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說?」
汐顏接着說,「你走吧,求你走吧,就當沒有見過我,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褚洌攥住她的手臂,吼道:「那個孩子到底是這麼回事?為什麼魔夜看到了你腦子裏的那個畫面,為什麼?」
扶劫那日告訴了他魔夜眼睛裏看到的那一幕,其實是想問他,與汐顏之間什麼時候那樣爭吵過,還有孩子是怎麼回事?而這一切本就是他困惑的。如今見到汐顏如此拒絕他,才又不由地想起扶劫說過的話。
沒想到汐顏忽然怒道:「我怎麼知道?是你殺了他,你還問我!」本以為早已波瀾不驚的心,沒想到在面對他的時候,還是這樣控制不住,「你走!你走!」汐顏使勁掙脫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狠狠地說:「我不會嫁給你,我寧願嫁給夙緣!」
褚洌一愣,鬆開了她的手。
這時,夙緣的馬車趕了過來,「花兒,你們在說什麼,我看你們有點……」
褚洌的眼如利劍,狠狠刺向他,「滾開!」
「太子,你怎麼……」
「我讓你滾!」
夙緣還沒被人這樣呵斥和侮辱過,一向嬉皮笑臉的他,立即冷了臉,「太子!我勸你放尊重點,別以為我夙緣真的怕你……」
「夙緣,」汐顏忙打斷他,她再也不想再看到剛剛那一幕,柔聲笑說:「我先回一趟醫館看看阿伏怎麼樣了,你再在這邊等我一會兒……」
夙緣看了一眼褚洌冷峻的臉頰,點點頭,挽起笑臉道:「好。」
褚洌一直呆在原地,汐顏眼睛裏的決絕,讓他心如刀割,幾個月的思念,被她一絲絲地瓦解。
汐顏沒有再停留就走向巷子,夙緣的馬車也離開了褚洌。她只覺自己的每一步,仿佛都有前千金石頭般沉重,到了小醫館,見阿伏和春歸一人搬着一個小凳子坐在門口,等着她。
「阿姐……」阿伏一身紅衣,站起來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對不起。」
汐顏感覺到他的眼淚,流淌了出來,撫上他的亂毛,道:「阿伏,過幾日阿姐要出一趟遠門。」
「阿姐,你已經說過了。但是,你去哪裏阿伏就去哪裏。」
「恩。」汐顏推開他,「那你在這裏等我,阿姐會來接你的。」
「阿姐要說話算話。」
「好。」汐顏像是做好了決定一樣,「春歸,收拾一下行李。」
.
出了巷子,那個地方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花兒……」夙緣的身影從旁邊鑽出來,「走吧,馬車在前面。」
汐顏看着他,「夙緣,你回去吧。」我不想連累你,不想連累任何人,「還是那句話:不要和皇家作對。再見了!」
「花兒,」夙緣攔在她前面,「什麼意思啊,你不是說跟我一起走嗎?你和太子是什麼關係啊?你們好像是舊識。」見汐顏不說話,他又說:「你放心,我夙緣天不怕地不怕,你有什麼苦衷告訴我,我一定義不容辭!」他的話雖然很孩子氣,但是人卻是一臉認真。
「夙緣,我可能要走了!」
「去哪裏?」
汐顏搖搖頭,「只要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哪裏都可以……」她嘆息般地說。
夙緣聽後一把攥住她的手,「那你跟我走!」
這次反倒汐顏問:「去哪裏?」
「你不是說只要無人知道就可以嗎?我帶你去。」他拉着汐顏的手,跟馬車背道而馳,還沒走上十步,馬車就被阿威趕了過來。
「少爺,少爺!你去哪裏啊?老爺已經派了阿強阿福他們來帶你回家,你看……」
果然馬車後面的確跟着兩匹馬,「少爺,走吧!不然老爺會要了小的們的命啊……」
夙緣看都沒看他們,「那你們也是死不足惜!」說完繼續拉着汐顏的手,往前走。
「回去一趟吧!」汐顏停住腳步,「你這樣一走,父母親鐵定牽腸掛肚,夜不能眠,況且你貿然拒絕公主的婚事,還會連累他們為你收拾爛攤子!夙緣,你忘記我怎麼說的了嗎?這一切事,你都要自己面對。」
「但是,你說你要走。我不想讓你走,我想跟你一起走。」
「夙緣,我已經當你是朋友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如此自私不孝,否則我沒你這個朋友!」
「是啊,少爺,回去吧,夫人一夜沒睡,早飯都沒有吃啊!」
「可是……花兒,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要是太子出爾反爾,我就跟他拼了,然後帶着你私奔!」
汐顏笑了,如果想讓褚洌死心,可能真的得出此下策,如此走,她想自己是走不掉的,況且她還有事要跟褚冽說。
那件事,才是刻不容緩。
「好。我跟你一起去。」
到夙府時已經是晚上。
「花兒,你先住在這個荼花軒,你看這個空中花樓,很美是不是?我猜你會喜歡的。你就住在這裏靜待我的好消息吧……」
「恩。」汐顏淡淡點頭。
「嘿嘿,還是住在這裏好,我覺得踏實多了。你的那個桃花林雖然也美,但是不安全啊,我不放心。這裏也都是花兒,跟你很配。」夙緣笑笑,「好像是專門為你建得一樣,就等着你來住了。」
汐顏轉了一圈,荼花軒是一個很大的院落,而這個空中花樓在院子的足足有六層之高,全部被花兒包滿。
「你去忙吧。我暫時住在這裏。」
「恩。」夙緣開心地跳了起來,他自認為正在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計劃。她走後,汐顏修剪起花兒……
「姑娘,血融丸只有八顆了,」春歸在旁邊提醒,「只夠四日。」
汐顏何曾不知道,離開血融丸,她會因為失血而傷,甚至,死……「沒事,吃完了再配製。」
「姑娘,難道咱們真的要在這裏住下去嗎?太子已經來了,為何不跟他一起回去呢?」春歸十分不解,從汐顏離開繁曳城,她就不能理解,明明兩個那樣相愛的人,為何要分開?好不容易見了面,為何又要互相折磨?
「春歸,」汐顏剪掉一片乾死的葉子,「我知道你肯定會怪我,會不解。但是,」她直起身看着春歸,「對不起,我沒得選擇,這是在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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