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小年快樂!
高超一聲令下,雖然胖子還不情願,但是他卻發現夏青也很支持高超的這個想法,無奈,胖子也只好跟着另外兩個人,背起背包,小心翼翼的從血河的另一側,往山下爬去。
山壁上的石路還是非常陡峭,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高超在前,用頭燈仔細觀察,才敢一步一步的往下挪。
他們不敢停歇一刻,只因那頭頂上的山腰處,還有陣陣悶響傳來,誰也不知道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的有如艾賽提所說,一個魔鬼,已經從那座古墓之中逃了出來。
不知道用了多久,直到高超感覺雙腿都開始發顫的時候,他們終於接近了山谷下方的河道。
天色已經泛白,不知不覺間,這一夜竟已然過去。
當高超第一個邁下最後一塊石台的時候,他將雙腳重新踏回到谷底那平坦地面上的時候,他終於忍耐不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後面的兩個人也是如此,誰也站不住了,當他們回頭再往山壁上看去,誰也不敢相信,昨晚的一夜,他們竟然能依靠着簡單的頭燈,就從那險峻的山壁上走下來。
他們不禁開始後怕,只要昨晚一不小心,就要從那絕壁之上掉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也許這正是一個簡單的道理,在無限的恐懼之中,最有效的辦法,還是緊緊的閉上眼睛。
雖然他們已經逃到了谷底,可是在山谷之中,還依然響徹着陣陣山石塌落的聲音,如此聽去,真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聲音在山谷中不斷的迴蕩着,就好似隨時會有一塊巨石從山壁上滾落一般。
所以他們只是稍作休息,就趕緊由高超帶隊,繼續沿着河道向山谷深處走去。
天色漸亮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出了有段距離,高海拔的氣候。他們已經適應得差不多了,只是胖子還會時不時的抱怨一兩句,希望高超能停下里休息一下,至少讓他睡上一覺。
高超當然也想休息。畢竟昨夜誰也沒有機會合眼一分鐘,可是他卻不敢,因為他在路上和夏青聊起來,夏青告訴他,他們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
首先來說。不管那座古墓中埋葬的是個什麼東西,它無疑是已經從那墓中跑出來了,現在雖然情況不明,但是單單感受一下那東西所造成的破壞,已經讓人不寒而慄,所以他們的後面無疑是有「追兵」的,如果他們再慢些的話,搞不好會遇到些無法預料的事情。
其次,那古墓中的東西,恐怕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只因為昨夜他們從古墓中逃出來的時候,曾經遇到了一隻白色的大花豹,夏青經過回憶才忽然想起來,那東西應該並不是一隻普通的豹子,它很有可能是只雪豹,要知道,帕米爾高原可是和青藏高原一樣,是雪豹在中國的主要棲息地,這種動物十分稀少,但是卻頗為兇悍。極具靈性,常被高原上的人們稱為死神的使者,因為它們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追蹤獵物。並且伺機殺戮。
這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已經遭遇到了雪豹,所以他們三個人現在,也極有可能已經成為了雪豹的捕獵目標,而雪豹最為神奇的能力之一,就是它的追蹤能力。只要它想,它是絕對不會被獵物所察覺的,換句話說,高超他們現在,隨時都有被雪豹攻擊的危險。
最後一個讓人不安的事情,也是最為無奈的事情,那當然就是他們已經失去了嚮導艾賽提,雖然艾賽提這個人看似很不靠譜,總是嘻嘻哈哈的,但是他畢竟能為他們帶路,而且依靠他的經驗,可以為高超他們排憂解難,可是現在呢?他們只能依靠自己了。
所以綜合所有情況來看的話,他們現在的處境,恐怕還不如在殷山古城的時候,至少那個時候,他們有兩個嚮導,而且身上的武器也很不錯,有一把長槍防身,不過現在,他們只能聽天由命了,除了高超能夠回憶起艾賽提對他的囑咐以外,他們也只能向真主祈禱,希望能夠得到些好運氣。
但是,好運氣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當你越需要它的時候,它總是會繞着你走的。
大概在傍晚的時候,高原上起風了。
帕米爾高原上的風,和其他高原並不一樣,只能說這裏的風,是讓人敬畏的。
