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並不是在於我們是不是會死,而是我們該怎麼活下去,沒有了手頭的資源和掌握的力量,我們就是人家圈養在籠子裏的寵物,對於他們來說我們根本不值一提。」
移民反方代表發出振聾發聵的言論。
現在的矛盾其實已經很集中了,那就是到底要不要接受這個世界的條件,這一條別說三方大佬之間了,哪怕是他們內部都出現了許多不同的意見,甚至有矛盾激化的可能。
「那麼請你告訴大家,我們現在又有什麼力量來反抗他們?你看,我們只是住在帳篷里的可憐人,那麼在面對力量在我們之上的世界,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去選擇抗爭?」
正方代表很刻薄的揭露出了現在他們自身所處的環境,根本不慣那毛病,上來反手就是一記組合拳,讓反方辯友無話可說。
「那也不行,自由無可替代,維克多你已經失去了自由的靈魂。」
「自由的靈魂,真是有意思。看來扎利卡先生能夠用靈魂來換取麵包、用勇氣來幻化清水、用愛來發電。」
其實辯論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活動,它不是討論也不是集思廣益,它是一種依靠完全否定對方觀點來達到勝利的詭異的比賽,這種比賽大概是除了曲棍球、橄欖球之外最容易造成大家鬥毆的活動了,畢竟真上了頭誰特麼還管是斗還是武鬥,所以很多時候辯論賽最後都會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
自身觀點被完全否定真的是一件惱火的事情,特別是雙方都在用那種「你不懂、你不明白、你是個傻嗶~、你是個大猩猩」之類的語氣和眼神嘲諷着彼此,所以哪怕是看上去再心平氣和的人,在辯論賽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時都會憋一肚子火,然後當某一方瀕臨崩潰時,這股火氣就會噴發出來,干出一系列不理智的事情。
這種事跟修養學識沒有關係,像某葩說那樣事先安排好橋段和內容再由演員表演的綜藝節目都會讓人滿臉通紅青筋爆裂,更何況這樣完全沒有事先安排的自由辯論。
所以反方辯友在無fu*k可說之後,手裏的石塊已經穩穩的捏在掌心,就等着正方辯友在給予最後一次重擊後將這塊石頭按在他的後腦勺上,打不死他也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夠了。」
好在這時,一直在旁邊旁聽的大小姐泰瑞莎終於將雙方喊停,及時的滅了火,把即將爆發的群毆行動熄滅在了萌芽狀態。這到底是大小姐兼總boss,威信多少還是有一點的,她一開口正反雙方立刻就各自往後退了幾米,保持了和對方的等量安全距離。
「你們是刀鋒之舞的智囊,能不能成熟一些?作為鮮紅之月的弟子,你們的行為實在是配不上你們的稱號。」
別看泰瑞莎在猴爺他們的面前有點小萌有點小弱,但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少女,按照猴爺的人群劃分方法,她屬於那種有經驗的聰明人,算是最高級的存在了,這個時候要還看不出面前的兩個人已經準備開乾的話,她這些年的刀鋒之舞負責人就算是白幹了,要知道哪怕是依夏那樣有點小變態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泰瑞莎呢。
「抱歉,大小姐。」
正反雙方同時向泰瑞莎道歉,然後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雖然這個所謂的「位置」只是兩塊從外頭搬來的石頭,但能在這裏有石頭坐的,那都是相當有身份的人了。
「我們現在的問題並不在於是不是該把權利交出去,我們的問題是怎麼帶領我們的人民活下去,如果把權利交出去就能夠讓我們人民安穩的活下去,那麼這樁交易就是合適的,而如果不行,那麼我們一定會誓死抵抗。」
「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我們沒有任何物資,如果一旦這個世界的人不再供應給我們食物,那麼不出幾天我們就會發生可怕的騷亂,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具備在野外覓食的能力。」
正方辯友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反方:「這個時候抗爭並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從那些人的態度和伊莫拉的情況來看,他們其實對我們還是保持着尊重的。」
尊重……
這個詞讓泰瑞莎聽得想笑但又笑不出來,為什麼尊重,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如果不是那個神奇的男人,這個絕對強力的世界會生生把他們給吞掉的。千萬不要去相信人類的殘忍,在生存問題面前,再善良的人也會露出猙獰的獠牙。
而現在他們有了寬鬆的條件還有各種優待措施,說到底不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實際上,泰瑞莎是同意把自己手裏的權利放下的,哪怕是將整個刀鋒之舞都移交出去她都並不覺得可惜,因為她實在是不喜歡當大小姐的生活,她從小就想當老師,教音樂,現在的生活還真不是她想要的。
但作為一個組織的負責人,那麼有些決定就根本由不得她倔強了,哪怕內心再悸動也必須說服其他所有人,這就是負責人的定義,畢竟那責任還掛在肩膀上呢。
