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丘心道這尹姓相師很明顯是要使手段了,否則,他一副散牌豈敢加注?
自然,那有一副順子在手的三老闆是絕不可能繳械投降的,厲丘也不看牌,示意郭姓男子丟進去三千:「跟了。」
胖子同樣不看牌,遞進去三千:「我也跟了。」
禿頭稍一遲疑,畢竟看過牌得知自己有一對8在手,但現在所有玩家就只有尹大師和他自己看過牌,這尹大師又加注了……
想到這裏,他心一橫,推了六疊錢進去,便是六千元:「老子還是跟!」
三老闆打量一陣形勢,終是看牌了,稍一看過,便也推進去六千元,面無表情:「跟!」
尹姓相師當即推出十疊現金進去:「我再加,一萬。」
厲丘心道且看你使出何種手段將一副爛牌變出一副好牌,反正自己有一對10在手,穩坐釣魚台,便示意郭姓男子跟上一萬。
「好嘛,尹大師和厲先生是較上了!大夥等着看好戲咯!」胡乾雍坐在一邊,見氣氛焦灼起來,便知道好戲即將開場。
胖子一捏鼻子,想想還是沒看牌,推了一萬進去:「跟!老子就不信蒙不出一副好牌!」
這一下,那禿頭不敢再跟,把牌丟了。
第一個玩家繳械投降。
三老闆丟進去兩萬:「跟!」
尹姓相師一笑,推出三萬現金進去:「三萬!」
厲丘心下一怔,看來這廝是要吃定這一局啊,也罷,就看看你的手段再說,當即也推出三萬元:「跟了。」
胖子再一捏鼻子,遲疑一陣,仍是看了牌,卻見是一副散牌,把牌一丟:「你罵了隔壁的爛牌!」
第二個玩家退出。
輪到三老闆說話了,此時的賭注是三萬,他要跟下去就得掏六萬,卻見他掏出三萬一千元對尹姓相師道:「咱倆比牌。」
尹姓相師略微一笑,對荷官女子做出個「請」的手勢,女子當即拾起兩人的牌,緊緊疊在一起,雙手一交叉,
將兩人的牌各自慢慢擠出三張牌的三個角,分別讓他兩人同時看對方之牌。
三老闆雙眼一翻,一聲嘆道:「干他二大爺,老子這麼好的牌都贏不了!」一罵完接過牌便往桌子上一丟。
「好!現在便只剩下尹大師和厲先生了!哈哈,大夥睜大眼睛看好了,好戲要上演了!」
胡乾雍站起身來,緊緊盯着牌桌上的兩人。
自然,那郭姓男子也甚是激動,畢竟厲丘在為他玩,這一把若輸了,便要輸掉近五萬元,
雖然這點錢他並未看在眼裏,但誰又不想多贏點?
「該尹大師說話。」荷官女子說道。
尹姓相師想也沒想,從座位下掏出五大墩現金:「五萬。」
「你只是Q帶隊的一副散牌,到底想玩哪樣?」厲丘大惑不解,難道他想來個障眼法?
對已然衝上祖傳相術六重天境界的厲丘來說,在他眼前施障眼法,這便是找死的節奏。難道,這尹姓相師還有更高深的手段?
想到這裏,厲丘計上心來,立即讓郭姓男子再掏出五萬,一把推了出去:「跟!」
此時這尹姓相師卻不再繼續跟下去,推出五萬一千元道:「比牌。」
只剩下他兩個玩家,此刻比牌就可堂堂正正擺在桌子中央,所有人都能看到雙方牌面。
荷官女子拾起兩人的牌,各自攤開,便在此時,厲丘立即凝聚意念,口中輕輕吟來,
卻在大家發出一聲驚叫的時候,厲丘只覺一股陰森氣息朝自己逼來,晃眼一看,剎然一驚!
對方哪裏是什麼散牌,而是一對J,加一個Q!
堪堪厲丘仍舊是一對10,帶一個6。
「尹大師一對J勝厲先生一對10!」女子高喊一聲,「尹大師,桌面上的錢你收走吧。」
「咦?!我草!尹大師不是一副金花麼?怎麼又變成了一對J?」三老闆一揉眼睛,
「狗日的,尹大師,你的對子怎麼能贏我一個9、10、J的順子?你這是……」
聽得他如此一說,現場更是哄鬧開來,而那郭姓男子自然垂頭喪氣不已,畢竟這一局就被厲丘輸了十萬元!
讓厲丘吃驚的並不是這尹姓相師是如何將一副Q2J的散牌變成了QJJ的對子,
在於,厲丘施展出的障眼法,竟然蒙蔽不了尹大師,在他眼前自動破法,顯出原形!
剛剛這最後一副牌,厲丘心知尹大師必然要使出某種很不簡單的法門,為了來個保險,
厲丘便以障眼法將自己的三張牌幻化為一副同花順,可現在的情況是,自己的障眼法失效了!
「此人果然精於破咒之術……」厲丘心下一凜,再好好一看桌面上兩人的牌,
沒錯,尹姓相師的牌的確是一對J,一個Q,恰好勝過自己的一對10和一個6。
「翻開我的牌大家看看,這尹大師換牌了哦!」那三老闆一臉不服,
「他剛剛跟我比牌的時候明明便是一副金花,不然哪贏得過我一副順子?他瑪現在卻變成了一對J,這就是搞鬼嘛!」
「哈哈哈,三老闆,咱事前不是說好了的嘛!」禿頭和胖子在一邊大笑,
「兩位大師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贏牌,你也答應了的。再說,你一家之言,誰相信你的話是不是?」
「對,兩位大師隨便怎麼玩,那是他們的本事,咱就不要攙和了!」胡乾雍在一邊喜逐顏開,
「很明顯,這一局是尹大師佔了先機!再來再來!」
厲丘稍一思忖,當即對唉聲嘆氣的郭姓男子說道:「別介,這局輸了,下一局我給你贏回來!」
「好好好,我袋子裏還有幾十萬,輸光了也不要緊,反正也是輸給大老闆。」郭姓男子咧嘴一笑。
且說那尹姓相師一望厲丘,面上自得之意溢於眉目,輕蔑之色也更是不言而露,
心道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毛都還沒長齊,就想和我來爭這碗飯吃,你還早了二十年罷。
當即,荷官女子讓大家交上鍋底錢,便再次從莊家尹姓相師開始發牌,三圈下來,各人三張暗牌已然發齊。
自然,厲丘一陣演算,幾乎不到一分鐘,便已將所有人的牌面全部算了出來。這一次,他的牌運實在是臭到了極點:
783,一副散牌,7和8乃是黑色牌面,而且同是綠紫原色生克,便應該是同一花色,另外一張3,卻是一張紅色的牌面。
胖子狗屎運來了:豹子三條6!放在任何牌局,這幾乎都能通吃全場!
禿頭的牌還湊合,一對5加一個4。
而三老闆的牌運還真不錯,上一把是個順子,卻栽在了尹大師手裏,這一副牌,他是一對A加一個Q。
再說這尹大師的牌,一對紅色的8,一個紅色的10。
想想另外四家一副豹子、三個對子,不論和誰比起來,厲丘的牌都只有立即丟的份。
莊家的下家說話,厲丘毫不遲疑,不看牌,丟出三疊錢:「三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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