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鬼話 03 鬼打牌

    我看得目瞪口呆,只見張牧野將蒼蠅在手裏愰了愰,然後塞進嘴裏,一口吞了下去。我仿佛聽到了那隻蒼蠅的尖叫。

    「你們幹什麼呢?」白靜見我們神情詭異,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我們自己找點零食吃,」張牧野說道,故作咀嚼狀。

    「什麼好吃的啊,讓我也嘗嘗。」白靜一臉期待道。

    「張開嘴我給你吃,」張牧野說道。

    白靜猶豫了一下,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疑慮,嘴張得大大的對着張牧野,說道:「你要敢耍花樣,你就給我待着。」

    張牧野手裏捏着個東西,一下便彈到了白靜的血盆大口裏,白靜還砸吧兩下。

    「什麼味?」我好奇地問道。

    「香香的,這是什麼?」白靜問張牧野,張牧野笑而不答。

    「蒼蠅,」我回答道。

    哇——白靜一口將早上吃的零食全吐在了張牧野身上。

    「不是蒼蠅,是瓜子仁!瓜子仁!」張牧野一邊找紙巾,一邊辯解道,我們幾個看着他興災樂禍,車上的其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們。

    張牧野換了件T恤,把穢物處理乾淨,但酒糟的酸腐氣味還是陣陣飄來。為了離他遠點,我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背後那道凌厲的眼神消失了。

    汽車快速向前開進着,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白靜大喊一聲:「啊,大草原,我來啦!」我朝窗外望去,看到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原,突然被震撼了。

    雖然陰着天,但卻掩蓋不住那綠色的生命力。順着汽車行進的方向,幾匹馬駛入了眼帘。並不是很高大的馬,但卻散發着濃濃的草原味道。

    遼闊的草原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狹長的公路上只有兩三輛和我們一樣的大巴向着蒼茫綠色開進。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大巴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叫「撒二營」的村子,這就是我們此行的根據地了。

    撒二營很小,也很髒,全村只有兩三個小賣部,街上到處都是牛糞馬糞,甚至連豬也在大街上跑。汽車停在村邊的一塊平地上,導遊把我們帶到了一個農家院。

    這個農家院沒有大門,正對着的是一排小白房,房子是新蓋的,還透着石灰水泥的味道。白房子是一個不算小的院子,導遊說晚上不下雨的話可以在院子裏辦篝火晚會。院子旁邊是一個長棚,我們就是在這個長棚里吃了午飯。

    午飯過後,已經快三點了,我們四個男生各要了一匹馬,白靜要了一個四輪草地摩托。五個人浩浩蕩蕩地向草原開進。

    我們當中只有張牧野騎過馬,我和余林、蘇磊只能緊握着韁繩小心翼翼地向前溜達,而張牧野則不斷圍着我們狂奔,看着他那欠抽的樣子,我們都默默祈禱最好讓他狠狠地摔下來。

    剛玩了半個小時,天突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來。雨越下越大,為了安全考慮,牽馬師傅執意讓我們回去。簡直太掃興了,我心情沮喪地在馬屁股上狠抽了一巴掌,沒想到馬卻受驚了,奮蹄狂奔。

    轉眼之間,白靜他們便在我眼裏消失了。我一開始有點緊張,緊緊的抓住韁繩,但很快便發現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便放開膽子,又夾了兩下馬肚子。我感覺身輕如燕,在天地間飛飛馳。

    突然,跨下這匹馬毫無預兆地停下了,驚恐地看着前方,差點把我摔下來。遠遠望去,有一個人正朝這裏策馬狂奔,我原以為是張牧野來救我了,等走近了我才發現,他不是張牧野,而是林子豹!

    還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眼看林子豹的馬就要撞過來了,突然我身後槍聲響起。林子豹一個斜着逃開了。我回頭看去,匹雪白色的馬背上坐着梁冰冰!

    原來,車上那雙眼睛正是梁冰冰的,她受老羅指示來保護我的安全。這讓我在受寵若驚的同時,不禁產生了懷疑,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捨得他們花這麼大的力氣。

    不過,我並沒有直接問梁冰冰,我知道她是不會告訴我的。

    梁冰冰和我們一起回到了農家院,已經五點多了,雨下得很大,篝火晚會自然取消了。吃過晚飯後,大家約在一起打牌,打了一會就都覺得沒有意思,有人提議玩殺人遊戲。殺人遊戲我和梁冰冰一直贏,玩了一會大家就都覺得沒有意思了。

