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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童冷笑,「老虔婆,我可沒你以前那個媳婦那麼麵糊。我忍了你這麼久,你當我真是怕你?要不是你兒子,我會睬你半分?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哪裏來的一張老臉!」
萬氏頭上臉上還全是茶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掛落,顧不得擦,顫着聲道:「白仙童,你這個下作的娼婦,你敢這麼和我說話?我兒子……」
「少跟我提你那個兒子了,沒用了,」白仙童打斷萬氏,哼了聲,「我原以為你兒子是個終身依靠,這才委曲求全地在你家伺候了這麼久,沒想到他是個草包,幹什麼都不頂用!早知道他這麼沒用,當初我就不費那個心思在他身上了,也省得白白耽誤了我這麼多年的好年華,隨便找個什麼樣的都比掉腦殼鬼要強一百倍!」
「你……你……」
萬氏氣的渾身發抖,話也說不出來,掙扎着掀開濕噠噠的被褥要下床打她,被白仙童一把摜了下去,俯身盯着萬氏,冷笑道:「當初我可是真心對你兒子的,一心想和他做長久夫妻,這才用盡辦法纏上了他。你當我真是他小時候在滄州認識的女童?世上哪裏有那麼多的巧合!我不過是聽他自己在我面前提了這茬,冒名稱自己便是,可笑他竟也輕易被我哄了過去,還真以為我便是那個小時和他有過交情的女童!你說他怎麼就這麼蠢,怪不得落到今日下場!前頭那個姓梅的心高氣傲,我料她斷容不下你兒子和我有瓜葛,這才故意纏着你兒子,連他犯事被發配,我也千里迢迢地追他而去。」
萬氏倒在枕上,雙目圓睜,嘴巴張着,只剩呼哧呼哧地喘氣。
白仙童俯身盯了萬氏片刻,忽然悠悠地道:「老虔婆,看你可憐成這樣,也沒幾天活頭了,我索性跟你說實話吧,省得你閉了眼到那邊還是個糊塗鬼。你真當小虎是你的親孫子?我告訴你,他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可卻不是你兒子的種!倒也不是我故意要誆你們一家,只是當初我追着他去嶺南時,路上無依無靠,盤纏也沒了,沒奈何,這才委身一個一個茶布販子,跟着才到了那邊。到了後見到你兒子面沒多久,我就知道肚子裏有了種,正好你兒子又犯了事逃出來帶了我走,路上我便灌醉他,脫了衣服在他邊上睡了一夜,他醒來真以為和我做了那事,不但聽我擺佈,自然也認了我肚子裏的種!我生小虎時,你當我書早產。這下你可知道了吧?老東西,從前我為了討好你,替你刷馬桶,你當我委屈?我心裏可不知道有多痛快呢!叫你作踐我!那又如何,你還不是乖乖地替我養着別人的種?哦對了,」白仙童唇邊浮出一絲惡意的微笑,「還有件事你不知道。去年你從蜀王府回來不是摔斷了腿,還崩了個門牙嗎?告訴你,燈是我滅的,竹竿也是我放那裏的!可笑你非但沒半點懷疑,反而誇我孝順。我想起來就想笑!」
「啊——啊——啊——」
萬氏一雙眼睛驀然充血,喉嚨里發出嘶啞而悽厲的慘叫聲,猛地朝白仙童撲了過去,白仙童沒料到她竟還有這力氣,猝不及防之下,仰面被撲着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下作娼婦——」
萬氏咬牙切齒,雙手死死掐住了白仙童脖子。只是畢竟年紀大了,又病了這麼久,雙手哪裏來的力氣,被白仙童一個翻身便推開了。
白仙童從地上爬起來,捋了捋散亂下來的鬢髮,來到趴在那裏痛苦呻-吟着的萬氏邊上,蹲下去揚手便狠狠甩了她一嘴巴子,呸了聲,道:「老東西,你要是知趣,還是給我趁早斷了氣吧!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給你買口棺材,把你體體面面地葬了。要是你那個兒子還能翻身回來,我照舊好好跟他過日子,替你養着你的寶貝孫子。要是他成了斷頭鬼,你也休怪我不替他守……」
白仙童說着說着,忽然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倒在地上的萬氏一直扭着頭,兩隻眼睛盯着她身後的門口方向,嘴巴不停地一張一合,似乎在發着「長青」的音,猛地回頭。
已經幾個月沒有露面的裴長青,此刻居然就站在她身後的門口。一隻手撩着布帘子,雙目死死盯着她,目光怪異,臉龐扭曲,狀若厲鬼。
這一嚇非同小可,白仙童尖叫一聲,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等反應了過來,見裴長青一步步地朝自己逼過來,嚇的花容失色,不住往後退去。
「白仙童,你在說什麼?你方才都說了什麼?」
裴長青咬牙切齒,拳頭捏得骨節格格作響。
白仙童貼着牆根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挪到一張桌子後,臉上極力扯出笑,勉強鎮定道:「長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娘生了病,方才不小心跌下床,我正過來要扶她……」
「不要聽她的——不要聽她的——」萬氏趴在地上,一邊捶地,一邊扯着嗓子厲聲哭號,「長青,這娼-婦騙的你好苦!她冒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女娃——她的兒子是和別人生的——去年是她害我摔成了那樣——剛才她還咒你是斷頭鬼,逼我去死——」
裴長青渾身哆嗦,眼眸如被血染,一腳將白仙童藏身的桌子踹飛,白仙童被撞到地上,爬起來要跑時,被裴長青抓小雞似的揪住頭髮橫拖了出來,一大把頭髮被拽掉,頭皮冒出點點血星。
