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回了筒子樓,躺在床上才感覺出渾身發燙,全身疼痛,蓋了兩床被子準備發發汗。
這時手機響了,是樂遙打過來的,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接起了電話,問到:「怎麼了?樂遙。」
「恭喜你啊!今天心怡回來就把你幫公司簽下訂單的事告訴了陳總,陳總好像也很高興,你這次可是幫了她們父女倆,你小子有前途了。」
「樂遙,抱歉,明天談吧,我很難受。」
「你怎麼了,沒事吧?」
「有點發燒,睡一覺就好了,我先掛了。」
樂遙還說着什麼,我完全沒聽見,就掛斷了電話,現在感覺全身跟散了架一樣,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了一眼手機,剛晚上八點多鐘,一天時間裏就早上吃了個麥當勞,想起來做點吃的,可是真的不想動,把身體蜷縮起來,看着手機里我和子琪在機場的合照,心裏就像被人插了一把刀子,疼得我真的不忍心繼續看下去,我用手撫摸着子琪的臉,自言自語到:「你別怪我好嗎?我現在真的沒資格擁有你。」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我想這大晚上誰會來找我,問了句:「誰啊?」
「我,樂遙。」
我艱難地直起了身體,下了地,走過去開了門,問到:「這麼晚你跑來幹什麼?」
「看看你怎麼啦!」
「就是發燒,沒事的。」
「量體溫了嗎?」
「懶得動。」
「體溫計在哪呢?」
「那邊抽屜里。」
樂遙找出體溫計,強迫我夾在胳膊底下,我對她說:「真沒事,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呆。」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大老遠跑過來,你確不識好歹。」
「我這個人不值得你們這麼樣對我?我現在都痛恨我自己。」
「下午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變得這麼消極,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
「沒什麼,就是覺得心裏憋屈。」
「當我是朋友不?說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我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我又不是你的閨蜜。」
「說不說,大老爺們,婆婆媽媽的。」
我真的想找個人說說,我希望有人能理解我今天的選擇,人就是這樣的動物,做錯了事以後,還是想找千萬種理由來替自己開罪,確始終不願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樂遙說了一遍,略去了子琪父親那一段,樂遙聽完了,也是沉默了很久,緩緩對我說到:「要換做是我,我也很難做決定,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錯與對,你不要太自責,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子琪和心怡你喜歡誰多一點?」
樂遙這一個問題就把我問住了,其實我現在心裏糾結的根就在這,其實我知道自己兩個我都很喜歡,不願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我也不知道,但是做了這個選擇,我真的心裏很痛。」
「張一涵,兩個你都喜歡,兩個你都不想放棄,這就是你現在糾結的地方,沒想到你是個多情種。」
「我怎麼可能擁有兩個人,這不是虛擬世界,我可以見一個收一個,更何況我現在收一個都費勁。」
「其實你的選擇,已經表明你站在心怡這邊了,所以你看吧,心怡這次肯定對你死心踏地了。至於子琪,我想她一定會很痛苦。但是感情就是這樣,總有一個人受到傷害。」
我沉默了,樂遙真的戳到了我痛處,我真的那麼自私嗎?我其實真的就想她倆都快樂,誰都不被傷害,幸福快樂的活着。
樂遙看見我發着呆,對我說:「把體溫計給我看看,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我也沒心思看,直接遞給了樂遙,樂遙拿過一看,對我說:「媽呀,39.1度。」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叫我怎麼放心回去。」
「你那麼在意我?那就睡在這吧,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上。」
樂遙給我燒了點熱水,幫我出去買了點藥,餵我吃完,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說:「我還是喜歡你多一點,每次我遇到難事或生病,都是你陪在我身邊,我要的愛其實就這麼簡單。
樂遙看我說得這麼認真,臉紅的像猴屁股,對我說到:「你是不是燒傻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真是這樣嗎?還是我早已在你心裏了。」
「滾,你要在這樣說,我就走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不這樣說了,你就不走了,是嗎?」
「生着病,還這麼臭貧,拿你沒辦法,我打地鋪陪你,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地鋪就不用了,我輕輕一用力,把她抱上了床,含情脈脈地看着她,樂遙真的不比心怡和子琪其中任何一個遜色,這次她沒有動手打我,只是轉開了視線,有點不開心。
我感覺玩笑也就到此了吧,藥勁也上來了,開始困了。
「樂遙,真的謝謝你,你說過,等我成功那天,你會給我答案。」
「快睡吧,爭取出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很快我就沉沉睡去,我也不知道樂遙到底睡在了哪?早上起來,感覺好了很多,樂遙為我熬了白粥。
我賴在床上對她說:「我還有點難受,幫我請個假唄?」
「別裝了,快起來吧,我摸過你的頭了。你起來喝點粥,我還要回去一趟,拿東西。」
「我真的不想去。」
「你現在前途一片光明,今天公司保準會為你開個表彰大會的,你的心怡還等着你呢?你這個主角怎麼能缺席?」
「我真的不是為了要轉正,才答應心怡的,我真的不是那種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
樂遙沒搭理我,回公寓拿包去了,我喝了粥,簡單收拾了一下,向公司走去。
剛走到公司大樓門口,我就看見了心怡不斷張望着,突然發現了我,跑了過來,手裏拎着麥當勞的早餐袋。
「給你的,沒吃飯吧?」
「喝了點稀的,沒吃乾的,正好吃點,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快吃吧,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心怡則在旁邊一直看着我吃,她的轉變讓我一下真的接受不了。公司又會給我什麼樣的驚喜?我到是有點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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