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何時出了府?」漪香大奇,愣怔地回頭看秦懷舒。
秦懷舒但笑不語,她並不打算將自己的事情透露給她們知道,知道得多了,總是會有風險,再者說,像現在這般,不是也極好嗎?
見秦懷舒不說,漪香聰明的也便沒有追問下去,姑娘做什麼事,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不多會,穆遲將一小包交到秦懷舒的手中,「三姑娘,您不驗驗?」
見秦懷舒接過手就直接給了銀兩,穆遲不由一愣問了句,因為這秦三姑娘也是頭一次在穆家鐵鋪做這樣的買賣,但凡是第一次來這裏,買家皆會驗貨,以保證質品。
但秦懷舒連瞧也不瞧,接過東西就給銀兩,穆遲也是好心提醒着些,畢竟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打,設計圖還是這位秦三姑娘給的,當然,這種設計圖到了完工後,安秦三姑娘的意思給燒毀了。
秦懷舒輕輕一笑,那眼漾着笑意,讓人忍不住被吸引。
「我相信穆大哥的手藝,」說罷,沖他微微點頭,轉身欲離開。
「三姑娘,」穆遲叫住她。
秦懷舒帶着疑惑回頭,卻見他躊躇半會才道:「以後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尋我。」
秦懷舒微微一愣,爾後笑着頷首,「我會的。」
得了她這句話,穆遲臉上那憨笑更甚。
秦懷舒轉身,欲要走,面前就有元譽的手下擋在前面,站在她身後的穆遲一見,不由替秦懷舒擔憂,秦懷舒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他憐這樣好的女子就要命在旦夕,被人三番幾次拒婚後,又被黎王害死,真真是可憐人兒。
「我們少將軍有話要問問三姑娘,還請三姑娘移步說話,」其中一個人開了口,示意秦懷舒過去和元譽說話,那語氣簡直像是元少將軍給她的恩賜。
聽得這語氣和話,漪香怒瞪了兩人,他們少將軍還嫌姑娘的笑話還不夠大是吧。
秦懷舒不着痕跡地轉頭過去看了眼正坐在椅上元譽,乾脆地道:「你們少將軍似乎沒有權力命令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
兩屬下頓時一窒,因為秦懷舒說得沒錯,他們少將軍確實是沒有這個權力來命令人。
「哼,」漪香從鼻子處輕輕發出一聲輕哼。
秦懷舒掠過二人向外走,剛出的圍布,站在街頭邊上,後面就傳來元譽冰冷低沉的聲音:「秦三姑娘。」
秦懷舒微微頓步,又往前走,仿似未聽到他在身後喊話。
元譽大皺眉頭,秦懷舒此舉再度惹得心頭不快,女子那夜在飛龍殿一曲仿佛猶在耳旁,望着女子欲要離去的背影,他總是想要叫住她,問些什麼話。
「秦三姑娘,你在藏拙。」
秦懷舒這次停住了步伐,回頭,面紗的眼眸靜靜地凝視着站在布面外的俊美男子,眼中忽地染上了層層笑意,只聽她朗朗脆聲傳來:「元少將軍,似乎,這些皆與你無關。」
元譽臉色徒然變得難看,僵直着身子,半句話也吐不出。
向他微微點了頭,轉身離開。
元譽愣愣地盯着她離開的背影,纖瘦的背影看上去竟是如此的脆弱,突想起從頭到尾與秦懷舒之間的鬧劇。
先是與他有了婚約,匆匆從江洲趕到京師,結局卻只能得他一句話的退婚。那時他得知家父替他做了主,將秦懷舒訂下來,他心中有的只是怒和惱。
再到聚賢樓大皇子那一箭,待看得她醜陋的真容,他完全沒有同情,有的,只是一顆平常心,就像那被人嘲諷玩弄的女子不過是個陌生人,當時的他們都忽略了女子的冷靜和無畏。
再到飛龍殿上的那冷靜自若的女子,那時他才發現,他竟是錯看了秦懷舒這個人。
那憾人一曲,竟是如此激盪人心,如此一曲,豈是一般人能作得出來的。
那時,他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指向他的位置,可是她沒有,卻戲劇化的說出那番話,他有的只是震驚。
再到黎王說要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時,他竟有些不知是茲味,現在想想,或許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是不希望曾經「屬於」他的東西在他「丟棄」後,能夠爬得更高,嫁得更好。
「姑娘,您對元少將軍……」
轉身看着漪香擔憂的眼神,秦懷舒微微一笑:「他不值,待我好,就算是一介平民,我也認了。可他元譽心高氣傲,不及黎王三分穩,我秦懷舒如何也不能嫁這樣的男人。」
漪香聽得一愣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驀地瞪大了眼,「姑娘那般是故意的?」
秦懷舒默認,她確實是故意的。
如此這般,更能清楚的看清這個朝代的男人。
而今,黎王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她這般做了選擇,也不知是對是錯。
但願不會有變數,一切安着她的想法去走,此後,便是她秦懷舒的自由。
「姑娘,那不是黎王身邊的親衛嗎?」漪香指着正騎馬向她們過來的侍衛打扮的男子說。
順着漪香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幾個侍衛打扮的男子向她們而來。
謝逾來到秦懷舒的面前,下了馬,沖秦懷舒恭敬地作揖,硬生硬氣地道:「三姑娘,我們奉王爺命,前來保護您左右!」
黎王身邊的人皆是一些武夫,平常時又自律之極,甚少去花天酒地,接觸的女人也是甚少,所以,在面對這位丑王妃時,他們還是顯得有些侷促了。
「保護?」秦懷舒抓住了重點。
謝逾點頭,「是。」
「我身邊並沒有危險人物出現,謝大人就不用費這個心思了,謝大人是王爺身邊的得力助手,讓你整日伴在我一小女子身側,也是耽誤了你們的正事,」秦懷舒第一反應,就是打發走。
「王爺吩咐屬下,務必要確定您的安全,」謝逾動也不動地說。
秦懷舒看着面前那鐵血錚錚的幾個侍衛,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感受到漪香緊緊抓住自己的力道,更是無奈地在心底嘆息。
漪香有些懼怕地緊抓着秦懷舒的衣袖,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身子,黎王身邊的人總給人一種嗜血的氣場,每每都讓他們這些普通人喘不過氣來。
謝逾見漪香此舉,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秦懷舒微微嘆息一聲,將謝逾眼中的不悅看進眼底,說道:「既然是王爺的命令,如此,也就麻煩你們了。」
謝逾忙道了句不麻煩,爾後就帶着人自然地跟在了秦懷舒的身後。
漪香渾身不自在地往秦懷舒旁邊靠邊,不時的往後方偷瞄,生怕他們手中的兵器不長眼的咔嚓了她們。
秦懷舒想起桃林那次,也就是這個侍衛將漪香整個提了起來,也難怪這丫頭怕成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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