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廣場,人群外。()
或許是抱得的時間太久,小狸將小丫放了下來,牽着她的手慢慢的行着,走向小狸最為關注的第三個擂台,等下這個擂台上雲小邪就會上台了。
她走的很慢,幾十丈的距離本就不遠,而且第三個擂台上兩個弟子鬥法還沒有結束,她也不趕時間。
忽然,她柔媚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道:「剛才韓雪梅的那場鬥法,你怎麼看?」
一旁手持竹竿布幔的徐天地雙眼一眯,道:「殺雞儆猴,經過這一輪的淘汰之後,能夠晉級的都是各派翹楚,尤其是那數十位飛劍境界的精英弟子,其實本身修為相差並不多,幾乎都在伯仲之間,想要獲勝有時還得靠氣勢。韓雪梅這一次一招毀了對方的法寶,足以轟動全場,後面的那些弟子在擂台上如果遇到韓雪梅,只怕氣勢先弱了三分了。」
「你還是不懂女人。」
小狸微微的搖頭,語氣緩慢中帶着幾絲的媚意,顯然是不認同徐天地的話。
徐天地倒是一怔,道:「難道她不是為了震攝全場?」
「絕不是。」
小狸忽然停住了腳步,仰頭望天,背後烏黑如瀑布般的長髮在風中緩緩飄蕩,幾乎要垂到地面的發梢更是不時的被風掠起,如靈動的狐妖尾巴。
她的臉上竟帶着幾分的幽怨。
小丫伸着腦袋望着小狸臉上略帶的哀傷幽怨,她這個年紀還不懂男女之事,更不知情為何物。
也許,被情傷過的女人,才會懂得韓雪梅的決絕,才會懂得小狸的幽怨吧。
第二場比試,十個擂台陸陸續續的結束。
因為第三場蜀山派就雲小邪一個人有比試,相比於第一次,這一次來看雲小邪比試的蜀山弟子要多的多。
不僅韓雪梅、古玉峰、李逍遙、周大林、李子葉、左家兄妹、朱苟、雲小妖、馮元吉盡數到場之外,還有不少六脈七峰的其他小弟子,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甚至連雲小邪的娘親紫雲仙子,玉女峰首座雲水師太,醉道人、樊長老等一眾蜀山長老也走了過來。
大家都想看看雲小邪這個臭小子到底能不能捱的過這一關。
雖然大家都不看好他,不過嘛,前一場雲小邪與那玄天劍派的唐文史的鬥法卻沒有絲毫的投機取巧。()
蜀山弟子周大林與李逍遙不費勁的就從人群中將雲小邪給拎了出來,拽到了一群蜀山弟子聚集的地方。
雲小邪一看這麼多蜀山同門來看自己的比試,甚至自己的娘親和幾位長老都來了,他頗感意外,咧嘴笑了笑,道:「娘,你怎麼也來了?」
紫雲仙子看着兒子,笑了笑,道:「我是你娘,怎麼就不能來看看?」
雲小邪抓了抓腦袋,苦笑一下,道:「等下我的對手是攝魂宗的陳默,修為似乎比我高,這一戰我估計凶多吉少啦。」
醉道人接口道:「小邪啊,不要有壓力嘛,所謂重在參與,盡力即可。魔教攝魂宗一脈的神通多陰邪鬼魅,擅長擾人心智,一般都會煉製凶靈傀儡,你上台後主要防止靡靡鬼音與凶靈傀儡。」
「嗯,我知道了。」
雲小邪笑了笑,舉目四望,看到好多熟悉的同門都聚集在周圍,小胖似乎害怕紫雲仙子等幾位長老,站在師父樊長老的身邊對雲小邪做了一個加油的大拇指手勢,雲小邪咧嘴一笑,也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回應。
「還是貼心貼背的好兄弟講義氣!」
雲小邪心中暗暗的說了一聲,目光忽然停在了一個身穿黑衣蒙着黑紗的少女的身上,那少女就站在蜀山人群外圍,黑紗背後的那雙死魚般的黑白眼眸也在看向雲小邪,兩人四目相對,都停住了,凝視對付。
「錢十三妹……」
雲小邪自語了一聲,對着錢十三妹笑了笑。錢十三妹面紗晃動,輕輕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兩人的關係很微妙,雲小邪倒沒什麼,只是在錢十三妹的心中卻是對雲小邪另眼相看的,從洞庭湖畔到中土石台城,兩人曾有過一段淵源。
現在的錢十三妹已經不是當初雲小邪初見她時那般了,在石台城骯髒小巷的那個夜晚,錢十三妹無意中聽到了雲小邪沉睡中嘀嘀咕咕反覆念叨的天書第八卷。
