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黑暗紀 1047 斬草除根

    「你有多久沒刷牙了……。」

    卡萊亞的嘴唇與高峰分開之後，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高峰，高峰心中尷尬，面子上卻不曾軟弱，一巴掌拍在卡萊亞的屁股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卡萊亞暴走之前，同樣嫌棄道：

    「你還說我？你身上光溜溜的什麼都藏不住，還不是一樣沒刷牙，和我分別至少有半個多月了，這半個月你洗過澡沒有？」

    說完高峰湊到卡萊亞的頸子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這個自認為不再是人類的女子臉頰微紅，雙手再次用力，想要推開高峰，高峰卻點頭說道：

    「還好，沒有臭味兒……。」

    「你才有臭味兒，趕快放了我，那些東西都死了……。」

    說話間，卡萊亞嘗試着奪回髮絲的控制權，這一次高峰沒有拒絕，將她鬆開，離開了高峰的懷抱，卡萊亞倒是悵然若失，女人對男人懷抱的需求，不管在任何時代，都是一種天生的依賴，即使她不再將自己當做人類，也依然不能免俗。

    銀髮散去，就見大片大片的黑色岩石全被鮮血塗抹，無數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堆積在一起，空氣中散發着血腥的惡臭，讓人感覺到極端的不適，高峰與卡萊亞一起打量着地上無數的屍體，卡萊亞緊皺眉頭，她也看出猿人的不同，這些犬牙黑毛的野獸竟然有像智慧生物進化的趨勢，對此卡萊亞的驚訝比高峰更加強烈。

    高峰看着屍體倒是鬆了一口氣，這裏的屍體數量不多，總數也就不到兩千，但至少有一半都是有着乳房的雌性猿人，這說明這裏的猿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就在他認為任務完成的時候，卡萊亞突然開口說道：

    「剩下的還殺不殺？若是不殺，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以後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面才好……。」

    對於卡萊亞的離去之意，高峰沒有任何惋惜，對這種腦子秀逗的傢伙，他才不想找麻煩，所以早已經和卡萊亞約定，只要清除了猿人，就放她離開，本以為所有的猿人都被殺絕，就算剩下的也不足為慮，沒想到卡萊亞會主動提醒他？

    『應該沒有多少了吧？不對……』

    高峰腦子飛速轉動，突然想到被他忽略的關鍵問題，楓葉狂曾帶他獵殺過猿人，當時獵殺的數量不多，也有數百隻，其中灰毛猿人不到十隻，按照楓葉小山的說法，這種獵殺，每隔上幾個月就會來一次，也就是說，每年都會獵殺近千的猿人。

    這些猿人全部是雄性猿人，而雌性猿人卻始終沒有機會獵殺，正因為如此，猿人的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倒在緩慢的增長，算上在環形陣地殺死的，被艦隊空中獵殺的，還有被燒死在森林中的，雄性猿人被殺死的數量至少在兩萬左右，而這裏的雌性猿人才一千出頭，顯然不對勁兒。

    再仔細觀察，高峰又發現，死掉的雌性猿人毛色枯燥，皮膚斑駁，胸部下垂的尤為嚴重，感覺就像是五六十歲的老年人，顯然這些雌性猿人都是被拋出來的棄子，只為了掩護被藏起來的猿人部族。

    加上之前躲藏起來的灰毛猿人，高峰相信猿人中間有一個不知真容的首領，在暗處指揮，想要真正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猿人，一定要將它們連根拔起，包括一直沒有出現的小猿人。

    小猿人才是猿人種群的真正破綻，一個種群不只是有公母老弱，還有不同年齡段的幼兒，若幕後黑手狠心一些，放出一半，或者一小半的幼兒出來，高峰會相信猿人徹底覆滅，就算剩下一些也無足輕重，但壞就壞在一隻都沒有，反而激起了高峰斬草除根的念頭。

    高峰臉色變了數次，一抬頭看到卡萊亞正津津有味的盯着自己，咕嚕轉悠的眼珠子不知道再打着什麼注意，看到高峰似乎有了主意，便先一步說道：

    「剛才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下面黑乎乎的，臭烘烘的，別指望我鑽進去，要鑽也是你自己鑽，大不了我讓你再親一次，只要你不讓我……。」

