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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九十萬,吳老闆,這下子你該不會再說什麼了吧?」
吳女士都沒拿正眼瞧這對父子,「我說你們兩個啊,既然想要盤下我的店面就痛快地給價,婆婆媽媽的真心叫我看不起,我實話告訴你們吧,這店八百萬我已經盤出去了,所以你們也不用給我價了。」
「你盤出去了?」那父子中的兒子臉色驟然一變。
吳女士無比肯定道。「我當然是盤出去了,人家交了定金,這兩天就會把八百萬拿來。」
「有這事?」父子中的父親嗔怪了兒子一句,好像是責備他為了省幾十萬塊錢壞事,好在這盤店只是交了定金,那老傢伙趕忙湊到了吳女士身邊。
「吳老闆,他不是只交了定金嗎,您看要不我們也出八百萬,且今天就把錢給你,你能不能把這店給我們盤。你也知道我們是最先過來跟你談這個事情的,怎麼說也有個先來後到的理吧?」
「呵,你說的倒挺占理,但那時候你不是不給錢嗎,人家現在都付了定金了,你說說我怎麼辦,要是違約不給的話,這定金我可是要雙倍賠償的。」
其實吳老闆跟王天也沒什麼約定,但話總是要這麼說的。聽着吳女士這一句,老傢伙皺了皺眉,更加怨念深重起來。
娘的。你小兔崽子為了省幾十萬沒省下來,倒是要老子再賠進去一些了。「吳老闆,要是你能把古玩店轉給我們,這三千塊的違約處罰金就由我們來出,您看怎麼樣?」
吳女士有點心動了,而王天剛才就到了門外,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王天怎麼還能給對方希望,跨進門口,王天昂首道。「吳大姐,我來了,我來交錢了。」
吳老闆一抬頭,看到王天進門。開口說着交錢。立即不在理會那父子了。「王老弟你來了哈,快進來進來,這才兩天了就把錢湊到了?」
「兩天再不湊到,吳姐您不就把這店盤給別人了嗎,我哪裏還摸得到?」
「你說的哪裏話,我答應了你就不會盤給別人的,好了,你們兩個走吧。我店的新主人到了,你們沒看到嗎?我們簽了合同付了款以後這店就跟我沒半毛錢關係了。你們在說什麼都沒用!」
「可…」那對父子臉上十分不痛快。尤其是那個兒子看到盤下吳老闆店的就是那天在店裏的小伙子,更是對王天恨之入骨。
不過人家吳老闆下了逐客令,這兩人也沒有辦法。
看着這對父子敗興離開,王天笑道,「你說這兩人有沒有意思,之前八百萬不盤,非要我出了八百萬他們才同意這個價格。」
「佷,這種人就是貪小便宜的,賺不了什麼大錢,好了不說他們,錢帶來了?」
「錢那麼多怎麼能帶到身上,在我卡里呢,咱們先簽了合同吧,我看下一條街就有銀行,到時候我轉賬給吳姐你就是。」
「好,好。」
兩人簽合同,轉賬,辦理轉讓的事情很快,當八百萬到了吳女士的賬上,後者把押金退給王天,將古玩店的鑰匙,房契什麼的都給了王天后,王天真正的成為了這家古玩店的擁有者。
坐在店裏邊,王天總有一種不真實感,這種感覺大抵就是因為自己的成功來地太快,不過王天接受現實的能力還是十分快的,這個時候他迫不及待地也是把剩下的幾件瓷器一一入手摸了一遍。
小小失望的是,剩下的三四件瓷器中,並沒有古瓷。但王天這會再次摸上了前兩天探尋過的油滴釉斗碗和印花小碗。
和前兩天感受到的一樣,這兩件瓷器都有一種沉斂大氣,蒼勁古樸的沉澱之華,確定就是宋代的瓷器。
不過,王天還是想要最終鑑定一下這瓷器到底什麼價值,也許就是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王天這會叫來了在董老家見過面的陸竹。
說起來,陸竹三十多歲,比王天大的不算太多,所以王天有時候和陸竹更談得來,尤其在古玩鑑賞上,王天更加能做到不懂就問,想問就問。
陸竹之前是在給一家古玩店做掌柜,卻不是在古玩一條街,而是山海關旅遊區一帶,但因為上班的地方太遠,陸竹提交了辭呈,這段時間陸竹也是待在家中賞花弄畫,王天的電話一來,陸竹就從家裏出來,趕到了王天的店裏。
「陸大哥你來了啊,大老遠把你叫過來是想着叫你看看我剛收的兩件寶貝。」
王天迎上來陸大哥,幾日不見,這陸竹消沉了許多,本來就不健朗的他看上去更加消瘦,頹廢。
