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不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但他注重一點,凡是一起殺敵,一起挨刀的人都是戰友,對戰友他從不吝嗇,交給豁牙的療傷藥能救多少人他不知道,至少他心裏舒服。
坐會到床鋪上的高峰抱着盤曲的腳腕發呆,面前就是那支被分解的手槍,手槍的型號卻與他記憶中所有的型號都不一樣,這支手槍的威力奇大,後坐力也不小,精度卻有些強差人意,他在戰場上開的那幾槍,每一槍都爆掉一個荒人戰士的頭蓋骨,但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瞄準的是眉心,爆開的位置大多偏離。
這支讓他憤恨,讓他糾結的手槍已經成為廢鐵,相反,軍刀的重要性便顯得緊要起來,可一想到那血色飛濺,人頭滾滾的戰場,他心裏總有幾分壓抑,高峰可不是冷兵之王,更習慣在滲透作戰才會用軍刺,他永遠忘不了在遠距離將威脅清理乾淨的那種暢快。
「如果想不出別的辦法,以後就難辦了…。」高峰望着散開的手槍喃喃自語,眼神掃過軍刺,腦中閃過他之前拿着軍刺去沖數百人的陣線,立刻被那種自殺式的衝刺給嚇回了現實,這不實際,他可不想死的太快。
又看向放在不遠處的獠牙刀,獠牙刀的外形粗獷威猛,是整根野獸的獨角,刀刃鋒利無比,能輕易的斬斷石頭和樹木,自身的重量輕盈,拿在手中能在高速度下,輕易將人體斬為兩端,但獠牙刀的長度讓他搖頭,比軍刺強不到哪兒去。
可用什麼辦法來提高自己的戰鬥力?不由地想到投槍上,投槍的威力不小,在十米之內,很少人能躲開,最初便是用投槍打開缺口的,隨即他想到了投槍的重量,不由地苦笑,一個人最多能投出六根投槍,之後就必須休息,而且單兵的攜帶量不可能太多,他總不能找人給自己背吧?
「要是有狙擊弩就好了…」高峰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把黝黑的狙擊弩便浮現在他心中,狙擊弩的威力不比槍支小,三百米之內百發百中,還有可以回收利用的弩箭,在這個世界是最好不過的武器。
「可我不會造啊?」高峰喪氣的垂下腦袋,狙擊弩的零件可比手槍的零件複雜的多,對環境也很挑剔,如果射冷箭還好,正面戰場還是找死啊。
「木蔸花?」高峰刷地抬頭,想起了他殺掉夜魔的手段,夜魔是他心中比黑爪更強大的魔王,從沒有想過能殺死他,就算子彈射到腦門也會被彈飛,但是那毫不起眼,只準備當做毒氣彈的木蔸花精粹液體竟然能殺死它,這便說明木蔸花有着超乎想像的威力。
在他的身邊還有除療傷草的各種雜草,木蔸花也有,提取一滴木蔸精油並不麻煩,很快那滴木蔸精油便浮現在他手指之上,碧藍而通透,散發着讓人不爽的味道。
凡是被他提取的液體都能被他操縱,最遠可以射到三十米之外,但想要控制,便只能在他身邊一米之內旋繞。
很快高峰便熟悉了這種詭異的操作方法,讓木蔸精油旋繞在身邊,轉的不亦樂乎,猶如衛星一般。
「火…」高峰想到發揮這滴精油的另外一個方法,拿起軍刀,摸出一塊燧石,用刀背敲打着燧石,很快便敲打出火花,火花在空中迸濺,挨上木蔸精油的瞬間就被點燃,空氣中的溫度在這顆小小的火焰周圍升騰,讓高峰也感受到這拇指大小的火團所散發的灼熱。
「有點意思」高峰有了興趣,滑動着指尖,讓藍色火焰在身邊小心的旋轉,計算着精油燃燒的時間,直到五分鐘之後,只剩下綠豆大小的火苗憑空消散於空中,讓高峰歡喜的跳了起來,又疼的齜牙咧嘴的坐下,望着一堆木蔸花發出傻笑,他終於有了應對這個世界的手段。
「可我怎麼才能搞到火?」難題再次出現,敲一次燧石還可以,但是在戰場上,埋頭生火有些不現實,他不可能隨時舉着個火把吧?
