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關鎮子裏的雨,越下越大。
黃豆大的雨點,在鎮子街道的積14水上打出無數水泡,而鎮子外面任松和孫秋紅所站的位置,與裏面鎮子裏面的情形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不但沒有一滴雨落下,白花花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雖然正月天氣溫並不高,身上卻也微微冒汗。
「這鬼地方,天氣也太怪了吧?」聽任松哥說,快到十二點了,孫秋紅無奈的將滑雪衫的罩帽扣在頭上系好,看着天抱怨道:「這雨咋越下越大啦?」說着她突然看向身邊的任松,一臉戲謔的笑道:「嘻嘻,我有帽子!不怕雨,任松哥,你可要做落湯雞啦!」因為戴的急了,小丫頭兜帽的沿兒向上捲曲着,露出一纜留海兒,為她憑添不少嫵媚。
替女孩兒將那捲起的帽沿拉下來,任松扭頭看了看鎮子上如同瓢潑般的大雨,誇張的叫了一句:「好大的雨啊!」隨後轉向女孩兒一臉嚴肅的道:「小紅妹,和你打個賭,我一路衝到車站,可以滴水不沾!」
「什麼呀?我才不信呢!」雖然知道他在逗自己,女孩兒還是配合的說道。沒想到運氣如此糟糕,正月間出門也會碰到這麼大的雨,如今無奈的兩人也只能苦中作樂,一邊開着玩笑一邊向鎮裏走去。
「不信?看清楚啦!」和小丫頭馬上就是那積水頗深的青石板街道上,任松突然抓住自己的頭髮用力一拉一甩,就象脫毛衣一樣,這慫貨的肉身與他的凝實的鬼仙魂體再次分開,被其提在手中……
旁邊的孫秋紅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明白過來,卻見身穿病號服的鬼仙任松正把提在手中的肉身往衣兜里塞,見他毛手毛腳的將最後一條腿拼命的往衣兜里拍,女孩兒不由急道:「小心些,別把弄傷了,是不是卡住了!」
「放心!」對着那腳板心用力一摁,那條腿瞬間消失在了衣兜里。
「走吧,咱們快速衝過去!」摸了摸病號服的衣兜,任松對身邊的女孩兒說道。一邊說一邊伸出了手。
當看到他這身裝扮時,沒來由的,女孩兒鼻子一酸,似乎又想起了昔日的情形。她生恐被任松看見,低頭握住了任松遞過來的手掌。二人快步向鎮中心的汽車站奔去……
所幸他們昨天來二道關的時候,逛街時也曾經過車站,所以還清晰記得那處位置,二人一路狂奔,遠遠的就看見一輛長途大巴車正停在車站門外的街道上,任松遠遠就看到前車窗上方貼着「二道關—洛中」的長方形紅紙。等走的近了,透過車窗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正面無表情的坐在駕駛室里。想來應該是司機。
原本正隨着任松狂奔的孫秋紅突然停下了腳步,吃驚的看着那司機,正拉着她前行的任松詫異的停步扭頭問道:「咋啦?再不走,你可就要變落場雞啦!」
聽到這慫貨的話,女孩兒有些駭然的扭頭對他說道:「那司機頭上的骷髏,是紅顏色的,好可怕!」任松聞言抬頭再往駕駛室看了一眼,自然什麼也沒瞧出來。反倒是裏面的那中年漢子已看見了他們,連連沖二人招手示意,嘴裏似呼還說着什麼,看口型好象是說:「還有空位……」
扭頭看了看有些猶豫的孫秋紅,見女孩兒臉色蒼白,這慫貨想了想道:「要不咱坐下一趟吧!」雖然知道這裏每天只有一趟車,但不忍心女孩兒再受驚嚇的任松還是做了決定,暗思大不了先找個旅館住一晚上,等天晴了再走。他依稀記得,車站不遠處就有一家小旅館。
「算啦!」不知想到了什麼,女孩兒臉色一紅道:「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還要給周哥家送信呢!」說着女孩兒拉着任鬆快步奔向了車門的方向,等進了車內才發現,裏面除了售票員和司機外,居然一個乘客也沒有。
「去哪,買票!」面無表情的女售票員語氣生冷的說道,讓任松只覺得甚是彆扭。見那女子神情就象全世界都欠她錢一般,這慫貨也不願多加搭理,從兜里掏出張五十的鈔票遞給那售票員道:「兩個人,去洛中。」
瞅了任松一眼,售票員接過錢塞進胸前掛的皮包,從膝上的票夾子上撕下兩張車票,雙從包里取出幾張鈔票一併遞給任松,從頭至尾,只是一言不發。
當接過售票員遞來的車票和零錢,任松頓時覺得這女人面容和氣了許多,其實並不是那售票員的神情有所改變,而是因為手中的鈔票讓這慫貨大感欣喜。兩張一百的,一張五十的……
從二道關到洛中,原本車票應該是十二塊五,兩個人合計二十五塊。看着售票員找回自己的錢,看來不光這趟車白坐還有二百五十塊的純收入!傻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錢,掙扎了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心中善念的指責,最後還是對那售票員道:「您……是不是把錢找錯啦?」
「啥?」年青的女售票員聽到任松的話更加不高興了,瞪了他一眼道:「這娃啥毛病,哪裏有錯了,你給了我五十,找你二十五,哪裏錯了?」
「啊?」扭頭看了看在後面找了個坐位,將身上已經濕透了的外衣外褲已經脫掉放在一邊的孫秋紅,此時小丫頭雖然穿着紅色的毛衣毛褲,不過鎮子裏偏冷的氣溫依然讓她瑟瑟發抖。
「您再看看,確定沒問題啊?」任松一手將幾張鈔票遞到售票員的面前,另一隻手伸進衣兜掏出一套黑色的皮衣褲對衝着小紅妹扔了過去。
「沒有問題,兩張十塊一張五塊,沒錯啊?陳哥!」那售票員依舊面無表情的答道,對於任松從巴掌大的兜里掏出一套皮衣褲似乎視而不見,最後還招呼起了前排的司機。
「啥事?」那被稱作陳哥的司機從前排轉過臉來問道。
「這小伙子說我把錢給他找錯了!」女售票員依舊不高興的說道。
「那夥計,對着咧,從二道關到洛中,十二塊五一張票,你兩個人,二十五沒問題!」那中年漢子看了看任鬆手上的鈔票,一臉篤定的說道。
「額!」看了看手上紅艷艷的百元鈔和綠油油的五十,任松徹底沒了言語,當下點了點頭,轉身向後排的孫秋紅走去,卻聽那司機高聲道:「哎,那女子,換下來的濕衣服趕緊找個膠袋裝起來,車上都給你搞的全是水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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