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皮子的牙齒不夠鋒利,吃的太過着急,讓他的口腔被鋒利的骨刺給錐破,咀嚼間,滿口的斑斕黑牙混合着血沫子,但他卻毫不介意,貪婪地咀嚼着嘴裏的骨頭。
也許是裏面的人發現外面還有人,再次扔出一塊吃剩的骨頭,砸向高峰的面門,高峰眉峰倒豎,抬手從手肘處伸展出鋒利的金屬長刺,哧溜將骨頭對穿,卻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骨頭骷髏,上面還沾着燒焦的皮毛,啃的也並不仔細,算是肉比較多的。
看到高峰手肘上刺穿的頭骨,熟皮子和兩個部落勇士眼神中都充滿了貪婪的色彩,他們知道,先不說那頭骨的皮肉,就說裏面的腦漿,都是這個時候最美味的佳肴。
「咦?」
裏面傳來驚訝的喊聲,接着一個身材枯瘦,腦袋奇大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眯着眼睛看着高峰。
這個男人和外面的男人沒有什麼兩樣,骯髒的衣服,枯黃髮皺的皮膚,還有深陷的眼眶和高.凸的顴骨,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眼神比其他人多了幾分活氣。
高峰手肘一抖,穿刺的頭骨唰地向這個男人倒飛過去,男人眼睛始終盯着高峰,對飛來的頭骨不理不睬,在即將砸到他的瞬間,閃電般抬手,啪地接住。
接住頭骨之後,男人沒有捏碎威懾,順手扔到熟皮子的懷裏,讓熟皮子張開一口爛牙美滋滋的樂呵。
「你就是白虎?」高峰沒有任何客套,直言便問起對方的名字,語氣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卻是將白虎放在普通人的層次上。
白虎眼睛驟然放大,也不說話,抬起兩隻手掌猛地握住。
「轟……。」
就在洞口兩側的雪地中發出轟鳴,一層層冰雪猶如活物一般沖天而起,又在半空凝結出一枚枚鋒利的冰錐。
幾十枚晶瑩透亮的冰錐散發白煙似的寒氣,快速旋轉起來,宛如一張大網將高峰罩住。
白虎的手段讓熟皮子和兩個部落勇士驚駭不已,用崇敬的眼神看着白虎,讓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得色。
被冰錐包圍的高峰並不慌亂,若無其事地打量着將他包裹的冰封,只是幾秒鐘的耽誤,就讓白骨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臉色也開始發白,似乎有堅持不住地跡象。
「你這些手段只能落雪後用吧?如果是春夏季節,你就是個廢人……。」
高峰一眼看出白虎虛的破綻,一語道破。
高峰所說正是白虎的心結,他的庇護者有效期確實只有落雪之後的兩個月,一旦等到冰雪融化,就算他吐口水都弄不出冰錐來,聽言頓時惱羞成怒,深陷的眼眶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就算我只能當兩個月的庇護者,殺死你有餘……。」
說完,臉頰由白變紅,猶如便秘者做最後的努力,額頭的青筋嚇人的浮現在他腦門上,宛如蛛網的浮雕,在他竭盡全力的操縱下,冰錐開始艱難地移動想要加速,只是太過笨拙,不少冰錐相互撞在一起化作粉碎。
「狂妄……。」
高峰說出荒人聽不懂的詞彙,一道炫亮的刀光閃耀,將離他只有不到一米多的冰錐盡數掃除,碎裂的冰錐叮叮噹噹的掉了一地,讓高峰連連搖頭,這是他見過的最廢材的庇護者,一米的距離看似嚇人,連加速度都沒有,即使刺到了他身上也不疼不癢,也就是看上去嚇人。
高峰倒是幫了白虎的大忙,他就快堅持不住了,陡然一陣輕鬆,讓他整個人解脫般出了一口長氣,隨後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向洞子裏跑去,嘴裏發出無意義的吶喊,似即將被凌辱的少女。
高峰抬手,抖出一竄索索作響的金屬鏈子,一下將白虎的腳腕子纏住,猛力向自己懷裏拉扯,因為他還要抱着惑星,所以只有一隻手拉拽。
白虎悽慘的嚎叫着,雙爪緊緊扣在地面,拖出十道清晰的印痕,雙腿卻忘記了功能,猶如僵直的木頭一動不動,只想抓牢指尖讓自己逃開。
熟皮子和兩個部落勇士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在一起,儘可能將自己縮成一團,髒兮兮的大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氣也不敢出,眼神中全是恐怖懼怕,倒是吃剩的骨頭還死死地拽在懷中,那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給我過來……。」
高峰不耐煩了,爆喝中抖動鏈子,讓白虎宛如倒跳的蛤蟆,普通一聲倒飛到高峰的腳下,不等他爬開,就被高峰一腳踩在白虎的後背,讓他動彈不得。
踩住了這隻人形的蛤蟆,高峰抑鬱在心中的悶氣盡數吐出,整個人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心情也開朗了不少,欺負人的感覺相當不錯,欺負庇護者的感覺更加不錯。
「大人,大人啊,我錯了,我眼神不好,將你當成了荒人,您就把我當個屁吧……」
白虎在高峰腳下不停地扭動,嘴裏喊着亂七八糟的話語,讓高峰都為他感到羞愧,至於麼?一說還是庇護者,真給伽羅眾丟人。
「還跑不跑?再跑我扒了你的皮……。」
高峰覺得夠了,一邊教訓,一邊收回自己的鏈子,讓白虎猶如膽怯的老鼠,嗖地湊到熟皮子那邊,將自己的身子躲在他們後面,卻讓兩個部落勇士嚇得臉都白了。
山洞不是很大,低矮的岩石讓人打心眼裏感到壓抑,洞子裏堆滿了各種從荒野中找到的柴草,一隻只死的悽慘的小動物亂七八糟的堆成一團,另外一邊是吃剩的皮毛骨頭。
高峰站在洞子裏,剛剛能直起身子,若是再高一點,就得撞到頭,紅色岩石的山洞猶如畸形的隧道般扭曲,在洞子最深處的火塘處,一道道忽冷忽熱的風從洞頂的管道里倒灌到洞子裏。
這裏並不能容納太多人,但容納高峰和惑星等人綽綽有餘。
山洞裏也沒有藏着女人,白虎一群人是從荒人那邊逃出來的,所以到現在,白虎還是個光棍,粗略的掃過洞穴,高峰無奈地搖頭,這裏比狗窩還要髒亂。
抱着惑星做到火塘邊,血丫頭自覺的湊到高峰身邊,望着火塘上烘烤的油滋滋的小獸流口水。
高峰將烤好的肉取下撕開,一半給了血丫頭,一半撕成更小塊,塞進惑星的嘴裏。
靠在高峰懷中的惑星顯示出女性柔美的一面,安靜的享受着高峰難得的溫柔,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自己都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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