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大公子也算不上胖,只是在戚爾幻細胳膊細腿地背背個大男人在巡邏森嚴的院子裏飛來飛去,難免會抱怨點。
戚爾幻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變得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使勁兒嚇了張大公子一場,把人家光溜溜地綁在郊外。誰知肖承嗣在趁戚爾幻不備的情況下順手割下了張大公子的兩隻耳朵。
聽着張大公子殺豬般的慘叫,戚爾幻渾身發抖,心道,別再搞出人命了。頓時對肖承嗣的殘忍有些不滿。戚爾幻不得已打昏了張大公子,又『哼哧哼哧』地把人給背了回去。
「小幻,你跑那麼快幹嘛,我實在沒力氣追你了。」肖承嗣的腳步越來越沉,被戚爾幻遠遠地甩開。此時戚爾幻一肚子怒火要待發泄。她扯開嗓門對肖承嗣怒吼:「剛剛割人家耳朵不是很有力氣嗎?這才走了幾步路,便氣喘吁吁,要死要活的,你身子骨弱的一股風便能吹倒嗎?」
雖然戚爾幻知道肖承嗣半月不眠不休,今天晚上又隨自己一起跑了這麼多路,身體早已到了極限,可是一想到他一心要殺與他無冤無仇的張大復心中就有氣。本來她對於他殺手的身份都不太能接受,更多時候寧願自欺地告訴自己,也許肖承嗣是不一樣的。可是今晚當她親眼看到他殘忍地割下張大復的雙耳,眼都不眨一下,那種自欺的幻想一下子全都打破了。她清醒地認識到,肖承嗣,是個殺手而已。
戚爾幻一個人慪氣快步走在前面,半天沒有聽見肖承嗣的動靜,她心中一驚,暗道,莫不會是出事了吧。想到肖承嗣目前的身體狀況,遇到特殊情況很有可能無法應對,戚爾幻心中七上八下按原路折回,卻發現肖承嗣頭枕着雙手躺在林間的草地上,斑駁的月影印在他凌亂的臉上說不出的怪異。
「歇一會兒吧,我恐怕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肖承嗣輕輕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緩緩道:「樹葉的味道真好。」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似乎又消瘦了許多。戚爾幻忽然又不想責怪他了,也許他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也許真實的他並不是殘忍嗜殺的,無論怎樣,他對付張大復也都是為了自己。何況戚爾幻覺得,自己怎能責怪一個在自身並無自保能力的時候只是為了見她一面便隻身潛入對於他來說危險重重的京城的人?
戚爾幻輕輕地躺在他身側,望着他濃密鬍鬚,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一個人躺在有野獸出沒的林中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肖承嗣睜開晶亮的雙眼直勾勾地望着戚爾幻。雖然他很疲憊,但他眼中射出的光線永遠讓戚爾幻感覺灼熱。
戚爾幻將頭外向一邊不看他,呼吸着林中帶着泥土芳香的清新的空氣道:「你就那麼自信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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