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思戀到仇恨,又從仇恨到糾結,高峰的名字猶如一場夢魘,每天折磨着愷月的睡眠,一次次從沉睡中尖叫着驚醒,腦中殘留着高峰殺死橫斷的一幕,在這慘絕的殺戮中,還有她和高峰相識的一幕幕。
愷月陷入噩夢的循環,每一次她都會夢到高峰,夢到她和高峰在起幸福生活,夢到高峰寵溺她,疼愛她,關心她,這一切都是那麼甜蜜,美好,她和高峰在夢中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人生,但所有的人生都有一個結局,就是高峰殺死她父親作為結局。
這一場場有着甜蜜,又有讓人揪心之痛的噩夢讓愷月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也在沒有過一天的安寧。
從心底來說,她是愛着高峰的,但她不能原諒高峰殺死自己的父親,所以她快被這種極端的心理逼的發瘋,她既想讓高峰死掉,為自己的父親報仇,又想再次看到高峰,將他的樣子深深記在腦中,然後這輩子永不相見。
正因為這樣,愷月才願意出來,願意見高峰最後一面,真正的最後一面。
場面上形成兩個極端,蒼涼怪異的猛獸邁着巨大的步子,時緩時急地向高峰走去,錘子一般的腦袋不時裂開絕大的縫隙,現出森森地白牙沖高峰發出巨大的咆哮聲,千人的荒人戰士則緩緩地向來路退去,他們的目的只是護送愷月過來,並不會隨愷月一起挑戰顯鋒伽羅。
高峰臉色刻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看不見千人的荒人戰士離開,他眼中只有愷月,這個梔子花一樣溫婉清雅的女孩兒,心中卻比愷月更加糾結。
要是他真的殺死橫斷,到沒有這麼糾結,只要愷月出現,他就離開,這輩子不和愷月照面,愷月自然也無法質問他,可這一切明明是月曇益做下的,讓他去為月曇益的所作所為買單,他又如何甘心?
巨大的獵殺獠無畏地走到高峰身前幾十米遠的地方突然站住,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突然發出警告性的怒吼,卻像後退了一步,它認出高峰的身份,是那個在荒野之夜用火焰傷了自己的傢伙。
五十米的距離,對愷月來說和五毫米沒有差距,她能看清高峰臉頰上,任何一絲肌肉抽動,高峰的眼神凝重而嚴肅,卻又瀰漫着久別重逢的喜悅和一絲絲觸動心靈的情意和愛戀。
正是這份愛戀讓愷月整個人陷入巨大的窒息中,她看出來高峰心中是有她的,從高峰的眼神中,她知個男人並沒有忘了自己,就像自己想他一樣,他也在想着自己。
這一瞬間的發現,讓她和夢中的場景重合,在夢中的場景中,高峰就是用脈脈溫情的眼神呆呆看着她,而她在這炙熱的眼神中羞澀,若是按照夢中的場景,她應該走上全去靠在高峰的懷裏,讓高峰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緊緊摟住,讓她在窒息中,感受高峰對她的保護欲望。
可是橫斷身死的一幕,就像魔障一般旋繞在心頭,瞬間將這久別重逢之後的驚喜沖刷的一乾二淨,溫潤濕糯的眼神驟然冰寒冷漠,銀牙貝齒緊緊咬住鮮紅的嘴唇,雪球一樣的小手輕拍獵殺獠的頸子,讓獵殺獠帶着自己向高峰走去。
最終,愷月站在了高峰的面前,在一片雪色之中,兩個人在寒冷的空氣里相互對視,卻都沒有開口,山下的荒人戰士猶如遷移的獸群,向遠處移動,眼看就要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他們和你是什麼關係?」
高峰突然開口,指着下方的荒人像愷月詢問,愷月的表情一直很木然,似乎對一切都不感興趣,讓高峰不知道怎麼開口,乾脆用下方這些荒人作為突破口。
「沒關係……。」
好一會兒,愷月沙啞澀然地說道,語氣拒人於千里之外,讓高峰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嘆氣點頭,舉起右臂猛地揮下。
下一刻,獵殺獠驟然轉身向山下,因為它聽到無數吶喊聲在山下迴蕩。
就在愷月眼中,無數生動的勇士從先前空無一物地雪地中衝出來,吶喊着向荒人戰士衝去.
