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千夜雷四人已站在了碧波苑門口。
望着紗窗里影影綽綽搖曳的燈火,紫衣眯起眼睛,鬆開了抱着千夜雷脖頸的手,轉而窩在他懷中對初夏冬梅吩咐道:「你們在門口候着,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任何人進來。」
「是,郡主。」二人話落,一左一右立在了碧波苑門口。
秦河房門前。
千夜雷抬手叩門,「秦姑娘?秦姑娘?」
「王爺……您請進吧……」秦河的聲音自房裏傳來,拖長了音調並帶着濃重的鼻音,聽起來魅惑至極。
紫衣眉頭一蹙閃過不悅,千夜雷卻是絲毫沒有感覺這聲音有哪裏盅惑人心。
抬手將門推開,有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千夜雷眉頭一皺,抱着紫衣踏進房門。
入目,滿室紅燭搖曳,銅獸香爐里裊裊香煙升起,正中的紅木方桌上擺着幾個精緻的小菜和倆只白玉杯,杯中已盛滿了酒,有馥郁的酒香自杯中飄來,甚是醉人。
燭光晚餐?一直窩在千夜雷懷裏的紫衣,望着房中擺設,眼中有銳利一閃而逝。
看清房內佈置,千夜雷眉頭亦皺的更緊,立在房中不悅道:「秦姑娘,你找本王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王爺……」紫檀百花疊繡屏風後,傳來秦河一聲嬌語,紫衣和千夜雷同時扭頭望去,千夜雷只看了一眼便驀然移開視線。
屏風後,影影綽綽映出一道美人身姿,該凸則凸,該凹則凹,曲線甚是動人。隨着她輕擺腰肢,那曲線便如秀麗的山巒,起起伏伏,更是顯得無限的妖嬈,魅惑至極。
紫衣眼底,漸漸湧上狠戾。
「秦姑娘若無事,本王就先告辭了!」千夜雷突然冷聲開口,話落,他轉身便走。
「王爺!」秦河嬌喊一聲,笑意盈盈自屏風後探出身,快步向千夜雷走來。
千夜雷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直直望着院中。面上一片冷然。
秦河沒有看到千夜雷的表情,猶自嬌笑着欲向千夜雷貼來。
突然。
千夜雷肩膀上現出了倆只粉嫩小拳。隨即探出一張小臉。
一直貓似地窩在千夜雷懷中的紫衣伸手攀上了千夜雷的脖頸。
秦河的笑容,悠的僵在了臉上。
紫衣趴在千夜雷肩頭笑的春暖花開,人畜無害,靜靜望着幾步外在看到自己後便似石化的秦河。
她淡掃峨眉面若桃花,眉間點一點硃砂,身上披一層輕紗,玉臂外露****半掩。火紅色緊身裙前方開襟,她正保持着前行的姿勢,開襟處雪白如玉的大腿幾乎露到根部。
半遮半掩,欲露而不露,何等魅惑。
紫衣無害的笑容在看清秦河的衣着後漸漸隱去,眼底換上一片駭人狠戾。
扭頭望向抱着自己的千夜雷,卻見他雙目直直望着前方,面上神情堅硬如鐵,隱隱帶着怒意。
紫衣眸中狠戾之色漸漸退去,再回首,換上了一臉玩味。帶着三分戲謔,三分譏誚,三分輕藐,還有一絲隱隱殺意。
前方秦河已回過神來,面上不見羞赧反而笑意盈盈。大抵當真覺的紫衣不過是個孩童。
一路香風繚繞。秦河在千夜雷身後站定行禮,「秦河見過雷王爺,郡主。」
千夜雷沒有回頭,倒是紫衣先開了口,「秦姐姐,你穿的這般單薄不冷嗎?」
紫衣看着面前秦河,火紅色長裙拖在地上,雙膝微屈,玉臂搭在腰前微微低頭,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着實----風騷!