白仙童痛苦地尖叫。
「白仙童,你是活膩了,竟敢這樣騙我!我宰了你!」
裴長青咬牙切齒地道,抽出一把匕首,揚手便要刺下去。
白仙童尖叫一聲,蓬頭散發着,連滾帶爬地朝門口逃去,兩腳打了個絆,一下撲倒在地。
阿九和小虎聞聲跑來,見裴長青目光猙獰,狀若厲鬼,嚇的驚聲大叫,那孩子也哇哇地哭了起來。
白仙童爬到阿九身後,瞪着裴長青,忽然一把扯開自己衣襟,露出胸脯白肉和一抹鮮綠肚兜,一挺胸脯,哭道:「裴長青,你要殺我是吧?來呀,我讓你殺好了!你這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我見你第一面起就認定了你,對你痴心一片。你娶了別的女人,我絲毫沒有怨言。你被發配,我千里迢迢跟着你去那種苦地方。你當我樂意被那種臭烘烘的臭男人睡?我沒辦法!我是騙了你,可我那都是出於我對你的心!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我也被你老娘呼來喝去,日子過的比狗還不如!我圖什麼?圖的不就是有一天你能體諒我對你的心,對我也知冷知熱嗎?可你怎麼對我的?這兩年,你自己數數,你回來住了幾個晚上?我簡直就在守活寡!你當給我個妾的名頭就是抬舉我了?呸!老娘不稀罕!來呀,今天既然撕破了臉,你來殺我呀,你殺我呀,我看你怎麼下的手去——」一邊說,一邊嚎啕哭個不停,眼淚鼻涕全都滾了出來。
裴長青僵立着,手背青筋暴起,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白仙童猛地將阿九朝裴長青推了過去,自己扭頭飛快朝外跑去,一邊跑,一邊高聲嚷道:「來人呀,叛賊裴長青就在裏頭,快來人,抓住他呀——」
裴長青臉龐陡然扭曲,幾步追了上去,從後一把抓住白仙童。
白仙童扭頭,見他揚手,以為真要殺自己,驚恐尖叫一聲,眼白一翻,竟暈死了過去。
裴長青一愣,隨即厭惡地將她甩到地上,將匕首慢慢插回靴里,轉身回屋,見阿九和那個自出生後他也沒見過幾回的孩子瑟縮在屋角用驚恐目光看着自己,將方才提過來的一袋子東西朝她丟了過去,道:「我沒殺她,你不用怕。我知道這兩年你伺候我母親辛苦了,如今還連累你這樣東躲西藏。這是包金子,你拿去吧。走也好,留下也好,隨你的意。」說完走到萬氏邊上,背起她朝外而去。
「裴大人……」
阿九眼睛裏湧出淚光,朝他跪了下去。
「……爹……」那小孩盯着他背影,怯怯地叫了一聲,「你又要去打壞人了嗎?」
這兩年,裴長青一直受蜀王差用,幾乎沒怎麼踏入過家門,此刻聽這小孩這樣和自己說話,慢慢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下,道:「我就是壞人。你不要學我,長大了好好做人。」說完扭頭出去,經過依然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暈厥還是假暈厥的白仙童身邊,走出了大門。
方才裏頭的動靜已經招來了不少的人。看見裴長青背着萬氏出來,眾人面露驚疑,低聲交頭接耳。
裴長青神色漠然,在背後指指點點裏,揚長而去。
……
龍城土司府里,梅錦從夢中忽然轉醒,心神有些不寧。
才半夜而已。她在床上輾轉了片刻,再也沒有睡意,便披衣起身下了床。
睡在外間值夜的侍女被驚動,急忙爬起來,掌了燈躡手躡腳進屋,輕聲問道:「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梅錦搖了搖頭,低聲道:「你自管去睡吧。我無事。只是睡不着覺,起來看看他。」
打發侍女回去睡覺,梅錦來到擺在自己屋裏的嬰兒床邊,俯身看着小床里睡得正香的嬰兒。
她是大半年前生下這個孩子的。當時李東庭特意提早幾天趕了回來,留下來陪她一起渡過了難熬的分娩時刻。
他當時的緊張和焦慮,比她還要甚。
梅錦知道可能是當年阿鹿母親的死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這次他才會如此緊張不安。
這裏分娩條件落後,沒那麼多的輔助手段,這次又是自己分娩,到時幾乎完全要靠自己,所以梅錦也非常注意可能潛在着的風險,到了後半個孕期,不但合理安排自己的飲食,而且每天堅持做孕婦瑜伽,早晚散步。所以分娩還算順利,凌晨時開始陣痛,天亮後就生了下來。
孩子降生後,李東庭迫不及待入產房,第一件事不是去看自己的兒子,而是不顧產婆還在側,把渾身還是汗水的她緊緊抱住,久久不肯鬆開。
當時正值老皇帝駕崩,國喪之際,朝廷也暫時停止了對蜀逆的戰事,李東庭得以在家一直陪着梅錦和新出生的孩子,直到滿月後,少年皇帝朱璇力排眾議加封他為西南平叛兵馬大元帥,他才不得再一次離家踏上了征途。
如今忽忽又半年過去了,當初剛生下時軟乎乎的嬰兒也學會了坐和爬。而孩子的父親,據前幾日他來的那封信的語氣推測,應該也可以在短期內結束戰事了。
他告訴她,蜀王已被逼逃到了金川,身邊可用將士寥寥無幾,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而已,戰事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
……
梅錦坐在小床邊,久久看着自己兒子攤手攤腳的睡態,唇邊露出不知不覺的微笑,忍不住俯身下去,親了一口他肉肉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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