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都是千篇一律,一群穿着西裝革履的男士主持人和幾個穿着晚禮服的小美女同台主持,用事先背好的串詞將幾個節目串聯起來,每隔幾個節目就來一場觀眾互動……
好吧,這些套路很俗很落後很乏味,但對於第一世大學畢業之後就沒有瞧過這樣陣仗的沈子曦來說,看着格外舒心親切,至於謝逸棠?他就沒有瞧過這樣的東西,自然看得津津有味。
「阿棠,你還不去後台準備節目麼?」沈子曦小夫妻來得比較早,佔據的地理位置也極好,不但靠前,而且還方便離開座位而不會打擾鄰座的同學,「看節目單,快要輪到你了。」
「無事,還有幾個節目呢,最快也需要半個小時。」謝逸棠溫柔淺笑,伸手用帕子將她嘴角的零食殘渣擦掉,頗為寵溺地說道,「這些水果糖少吃,對牙不好……」
「唔……我的牙向來很不錯……」沈子曦很喜歡吃糖,尤為喜愛水果味的硬糖,只是糖吃多了,很容易損害牙齒。她本來還挺節制的,不過有了謝逸棠這樣的丈夫之後,她就徹底放任了,「就算牙齒出了問題,不是還有阿棠麼,一個小術法下來,牙齒就會好的……」
謝逸棠默默囧了一下,他學習術法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知道這東西能這麼使用。真不知道該誇讚小曦思維發散,能想到常人不能想像的東西,還是說她不務正業。
要是讓師尊知道他將學來的術法用在這些事情上頭,估計對方會更加暴跳如雷吧?默默在腦海演練出現這樣的場景,謝逸棠額頭上的黑線越發濃郁起來。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整天糖不離口。」謝逸棠不禁撫額,但說話間全是寵溺溫柔之色,看不出半點責備。此時的禮堂一片黑暗,只有舞台之上有燈光,周圍的學生氣氛熱烈……
沈子曦嘴裏塞着幾顆口味不同的水果硬糖,懷裏還抱着一個紙袋的零食,看了會兒台上的的雙人相聲,覺得笑點太少,一點都不能惹人發笑。一時閒着無聊,她左右看看,眼尖地發現不少學生正在黑暗的掩護之下,做些比較親密的事情。轉頭看自家丈夫……
「阿棠,你也想這麼做麼?」沈子曦發現他的視線盯在左前方的一對小情侶身上,俊俏的臉泛着絲絲紅暈,一下子就戳穿某人不大正經的心思,「靠過來一點……」
謝逸棠自然被自家妻子問得面紅耳赤,正想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應該收斂一些,不能這麼開放的時候。他的肩膀猛地受到一陣推力,脊背撞上軟軟的座椅靠背,他的嘴也……謝逸棠像是受了什麼巨大的驚嚇,一直睜着眼睛看着對方,卻又看不清楚。
稍微地動了動舌頭,他這才發現對方吃的糖果有檸檬、葡萄和橘子口味……味道很不錯。
沈子曦用強勢的姿態壓着某人,至於舞台上表演什麼東西,節目進行到哪一個,完全不在她的關心範圍。過了良久,她有些氣息不穩地稍稍遠離一些,半倚靠在他的頸窩。
謝逸棠比對方好得多,連呼吸都沒怎麼改變。可他的感官非常敏銳,自然發現不少人也在偷偷打量他們。想到兩人之前親密接、吻的時候,有人在圍觀,他的臉不禁一陣白一陣紅。
正想着要好好和自家妻子商量一下,謝逸棠耳尖地聽到有人在喊沈子曦的名字。他不禁蹙了蹙眉頭,視線望向發聲處,發現悄悄喊人的是幾個化着妝的女生,應該是下個節目的演員。
「沈子曦,你怎麼躲在這裏,不知道我們找你好久了啊!」說話的是白秀麗的閨蜜兼跟班——李秀寧,她距離沈子曦的座位還有一段距離,就扯開嗓子嚷嚷,聽着很是氣惱。
「什麼叫躲在這裏?我和小曦是坐在這裏看節目的,難不成還需要向你報備一下?」謝逸棠不悅地擰緊眉頭,攬着沈子曦的大手在她的脊背上順了順,讓她早點喘過氣來。
李秀寧見謝逸棠發話,有些發憷地倒退一步,但心裏卻惱怒開了。她和白秀麗是室友兼閨蜜,自然從白秀麗那裏知道謝逸棠本來是她的男朋友,可後來沈子曦不要臉地將人搶走了……想到這裏,李秀寧鄙視地瞧了眼靠在謝逸棠懷中的沈子曦,更加瞧不起那個渣男。
長得帥有什麼用,家裏有錢又怎麼樣,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人格這麼差勁,簡直渣死了。以後就算進入社會,也是沒有前途的廢物。李秀寧在心裏暗暗咒罵兩句。
然而,她是不會承認自己這是羨慕嫉妒恨了。她之前和白秀麗一道去過沈子曦家中,也見識到那個房子裝修得有多麼好……男人渣又怎麼樣,可他長得帥氣,有錢又有車又有房……要是自己有這個運氣,她也想有這麼一個男人,至少生活無憂,帶出去也長面子。
李秀寧被謝逸棠毫不客氣的話噎了一下,但仍然理直氣壯地說道,「她待在這麼隱蔽的地方,要不是我眼睛尖找到她,萬一錯過表演,到時候丟人的可是我們班級。」
沈子曦一早便知道來人是誰,一直懶得理會。秀寧能和白秀麗氣味相投,氣場相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人完全是一個世界的傢伙,腦電波不是常人能夠接收翻譯得了的。
