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洗漱過後,換了一身兒新衣裳的惠雅便坐在了那院落的廂房裏頭,透過枝葉已經凋零的樹叢望出去,外頭的雪梅美景還隱隱約約的可以瞧到。
月姝、月華和辰光在被安慰一番以後,已經被帶回世子夫人的院子裏頭了,在這敏感的時候,定國公府的嫡系子孫,自然是要好好的被保護起來了。
而剛才的一系列動作,還是讓連夫人有些動了胎氣,看了大夫以後喝了碗安胎藥,便躺在正房的熱炕上,沉沉的睡去了。
惠雅幫着安置完了連夫人,又在她身邊守了一會兒之後,不想打攪連夫人的睡眠,便悄悄的退了出來,坐在旁邊的廂房裏頭,看着外頭冷冷清清的模樣,想到剛才聽到的消息,惠雅覺得心裏頭拔涼拔涼的。
惠雅剛才在連夫人的房裏的時候,已經聽月姝說了今天事情的始末,原來是月姝收到友人相邀去梅林小築的時候,發現那屋子裏頭竟是有外男,驚慌之下撞門逃了出來,雖說不知道那外男究竟是誰,卻也把月姝恨得牙痒痒的。
而從後來掃尾的暗衛那,惠雅他們知道了更多的消息,比如說月姝被人引到了屋子裏頭以後,丫環們就都被人打暈了。再比如說那屋子裏頭的人是魯國公府的獨孫少爺,姓錢名叫錢景宸的。
不知道是不是月姝因為今天的事兒極恨這錢景宸,在她的嘴裏頭,惠雅前世腦子裏頭丰神俊朗厲害的如天神下凡的男子,竟變成了舞刀弄槍的蠻子,摔斷了腿的小瘸子。
看着月姝咬牙切齒的樣子,惠雅不難想像,如果今天兩人被設計送作堆的事兒成了的話,定國公府和魯國公府的聯姻絕對不是世人樂見的強強聯合,而是成就了一對兒怨偶,加上變仇家的親家罷了。
惠雅前世的時候。並不知道錢將軍曾經摔斷過腿,但她知道的是,錢將軍並不曾訂過親,就更不可能有月姝這定國公府嫡小姐出身這麼好的未婚妻。
惠雅呆呆的望着窗外。心中一片的茫然,是因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兒改變了麼?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輕微的悉索聲,在噗通一聲之後。便傳來了一聲低低的悶哼。
起初惠雅撐着下巴想心事並沒有在意,但那悶哼的聲音,卻被惠雅真真的聽到了耳朵里。惠雅的心中猛地一跳,門外定是來了什麼人了,並且聽那聲音不是女人,會不會是有人要殺人滅口。
想到有這種可能,惠雅瞬間就緊張起來了,但緊張可是什麼用都沒有的,自己現在要麼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要麼就死守在這屋子裏頭等着有人來。
惠雅糾結了半晌。沒有聽到其他動靜,便有些忍耐不住的出了屋子一看究竟,當然,出屋子之前,沒有忘記隨手抄起了放在桌上的燭台。
手裏頭的燭台約麼有個三斤重,一頭是厚重的底座,一頭是戳蠟燭用的兩寸長的長釺子,有了這燭台在手,惠雅的心裏頭可就安定多了。
悄無聲息的開了廂房的門,丫環們許是怕冷。都躲在茶房裏頭取暖呢,院子裏頭沒人,惠雅也不想去把連夫人找過來,便自己一個人手裏頭攥着燭台出去了。
輕手輕腳的繞過了房山。惠雅悄悄的從牆根底下探出一個頭來,便看到了剛才自己窗子底下的位置,有個人斜着倒在那兒。
那人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皺皺巴巴的下人穿的袍子,身上還帶着點點的血跡,顯然是受了傷了。此刻正在地上掙扎着要起身。許是知道不能被別人發現的緣故,折騰了半天爬起來又跌倒,卻並沒有發出聲音來。
惠雅見到這情景,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人是居心不良的惡人,沒準兒還跟剛才差點兒傷了自己的那個大漢是一路人呢。惠雅這麼想着,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手裏頭捏緊了燭台悄悄的就湊了上去。
前世今生遇到那麼多事兒,經歷了那麼多危險之後,惠雅的心其實已經十分堅強了。如今面對着近似仇人的人,惠雅的心裏頭想的不是如何逃走或者是找人來抓他,而是想要在背後狠狠的給他一下子。
說做就做,惠雅悄悄的往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那人的身後,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燭台,將鈍頭的方向衝着那人就狠狠的揮了下去。
許是聽到了惠雅的腳步聲感受到了危險,剛才一直沒有爬起來的那人竟是一個掙扎的就爬起來了。而這時惠雅手裏頭的燭台也到了,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啊!」那少年被砸的慘叫一聲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帶着不正常的暈紅的俊臉。他劍眉星目五官俊美,如果沒有因為剛剛惠雅那一下狠的讓他疼的呲牙咧嘴的話,這回眸一笑許是會很有看頭。
不過如今,這少年雖然五官還不錯,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猙獰的,再加上不知道從哪兒蹭的泥土還有血印子,讓這少年的一張臉跟塗色盤一樣,花里胡哨的。
「你幹嘛打我!」那少年轉過頭來,就看到了一個目光灼灼手握燭台的小女孩兒。見不是追殺自己的人,那少年的火氣一下子就升起來了,一把奪過惠雅手中的燭台,惡狠狠的問道。
惠雅這時候卻已經愣住了,面前這少年雖然比印象中的那人看起來年輕了許多,白了許多,身量也沒有長成呢。但這人的的確確就是前世那人,他化成灰了惠雅也不會認錯。
沒錯,那人正是惠雅前世的救命恩人,差點兒成了親的未婚夫,魯國公的嫡親獨孫,未來的錢大將軍如今的小瘸子錢景宸。
「你……怎麼會在這兒!」惠雅這時候完全沒有了剛才砸人的狠勁兒,只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況,尖叫一聲扔下了燭台,飛快的跑走了。
可憐的錢少錢景宸,本來腿傷未愈,之前被人追着的時候又受了傷,再狠狠的捱了惠雅的一燭台之後,又被燭台砸了腳。當即慘叫着跌坐在地,顧不上追那古怪的小女孩兒,卻已經在這一刻把這個小丫頭深深的印在了心裏。
「小丫頭,連傷我兩回,看我再遇到你不給你好看!」錢景宸恨恨的嘟囔着,腦子裏頭卻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那煞白小臉兒上一雙靈動的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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