這使得王天話鋒突轉,「喲,陸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整個人的氣色不對,無精打采的?」
陸竹也不避諱,搖頭道,「咳,一言難盡,其實上次你在董老那看到我,你知道我找董老說什麼事嗎?」
「哦,那次啊,我不知道。」
「那次我就是想董老幫我再找家店做坐堂的,在山海關那邊離家太遠,我這很不方便,那時候董老說幫我看看,叫我在堅持一段,但我實在堅持不下去,這不前些天辭職了,現在在家待業,老婆孩子都沒人養,你說說我能多精神?」
「陸大哥你辭職了?」王天之前還以為陸大哥自己開店呢,敢情陸大哥也是給人打工。
「是辭職了啊。咦,你這….這個店…」
「這個店是我剛盤下來的。」王天懂陸竹想問什麼,笑道,「陸大哥,要不你來我店裏做?我這店盤下來打算一面做雕刻店,一面呢就是古玩啊盆景花卉,蟲鳥山石這些玩意,你要是能給我鎮店,那敢情是最好的了。」
王天也沒想到這,因為盤店也是今天剛發生的嗎,可他這麼一說,陸竹還真有心。「行啊,不過我陸竹在這一行還是小有名氣的,你的價要是到不了我的標準,我是不可能在你這的,這個我可要先說明。」
「嘿嘿,你要是有那金剛鑽,我就能給你那瓷器活的錢,不過陸大哥,你要先露露你的本事給我瞧,喏,我的那兩件寶貝蟲兒就在這些瓷器裏邊,你給我挑出來,然後再給我斷代,定價….」
「沒問題。」陸竹說着往日那神采奕奕的表情再次出現,像是附身了一個超人一般,陸竹翩翩走到櫃枱前。
他打量了一下這幾件瓷器,一件件的頻頻搖頭,到了那件油滴釉斗碗前邊,他眉毛一豎,接着入手將這瓷器緩緩提起。
胎體厚重,呈黑灰色、胎質粗糙堅硬,露胎處色沉而無光。
這油滴釉斗碗圈足小而淺,修胎草率有力,刀法自然,釉質剛潤,釉色烏黑,器物內外施釉,外釉近底足,足底無釉而露胎。釉面有明顯的垂流和窯變現象。
陸竹遴選出了這一件放在一旁,然後繼續瀏覽,只是這一件被陸竹挑出來,王天便知道那第二件一定也難逃陸竹的法眼,果不其然,下一秒陸竹就把第二件古瓷同樣取了出來。
在王天本以為這就結束了的時候,陸竹卻少有地把最後一件的瓷器,一個油滴釉盞也拿了出來,這叫王天對於陸竹的本領着實起了擔心。
「選好了?」
「選好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瓷器中有些價值的也就這三件。」
「好,那你分別給我說一說這三件寶貝吧?」
王天說起來也覺得好奇,自己明明說過了今天收到的兩件壓堂貨,為何陸竹還挑出了三件。
可陸竹這會自信的笑容一點都沒被王天影響,他先指着第一件的油滴釉斗碗道,「這第一件乃是宋代建窯的油滴釉斗碗,宋代是建窯的發展時期,以燒黑釉器而著稱。造型多樣,有大小斂口、敞口等不同形式,其中「兔毫」、「油滴」和「曜變」及「鷓鴣斑」等有名的品種為後人津津樂道。」
「建窯產品使用含鐵高的原料做胎,因而胎色深黑堅硬,有『鐵胎『之俗稱,而鑑定建窯的出品,珍貴在於兩點,一是看其底足是不是有『進盞『、『供御『字樣。有呢就說明是皇室宮廷使用,價值會很高;二呢則是窯變花釉,在不規整的油滴周圍出現窯變藍色,這同樣是尤為珍貴。很巧的是,你這一件油滴釉斗碗雖然足底沒有進盞、供御的字樣,但卻有着窯變的藍色,所以價值在兩百五十萬。」
「窯變的藍色,在哪裏?」
王天不是懷疑陸竹鑑定的錯,而是自己的鑑賞大凡是依靠的觸覺,所以好奇陸竹說的窯變在哪裏。
陸竹笑嘻嘻的一指,「諾,你看這個垂流的位置,顏色稍稍發藍,這就是窯變了。窯變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西周時期,那時浙.江地區燒造的原始瓷青釉器上就已出現乳光斑,這種現象在宋代以前燒造的青釉器或黑釉器上,特別在器物的出筋或轉折處的積釉部位經常可以見到。窯變說起來就是它在燒就之中產生了不同於先前設計的顏色,又使得瓷器更加美輪美奐。這樣子的窯變呢就會使得瓷器的價值有所上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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