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無辜地叫道:「這是陽台上晾着的,誰偷你東西了?」
安琪說:「怎麼可能,脫下來,你快給我脫下來還給我。」邊說邊拱到烈風身上,就要動手扒他的衣服。
烈風眼睛裏帶着笑意,靈活閃躲着安琪的爪子。他如今比五年前還要高,而安琪卻縮水了許多,兩相對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大人容忍着嬉鬧的小孩。
儘管如此,安琪仍然不甘心地伸爪子。
烈風說:「這樣,我把我先前穿過的那套衣服給你好吧?」
安琪怒道:「混帳,誰要穿你穿過的臭衣服?」
烈風咧嘴露出一個無賴的笑,攤手說道:「那就沒辦法了。」
「不管了,你給我脫下來,脫下來。」
安琪一個猛撲,把烈風撲倒在沙發上,膝蓋跪着,一隻手撐起身子,另一隻手就要上去解他的扣子。突然烈風頓住了,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色,喘着氣說:「你、你先等一下,好不?」
安琪還沒反應過來。教授就頂着一頭火焰般的頭髮如旋風般衝過來,以超大的嗓門嚷道:
「你們這對狗男女,想在我的地盤幹什麼骯髒的事情!」
不等兩人分辯,教授一揮手,不耐煩地說:「別跟我解釋,隨便你們,這些你們這些渾身上下都飄散着荷爾蒙味道的年輕人的自由。而我寶貴的時間都奉獻給了科學女神。烈風,快把那大傢伙再召喚出來。」
烈風起身,安慰地摸了摸仍在呆愣狀態的安琪的頭,吸拉着拖鞋走到城堡外面。
半響,她突然反應過來,忍無可忍地跳腳大罵:「這都什麼人啊?」
教授跟烈風站在城堡外。這已經不是教授第一次看到青色巨人,但那震撼的心情一如往昔。
教授手裏拿着一個平板電腦,電腦上顯示有一台外觀相似的機甲,跟「子夜」對照了一番,說道:「還是有點不一樣。」
烈風上前來。讀道:「2075年,沙克斯.安德伍德在一個蘇美爾古代遺址發現了一種神奇的材料,並且他們在之後提出了一種機甲概念,並拿出了設計圖。」
教授問道:「你這台大傢伙。原來真是白星人的?」
烈風點點頭。
教授說道:「真想不到,白星人也能搞出這樣的東西?」言辭之中有點不信,像是覺得白星人剽竊了創意。
安琪聽了心裏有點不服氣,隨口說道:「一般人們不都認為白星人科技水平特別強嗎?」
教授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特別強的話,就不會總想禁錮地球人的大腦了。他們沒啥創造力。科技水準也不比地球人強多少,虛張聲勢倒是不錯的。當年咱們的引力門系統差點把他們全殲了。算了,這個不說了。」
安琪偏要跟他唱反調,說道:「那為什麼白星人現在可以統治地球?」
教授說道:「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之前你們不是做過一道海盜分贓的題嗎。」他從睡衣兜里掏出幾隻玻璃彈珠,把它們放在地上。
「假設這是第一個海盜,這是老二,這是老三,老四,老五。我們從老五說起,無論前面的海盜做什麼選擇。老五都一定會舉手否定,讓老四去死。老四呢,為了活命,不論老三說啥都會鼓掌說好。而老二看透了這點,又會有相應的對策。依此類推。每個人都互相制衡,追求的是個人利益最大化,集體的利益反而得不到保障。」
「所以呢?那又能說明什麼?」安琪說道,有點像捧哏般故意激教授說下去。烈風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親昵地勾着她肩膀,她橫了他一眼。揮手打掉那隻爪子。
「這說明人類這種動物,因為每個人的私心與隔閡,作為一個整體是虛弱的。而白星人卻在某種程度上,卻有着群體意識。」
「群體意識?」
「你看。我們的內心是封閉的,有一句話叫『人心隔肚皮』,不論一個人表面上說什麼,只要他擅長偽裝,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即使要交流思想。也要通過語言。而白星人呢,據說他們的腦子結構跟我們不一樣,不需要開口互相之間能夠對方的說法,就像無線傳輸一樣。所以他們之間誤解很少,就算有了矛盾,馬上也能達成協議,這樣,群體的力量得到了最大整合。社會也非常有秩序,不存在極貧與極富。每個人都守規矩,理性.......」
「哦,也不見得每個人都規矩吧。我就認識挺任性的白星美女。」烈風在旁邊插嘴道,眼睛裏跳躍着促狹的笑。
安琪一個肘擊將他捅得說不出來話。
沃德教授不察,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說的應該是變異體,哪裏都有基因突變的,這是極少例。一般情況下,白星人的社會比人類社會要合理得多。我們人類總是陷於內鬥,議會也好,學術機構也好,最後總是爭名奪利,沒完沒了。唉,如果我們人類像白星人那樣能互相了解對方的心該多好。」說到最後,沃德教授語氣中竟然透出極大的羨慕來。
烈風有感而發,說道:「如果將白星人的優點加入到我們人類社會該多好。關鍵時刻,我們人類總是不團結,不斷內耗。」
但安琪卻說:「可我覺得這樣也不太好。如果人與人之間都能互相了解內心,那不就是一點私隱也沒了?而且總有一種時時被監視的感覺,不得不循規蹈矩,這樣不是也很可怕?」她在天翼城生活了15年,對此深有感觸,這是個秩序良好,非常文明的社會,所有人一出生就被規劃好了自己的道路,沒有什麼衝突。純血白星人還能思維傳遞,不需要說話就能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意思。而安琪卻因為是混血的關係,沒有這個能力,曾有一段時間感覺被排斥,但後來一想又覺得慶幸。再後來,她終於找到了機會申請到地面,從此以後就如脫籠的小鳥,回到海中的魚兒一樣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再也不肯回頭了。
教授想了想,不得不點頭稱是,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我跟你們扯這些幹嘛啊,好了好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去做愛做的事情吧。我去資料室查資料了,真是,又不讓我開機甲,否則我說不定有更多發現。」
坦姆斯突然開口道:「教授,上次烈風帶您到駕駛艙里,忘了嗎?您沒做失重訓練,一來就想吐.......」
回去之後安琪生氣地找烈風鬧了半天,但後者臉皮刀槍不入,就是不承認他溜到別人房間偷衣服,反而給出了一個替換方案:
「我的上衣已經洗乾淨了,你要不要穿?」一邊說一邊舔着嘴唇,一臉雀雀欲試,無限YY的表情。
安琪嫌棄地說:「誰要穿你的髒衣服啊。」
「別那麼傲嬌啦。你洗澡後穿什麼呢,難不成.......」烈風一臉壞笑着:「其實你裸奔我也不介意。不過有個事情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上輩子和現在,都是飛機場呢?」
一個枕頭已經重重砸在他臉上。安琪氣鼓鼓地衝進自己的房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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