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冷眼看着面前的這男子上竄下跳了好一會兒,才張口說了些什麼。然後甩下這男子,頭也不回的就朝着鐵臂他們這邊走來。那男子看起來還是極為憤怒,對着水牛的背影大聲嚎了幾句。
可惜的是,水牛連頭都懶的回。鐵臂倒是聽到了那男子的叫罵,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絲的微笑:「嘿!夥計,看來你接了趟頭疼的活兒啊!回去了,說不準會被投訴。到時候佣金可是會被扣除一部分的。」
「法克!我很多時候真的想直接一槍幹掉這些白痴!」水牛心情很是不好,呲牙咧嘴的恨聲道:「我真受夠了這些根本就對戰場一無所知的白痴,這些蠢貨能不能找一個更好的自殺方式?!別拖累我!」
鐵臂和禿子聽得水牛的話,不由得爆發出「哈哈哈哈……」的大笑。安穩的代價,就是要付出更多。相較起他們,水牛現在的pmc當然更穩妥一些。至少一些絕對戰亂的區域,他們是不怎麼出沒的。
他們會去的、會呆的地方,都是相對衝突沒有那麼激烈的。然而他們的自由度就沒有鐵臂他們高了,很多時候還得面對和保護一群白痴。特別是這群白痴,不少還是喜歡去送死或者找死的。
就拿現在水牛面對的這位來說,他還算好的了。當年水牛奉命去做過一次顧問培訓,抵達了當地一瞅。一個營幾百號人,用的是八十年代鏽跡斑斑的老ak,就這子彈還不足。
水牛當時哭的心思都要有了,給聘請方打了好幾次報告讓他們至少給送來一批能用的槍械這才能訓練。結果卻是對方唧唧哼哼了半個月,給送來了一批連槍栓都拉不動的m16、ak47。
就這,對方還要求水牛需要在三個月內訓練出一批能夠投入山地兵。水牛當時就差拎着自己的槍,衝進對方的司令部一槍崩了他的僱主了。這泥馬的咋訓練?!破槍、沒子彈。一票的「兵」連特麼軍裝都沒有。
不知道從哪兒摳來褪色補丁的綠衣裳,掛上去就當軍裝了。一個營說是幾百號人,可在營地裏面的就不到兩百人。一個二個面黃肌瘦營養不良,水牛甚至懷疑赤手的話他把這些人全揍翻都不會費什麼事兒——事實也是如此。
進入營地後他大致測試了一下,這些「士兵」基本風吹就倒。每天他們的伙食,就是營區附近不知名的野草合着一些雜食糊糊。不要說吃了,煮起來那味道水牛覺得自己當場能吐出來。
所以水牛當時非常要想拒絕這個愚蠢的、該死的狗屁顧問培訓任務。如果不是後來僱主背後的勢力見情況不對,直接撥付一批物資過來的話。水牛會很乾脆的直接放棄那次任務。他是人,不是神仙。沒法憑空變出一堆吃喝外帶武器裝備,再把一群營養不良、不足兩百號士兵在三個月內訓練成合格的、一個營山地兵。
不到兩百號人,頂天就是一個加強連。兩個連的人都不到,水牛上哪兒憑空變出人來?!
「那些傢伙,應該準備要發動了吧。」鐵臂沒有接下話茬兒,將一個罐頭丟給了水牛。後者也沒有客氣,直接擼開摸出一個摺疊勺子挖起裏面的牛肉吃了起來,嘴裏含糊不清的道:「估計還得等會兒,也許是半夜才會發動。」
禿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斯拉夫人也不是白痴,他們肯定察覺到不對了。現在就看他們雙方之間誰技高一籌了。咱們嘛……好好看戲就是了,沒到咱們出場的時候絕對不動彈。」
「讓兄弟們活泛一下身子骨,指不定我們什麼時候就動起來了。」鐵臂嘿嘿的笑着,低聲道:「只希望這些斯拉夫人能撐住,那些東西可丟不得。還有他們車隊裏的人,要是出事兒了被人弄了幾個活口回去……」
弄幾個活口回去,那就是大事件了。那些人可不是經過全面反刑訊的,只要對方一用刑。很大機會他們會把自己所知全都吐出來,到時候吃虧的首先就是斯拉夫人。豺狗倒是無所謂,這些底層人員對於豺狗了解不多。
甚至不知道這次是來這裏做什麼的。但他們的召集人,肯定是kgb的。只要坐實這點,某些人就可以大做文章了。到時候,斯拉夫人將會顯得無比被動。如果他們的力量被迫龜縮回去,對於豺狗來說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希望他們撐住吧。」水牛三兩口吃完的罐頭,往車邊的雜物箱子裏面一塞:「藥醫不死病,真該他們去死咱們做什麼也沒啥用。守着就是了。而且,頭兒不是不許我們輕易暴露麼?!」
水牛沒有收到信息,但他作為明面上的力量是輕易不會暴露和豺狗的關係的。至少明面上,他們不會和豺狗扯上任何的關係。這一點幾乎是所有豺狗在明面上的企業都維持的基本點。
為的就是確保,作為主體的豺狗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們這些分支也能夠存續力量,再次支撐起豺狗。
遠遠的沙丘中,月光洋洋灑灑的拋在了沙丘上。微風輕輕吹拂着,沙子被風揚起。而在被揚起的沙子下,一個個幾乎要看不清的身影輕輕的蠕動着。是的,他們在蠕動。非常的輕柔。
甚至你走到他們跟前數十米,都不會注意到這裏有人在蠕動。因為他們的動作非常的小,而且還有被風揚起的沙子在掩護。即便是天上飛旋的無人機,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的人數看不清是多少,只是下面斯拉夫人那點上了篝火的車隊四周一點點的開始有這些身影的出現。月色中,一股鐵鏽和腥血的味道開始緩緩的凝結起來……
遠遠的,兩支車隊在頂着風沙瘋狂的趕路。車隊內的漢子們,在車廂內閉目養神。從他們緊緊握住槍的手可以看出來。這些人都無比緊張,而且進入了作戰狀態。
距離這裏很遠的艾季達比亞城外,侯大盛耷拉着眼皮百無聊賴的烤着香腸。他身後,一如既往的站着沉默的獵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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