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低眉順眼,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老人似乎疲憊了,卻見他耷拉着自己的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聲道:「好了,我們的小公主到了以後通知我。其他人,繼續吧。」
然而,在場所有人都失去了談話的興致。一眾人低着頭,偶爾眼神交流一下。但都是一觸而過,沒有人再繼續交談。會議桌上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平靜中。
gaspard臉色平靜的低着頭,他的眼睛半眯着卻沒有跟任何人有眼神的交流。甚至他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沾滿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剛剛那位在老人身邊耳語的年輕人再次走了進來。卻見他在老人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這位看起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的老人才再次睜開了自己那渾濁的雙眼。
「哦?!我們的小公主到了?那就讓她進來吧!」這位老人嘴角帶着一絲微笑:「我很多年沒有見到她了,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她爺爺在世的時候。」
年輕人沒有說話,卻見他撫胸行了一個騎士禮隨後躬身退了出去。沒一會兒,門外響起了陣陣的腳步聲。卻見那剛才悄聲無息被打開一條門縫的厚重木門「吧嗒~!」一聲被直接洞開了來!
門外的光線,順着大門直接照在了眾人身上。一眾人眯着眼睛,看着順着陽光走進來的那個身影。那昏昏欲睡的老人,此時臉上依然帶着那慵懶的微笑。
「歡迎你來到軍團的基地,小麗薩。」那如同機械摩擦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見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對於你哥哥的事情,我感到很難過。但你也是軍團的孩子,從此後軍團就是你的家了。不會有人再傷害到你。」
麗薩微微一笑,用着無可挑剔的淑女禮對着老人行了一禮:「謝謝!但我來到這裏,不是為了尋求庇護而來的。我來,是為了繼承西利埃克斯家族在軍團中的責任而來的。」
說實話,現在其實麗薩看起來很狼狽。路上沒有什麼時間給她調整自己的裝束,剛才一陣混戰直接導致的是她渾身上下的衣服由定製的禮服,變成了一堆破布。
做好的頭髮,也亂成了一團毛線。手上、胳臂上更是帶着無數的擦傷。雖然經過簡單的處理,但看起來還是讓人觸目驚心。
「哈哈哈……在這點上,我暫時並不能夠給予你答覆。」老人哈哈一笑,揮手讓人在會議桌前面放下了一張椅子後道:「這件事情,還需要軍團里其他的成員們進行討論。」
老人站起來了,其他人自然沒有理由繼續坐着。所有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只能站起來。這包括了臉色看起來很平靜的gaspard。
侯大盛他們並沒有隨着麗薩一起進入會議室,他們都被安排在了外面等候。陪着麗薩一起進來的,只有老萊昂。
「哦~我可憐的老萊昂,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說吧,你們到底遭遇了什麼。」老人望向老萊昂的時候,那渾濁的眼中忽然迸射出一絲狠厲之色。
很顯然,老萊昂的慘狀已經激怒了他。卻見這老者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抬手對着老萊昂做了一個說話的手勢。哪怕是到了此時,老萊昂依然沒有坐下來的位置。
「軍團長閣下,我們在前來的路上遭到了一群極為專業的僱傭兵部隊的伏擊。」老萊昂先是對着眾人行了一個禮,而後沉聲道:「如果不是提前做了防範,也許我們將會死在那裏。」
「很顯然,我們被出賣了。被軍團內部的人,出賣了。」老萊昂沉聲道:「我們的行程和路線,我只是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但對方顯然不是今天才做的準備。」
老萊昂的臉色很難看,掃了一眼在會議桌上的眾人:「能夠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超過三個。我想,很快我們就知道是誰出賣了軍團。」
老萊昂的話,讓在座者不少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所有人知道,一旦開始清查這將意味着什麼。軍團的確會帶給他們足夠龐大的利益,但同樣的他們需要付出忠誠和承擔責任。
