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似乎對它很忌憚,背部弓起,毛髮向上炸了起來,口裏還發着「嗚嗚」的警告。
容寧也揪着心,希望大貓能成功喝退那條蛇,不然免不了一場惡戰。
但那條花蛇顯然不是好相與的,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她們三個,容寧相信,在它「嘶嘶」吐着的信子之下肯定藏着毒囊!
也許是闖入了它的領地,大貓並沒有強勢得開打,一貓一蛇的視線在空中摩擦出一陣陣火花,容寧緊緊扣住樓煙然的手心,掌心的濡·濕提示了她現在的緊張。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蛇涼涼得看了她們一眼,扭頭纏向樹的那一頭,只留了一個背影。大貓身上劍拔弩張的氣勢也緩了下來,最後歡快地扭頭跑到容寧身邊求表揚。
鑑於還在大花蛇的地盤上,容寧她們接連趕着路,繼續前進,至天將暗,才找着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
她們找的地方是一個天然的洞穴,洞穴很長,但容寧因怕裏面有野獸而沒敢走得太進去,對於她而言只要能夠避風擋雨便足夠了。連日的趕路讓她有些疲憊,蕭淮錦的面容在她的腦海里閃個不停,不知她還能不能出去,還能不能……見到他。
另一邊,青岩擔憂得看着那個面色憔悴卻緊抿着唇的男人,道:「世子,您還是不要再進去了,這裏實在太危險了,況且你臂上還有傷,不如讓奴才繼續找,您先……」
蕭淮錦冷冷得看了他一眼,將他口中剩下的「回去」二字生生打了回去。
青岩閉了嘴,心裏的不安卻越擴越大。這片鬼林果然如附近人所說的那麼詭異,一路下來讓他開了不少眼,豺狼猛獸的身形居然比外面的大了足足一倍,他們此行帶來的都是容錦衛中的精英,也有不少受傷的。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世子妃真的落入了這裏,生還的可能性還有多少呢?
蕭淮錦閉着眼靠在壁上,優美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弧線,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似乎感受到了世子的煩躁,侍衛們都噤若寒蟬,各自休整。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打破了山洞的寧靜。原來一名侍衛發覺他們所處的洞穴還很深,就不顧同伴的勸阻想要進去查看一番。這一看不得了,居然發現山洞的那一頭居然有一隻白虎!這白虎是祥瑞的象徵,他本是欣喜自己居然有幸看到了神跡,卻不料那白虎絲毫不給面子的張大獠牙,抬腿就追!他寧願得罪世子也不願死在虎口之下啊!
「救命啊……世子大人……救命!」
這火急火燎的攻勢讓全場的人都防備了起來,見那侍衛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得跪在蕭淮錦面前:「世子……小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等蕭淮錦發作,青岩就先受不了:「喊什麼!說重點。」
侍衛抽抽噎噎得說了山洞的另一端有老虎存在的事,全場的氣氛凝重了起來,這座森林裏的老虎他們今天已經見過了,足有10米長,若非必要他們是不會想要和它正面衝突的。可就在一個洞裏,難保那虎會趁他們不備之時攻擊他們。
這廂容寧頗為無語得看着那個哭喊而去的男人,可能是被大貓的身軀擋住,他並沒有看見她們,可大貓只是打了個呵欠,並且起來活動了下身體,他至於反應那麼大嗎?不過看到他,容寧還是挺開心的。雖然他身上的穿着不像村民,可他那一身勁服至少不是在這林子裏生存的人,找到他多多少少也能知道出去的路了吧?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亂走。
她起身拍拍大貓的頭,輕輕地揪了把它的耳朵,道:「等會你可不能故意嚇他。」
大貓尾巴甩了甩,算是答應了。容寧便牽着樓煙然,肆無忌憚得沿着越來越狹窄的洞穴走去。實際上有大貓在她身邊,比那狗系統靠譜多了。誒,也不知那狗系統究竟怎麼了。
想到這,容寧垂下眼,卻發現大貓全身散發着危險的信號,耳朵警覺得豎了起來。
容寧帶着樓煙然,走到了大貓身後,雙眼也一直盯着那透着一絲火光的轉角之處。
剎那,幾個和先前那人一樣穿着黑色長袍的男人,手持弓箭,井然有序得出現在拐角,猛然發起一輪攻勢。
大貓躲避不及,腿部受了一箭傷,它似乎被激怒,也不顧身上的傷痛,瘋狂得撲向幾個男人。
「小白!」容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只在腿部,大貓身上其他部位也陸續中了箭,可它還是沒忘盡力掩護着她和樓煙然,以免她們受傷。都是她……容寧只能帶着樓煙然盡力躲避着稀稀落落的箭,她的喉嚨有些澀得發疼,都是她,怎麼就沒想到會是追殺她們的人呢?
局勢越來越鮮明,大貓身上中的箭很多,那些男人也討不了好,腿部基本都被大貓給撕咬住,有的甚至是一塊大腿肉出來,狹窄的地方一時間充滿的血腥味。
「住手!」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那些人聽到這個命令不敢攻擊,只能抱頭虎竄,躲避着大貓。
容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塞進一個寬厚的胸膛里,頭頂上傳來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她一時大腦放空,竟什麼也思考不了。
而大貓看見一個人竟趁着它不備抱住容寧,嘶吼一聲,詭異的貓叫響徹了整個山洞,紅着眼就要朝着蕭淮錦咬去。
「小白不要-——」
****
篝火旁,容寧小心翼翼得為大貓處理着傷口。此次蕭淮錦一行並沒有帶大夫,傷藥帶了不少,樓煙然也取了塗抹在自己腦部已經結了痂的傷口,而那些受傷的侍衛在里他們稍遠之處互相上藥。
容寧看着大貓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心疼,連帶着見到蕭淮錦的喜悅都被沖淡了。
蕭淮錦坐在容寧身後,手臂半環着她,看她從剛見面開始就沒怎麼理他,眉頭輕輕蹙起,湊上前含住她那珠圓玉潤的耳垂,引起她的一聲悶哼。
還有旁人在呢,容寧心想,臉上像被火燒似的一陣紅,給了他一肘子。
蕭淮錦終於放開她的耳垂,卻不忘伸出舌頭舔了口那上面殘存的津液,看着容寧愈發紅透的臉蛋,他埋首在她的肩頭上悶笑。
真好,她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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