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森羅在痛苦的煎熬下堅持而敬佩,也許對森羅成為**上的廢人而惋惜,但高峰並沒有對森羅高看多少,更討厭對方故弄玄虛,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想要利用他,首先得拿出點乾貨。
身為上位者的高峰,烤肉不是當初甦醒前的小毛孩兒,居移氣養移體,權勢與實力並重,自然有普通人所不具備的強勢,只坐在森羅對面,就如大山一般巍峨雄壯,讓人心生畏懼。
面對高峰強勢逼問與營造出的壓迫氣勢,森羅就像風中小草,看似單薄,卻異常堅韌,實際上高峰也不可能對他造成更大的困擾,連正常坐直身子都奢望的肌肉萎縮症,與變形走樣到詭異的五官,讓森羅沒有任何行動上的配合,深邃而安靜的眼神從沒變化過,即使面對高峰凜冽如刀的視線。
「如你所見,我是克隆人,像我這樣的失敗品在誕生的第一天,就該打上標籤人道毀滅,可我沒死,還坐在這裏以隱世會會長的名義與你見面,連我自己都覺得,人生真他媽的奇妙……。」
森羅說話的語音沙啞而乾燥,但絕不難聽,有着一種讓人安靜的韻味兒,雖沒正面回答高峰,說的東西也是南轅北轍,高峰心中因為不順而壓抑的暴躁卻突然消失了不少,不得不承認,森羅有着不錯的口才。
高峰難得安靜的聽一個人講述,森羅也極其專注的與高峰說話,只有專注,才會忽略自身的痛苦,即使每隔幾分鐘,身體會因為痛苦而痙攣,也不會讓他有一秒鐘的分神。
「作為一個失敗品,我在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誰又能想到我建立隱世會,庇護數以百計的失敗品,讓他們安然的活下去?在外面那些克隆人眼中,我就是他們的父親,是他們的導師,是他們挽救他們生命的人,可誰又知道,我建立隱世會真正的目的?
曾經有人對我說過,老天是公平的,它從你身上奪走一些東西,總會補償一些,我很相信這句話,因為一個人,我活了下來,得到了他孜孜不倦的教導,成為他最出色的弟子,那個人不止給了我生命,還給了我對抗痛苦的勇氣,活下去的信念,也正是那個人,克隆人的性格里才會有不擇手段活下去的天性。」
森羅很坦然的講述自己的過去,並不因為與高峰第一次見面,而有所隔閡,就像高峰是他的老友一般自然,高峰也專注的傾聽,仿佛忘了身處敵人的老巢之中,一直都是森羅在說,高峰在聽,隨着時間的消逝,森羅終於講到了關鍵的地方。
「我的老師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為某些原因被人囚禁,我建立隱世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老師,可惜十年謀劃,還是沒辦法將他救出來,唯有指望外援……。」
「被囚禁?你的老師是什麼人?」
高峰第一次打斷森羅的話,腦中驟然出現火焰小島的畫面,貌似3號對他說過,隱世會與他有着共同的目標,就是不知道,森羅的老師是不是也是克隆人?
「老師啊?他是個很古怪的老頭,一天到晚神經兮兮,擁有超乎想像的智慧,是生物實驗室最出色,最有靈性的科學家,可惜他不懂和光同塵,被人稱之為異類,因為破壞生物實驗室一項非常重要的研究成果,而被判定終生監禁,到現在他已經被關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那你今年多少歲?『
高峰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外面的克隆人年齡差距都不大,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如此說來,森羅的年齡也不會太大,十五年就有些嚇人了。
森羅看出高峰的疑惑,眨巴着變形的三角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別看我顯老,其實我今年才二十歲……。」
「你的意思是,你五歲,就開始策劃救出你的老師?組建了隱世會?弄到幾百個手下,還設立了儲藏各種物資的秘密倉庫?」
高峰的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不等他將自己的憤怒用行動表現出來,森羅趕緊解釋道:
「之前我說過,老天從我身上奪走一些東西,總會還回來一些,我沒被當成廢品處理掉,是我有遠超常人的智慧,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背出圓周率千位以上的後位數?我的學習能力是別人百倍,一個星期就能精通任何一項專業學科,並能完成五到十篇博士級別的專業論文,老師曾經說過,如果我能夠擺脫克隆人的身份,將是地下世界三百年以來,最偉大的學者……。」
高峰一聽這解釋,頓時無語了,之前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森羅在電子本上解算各種符號與字母的東東,只看了一眼,就感到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科學什麼的,到底不是他所擅長的,就算旁觀的資格都沒有。
「我擁有強大的天賦,卻沒有強壯的體魄,連生活都無法自理,先天的缺陷帶給我永無盡頭的痛苦,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每說一句話腦袋就要炸開的感覺,實際上,也正是痛苦將我的天賦逼到極致,不然我無法肯定,自己會有活下去的勇氣……。」
森羅的語氣從沒有變化過,始終如一的保持着奇特的韻律,讓人情願按下心中的念頭,安靜的傾聽,如不是高峰有自己的執着與理念,甚至會崇拜這個堅強的殘缺之人,成為他的信徒。
