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紫衣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秦河,一定要殺。但是這樣治標不治本。她得做些什麼,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再也進不得雷王府的大門。該做些什麼呢?
望着面前立着的逢春和冬梅,紫衣幽幽開口,「你們說,父王為何會讓秦河入府?」
冬梅此時心裏正暗自打着小算盤,想着要怎麼收拾秦河。紫衣突兀開口,她沒有回過神,茫茫然抬頭道:「啊?」
紫衣眉頭一皺,正要重複,卻聽逢春說道:「回郡主,奴婢認為王爺讓秦河入府無非倆個原因。」
紫衣眉毛一挑,問道:「哪倆個?」
「利益,感情。」
紫衣點頭,示意逢春說下去。
「郡主,王爺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皇上的賞賜,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所以秦河入府不在利益。」
紫衣垂下眼眸,攤開的手掌微微蜷起,淡淡道:「不在利益,那便是為了情了。」
「逢春姐姐你糊塗了吧!王爺怎麼會喜歡那個秦河呢?前天夜裏你是沒有看到,那秦河就算脫光了衣服王爺都不屑看她一眼!我那時進碧波苑的時候,王爺的臉色冷的能嚇死人!」不等逢春開口,冬梅立馬反駁到。
逢春無奈的看了冬梅一眼,「我這還沒說完呢。」
冬梅撇了撇嘴,「那你倒是快些說呀。」
逢春望向紫衣,再度開口道:「郡主,這個情,也要看是為了何人。這秦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在長歌卻很有聲望。郡主長年不出府,不知這秦家……」
「我知道!我知道!長歌秦家,專產賢妻良母。歷代女子溫柔婉約,知書達禮,謙卑和善。嫁出去的女兒在婆家皆受到了稱讚。有不少嫁給了達官貴人,祖上還有女子曾入宮為妃。但那秦河哪裏溫……」冬梅見縫插針,叭啦叭啦說道。
逢春一記眼刀甩過去,冬梅立馬閉嘴,訕訕笑道:「逢春姐姐,你說,你說,我保證不打斷你了。」
逢春又給了冬梅一記白眼,才扭頭對紫衣繼續說道:「郡主,冬梅剛才說的沒錯,這就是秦家甚有威望的理由,估計也是秦河能入府的原因。依奴婢看,這個情,不在於秦河,而在於……您!」
「我?」
見紫衣目露詢問,逢春接着說道:「郡主,萬千寵愛,榮華富貴,您什麼都不缺,您想要什麼王爺都會想盡辦法為您尋來,但您獨獨缺了一樣東西。一樣幾乎人人都有您卻沒有的東西。」
紫衣瞳孔驀地一縮,霍然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冬梅剛才的話中,四個大字閃現在她腦海,「賢妻…………良母!」
心中有個答案幾乎要噴爆而出,紫衣死死按捺住,「你是說?」
逢春紅唇輕啟,望着紫衣緩緩吐出倆字。「母愛!」
一語驚醒,局中人!
紫衣呆了呆,隨即嘲弄的笑了,笑她自己,這樣的答案,竟是這樣答案。她早該想到,那人無論做什麼,幾乎都是為了她。而她卻要從她人口中明白。
「逢春,我這次,是不是很蠢?」
「郡主,您只是當局者迷罷了。」
冬梅愣愣聽着倆人的對話,以她神經的粗度自是完全不明白逢春和紫衣在說什麼。雲裏霧裏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她終於又忍不住開口,絲毫不知這樣會暴漏她的智商,誠實地問道:「郡主,你們在說什麼呀?」
「我們在說,王爺最在意的是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郡主了!」
逢春莞爾,「冬梅,你變聰明了。」
「那是當然!」冬梅高興的答。
五秒鐘後。
「不對!什麼叫變聰明!逢春姐姐,我一直很聰明好嗎?」
紫衣不由輕輕一笑,倆天的陰鬱一掃而空。「逢春,你說我現在當如何?」
「那還用說,郡主將昨夜的事告訴王爺,王爺一定會殺了秦河,不過在殺之前,奴婢一定要去求王爺讓奴婢暴揍她一回!。」冬梅邊說邊雙手合疊壓了壓十指關節,響起一陣嘎嘣聲。
「冬梅,你糊塗了。就算是秦河指使的,她不承認又能如何?況且那秦河是秦家的女兒。秦家怎會允許這樣的罪名落在他們頭上。若他們一口咬定刺客栽贓嫁禍當如何?況且這秦家與朝中不少官員有姻親。若王爺貿然殺了秦河,難保秦家不會報復。王爺本就手握兵權遭皇上忌憚,若再有小人背後使絆子。皇上恐生間隙。」
「那怎麼辦!就這樣算了?」冬梅一臉憤憤。
「當然不!」逢春清秀的小臉,竟也閃過難見的狠淚。「冬梅,想殺她可以,但要做的滴水不漏,讓人完全不懷疑咱們雷王府才行。既然不能讓她死在府中,那便讓她死在府外。誰人與秦家一向交惡,咱們完全可以來個栽髒嫁禍,或者,借刀殺人。」
逢春一席話,聽的冬梅一愣一愣。待她明白了逢春的意思,不由對她肅然起敬。
想起平日裏自己老惹她生氣,冬梅不由打了個哆嗦。
到底是府中哪個人說,逢春溫柔似水,沉默婉約的?這話不是害人嗎?
紫衣望着逢春,眸中閃過一道微光,才思敏捷蘭質蕙心,她好像發現了一個人才。
「逢春姐姐,你直接說眼下要怎麼辦吧!」
「當然是先將秦河趕出王府了。」
「怎麼趕?」
逢春望着紫衣,「這個,就要看郡主了。若她不賢,不良。王爺豈會留她。」
紫衣沉默了一會,突然道:「冬梅,去給我找些雞血來!」
「啊?」
「我說,雞血!」
「哦哦,奴婢這就去找。」反應過來的冬梅二話不說走出門去。她不知道郡主要雞血做什麼,但是郡主要,她就去給她找。
「逢春,把你所有的胭脂水粉給我拿來。」
逢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應聲去了。郡主曾說她不喜歡胭脂水粉的味道,所以從來不用。如今卻要來做什麼?
不一會。冬梅和逢春雙雙回來。
紫衣接過逢春手中的胭脂水粉坐在銅鏡前一番塗弄。
半晌,緩緩轉過臉來。
「啊!郡主!你的臉!」
冬梅一聲尖叫,紫衣眉頭一皺,逢春立馬抬手一把捂住冬梅的嘴。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98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