上一次軍團內部清洗是什麼時候了?大約是在二戰前後吧,那一次軍團內部元氣大傷。那一次因為內部的分歧,第一次讓軍團整體進行了分裂和切割。
現任的軍團長,在西利埃克斯、gaspard、薩爾察……等等家族的支持下,繼承了軍團。那部分鬥爭中的失敗者,則是被迫離開了軍團。
曾經,他們一度打了回來甚至佔領了這間古堡。但歷史卻給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不可一世的他們最終卻付出了血的代價。在那場爭鬥中,失敗者付出的是整個家族。
而勝利者也沒有笑容,只有後怕。西利埃克斯家族,在那一次的堅持中幾乎將整個家族葬送。這也是軍團長為何在那次之後,力排眾議堅定的將軍團在法國的利益放在了西利埃克斯家族身上。同時,還給予了曾經的伯努瓦最大的支持。
「gaspard閣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可是剛剛從法國歸來啊……」一名軍團成員,緩緩的站了起來看着gaspard冷聲道:「據我所知,您抵達法國後沒有多久麗薩就遭到了法國的通緝。同時法方破天荒的出動了黑衣人,對她進行圍捕是嗎?」
gaspard穿着一身的白袍,顯得有些滑稽可笑。要知道,他很胖而且是禿頂。但在這裏沒有人敢嘲笑他:「我去法國,是向grandmaster做過報備的。這點你可以與grandmaster諮詢。」
「而我去法國,是因為伯努瓦閣下已經被證明回歸了主的懷抱。我們在法國的勢力,需要有人統合、需要有人繼續經營。這是為了軍團的利益。」
卻見gaspard耷拉着眼皮,輕聲道:「至於你的揣測,還請拿出證據來。」
「呵呵呵……」另一名成員聞言,冷笑的站了起來:「您和下阿爾畢齊的接觸,難道真以為可以瞞得住所有人嗎?!小阿爾畢齊正在謀奪曾經屬於西利埃克斯家族的勢力,甚至他很可能是謀殺伯努瓦閣下的黑手,這點你不知道嗎?!」
gaspard聞言,抬了一下頭:「這不屬於我管轄的範圍,我找到他是因為他已經接手了一部分屬於軍團在法國的利益。我需要告訴他,那些是軍團的利益。我需要拿回來。」
「至於他是否是謀殺伯努瓦閣下的兇手,這點需要軍團做出判斷。我只是執行grandmaster的命令,除此之外不會做出任何其他與我權限無關的動作。」
「如果你們非要認為我與這些事情有關,那麼請你們提交證據給grandmaster。」卻見gaspard冷笑着道:「我相信軍團的公正,也相信grandmaster會給予我們公平。」
grandmaster高坐在椅子上,似乎雙眼依然是那麼的渾濁而無神。聽得有人提到他,這位老人眼皮緩緩的抬起。在一個瞬間,gaspard竟然有着一種被人釘死的感覺。
「這件事情暫且不要討論了,我想很快就會水落石出……」grandmaster收回了那一瞬間迸發的眼神,依舊是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今天我們的要討論的是,麗薩小姐繼承於伯努瓦閣下的資格和權力。」
「至於襲擊、背叛,從來沒有一個叛徒能夠安全的離開軍團的。」grandmaster依然是那副眼神,機械摩擦般沙啞的聲線在會議室響起:「有人,會為此付出代價。」
這兩名質問gaspard的軍團成員,頓時無言。而gaspard這個時候耷拉着眼皮,輕聲道:「麗薩小姐,對於伯努瓦閣下的去世我也感到很悲痛。但我想要說的是,您如果想要接手伯努瓦閣下遺留下的位置,恐怕不合規矩。」
麗薩眼睛微微眯起,剛才那兩人的問話無疑是很直白的告訴她:這個,便是她的敵人。一直想要致她於死地的敵人。
「哦?!西利埃克斯家族,似乎一直都有繼承軍團職務的資格吧?!」麗薩眼睛是笑的,但如果熟悉的她的便知道那微微眯起的眼角,並不意味着她在微笑。
這更多的,是她在發怒之前的徵兆。
「伯努瓦先生從十二歲開始,就作為侍從在軍團工作。從monk、farmers、sergeants……一直到他離世之前的master,這一切都是對於他能力的認可。」
gaspard沒有去看麗薩,繼續自顧自的道:「您沒有從事過軍團的任何一項職務,所以您雖然有西利埃克斯家族的資格但也只有從底層開始做起。只有您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才能夠有權利去繼承西利埃克斯家族在軍團的權益。」
「畢竟,軍團的權益是不能隨便交給任何一個人的。」gaspard的話,叫人無從反駁。甚至高坐在主位上的grandmaster,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卻見這位老人望向了麗薩,輕聲道:「好了,gaspard閣下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那麼對於他的看法,你有什麼意見嗎?!或者,你用什麼方式證明你足以承擔西利埃克斯家族的權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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