    話沒說完，卡萊亞便看到高峰拿出的兩根九曲，不由地吞下唾液，眼睛微微發紅，灼熱地看着高峰，表情卻異常糾結，她知道高峰這個時候拿出來意味着什麼，可她真的不想鑽那些黑咕隆咚的隧道，要知道從覺醒之後，她就從沒有落到地上過，一直漂浮在空中，人類的正常需要她統統不需要，髮絲能夠自動從空氣中吸取輻射能量讓她不需要食物，吸收水霧純化，讓她不會為水源發愁，只需要漂浮在空中，她就能滿足自身的需求，唯一不能拒絕的就是九曲珍珠，有了這些珍珠，她才會變得更加強大。

    「只有這一次，以後你再也看不到我了，拿上我給你的報酬，以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再管你，只要你不侵犯我的利益……。」

    高峰低沉而充滿誘惑性的聲音在卡萊亞耳邊呢喃，噴出的熱氣吹在她的臉頰上，這些卡萊亞統統沒有注意，她的眼中只有高峰手中兩根金色水晶般的九曲珊瑚。

    高峰沒有勉強卡萊亞，別說這個女人，就算讓他貿貿然衝進地下隧道，心中也有些發虛，不比在地面上有足夠的迂迴空間，打不過還能跑的過，一旦到了複雜的地下隧道中，不說可能迷路，只說猿人的數量就能將他淹死，動用千劫絲不比以前，以前只有兩根千劫絲，現在有數十根，單單十倍以上的能力消耗，就會大量透支感知，一旦感知透支，副作用會讓他產生暈厥，在沒有完全的保障之下，高峰才不會貿然冒險，所以卡萊亞是他必不可少的王牌。

    「你說的？就這一次？從此之後我再也看不到你？以後永遠不想見？」

    卡萊亞就像個絕情的女子，對高峰說着分手之前的話語，高峰渾然不在意，嚴肅的承諾道：

    「就這一次，只要殺絕了猿人就行，你應該能看出來，猿人已經有了初步的智慧，又是社會性生物，還擁有遠遠超過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一旦等它們發展起來，將會成為人類的噩夢……。」

    即使不在認同自己人類的身份，卡萊亞也不希望人類會滅絕，更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崇拜則變成一堆長着黑毛的猿人，高峰的話她並不懷疑，大是大非面前，對可能威脅人類生存空間的生物，第一時間都會想到剷除。

    「那好吧，不過我要你抱着我……。」

    這話讓高峰一愣，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卡萊亞泛起白眼說道：

    「你想哪兒去了？我習慣飛在空中，狹窄的隧道里我會很不習慣，更別說裏面連光都沒有……。」

    高峰這才明白，卡萊亞之前為什麼不願意進入戰艦，飛在空中的卡萊亞能夠用銀髮將自己保護起來，不管任何方向的攻擊，都有躲避的餘地，而進入狹窄的地方，對她是自絕死路，只需要一把大火，就能將她殺死，哪怕火焰燒不掉銀髮，也會燒掉空氣讓她窒息。

    從天空向下看，奶酪似的山峰上，密密麻麻的洞口就像無數老鼠洞，但走進之後，才發現每一個洞口的直徑都超過三米，沒有想像中臭氣熏天的味道，甚至沒有憋氣的感覺，偶爾還有迎面的風吹來，進入洞口數百米之後，還有光線從不知道開鑿在什麼地方的天窗照射進來。

    兩邊的岩壁光滑無比，就像精心打磨過一般，透過光線能看到上面天然形成的花紋，不需要觸摸，高峰就知道這是猿人用它們的毛髮長年累月摩擦出來的。

    隧道比高峰想像中的要長，高峰本以為這些猿人住在地下的迷宮中，隧道應該逐漸向下才對，但沒有想到，隧道竟然都是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很多的岔口讓隧道複雜多變，也有很多鏈接於隧道的洞穴，或者稱之為房間。

    在這些房間裏，高峰能看到不少被遺棄在角落裏的骨頭和毛髮，氣味異常難聞，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磨石和半成品的骨矛，以及鋪着骯髒皮毛的簡陋床鋪，就像前世玄幻遊戲中，地精的窩棚。

    在這些房間裏，高峰還看到不少靈藥和礦石，其中也有不少粗糙的能量晶石原礦和紫金魚鱗礦，包括一切毫無用處的水晶以及閃閃發亮的金屬碎片等物品。

    「它們已經有了原始人類該具有的一切，我想就算看到這裏出現火堆，也不會太奇怪吧？」

    縮在高峰懷中的卡萊亞戴着原本屬於高峰的夜視儀，將一切都看到，心情驟然變得沉重，不由地發出感嘆，高峰的心情卻比她更加沉重，這一切都是在短短百年時間發展起來的，說起來，猿人遠比人類更加優秀，也許沒有他出現，再過幾百年，猿人能發展成什麼樣子，連他都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