「秦姑娘,可否先將衣物穿上?」千夜雷終於開口,聲音卻帶着冷意。
「王爺,秦河是穿了衣服的。只是這天氣有些熱,所以穿的單薄了些,不信您回頭看看。」聽着千夜雷微冷的聲音,秦河找了一個很是牽強的理由,她認定只要千夜雷看她一眼,便會拜倒在她的風情之下。
紫衣趴在千夜雷肩膀上低低笑道:「男女授受不親,秦姐姐倒是好生大膽,這般模樣若讓男子瞧見,也不怕遭人詬病污了名節?」
「我……我是雷王府的人。」秦河面上粉霞蕩漾,意思不言而喻。
「對,秦姐姐是我雷王府的,「客人!」秦姐姐這般模樣若是讓府中哪個下人瞧見了,污了姐姐名節可如何是好?」紫衣說的滿臉關切,卻成功讓秦河變了臉色。不等秦河開口,紫衣扭頭朝門外喊道:「初夏!冬梅!」
一直候在門外的初夏冬梅聞言走進院中,老遠便看到千夜雷一臉冷然背對着房屋。待得近了,二人自是看到了房中秦河,冬梅不由張大了嘴巴一臉吃驚,初夏則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憤怒。
眼見還有別人,秦河一慌,一把摟緊那薄薄輕紗擋在胸前。
瞧着她的動作紫衣再度低低笑道:「秦姐姐發育的真不錯。」
秦河疑惑看她,她目光笑吟吟的掃過她半露在外的胸。「初夏冬梅,你們說是不是?」
那二人不答,只是緊緊盯着秦河,一個吃驚,一個憤怒。
秦河面上終於染上羞憤。張嘴正欲開口,卻又聽紫衣淡淡道:「秦姐姐剛才說太熱了,秦姐姐是我雷王府尊貴的客人,本郡主怎麼能怠慢了。冬梅!去叫王管家將地窖里的冰塊全數拿來秦姑娘房裏,初夏,去將秦姐姐的棉被褥子全數換成竹蓆。再去叫幾個丫鬟來為秦姐姐打扇子。」
紫衣話落,秦河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冬梅毫不掩飾臉上的幸災樂禍,道一聲:「是,奴婢知道了。」轉身便拉着緊盯着秦河恨不得瞪出她倆個窟窿的初夏轉身便走。
秦河見紫衣不是開玩笑,不由面上一僵,急忙道:「郡主,秦河,秦河現在覺得不熱了。」
紫衣嘴角一掀,勾起一絲奸壞的笑容,「哦?怎的就不熱了?秦姐姐若不是熱,怎會穿的這般單薄?不對!秦姐姐就是覺得太熱了,要不然,秦姐姐難道是要迷惑誰?秦姐姐可是有教養的女子,名門世家,大家閨秀,怎會做出這般不知羞恥,自損名節之事,萬一有人亂嚼舌根,說秦姐姐恬不知恥,脫光了衣服企圖迷惑雷王,這可怎的好?」
「我……」
「秦姐姐,你一定是覺得太熱了,對嗎?!」不等秦河辯解,紫衣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最後二字,紫衣咬的甚重。
秦河緊緊咬着下唇,望着背對着她不願回頭的千夜雷,胸膛起起伏伏,粉拳鬆了緊,緊了松。半晌,方才低低回道:「對。」
紫衣笑了,彎起的眉眼深處帶着嘲諷和隱隱殺機。
一刻鐘後,數名丫鬟捧着冰塊或涼蓆來到了秦河房中。那冰塊冒着絲絲冷氣,房中溫度驟然下降,紫衣不由打了個哆嗦。
眼看着一眾神色各異的丫鬟將東西擺好,紫衣才道:「你們好生伺候秦姐姐,莫讓這房中溫度太高。」話落,她望向屋中被插在花瓶中艷麗多姿的芍藥,「好花雖開,但也得有人賞才行。父王,我們回去吧。」
千夜雷聽言抱着紫衣踏出房門,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房中,秦河僵立在原地,望着丫鬟們或嘲笑或譏諷的表情,緩緩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有殷紅順着指縫流下。
身體的冷,內心的怒,讓她原本美麗的臉極度扭曲,那雙媚意天成的棕瞳望着紫衣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陰狠。
就在這時,換了一身新衣的小翠慌忙跑進屋來。「小姐,奴婢……」
「啪!!!」響亮的巴掌聲異常刺耳。
小翠捂着臉,白淨的左臉上沾了些許血跡。她動了動嘴唇,最終低垂了眉眼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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