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城內,寧府、郭府以及上官家的府邸,此時都聚集了大批實力強弱不均的武者。看這架勢,寧海渠當真想要滅掉任家,否者也不會出動如此多人馬。
恐怕,任家要有一番血戰了!
由於三家聯盟的強大,此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任家這次大劫難逃,都在密切關注三家聯盟的舉動,都想從中得利,分一杯美羹。
卻是不知,任飛以及任家上下,早已準備就緒,坐等寧海渠上門自取其辱。
這一夜,天空異常陰沉,伴隨着綿綿細雨,下個不停。
雲安城東門,寧家、郭家以及上官家,聚集了上百武者,手舉火把,將整個城門四周圍照的火亮。
「任家任飛,殺我孩兒,殺我寧家數十家兵,此仇不報,我寧海渠還有何臉面苟活世上?」馬背上,寧海渠臉色陰霾,望着眼前上百個來自三家聯盟的家兵家將,沉聲道:「諸位,今夜我寧海渠要血洗任家,還請各位全力相助。」
寧海渠伸出一隻手指,「無論男女老少,殺任家一人,賞紋銀百兩,殺任家高層,賞銀一千!」
聞言,那些三大家族聯盟聘請的武者,有人驚喜,有人皺眉。
這些人中,多數都擁有武師級別以上實力,聽說那任家男女老少加起來,不過百餘人,其中半數皆是老弱婦孺,殺起來簡直猶如切菜。
並非每個武者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要他們去殺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少婦孺,着實下不了手。然而,寧海渠不給他們發言的機會,突然大手一揮——
「出發!」
也罷,一會只殺武者,不殺普通人就行了!
那些還有良知的家兵家將,心中無奈嘆息,怪只怪那任飛,竟然將寧威殺死,給任家招來這場殺身之禍。
上百武者,開始出發。
遠處,那些圍觀的雲安城老百姓,都遠遠看着,其中隱藏着某些各大勢力的探子,見到寧海渠下達出發命令,立即轉身回去報告。
上百實力大都在武師級別以上的武者,在雲安城絕對是一股很強大的勢力。武者不同一般人,戰鬥起來,一名武師殺十個武生絕非玩笑。
三匹棕馬並行在隊伍最前方,馬背上分別是寧海渠、郭定以及上官珠璣。這三人交頭接耳,旁邊不允許有人靠近,顯然是在談論某些重要的事情。
「二弟三弟,一會我牽制那任家族長,你們則去找楊烈和他孫女,只要抓到,立即帶走,我這邊再下命令滅了他們任家,為我威兒報仇雪恨!」
寧海渠壓低聲音,冷冷道。
「放心,大哥,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寧海渠點點頭,「一會看我命令行事,就憑任家那點實力,殺他們簡直不費力氣,哼!」
過去幾天,他終於查探清楚寧威被殺的來龍去脈。
竟然發現,此事和他們三家苦苦尋找的楊烈有關。寧海渠本想暗中尋找,邀請楊烈上門授藝,從此壯大寧家以及其他兩家。
怎料到,寧威紈絝好色,竟帶人慾抓楊倩,還燒了楊家村,結果慘死他鄉。
發生這樣的事,楊烈怕是不可能再接受寧家邀請,如今之計,唯有殺上任家,生擒楊烈和楊倩,逼迫這老傢伙交出各種兵器鍛造秘方。同時,將任家所有知道楊烈身份的人,全部殺死,一面走漏消息,給三家招來更大的殺身之禍。
替寧威報仇不錯,但沒有人知道,寧海渠如此興師動眾,殺氣騰騰,真正的原因是要生擒楊烈,然後殺人滅口。
漆黑的夜空,看不到半顆星辰,綿綿細雨,淅淅瀝瀝。
任家族地,任飛、任天河、竹虛子等人,在高坡上一處涼亭中,煮酒談笑,只等寧海渠到來。
武尊強者,任家有任天河以及竹虛子,這兩人,足以應對三家家主,何況那上官珠璣,不過武王九階,連武尊都不是。
至於武王境高手,任家只有任千山和任萬德二人。但是青竹派這次精英盡出,足足八位武王強者,早已在山腰處設伏等候。其餘武師境以下的武者,任家和青竹派加起來也有將近上百人。
在外人看來,這或許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
但是在任飛等人的眼裏,這場硬仗,根本沒有懸念。因為,任天河有飛行武技,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僅憑他一人,便可以牽制住寧海渠、郭定和上官珠璣三位家主。
擒賊先擒王,任天河只要抓住其中一個,這場戰鬥,還需要打下去麼?
「來,竹虛子前輩,預祝我們今晚大勝那三條老狗!」
斟滿酒杯,任天陽舉起,痛快笑道。
「呵呵,有天河族長在,想不贏都難!」
竹虛子笑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親自領教過任天河的可怕,自己都不是對手,何況那只有武尊二階的寧海渠?