「這算是燧發槍麼?要是有打火機就好了…」幻想中,高峰手腳不停,一滴滴提純木蔸精油,當他剛剛將一個三寸高的小木瓶裝滿時,一聲悽厲的女人尖叫從黑賬外面傳來。
下一刻,尖叫換成了男人的慘叫,高峰抓過軍刀便沖了出去,居高臨下的他看到在隊伍的中部,幾個契奴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散開的內臟灑落的到處都是,更多的契奴想要逃離,但他們都被繩索竄到了一起,猶如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紛亂的扭動。
部落勇士的反應速度奇快,瞬間衝過去幾個人,手起刀落,便將一顆顆人頭砍下,制止了慌亂。
「啊!!!」那個絕色美人嬌嫩的尖叫還在身邊吼着,讓高峰心中火起,轉身就準備一巴掌抽過去,可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肥臉,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嚴厲的指着身後吼道:「給我滾進去,別在這兒瞎嚷嚷…」
說話間,又是一聲慘叫,卻是驅趕着契奴回到位置上的部落勇士,只見部落勇士身邊爆開了一陣塵沙,隨後就化作十多截的碎屍,這下混亂再也止不住了,一些早在半路上就有所行動的荒人契奴掙脫了繩索,呼啦一片向兩邊的山頭爬起,還有一些人則猶如沒頭的蒼蠅,哪兒黑,往哪兒鑽。
這些人的混亂在高峰眼中只是一場鬧劇,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去爬都快有八十度的山峰,也不會鑽偏僻的嘎達,他會混到人員最多的地方,先搞清襲擊者的身份,再尋找機會逃走。
所以契奴們的混亂在悲劇中結束,勇士們也不去管爬上去又滾下來的契奴,只是小心的防備四周,就在這片混亂中,黑爪也冷漠的望着下面的人群,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就像高峰所想的那樣,他也準備先搞清楚再說,
襲擊猶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一個個慌亂的契奴或者冷靜的勇士都憑空四分五裂,灑出漫天的內臟碎肉以及凌亂的白骨。
「血?血到哪兒去了?」經歷過部落戰場的高峰見的最多的不是殘屍碎肉,而是血,那鋪天蓋地能將腳脖子淹沒的血水,不管是敵人的,還是他的,都見過不少,但是在這裏,整片峽谷就像超大號的衛生巾,將所有的鮮血吸納的點滴不剩。
人體就像水囊,破開之後,血水就像雨點飛濺,攔都攔不住,但在這裏,詭異的消失於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吸塵器在吸納。
「無形?」高峰再次察覺新的問題,當他想明白之後,毛骨悚然的驚悸從他的尾椎骨一直到了頭頂。
「沙鼠操的…,什麼玩意兒?連長角糜都不放過…」隱約傳來二爪的呼喊,高峰恍惚的精神重新回到當場,卻看到一隻角糜同樣四分五裂的落到地面上,和人類的碎屍混在一起。
「不單獨對人下手?是要殺掉所有的活物麼?」不知道為什麼,腦中湧現出一個陌生的詞彙:吸血鬼。
雪白的肌膚,深陷的眼眶,優雅的儀態和英俊的面容就是高峰記憶中的吸血鬼,但這東西只會出現在那不斷播放着畫面的顯示屏里展現一個個虛構的故事,可不是眼前由勝似絞肉機的無形殺手。
「三爪,三爪…,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知不知道?」土蜥下面的豁牙仰着滿臉汗水的大臉,裂開那張飯渣都沒擦乾淨的大嘴,用那缺了門牙的大嘴沖高峰喊道,他是真的着急了,看不見的恐怖最讓人害怕,如今他能指望的只有高峰。
「不知道…」高峰顯然沒打算讓豁牙上來,隨意打發到。
「三爪太不夠意思了,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豁牙望着高高在上的高峰有些胸悶,也有些心酸,暗自嘀咕着,握着獠牙刀,蒼涼的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上哪兒去?就在這兒呆着…」高峰看到豁牙想要離開,趕緊着急的吼道。
「你管我,這裏的地面燙腳板,我找個涼快的地方死去…」豁牙委屈而驕傲的挺着胸脯,一副不要高峰管的摸樣。
「狗屁,你站這兒就不會死,沒看見死的都是站在涼快地方的傢伙麼…」高峰的話讓豁牙楞傻,扭頭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兒,所有的襲擊都是他剛才要去的方向,立刻跳了起來,大聲沖對面吼道:「快過來,不想死的就過來…」
「死毛孩子叫囔啥?把那東西叫過來就舒服了?」一個聲音驟然在豁牙身後不遠處響起,扭頭便看到杆子正拿刀遲鈍,蹲在高峰身下的土蜥腳跟前兒,如果豁牙能看穿高峰心中的記憶,他一定會認定,杆子是從《神鬼傳奇》裏穿越的。
「杆子叔,你見多識廣,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豁牙氣憤高峰不讓自己上土蜥,自動走到一起拼殺過的杆子身前詢問。
「不知道,也許黑爪和長老知道…」杆子睜着那隻露出亞麻布的獨眼,不放過身邊的任何東西,心不在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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