「對了,讓你們跟蹤調查一下那個龍先生,你們有什麼消息了嗎?」
泰瑞莎捧着一個杯子,裏頭泡着速溶咖啡,雖然味道和自己親手磨得咖啡天差地別,但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有這種奢侈,這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由不得她去抱怨。
「說起那個龍先生。」反方辯友扎利卡終於找到了台階,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龍先生昨天從這裏離開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途沒有再出來過,但他身邊的人卻頻繁的出入,好像在執行某個任務一樣。」
「嗯,繼續觀察。然後把具體情況通知伊莫拉,讓她知會那邊一聲。」
「哪個伊莫拉?現在我們可是有了兩個伊莫拉小姐。」
「更早來這裏的伊莫拉。」泰瑞莎揉了揉眉心:「維克多,你去通知一下臨時政府的那些人,明天開始我們全方位接管他們的職能。」
「可是大小姐,這並不合規矩,我們和他們沒有明確的職權交集,他們很可能不會聽取我們的意見。」
泰瑞莎輕笑一聲,站起身走向帳篷外面的水壺:「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他們一直以來想要限制住的力量有多強大。」
這個決策是很正確的,地球方面並沒有和臨時政府接洽而是直接和他們對接,別人也許感覺很奇怪,但泰瑞莎卻一眼就看穿了地球方面的意圖,那就是所謂的臨時政府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從現在到以後,這些移民的所有管理權都歸攏在超能組織之下,之後再全面被這個世界消化吞併。
當然,在地球方面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毓卿跟諸國大佬進行了好幾輪磋商,虛擬圓桌會議一開四五個小時,經過討論地球一致認為絕對不能允許移民組建自己的政府,先不說那個時代狂人倍出,就說他們有了自己的政府之後,哪怕狂人不作妖,那麼也會莫名生出一大堆么蛾子,既然這樣,那還不如直接讓他們慢慢的融化在化大融合的漩渦里好了。
不過地球上的容量到底是有限的,所以這個地方是在塔娜的世界,反正魔法世界現在跟地球的融合度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地廣人稀的,在這移民最好不過,而且魔法世界最吃虧的就是沒有人口紅利,這一波移民對他們來說其實也算得上是雙贏。
只是要處理這麼一大堆人,真的不是幾個人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事情,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全養在這裏好了,反正糧食是131世界出的,到底生產力高還是有好處的。
「這邊其實沒有什麼問題的,那些聖騎士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畢竟沒腦子。」葉菲關掉監聽,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我就擔心我那個便宜太爺爺,他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人。」
建剛在旁邊,露出了很神奇的表情……
「你那麼看我幹什麼。」
「你跟他其實長得挺像的,他基因還是很強大的。」建剛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笑道:「到底是一家人啊。」
葉菲只是橫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後靜靜的坐到了窗口,習慣性的朝某個方向看過去。
「你也在等麼?」
「我是個沒什麼安全感的人。」葉菲嘆了口氣:「他離開的這些年,我基本上沒睡過一個好覺。唉,說起來,還記得當年咱們逃跑到山裏,我發高燒差點死了那次麼。」
「是啊,那時候死猴子第一道封都沒解開,弱的一批。」建剛每次回憶到這都會情不自禁的笑出聲:「背了一大堆東西,肩膀都受傷了。」
「那次的麵條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從那之後啊,只要他在,我就特別安穩。」葉菲長出一口氣:「後來想想,大概不是愛情,應該是信標……對,他是我的信標,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會迷失。」
「肉麻兮兮的。」建剛撇撇嘴,拿起電吹風開始輕輕的吹頭髮:「不過這些年我也變了好多呢,你看我頭髮都到大腿了,每次上廁所的時候都要撩起來,麻煩的很。」
而葉菲看着她的樣子卻只是輕輕的搖頭然後還撩了一下自己的齊耳短髮:「我們好像換了角色,當年什麼都要別人保護的丫頭變成了什麼都能自己解決的女強人,那個暴力的假小子卻變成了風情萬種的大美人,還真是世事難料。」
「對啊,當年我可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
葉菲笑着站了起來,微微低頭在建剛額頭上吻了一下:「要不要這次換我追你?」
「不了,挺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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