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站在門外的褚洌正要進去,忽然繁子松又說,「快!繼續燒熱水,還有一個,肚子裏還有一個皇子!產婆!」他大喊着。
產婆把孩子遞給奶娘,連忙又跑了過來,鑽進被子裏,手摸過去,「的確還有一個,皇上還有一個孩子!」
汐顏伸出手,春歸的頭過去,她虛弱地說,「通知曲維,讓他制止……不許任何人再聲張出去!」
「是。」
可是,這一次生子的過程卻是異常艱難,汐顏的渾身已經毫無力氣,根本使不了力氣……
她現在連呼吸好像都成了困難。
「娘娘,您要用力啊,您這樣會把皇子憋……」產婆不敢說出死字,但是她急得眼淚和汗水都糊住了眼睛,「繁太醫,這情況不太好啊,娘娘完全不用力了!這……難產啊!」
整個景顏宮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小公主,好像感受到了娘親的痛苦,乖巧地停住了停止了笑聲。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
漫長地生子過程,讓褚冽再也受不了,他再也不顧那麼多規矩,掀開帘子,跑進了裏屋,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汐顏,忙抓住她的手。
「傻女人,撐住!不要睡着了!」他摸着汐顏的臉,輕輕拍着,「傻女人,醒醒……」
汐顏昏昏欲睡,神智不清,眼睛根本睜不開,但是聽到褚冽的話,她使勁地強撐着抬起眼皮……
產婆在下面,用力喊着,「使勁啊!你使勁啊……
繁子松跪在一邊,喊道:「春歸,再灌一次藥,快點!」
春歸端來助產藥湯,但是汐顏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她剛剛用過僅存的一點魔力,全身癱軟,根本再無力量。
「繁太醫,姑娘她已經昏迷了,這藥她喝不下去了!」
這時,褚冽一把把藥接過去,往自己嘴裏灌一口,打算將藥湯渡進汐顏口中,他低下頭舔開汐顏禁閉的嘴唇,一點點地把藥送進去,不許流出來一點。
可是藥湯還是流了許多,他繼續灌着,繼續渡着,「傻女人,快醒醒……醒醒……」
汐顏被口中苦澀的藥,刺激地清醒了一點,終於願意睜開了眼睛,見褚冽正在往自己嘴裏餵藥,再次清醒了一分。
「姑娘,你要用力!你知不知道你肚子裏還有一個皇子……」春歸眼睛濕紅,「你不要睡着了,求你了,求你了!」
可是汐顏根本無法用力,她又閉上了眼睛,「阿伏,誰能給我點力量……」她閉着眼睛,整個心底全是祈求的聲音,「求求你們,不要讓我的孩子死了。」
「皇上!」產婆鑽了出來,滿頭滿臉的汗珠,「沒用啊,娘娘還是沒用力!」
「傻女人,用力!」褚冽還在不停地給她灌着湯藥……
整個景顏宮的人,腳上都像是上了滑輪一般,出出進進,飛來飛去,一盆盆的水端進來、一碗碗的湯藥端進來……
汐顏迷迷糊糊,知道褚冽還在給自己餵產藥,「褚冽……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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