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知道,只是覺得風貴妃的手段太狠了,那謝安怡從前對她真的是言聽計從的,其實謝安怡骨子裏也不壞,就是有些耿直而已啊!最後被風貴妃,」她忽然放低聲音,「折磨的喪失了自己的性格,直到沒了尊嚴。」
汐顏何嘗不知?但是謝安怡只是風吟對付自己的一個小棋子而已,她能有什麼感情呢?人命在風吟的眼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而她還總覺得能被自己看上並利用的人,人生也就有了價值。
「好了。你不要傷感了,以後也不要再說這件事了,你的歌喉不錯,不如在年夜飯的時候,給大家唱一首曲子,助助興,熱鬧熱鬧。」
「好啊!」梅涵兒一口答應,然後看了看汐顏的臉,說起自己的髮小,「娘娘,臣妾見您好像不是太喜歡顏藝啊?」
「從何看出?本宮給了她機會,讓她在皇上跟前獻舞一段,她都沒願意,這樣的人,本宮怎還會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呢?」
汐顏說着看向梅涵兒,「梅嬪,本宮聽說了一些事情,想向你求證一下!」
「娘娘您說,臣妾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汐顏盯着她的眼睛,問道:「顏藝顏貴人是不是有個姐姐?」
梅涵兒沒想到汐顏會問起這個,「是的。娘娘怎知?哦,」她發覺自己多嘴了,連忙又說:「顏藝有個姐姐叫顏彩,只是彩兒姐姐一直有病,去年年前病世了。」
「因為此,顏藝才被選秀進了宮?她其實並不是樂意的是不是?」
「這個……」梅涵兒有些支支吾吾,但面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她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顏藝她是有喜歡的人,雖然那個人在外放蕩不羈,但是倆人的感情卻很好,他對顏藝也是一片痴心。」她邊說還邊看着汐顏的臉頰,但是又不敢有所隱瞞,「不過顏藝進宮以後,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汐顏點頭,看來是真的。那顏藝喜歡的人就是李佐復。
「好,本宮知道了,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謝娘娘。」
又閒話嘮了一會兒,梅涵兒便離開了,她走後便直接去了顏藝那裏,顏藝正在跳舞,她整日在自己的宮裏沒日沒夜的跳舞。
看到梅涵兒來了,她態度還是冷冰冰的,「你身子好利索了?」
「好全了。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顏藝瞥了她一眼,聽她繼續說:「我剛剛從皇后娘娘那裏回來,她向我問起了你。」
「問我做什麼?」她好像並不喜歡聽到汐顏有關的事情。
梅涵兒也不在意,只說:「問你是不是之前有心上人?」
顏藝皺眉,「那,你怎麼說?」
「你不要緊張,皇后的人很好,她不會因此就治你的罪。不過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恩。」
「小藝,咱們現在既為宮妃就要學會變通,你不能再對皇后那種態度了,她人再好,也不能一直包容你的。」
「呵……隨她好了!我可不會你那左右逢迎的一套,生死我便如此了。」
「小藝,你我是髮小,我才好心提醒你,你可別執迷不悟了!」
顏藝往旁邊一坐,眼神有些呆滯起來,「執迷不悟?呵呵……我可不是執迷不悟嗎?他已經變了心,我還是執迷不悔地僅靠着回憶過日子,我活着早就沒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原來,顏藝從五月份最後一次收到李佐復的信,就已經知道他的心裏早已沒了自己,原本說好的生死都要在一起,漸漸地他卻已經放棄了自己,貪生怕死之人。
「沒什麼,你走吧,日後不要再跟我說起皇后的事情,我不想聽。她要殺要剮,隨她的便!」
梅涵兒聽到這裏甚覺自己來的太沒意思,沒有多留也起身走了。
顏藝呆呆地坐在原地動都沒有動,她知道那個她最愛的人,變心後喜歡的人是誰?
她豈能不恨?
……
吟仙宮。
風吟正在像往常一樣描着眉,嘴角微微抬起說:「夙汾肚子裏的,弄掉了嗎?」她對跪在地上一個老男人說。
「微臣是想一點點地流掉那孩子,讓她神不知鬼不覺,以為自己真的沒有懷上。您不是告訴微臣,不可讓皇后娘娘知道她真的懷了孩子嗎?」
「呵,過年了,不宜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兒。」
「是!」
「你做的不錯,下去吧!哦,忘了告訴你,你的孫兒,安全着呢!」
「娘娘饒命啊!老臣只有那一個孫兒啊!」徹骨的冷天,王太醫滿頭虛汗。
「去吧。」風吟看着他逃竄的背影,悠悠說:「孩子嘛,都該死。」
是的。她懷不上,別人也休想懷上。
不一會兒,一個太監進屋,「公主,來了!」
風吟看着說話之人,忽然一個大笑,「來了?果真來了,等了三個月呢!終於還是來了!」
「公主,您是說?」
「唔,」風吟嘟着嘴,「這個年啊,註定不能安穩地過呢,是不是啊,達理菈?」
「公主英明!」
……
大年二十八這天,滿天飛雪,汐顏起了床就去桃林里賞雪去了,很美很美的雪花一片片從天而落,親吻着粉嫩的桃花瓣兒。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很想來這片桃林,往往看着它們,都能待上半日,心中很想念那個人。
看來這世重來以後,雖然大的軌跡不變,但是還是有改變的。
例如,扶劫不再進宮了。
例如,他與風吟的身份也全然變了,亦或者是這一世的他們的身份提前曝光了,她提前知道了。
她看着這滿院的桃花,呆呆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春歸或者是曲唯,見她被凍得鼻頭髮紅,才強行把她拖回房。
這些天,原本該封筆的褚冽,依舊在乾興宮裏忙碌着,除他以外整個皇宮的人,都在忙着準備過年的事宜,景顏宮也不例外。
只是汐顏心有不安,才常常來到桃林,仿佛只有這裏,才能安撫她不安的心,她也才會有一刻鐘的放鬆。
忘記自己身處後宮,忘記自己的身不由己,忘記風吟的眼神、挑釁以及她口中的遊戲,忘記女兒的飛速成長,忘記魔女的身份,和自己漸漸失去魔力的事實,忘記一切,讓自己像一片雪一樣,像一片花瓣兒一樣,自由徜徉在天地之間。
她仰着臉,任雪花輕撫臉頰。
「有一封你的信。」曲唯從後面過來,遞給她一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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