    這時,天已完全黑下來了,張牧野提議說:「要不咱們講鬼故事吧?」

    「好啊,好啊,關了燈講鬼故事。」白靜異乎尋常地擁護道。

    「我反對,好好的講什麼鬼故事。」對於他們這幫沒經歷過恐怖的人,有心底有種說不出的輕視。

    「早就知道瘋子膽小,果然啊。」張牧野諷刺道。

    我一向是理智的,今天不知什麼原因,居然被激怒了:「講就講,看誰他媽膽小。」

    蘇磊表示自己不會講鬼故事,但是可以聽,余林和梁冰冰則無所謂。經過抽籤,余林第一個講,我第二個講,白靜第三個講,張牧野第四個講,梁冰冰最後一個講。


    房間只有兩張單人床,我斜靠在左邊的床上,床尾坐着白靜;余林和張牧野坐在另一張床上,梁冰冰坐在沙發上,剩下蘇磊沒有坐的地方,朝屋主要了一把椅子。

    蘇磊把燈關掉,屋外透進微微的燈光,屋內立即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

    余林咳咳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故事:

    我給大家講的這個絕對是真事。在海淀的西北角,有一個叫趙莊的小村子,我剛來北京的時候,就住在這個村子。我當時的房租是180一個月。

    趙莊村口有一個小超市,順着它旁邊的一條小路往裏走大概300米有一個澡堂子。相信很多住過趙莊的人都會對這個澡堂子有印象,因為趙莊的出租房大部分都是不能洗澡的,所以這個地方每天都會爆滿。主要是也不貴,洗一次才3塊錢。

    每次去澡堂子的時候,我都會看到一個略顯怪異的小屋。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小屋的用途,只是見它幾天每天都閉着,有些好奇。有一次,我偷偷從門縫裏掃了一眼,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而已。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是專門給村里老頭打牌用的。

    這些老頭有點奇怪,白天很少跑這個地方打牌,都是吃完晚飯,大概八點多鐘,湊夠人數便開張,來晚的只能在旁邊看着,坐等有人離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七點鐘,大家才打着哈欠回家吃飯。

    在眾多牌友中,趙四友算是比較積極的一位。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嫁到城裏了。兩年前,老伴走了之後,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不過靠着房租,他每個月能有四五千塊錢的收入,所以日子過得還算蠻悠閒的。

    由於在牌桌上發生了點不愉快,趙四友這兩天都沒有去打牌,晚上看會兒電視洗洗就睡了。

    這天晚上,都快12點了,趙四友迷迷糊糊剛要睡着,有人敲門。

    趙四友假裝睡着了,用被子蒙住頭不去理它。

    當——當——當——敲門聲不緊不慢,一直持續着。

    再這樣下去,就影響到其他租戶了。沒辦法,趙四友披上衣服,壓着嗓子問:「誰啊?」

    「老四,是我,老曹啊——」

    聽說是老曹,趙四友心裏咯噔了一下。

    前幾天的不愉快,就是跟老曹鬧的。

    那天是三家贏、一家輸,老曹有點輸急了。這一把趙四友又糊了,輪到算賬的時候,老曹非說上一把給了他一張50的,還沒找錢給他,可趙四友腦子裏一點印象也沒有。

    老曹一聽這話,啪地一下站了起來。可能起得太急了,突然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趙四友就聽說老曹是腦血栓發作,能熬過去的可能性很小。

    「老曹,你不在醫院待着,跑出來幹啥啊?」趙四友趕忙打開門,把老曹迎了進去。

    「今天下午就出院了,沒啥事,閒得慌,出來玩幾把唄,三缺一。」

    趙四友其實是不想去,但心裏總感覺對老曹有點歉意,便鎖上門跟老曹出去了。

    來到牌桌前,趙四友發現已經有兩個人坐那了,奇怪的是,這兩個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趙四友着實有點困了,腦袋迷迷糊糊的,也沒多問,坐下就開始打牌。

    打到四點來鐘的時候,老曹突然起身,說自己有點困,還沒等趙四友反應過來,拿起錢就走了。另外兩個人也不見了。

    這天8:40的時候,趙四友睡得正香,又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是趙老黑。

    老黑見着趙四友頭一句話就是:「老曹沒了!」

    「啥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5點多鐘!」

    趙四友感覺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他趕忙數了一下錢,正好輸了50塊。

    「還有,老曹說的那50塊錢,其實是在我這,我也是回家數錢的時候才發現的……」老黑的臉憋得黑紅黑紅的。

    趙四友本來想把跟老曹打牌的事告訴老黑,一聽這話,怕嚇着他,決定不說了。他知道,老黑這個人膽小如鼠。

    又過了一天,趙四友聽說老黑死了。他老婆說,半夜有人叫老黑去打牌,第二天早上卻發現他倒在了自家的門口。

    法醫檢查結果是:老黑是被嚇死的。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去那個小屋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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