她本想不理會,讓自家丈夫將她打發走就好,沒想到她竟然扯出這麼一番話,當真是笑死人。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再裝睡,坐直身子扭頭看李秀寧,問道,「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班級的表演完全沒有我的事情,我也不是參與者,你現在找我做什麼?」
李秀寧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一樣,露出一副讓人不能理解的得意表情,「什麼叫班級的表演和你沒有關係?你不是班級的一員啊?你怎麼能這麼自私自利,要是班級的榮譽因為你而受了損傷,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臉在班裏繼續待下去……」
「有病!」沈子曦簡短利落地說了一句,卻很碰巧地踩中事情的核心,「李秀寧,我不管你是遇見什麼困難了,還是說班級的節目出了問題,要上你上,別拉扯別人。」
李秀寧一聽,表情變來變去,最後定個在黑色,還憤恨地瞪了一眼沈子曦,好像對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輩子都不能被饒恕一般。
瞧着對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當真是虎頭蛇尾讓人摸不着頭腦。她想了想,繼續趴在謝逸棠身上,並且說了句讓謝逸棠哭笑不得的話,「阿棠,幫忙打掩護!」
謝逸棠的眸子裏映着對方鬱悶的臉,不由得抬手揉一揉她的頭髮,嘴角含笑地說道,「為夫倒是想要完成夫人的命令,奈何再過兩個節目就輪到我了,只能先去後台準備。」
到了後台,他熟練地穿上那一身笨重的熊貓套裝,為了讓形象看着更加可愛,熊貓身上也穿着一件萌萌的小肚兜……雖然在謝逸棠看來,這簡直是將他百餘年的面子裏子都丟光了。
「成澤,之前那個節目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周成澤一直待在後台,要是有什麼消息,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就是之前那個美術院系表演的節目……」
周成澤穿着那件斑馬裝,正檢查自己的扇子有沒有問題,連頭也沒抬回答謝逸棠的問題,「你說那個啊……好像是表演節目的某個女生受傷住院了,偏巧那女生還是後半段的領舞。」
謝逸棠覺得自己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看李秀寧的意思,明顯是想讓自家妻子代替這個受傷住院的領舞,可他小曦並沒有學過那個節目舞蹈,怎麼能擔負起救場的重任?
果然……這年頭的年輕人,腦迴路就是不同尋常,讓他這個老人家理解不能。
「那個領舞叫什麼名字?」謝逸棠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得到答案之後,表情裂了。
周成澤自然是知道白秀麗的,畢竟他們兩家上一代還有一筆賬沒算清呢,「白秀麗。」
好吧,自從謝逸棠從沈子曦這裏知道「鬼畜謝逸棠」和「白秀麗女神」之間的愛恨糾葛,他就對這個女人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貌似最近發生的事情,總能和她產生牽扯……
果然是邪門又邪乎……謝逸棠嘴角抽了抽,可一想到對方受傷住院了,又莫名有些放心。既然是住院了,那麼,這是不是意味着最近一段時間她不會跳出來惹事生非?
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和小曦之間可以得到一段安靜時光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謝逸棠最後還是發現自己太嫩了,這世上各種坑人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沒有遇不見的。
醫院之內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陌蘭心終於陪着江俊軒將傷口縫合好,然後推着他回到第四病室繼續住着。抬手看一看時間,好麼,距離自己平常回家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小時。
現在這個季節,天黑得比較早,她恐怕要走夜路回家了。和江俊軒簡單說了句再見,她到護士更衣室更換衣服,然後背着斜挎包回家。
陌蘭心是本地人,父母前兩年出了車禍,給她留下一筆極為可觀的保險金和兩棟房子。她已經成年了,而且身邊也沒什麼極品親戚,小說和電視劇中的親戚奪產並沒有發生。
她住在一間小公寓,那是她上大學時父母全額買下來的,距離醫院有半個小時的車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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