碰撞在山頂上兩人的視線中發生了,只是在愷月的眼睛裏,發生的更加清晰,慌亂的荒人戰士猶如受驚嚇的羊群一般擁擠在一起,前面的人擋住了後面的人,後面的人看不清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庇護者在荒人中間大聲叫喊,但荒人戰士並不能按照他的要求組織起防禦,四面八方都是精銳勇士,這些全身鐵甲,頭戴鐵盔的精銳勇士就像一個個鋼鐵怪獸,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健步如飛的向他們衝去。
碰撞在盾牌的揮舞下產生,並非人類之間的相互碰撞,更像獸群對荒人的碰撞,揮起盾牌將一個個荒人砸飛,每一個精銳勇士都有着蠻牛一般的力氣,遇到他們的荒人,就像輕飄飄的稻草人飛上半空。
所謂的防線就像紙糊的一般,荒人的隊伍決堤般四分五裂,一些荒人戰士被趕出隊伍,在雪地中亡命奔逃,另外一些人瘋狂揮舞武器,想要和其他人匯聚在一起。
就在荒人崩亂的時候,幾個精銳勇士整個地飛上半空,遠遠地落到雪地甩的翻滾,庇護者終於出手了,看似並不起眼的傢伙有着狂暴的戰鬥力,揮手投足之間,就將一個個力量都不差他太多的精銳勇士砸飛了出去。
庇護者出現瞬間,高峰的表情嚴肅起來,他扭頭看向一邊的愷月,卻發現愷月的眼神略帶慌亂的移開,心中一動,不等他想明白,山下有了新的動作,只見一個個舉着修長金屬管子的精銳勇士衝到庇護者身前不遠,整齊劃一的翻滾放下,宛如竹排舉在半空,只聽震響的轟鳴,那些管子都被瀰漫的白眼給淹沒。
庇護者正向那些舉着火銃的精銳勇士衝鋒,一顆顆變形的金屬彈丸猶如暴風劈頭蓋臉的向庇護者衝去,庇護者並不了解這東西,被十多顆彈丸打了一個正着,雖然沒有要他的明,但身上濺射的血花和倒飛出去的樣子,證明他此時並不妥當。
精銳勇士們都是戰場上的老油條,怎麼不知道趁火打劫?火銃手剛剛退下,一群精銳勇士就沖了上去,揚手扔出十多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這些黑黝黝的鐵疙瘩一顆不落地扔在庇護者身邊,砸的過來掩護他的荒人戰士嗷嗷叫。
在荒人戰士慶幸這些東西殺傷力並不大的時候,一聲聲轟鳴爆出巨大的火球,瞬間將庇護者和幾十個荒人戰士籠罩在內,一個個慘叫的荒人戰士仿佛做了飛機,相續飛了出去,庇護者滾動的人頭在荒人戰士中間驚恐地睜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對方沒有出動庇護者,自己怎麼就死了?
庇護者身死的一刻,高峰就對下面的戰場失去了興趣,即使殺死庇護者是他造出來的土質手雷,當他將視線重新放在愷月身上時,並不知道,他和愷月說清楚的機會已經永遠消失了。
愷月看着下方狼奔兔逐的荒人戰士,想到當日月曇益屠殺的一刻,在精銳勇士面前,荒人戰士沒有絲毫抵抗力,庇護者身死讓整個隊伍的士氣崩潰,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而精銳勇士並不打算放過這群荒人戰士,猶如巨大的口袋,將所有的荒人戰士包圍起來,勒令他們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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