「十五年,我從一無所有到建立隱世會,就是為了老師能夠得到自由,可惜我……。」
森羅難得遇到一個能夠敞開心思說話的人,談興正濃的時候,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年輕女人,手中端着托盤,上面有支紫色露水藥劑,不言不語走到森羅身邊,拿起藥劑就插在他的脖子上,讓森羅抖動不止,差點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平淡的眼神一直注視着高峰,透露出一絲無奈的情緒。
高峰沒有看森羅打針的窘態,眼睛一直盯着滿臉寒霜的女人,女人很漂亮,酥胸高聳,腰肢如柳,膚白勝雪,宛如凝脂,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千里挑一的極品,卻因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大煞風情。
高峰並不看重女人的長相,而是她隱隱散發出來的血腥氣與危險,危險淡而不覺,若不是感覺敏銳,極難發現,對高峰來說,能給自己一絲危險,已經很不容易了,說明女人的戰鬥力與變身後的銀鯊有的一比,更讓他奇怪的是,女人沒有劣種人特有的殘缺,顯然,她並非劣種人中的異變強者。
女人來的突然,去的也快,拔掉注射器,就向外走去,始終沒有用正眼看過高峰,森羅看着女人的背影對高峰苦笑道:
「她是2號,也是a型克隆人,屬於變異類型,將智慧與學習能力轉變成自身武力,是我們中間唯一能殺人的克隆人,也是我的第一個同伴,曾經被某個大人物看上,經歷過極其痛苦的遭遇,除了我之外,不相信任何人……。」
森羅說的比較含糊,高峰也沒有過多的好奇心,聽森羅說話的感覺不錯,不過外面正在雞飛狗跳的追殺他,可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磨耗。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為什麼是我?隱世會的能量不小,你的智商又這麼高,救出你的老師應該不會這麼麻煩吧?」
高峰講話說開,便迥然地盯着森羅,對方的坦誠布公讓他稱讚,卻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席話就貿然信任,森羅也知道,僅憑語言是無法讓高峰鬆口的,歪斜的嘴角微微扯動,算是微笑,手指輕輕在身前的虛擬鍵盤上一敲,放出絢麗的畫面,恰是一間滿是實驗器具的房間,房間裏有幾個穿着無塵服的人員,被兩名全副武裝的涅槃戰將監視,這些人員身前,六件涅槃戰甲正一字排開,連接着數十根線路,似乎正在接受調製。
「終結者,生物實驗室的超級武器之一,總共有十二名編制,屬於實驗室的外勤單位,除了這裏的兩個,還有四個正在尋找你的蹤跡……。」
森羅交代完涅槃戰將,又將畫面變更,切換到另一間房間,這房間沒有太多設備,只有十二隻排列的水晶立柱,每根立柱上都固定着一個人,有男有女,身上大半**,只在要害處穿着皮革製品,不管男女都剃成光頭,寸長的銀色鋼從眉心開始排列,一直鑲嵌在後腦,猶如某種邪惡宗教的儀式,又像被銀釘殺死的吸血鬼,看起來極為恐怖。
「十二柱魔衛,生物實驗室的最新成果,將俘獲的伽羅改造成生物兵器用來作戰,不懼生死,不怕疼痛,即使遭受致命傷,也能繼續戰鬥,單兵戰力超過終結者,是實驗室的最強守衛。」
森羅淡然的向高峰敞開實驗室的頂級機密,看到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伽羅,高峰的指骨頓時發出脆響,猶如鞭炮炸響在房間,森羅又眨巴了幾下眼睛,將畫面切換到岩漿河。
「困火島是生物實驗室最頂級的機密,那裏也是伽羅的囚禁監獄,之前兩個伽羅就被送進裏面,他們會被抽取血液本源,製造基因改良藥劑,一旦超過十根,就會失去囚禁的價值,改造成生物兵器,屬於炮灰級別,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被送進來的伽羅特別多,就我所知,已經有兩百多人送進去了……。」
高峰的心臟仿佛遭受巨錘敲打,驟然停止,好一會兒才重新恢復,一口濁氣從他的鼻子裏噴出,雙眼的血紅仿佛燃燒的火焰,再也控制不住身上的殺意,仿佛滔滔洪水,席捲房間,讓一直忍受痛苦的森羅突然間打了一個寒顫。
「放心吧,他們至少有三個月以上的周期,如果階位能夠達到憾軍以上,說不定會有幾年的活頭,不過十二魔衛會添加兩個新成員……。」
森羅仿佛不知道高峰現在正在極端的憤怒中,說着欠揍的調侃,高峰的殺意突然消失,憤怒的表情也緩和下來,搖頭對森羅說道:
「你猜錯了一點,我不是你想像中的救星,而是一個被困在這裏,只想找點麻煩的笨蛋,也許在外面,我能輕易的殺死一百個人,但在這裏……。」
說到這裏,高峰說不下去了,誰能比他慘?一身本事全在感知上,可生物實驗室監控最嚴格的就是感知,一旦暴露,相信那些準備對付裂山伽羅的手段就會落到他的頭上,明知道楓葉家族的憾軍伽羅被關在困火小島,可他就是沒有辦法。
「看來你超出我的期望啊?也難怪,生物實驗室收集的伽羅資料里,還從沒有過三十歲以下的裂山伽羅,不過這都不是問題……。」
森羅的眼神閃過驚喜的光澤,看着高峰的樣子,就像欣賞稀世珍寶,讓高峰頭皮有些發麻,這個智力超群的傢伙可不要太會算計?如果可以選擇,高峰倒是情願與頭腦簡單的傢伙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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