斯家族的公主見面了。所以,現在暫時只能委屈你們了。」
麗薩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所以這是我們來的原因,既然我們雙方決定了合作。那麼我們自然需要為我們的盟友站台,便如您為我們的付出一般。」
侯大盛心裏微微一笑,麗薩這話綿里藏針。看起來這似乎是在說我們過來為你站台是應該的,但實際上是在表明:我們雙方既然是盟友,我們也為你站台了。那麼作為盟友,你是不是應該付出些什麼呢?!
「哈哈哈……非常感謝!」卻見加爾比恩豪爽的一笑,道:「今天的賓客中,有幾位大區的議員。同時大區的議長也在,我相信他們會非常的願意認識您這位如此美麗的精靈的。」
「非常感謝!」麗薩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而不吭聲的侯大盛,也聽出了加爾比恩話語裏的意思:我讓你們來,自然不可能白來。
首先我和你們一起出現,這已經是向眾人表明了我和你們的盟友關係。其次,我將會帶着你去見識我的底蘊。幾位大區議員,一位大區議長。
誰的地盤都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開起來,但幾位議員和一位大區議長已經足夠麗薩跑這一趟了。相信他們會知道,投票的時候應該如何選擇。
「哥哥在我來之前告訴我,他正在和議長先生商談關於國會議員擴大的問題。」麗薩微笑着道:「議長表示,多一些青年才俊加入國會才會對國家產生正面的影響。」
「法蘭西需要優秀青年的參與,這樣才能夠讓國家更為富強……」
一堆堆的官話、套話裏面,侯大盛很輕易的尋覓出他們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比如麗薩說的這段,意思是告訴加爾比恩:放心,事情我們已經在辦了。
你給了我想要的,那麼你想要的我自然會雙手奉上。加爾比恩笑的很是歡暢:「哈哈哈……麗薩小姐您太客氣了,說起來我們兩家也有些年沒有往來了。」
「是吶,自從家父意外去世後。我們的往來就少了些許,畢竟當時哥哥需要首先支撐起家裏的一切,而我又年紀太小。有心想要來拜訪,但卻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雙方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時的麗薩會拿起面前的茶杯輕飲一口加了糖和奶的紅茶。奧托便盡忠職守站在麗薩身邊,按照她的口味給她的茶杯里添加糖和奶。
房間裏,剩下的只有奧托、侯大盛和克萊芒。這三人沒有人說任何一句話,都在低着頭。這種場合,這種事情他們摻和不進去。
談話進行了大約四十分鐘,終於雙方在互相試探、互相扯皮中完成了所有的信息交流。然後比爾加恩才滿意的帶着麗薩走出了書房,回到了大廳中。
侯大盛和奧托則是依然跟着,看着麗薩不斷的和那些禿頂的老頭子們周旋。在一堆的空話、套話和客套話裏面,表達出自己的情況。同時獲取對方要表達的信息。
「法克!政治真是個麻煩的活計。」侯大盛很無奈的揉着眉心,索性不去管麗薩他們在說什麼。反正這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只需要保護好麗薩就行了。
但就目前為止,他不覺得這裏的安保會擋不住人。舞會進行了三個小時,眾人才意猶未盡的散去。侯大盛注意到,那位貴婦挽着的男子已經換人了。
而那位之前看起來是她的丈夫的男子,已經不知所蹤。侯大盛笑了笑,歐洲果然是個偷情成性的區域。但他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陪着疲憊但卻依然保持着微笑的麗薩一起送別客人。
侯大盛從不少的「青年才俊」眼中,讀到了他們對麗薩的貪婪和欲望。甚至不少「青年才俊」過來試圖搭訕麗薩,可惜被麗薩禮貌的拒絕了。
當然,也有人試圖約麗薩到外面走走。但依然被拒絕了。從頭到尾,侯大盛都看着。麗薩微笑着拒絕這些人,而奧托則是輕易的告知這些人一些想法最好吞回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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