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葉兒不客氣的道:「既然公子這麼急着找小姐,那你就自己喊她把。不過,」見魏豈之聽了這話,張口想喊,她忙攔住他:「小姐起床氣可是足的狠,公子要是自己惹小姐不開心了,可別怪奴婢不提醒你。」
聽她這麼一說,魏豈之果然苦惱的撓撓頭,猶豫不決。
「我在這,找我什麼事。」
聽夠了他們的對話,容寧理理衣襟,推開了門。
「……小姐恕罪。」以為自己說話太大聲了,這才吵醒了容寧,留葉兒誠惶誠恐,就怕容寧會因此告罪。
不料容寧只是向她點點頭。、留葉兒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怎的,相處越久,小姐的脾氣越讓她摸不着。留葉兒很委屈,她知道自己不夠機靈,也添了很多麻煩,但自己是小姐身邊的唯一丫鬟,她為何還對自己不滿?
不得不說,是她自己陷入了誤區。
她一被賣身為仆,運氣很好的一路到了南蠻王府,沒有遭過太多的罪,第一個伺候的主子就是容寧。
她也曾聽過丫鬟的種種慘事,可是她堅信,那只是個別意外,不然的話,她又為何整日裏除了伺候容寧點瑣事,一般都是閒着的,甚至容寧外出的時候,都是她自己自得其樂的好時機。
她沒有想過的是,是她遇上了一個好主子。
容寧先前對於她還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滿的,但即便如此,現在她也還是對留葉兒和顏悅色的,絲毫沒有厲聲栗色,只是少了分親近罷了。
魏豈之見容寧終於出來,忙領她到爬山虎架子下。溫和的日光透過爬山虎的縫隙,在地上投出一點一點斑駁,裏頭一個木製單人鞦韆架子,造它的主人還很用心的將花一點一點的纏繞其中。
要不是過了少女心膨脹的年紀,容寧幾乎都要給魏豈之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孩子,這麼悶聲不響的,她先前都以為他只是鬧着玩的罷了,沒想倒是真的心靈手巧。
「姐姐,快坐上來,我推你~」
魏豈之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在全身冒粉紅泡泡,催着容寧過去。
容寧自然不願,不過她見識過魏豈之的纏功,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等她一坐上去,魏豈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背後,對着鞦韆板凳,就是一陣猛推,虧得容寧早有預兆,手抓緊了兩邊結實的藤條,才避免了飛出去的噩夢。
「啊啊————」
許久沒盪鞦韆的,容寧有些意想不到的興奮,不由自主的扯開嗓子叫喚,一整個人都沸騰了。
魏豈之傻傻的裂開嘴笑了,一邊推着容寧往另外一邊盪,另一邊也發揮着腳力,快的不見影的跑到另外一邊對着容寧,又是狠狠的一個猛推,如此往返,每次都能精準的算計好時間。
容寧看他這時才有些武林盟主的樣子。
她大概問過蕭淮錦平江城的狀況,得知魏豈之就是大家口中所說的新晉武林盟主之後,怎麼也不敢相信。
如此看來,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下人們也饒有興致的在一旁看着,他們大多是剛剛在搭鞦韆架子的時候搭了把手,本來還不知道這位古怪的公子葫蘆里賣了什麼藥,等一切差不多成型了,他們才恍然大悟。
只是,看着玩的頗為開心的兩人,他們突然背後一凜,平白無故的,覺得這夏日裏有道寒光。
容寧還不自知,還在疑惑鞦韆怎麼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狐疑的看了眼魏豈之,見他只是耷拉着腦袋,看着腳尖,如果仔細看的話,他那表情就像是做錯事了般。
「怎麼了?」
容寧這才看見正向着鞦韆走來的蕭淮錦。
他眉峰蹙成一團,偏偏面上還雲淡風輕的,按住了剛要下鞦韆的容寧的胳膊,道:「我推你。」
……我去!
鞦韆架子上的容寧,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是這小心眼的男人又打翻醋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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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延月宮
新來的宮女正小心翼翼的給淑妃捶着腿,她已經是這一個月的第三批宮女了,聽說這淑妃娘娘近來脾氣暴躁,就連貼身伺候她多年的婢女,都被發配到浣衣局當差去了,那些前她一步來的宮女,也不知道何處惹她不快,要不是罰去別處當苦力,要不就是直接亂棍打死。
思及此,她手上的動作越發盡心盡力了,就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她。
不過,她餘光瞥了眼淑妃,她半倚在冰絲榻子上,烏黑的秀髮隨意散着,手上捏着一張紙,也不知道上頭寫了什麼,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被狠狠氣着了。
宮女忙收回眼,不敢再看。
只是,她心裏還是有不好的預感。
「混賬!那麼些人居然還制不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本宮養他們是讓他們****的嗎?!一個個,什麼用都沒有!」
她氣得將手中的紙張揉成一團,扔了出去。這好似還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她倏地從榻子上起身,將身邊能砸的全砸了便。
她赤着足,滿臉全是怒氣,那精緻的容顏卻依然美的讓人心醉。
「娘娘啊,」見淑妃眼見着沒小件之物可以砸了,就把手伸向案上一隻青壁色的玉壺,翠姑忙阻止,「這可是陛下賜下的啊,請娘娘三思,可莫要衝動!」
聽了翠姑的話,淑妃總算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背靠着椅子上,室里一片靜默。
「都是死人嗎?!沒見着地上的雜物嗎,還不收拾?是不是還要本宮來教你們?!」
「是。」宮女們齊聲應道,手腳利落的打掃着。
翠姑彎腰拾起地上被揉成一團的紙。
「娘娘,你這又何必呢?」翠姑走至淑妃身旁,柔聲細語的勸道:「那容寧現在雖然搖身一變成了肅王的女兒,可您可別忘了,肅王現在可是朝廷的公敵,雖然坐擁江南,可終究是朝廷討伐的對象。」
「難道陛下還會任由他在南方做大嗎?遲早有一天他會下台的,而作為一個亂臣賊子的女兒,她又會有什麼下場呢?」
「說的對。」聽翠姑這麼一說,淑妃心裏的鬱氣才消了些,不過,她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手心的軟肉里,「等,我是等不及的。讓我的琳兒遭遇了那麼大的事情,我豈能讓她好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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