總有人說,帕米爾高原上的風有三個特點,又冷,又疾,又長。
冷,說的是帕米爾的風總是冷颼颼的,無論是春天,還是夏天,這裏的風,永遠都是冷的,它可以很輕易的打透羊皮襖,讓人在陽光下瑟瑟發抖,苦不堪言,所以帕米爾高原上的牧民,總是會開玩笑說,就算你穿的再多,也總是光着屁/股的。
疾,說的則是帕米爾高原上的風很狂,很猛,無論你躲在哪裏,就算你躲在泥坯的房子裏,也還是會被冷風吹得無處可逃,它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只要還有那麼一絲縫隙,又或者根本無縫可鑽,它總是還能吹到你,它鑽進你的身體,讓你整夜戰慄。
長,那就很明顯了,駐守在帕米爾高原上的戰士經常會開玩笑說,「風來沒有準,風去兩旬天」,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這帕米爾高原上的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吹起來,但是當它吹起來以後,卻最少要半個月才能停下來,而在這颳風的半個月裏,是絕對沒有人想要出門看看的,因為任何人隨時都可能被這帕米爾高原上的風,奪走生命。
風真的吹起來了,就算在深深的山谷中,這風也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它還是那麼又冷又疾,高超他們三個人,掙扎着在這冷風之中撐起了帳篷,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他們都聽說過當地關於「風」的傳說,所以他們用最堅硬的岩釘,打入了河道旁的地面里,然後將帳篷牢牢的固定在了背風處,希望能夠用這些裝備來撐過這一夜。
可是在帕米爾高原上,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的避風處,他們躲在各自的帳篷里,依然蜷縮着身體。
風越來越大,它瘋狂的撕扯着帳篷最外層的防風罩,「嘩啦啦」的巨大聲響,讓每個人都難以入睡,儘管他們已經很累了,但是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夜晚裏安眠,就連最為喜歡睡覺的胖子,也只能在睡袋裏輾轉反側,憤恨咒罵。
風,呼嘯着,撞在石頭上,就會發出種種人們從未聽過的聲音,有多少石頭,就會有多少這樣的聲音,那就像是有人在風中痛苦的呻/吟一般,就像是那些在風中戰慄的石頭,也在哭訴自己千年的無奈和悲涼,那聲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有親耳聽過的人,才知道它的恐怖。
高超也感到了恐怖,他黑着帳篷里的燈,卻一直在看着自己帳篷外的光亮——那是夏青的帳篷,夏青一直沒有關掉自己帳篷里的帳燈。
高超知道,她也一定在恐懼這樣的風。
一個孤獨而又倔強的女人,豈非只有在夜晚,才會獨自躲在角落中害怕?
高超睡不着,他一直睜着眼睛,看着自己帳篷外的光亮,他們的帳篷互相貼着,所以高超甚至可以感覺到,夏青的帳篷,好似抖動得要比之前厲害了許多。
他開始擔心 ,難道夏青在撐起帳篷的時候,沒有將岩釘打得足夠深?又或者岩釘打進地面的角度不對?
不管怎麼樣,高超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夏青的帳篷,恐怕要出事情。
果不其然,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高超看着帳篷外的燈光,已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只聽見「刺啦」一聲,那聲音雖然並不明顯,甚至已經被巨風撕扯帳篷外罩的聲音所掩蓋,但是高超卻還是立刻反應到,那一定是夏青的帳篷出事了。
於是高超猛的坐了起來,他鑽出睡袋,披上了一件外套,為了夏青,他想着要立刻鑽出帳篷去看一看。
不料他卻發現,那帳篷外的燈光,竟好似開始慢慢的移動起來。
高超愣住了,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燈光怎麼還在移動?難道是夏青?
可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燈光卻已經來到他的帳篷口處,隨後一個有如銀玲般的聲音,對着高超的帳篷里,小聲喊道:「老高?你……你睡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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