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久,蕭淮錦才放開了容寧。
一時無言,連大貓的嗚嗚直叫聲都沒能吸引容寧的注意。
蕭淮錦就這麼定定得注視着面前顯然不知神遊何處的容寧,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把她擁入懷中。
「以後不准在說回家的事了。」他難得的鄭重其事,聲音裏帶着點連他都沒有發覺的顫抖:「你是我的世子妃,以後我就是你家。」
舌尖麻麻的感覺一路傳到了心臟,容寧頓時清醒,她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冷靜得推開身上的人,正色道:「蕭淮錦,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到底是午夜夢回後相擁一起,可以互相傾訴的那個人,還是根本只是一時消遣或是真成了別人的替身?
蕭淮錦眉頭輕輕蹙起,他不喜歡容寧此時疏遠冷淡的模樣。
見他沒說話,容寧的心頓時跌入谷底,以為真如她想的那般,「難怪……難怪我不過陳述了一個事實,你沖我就發脾氣了……」她接近呢喃,尾音已帶着點哭腔,卻被敏銳的蕭淮錦捕捉到了。
「我怎麼對你發脾氣了?」他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對面前這個眼眶還紅腫着的人卻半點生不起氣來。
「你吼我!」容寧一把甩開他的手,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反而更覺得委屈,剛止住的淚又啪嗒流下了:「就因為我說你世子妃死了!」
所以……她這是吃醋了?蕭淮錦一邊心疼着,大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龐,幫她止住淚,一邊卻又控制不住甜得冒泡的心情,連眼角都有上翹的弧度。
「也對……」因哭得太急她打了個嗝,繼續道:「她是你的結髮妻子,而我什麼都不是……」
看她哭得這麼難受,蕭淮錦再無心情和她調笑,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上,問道:「感受到心跳了嗎?」
容寧不知他話題怎麼轉的這麼快像陣龍捲風,止住了淚,只是呆呆點了下頭,就看他接着道:「如果你什麼都不是我的心怎麼會跳得這麼快?」
「我寧願她和我沒那段過往……」容寧清楚,這個「她」指的是蕭小睿的母親。
「寧願時間靜止,沒有讓我們錯過那麼多年。」
也怨恨當年的自己,即便是在自己忘卻的情況下也不能原諒自己生生在自己和容寧之間挖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有了蕭小睿的存在,才會在她提及那人時惱怒。
也恨她走的太急,恨她居然這麼狠心說忘就忘。
可是這一切,又怎麼抵得過愛她呢?
這話,是他沒有說出口的。他重重得嘆了口氣,將哭累了,靠在他懷裏已經熟睡的容寧抱到床上,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
次日一早,容寧看着鏡子裏那個腫的像核桃般的大眼睛,突然想不起她昨晚那般據理力爭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從小就是一流淚就腫眼睛的體質,所以等她稍微記了事,就基本控制得住淚花。可想起昨晚她那般小女孩作態,真想找塊豆腐撞撞=﹏=
綠吟看着容寧對着銅鏡擠眉弄眼的,一聲沉吟:「要不,小姐,我幫你把粉撲撲?」
腦海里頓時浮現了貞子的模樣,容寧搖搖頭,「算了。」
丟人就丟人吧,況且,有蕭淮錦在呢,誰敢笑她。
可她偏偏忘了一個人。
樓煙然指着容寧的眼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世子昨晚是不是把你給打了
……還一連打了兩拳哈哈哈……」
好想問問她她的淑女教養是不是被狗吃了Oo??( ̄_ ̄*)
#論一個貴族少女的蛻變歷程#
容寧黑了臉,揚揚拳頭,引得她四處逃竄,兩人推搡着倒在院子裏的草地上,冬天的大太陽鋪在身上,暖洋洋的。
大貓也臥在容寧身邊,讓她給自己抓抓癢。
「容姐姐。」樓煙然突然轉身與她相向,漂亮的眸子裏滿是認真:「你那時候一巴掌打得我好疼。」
尼·瑪,這是要秋後算賬嗎?容寧的小心肝有點顫。
「從小到大,阿爹阿娘都沒有那麼打過我……」樓煙然扭頭正對着天空,陽光刺眼得讓她幾乎就要流淚,這話似乎是在對容寧說,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語。
「阿爹總是不管我,無論我做得多好,都沒有誇過我。阿娘……阿娘表面上光彩非常,實際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吧。她和阿姐,哦,你好像沒見過我阿姐。」她頓了頓,繼續道:「她和我阿姐一樣一輩子就繞在一個男人身旁,為這個男人操心大大小小的事,管理着他的小妾,為他生兒育女,卻甚至得不到他的一絲感激。」
容寧撓着大貓下巴的手停了下,引起大貓的哼唧,方才繼續,又聽着身旁人用清麗的聲線一句一句道:「我不願做那樣的人。」
「我寧願我的丈夫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像我們在鬼林里一般,我們可以蓋間小木屋,生二三個孩子,再沒有紛擾……」
「所以,」她扭頭看向容寧,眸子裏滿是一片帶着淡淡憂傷的笑意:「我不喜歡蕭淮錦了,你們要好好在一起。」
一直到晚上,容寧還一直恍惚着,連蕭淮錦進來脫下外衣都沒發覺。
蕭淮錦揚手讓眾丫鬟出去,一把擁住坐在床沿發愣的容寧,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親昵得問道:「在想什麼呢?」
容寧這才反應過來,拉開自己與蕭淮錦的距離,裝作不經意得道:「在想你要納幾房小妾才好。」
她表面上裝的雲淡風輕,其實指頭一直緊張得抓着床單,弄出幾道褶皺,一直看着他,生怕錯過什麼他臉上的表情。
蕭淮錦看着她和以前一樣的小動作,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不顯分毫,只是道:「這個只有我的世子妃才能操心的。」
「哼,」容寧小脾氣上來了,乾脆轉過去背向他:「那我還是不操這份心了,免得名不正言不順的。」
男權當道,就算在現代一夫一妻法保障之下仍是有不少出軌的男人,何況是在這條條框框禁錮着的時代呢,要是他突然變心了,自己是忍氣吞聲得留在他身邊還是遠走高飛呢,遠走高飛又能走去哪呢?
容寧發現自己陷入了戀愛綜合徵,明知道自己這樣對未來悲觀不對,卻仍是控制不住得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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