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女兒受命回來,王喬松只微微抬頭,示意她上前,便開始介入正題,「望門的股價從上午開始一直飛漲,股東們都在考慮要不要拋售!」
王文玉一驚,如果董事們大批量拋售的話,望門娛樂的董事會很可能會大洗牌,到時候任何人入主都有可能。
「查到原因了嗎?」很快冷靜下來的王家大小姐開始思考會有誰想對望門娛樂不利。
「只知道有人在抬價,但是對方的IP位址無法鎖定。」王喬松頭疼地複述了一遍IT部的回覆。
「一群飯桶!」王文玉冷冷地丟出一句話,「爸你通知股東們,一小時後召開董事會。」
這個時候召開董事會?王喬松有些不理解。
自己這個大女兒向來心思重,以前夙憐在的時候還算活潑,夙憐一走,她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密封的盒子。
里外不透,平靜無波。似乎再也沒有什麼事能投入她心底。
「這個時候,除了給股東更多的信心之外,我們別無他法。」王文玉苦澀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什麼時候,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也在不經意間就老了。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亡母,若是母親還在,必然捨不得父親如此操心。
「爸,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到過媽媽?」終究沒忍住心底的話,王文玉幽幽地問出了一直盤旋在自己腦海的那句話。
王喬松一愣,緊鎖的眉頭瞬間變成了悵惘,怎麼會不想,這些年他經常會想起曾經的歡聲笑語。
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新人再好,也不如故人。
「怎麼會這麼問?」向來不習慣和自己這唯一的女兒談論心事的王喬松沒有正面回答,不解地看向王文玉。
「如果我說,當年媽媽的死我親眼目睹了全過程,爸,你信麼?」自從母親出事,王文玉再也沒有親昵地喊過王喬松爸爸或者老爸,稱呼除了公式化的父親之外再無其他。
此刻驟然聽到她喊出時隔二十多年之久的這個字,王喬松不禁有些顫抖。
夙憐的死,他其實一直都有懷疑。
無奈故人已去,新人又給自己添了子息,就算再苛責如夢,也換不回夙憐。
每每想到這些,王喬松除了嘆氣再無其他,時間久了也會替柳如夢脫罪,那時候她年紀還小,或許只是想要跟自己在一起,並沒有想到會因此鑄成大錯。
「文玉,我知道你心底是憎恨如夢的,但是看在她陪伴了我這麼些年的份上,能不能放下仇恨?」畢竟,未來能陪着他的也就只有現在的夫人而已。
王喬松已經年過六十,不像曾經那樣全無後顧之憂。
子女逐漸成長,將來都要成家立業,而自己剩下的時光,也只能和那個出發點並不光明,但至少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一同度過了。
所以他並不想繼續追究前塵往事,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和睦相處。
聽到父親這麼說,王文玉一點都不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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