突然,任飛放下酒杯,目光鎖定在遠處,逐漸映入視野的點點火光。
「來了!」
「我們走!」
任天河起身,一股可怕的氣息,自他身上隱隱散開。
……
以武者的速度,從雲安城到任家族地,並不需要多長時間。
不多久,寧海渠、郭定和上官珠璣,帶着手下人馬,終於來到任家族地。
寧海渠正準備下令殺上山去,但他舉起的手,突然放了下來,一雙冰冷的眸子,望向山腰處。
夜色下,任天河、任飛、以及任萬德等人,聯袂而來。在他們身後,密密麻麻全是黑色人影,倉促之下,看不出有多少人數。
「寧家家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抱歉,抱歉!」
任天河一馬當先,大聲笑道。
任千山尾隨其後,冷冷一笑,「寧大家主夜深造訪,不知有何要事?我們任家窮酸,可沒有剩飯剩菜招待各位。」
「哼!」
聞言,寧海渠喉間發出一聲飽含內勁的怒意,「任天河,你兒子好膽量,連我寧家大少爺也敢殺,今日,我寧海渠便要你們任家血債血嘗!」
寧海渠飽含殺氣的喉音,在夜色下,迴蕩於漆黑的山林之間,驚飛無數野鳥。
雙方人馬驀一接觸,立即火藥味瀰漫,殺機四起。
寧海渠背後,那些武者全都繃緊神經,暗暗運轉內勁,隨時準備戰鬥。在雲安城,任天河擁有飛行武技,實力堪比武尊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今晚最棘手的,莫過於這位任家族長。
「血債血嘗?」
任飛哈哈一笑,邁步而來,「怕是你們沒這個能力!寧家主,你那兒子貪婪好色,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任飛不過是替天行道,何錯之有?能養出那樣的畜生,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就是任飛?」
寧海渠臉色鐵青,臉龐之上,儘是殺氣,一雙細長的眼睛,死死盯着任飛上下打量。驀然,他身子一動,就想殺過去直接捏死任飛。
武尊強者,出招速度極快,但是對付任飛區區一個武生境的小娃,寧海渠還不至於動用武技。此刻,在他眼裏,任飛已經死了!
卻在這時,空氣中傳來「嗖」一聲響,黑夜下,襲來一片竹葉,不偏不倚,轟在寧海渠握成爪狀的右手掌心處,將這位寧家家主,硬生生擊退。
寧海渠這邊,所有人皆是一驚,猛抬起頭,齊齊往任飛身後看去。
一身綠袍,竹虛子手執長笛,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映入所有人視野。
竟然是青竹派掌教?
霎時間,包括寧海渠、郭定以及上官珠璣在內,所有準備血洗任家的人,驚得神色惶恐,定在眼底不知所措。堂堂青竹派的掌教,竟然親自出手相助,今晚這一戰,恐怕……
「各位,要看戲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偷偷摸摸呢?」
竹虛子突然一扭頭,甩手射出七八張竹葉,在夜色下沒入四周林子最陰暗的地方。緊接着,遠處陸續傳來悶哼聲,那些被派來關注這場大戰的探子,無奈從黑暗中現身出來。
他們也想不到,青竹派的掌教竹虛子,竟然親自來了。
尤其是五也門那一撥人,對竹虛子的恐懼,最為厲害。
「竹掌教,你……」
郭定見到竹虛子,頓時感覺不妙。
「呵呵,聽說今晚有好戲看,故而來湊湊熱鬧!」
竹虛子轉過身,淡然一笑,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寧海渠背後那些武者,看得這些人背脊發涼,悄悄咽了口唾沫。
「竹虛子掌教,我們三家聯盟,向來和你們青竹派井水不犯河水。今晚我寧海渠要血洗任家,為我孩兒寧威報仇,莫非你們青竹派,也要插手進來?」
寧海渠陰沉下臉,凝視着竹虛子,心中思緒起伏,暗道:莫非竹虛子得知也得知了楊烈身份,要護他周全?若是如此,事情還真有些棘手。
但是,寧家、郭家、上官家聯合起來,不見得比青竹派實力弱,真要打,勝負也在五五之數,所以寧海渠並不害怕。這次三個家族帶出來的人馬,不過是其中一部分,主力還都留在各自家裏,若青竹派不攪局,對付任家綽綽有餘了。
「我都說了是來看戲的,寧家家主要做什麼隨你便,不用管我就是。」
竹虛子手中竹笛轉了圈,突然又道:「不過先提醒你們,我門下好幾位長老,如今正在任家喝酒,千萬別去打攪他們的興致,否者出了什麼狀況,別怪我竹虛子管教不嚴便是。」
遠處,那些探子們不是傻子,聽到竹虛子這番話,不用猜也知道,青竹派與任家結盟了。難怪任家無懼洶洶來襲的寧海渠,原來是請到援兵。
只是大家都想不明白,為何竹虛子要幫助任家,雲安城誰不知道五也門與青竹派爭鬥久矣,今日竹虛子幫助任家抵抗三家聯盟,就不怕來日寧海渠也幫助五也門對付青竹派嗎?
「哼,別以為我們會怕青竹派,竹虛子掌教,勸你今晚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否則別怪我們三家秋後算賬。」
郭定眯着眼睛,警告道。
就在這時,任飛突然站出來,對寧海渠身後那些武者說道:「今晚這件事,是寧家與我們任家之間的恩怨,我奉勸各位不要因為那少的可憐的供奉,參合進來,否則,我任飛過後,必定一個個秋後算賬!」
年紀雖小,但此時任飛身上那股弄弄的殺氣,卻是絲毫不弱。
他目光掃過那些武者,突然語氣急轉,溫和道:「諸位前輩,最近我們任家急需一批實力強大的家將,相信我們開出的條件,大家也都看到了。每年一卷武技,比寧家、郭家和上官家更高的供奉,還有更多好處福利,如果各位前輩不嫌棄,完全可以來我們任家發展。我任飛在此承諾,只要你們此時此刻,選擇來我們任家,走到我們這邊,立即一卷玄階武技奉上,絕不虛言!」
什麼?
只要現在加入任家,就馬上獲得一卷玄階武技?
任飛此言一出,就連他旁邊的竹虛子,也驚得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更莫提寧海渠身後那些武者,臉上皆是動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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