天書實乃是古往今來人間第一等的奇書,上面所記載的異術妙理修真者對它有天生的痴狂,開始錢十三妹也沒有在在意,但反覆的聽着那麼艱深苦澀玄妙至極的妙語,她也忍不住暗中修煉,僅僅一夜時間,引導星光洗髓,體內的屍氣就明顯被淨化了一些。
後來,在小樹林中,她經徐天地指點,開始白天引導日光洗髓,收效甚佳,現在她面紗下的左臉其實早已經恢復原本的容貌,只是她還是習慣的戴着面紗罷了。
時間差不多了,其他幾個擂台第三場也陸陸續續的開始,雲小邪向身邊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很臭屁的一個騰越,瀟灑的落在了擂台之上,正道這邊叫好聲響成一片。
水天一線北側,陳默見雲小邪越上台了,他也準備飛上去,忽然一隻白玉般的手臂拉住了他,他回頭一看,果然正是自己的師妹石少貝。
石少貝輕輕的道:「陳師兄,記住我先前和你說的話兒。」
陳默苦笑一聲,無奈的點點頭。
陳默身子消瘦,鼻小唇薄,皮膚蒼白,眼眶呈現出淡淡的紫黑色,一眼就看出此人在魔教天書異術上的造詣頗高。
他落在了雲小邪面前大約一丈五的距離處,兩人都是在默默注視着對方。
雲小邪在想的是,這個傢伙長的好難看呀,連黑眼圈都出來了,是不是昨晚睡眠不足?
陳默在想的是,自己的少貝師妹和雲小邪到底有什麼關係呢?以至於讓在門中向來眼高於頂的石少貝都為了這個滿身邪里邪氣的小子來求自己?
水天一線,北側。
上一次心魔幻戰名聲大噪第二名古魔門的孫海不知道何時來到了石少貝的身邊,旁邊還跟着一身白衣媚意無限的合歡派夢幻仙子白飛飛。
石少貝看到孫海,眉頭一挑,道:「孫大伯,你怎麼來了?」
孫海表情一僵,無奈的搖頭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孫大伯,在聖教中,按照輩分,我是你的師兄。」
石少貝笑了笑,道:「叫你師兄多失禮呀。」
白飛飛接口道:「叫什麼無所謂啦,主要看心意,我說的對麼,孫大哥。」
石少貝與白飛飛是當今魔教之中最出色的兩個女弟子,平日裏沒少勾心鬥角,且在不同的派系,是敵非友。
聽到白飛飛親昵的叫着孫海為孫大哥,石少貝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絲的冷笑,眼中更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露出了一絲的不屑。
她轉頭看向擂台上,連理都沒理白飛飛。
白飛飛冷冷的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
孫海將她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眼眸之中精光閃爍,微微的搖頭,道:「少貝,上次我和你說的話你怎麼好像沒有聽進去?這個名曰云小邪的蜀山少年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石少貝道:「孫大伯,你又誤會了,我在這裏是看我師兄陳默的比試的,不是為他……雲小邪而來的。」
「這樣最好不過。」孫海點點頭,見石少貝不以為然的表情,自然也知道她說的只怕並非實話。
白飛飛忽然道:「孫大哥,你見多識廣,陳默與雲小邪的比試你看誰能贏?」
孫海沉吟了一下,道:「陳默我在聖殿時曾聽過,修為不錯,資質也挺高。至於雲小邪,上一場他與那個玄天劍派的弟子鬥法我也看了的,此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道行確實的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才,只是他修真時間尚短,修為道行最多也就金丹初期,只要陳師弟不暗中放水,雲小邪幾乎是沒有贏面的。」
「喂喂喂!」
石少貝不滿的道:「孫大伯,你嘛意思?你是說我會讓陳師兄暗中想讓雲小邪麼?」
孫海一笑,道:「我可沒這麼說。」
第三個擂台上,雲小邪從懷中拿出了那根難看的無名短棍,上一次他與唐文史的鬥法比試,看的人並不算多,這一次不同,人數是上一次的一倍有餘,大家多半都沒有見過雲小邪的法寶。
這法寶一出,全場譁然,噗嗤噗嗤的笑聲不絕於耳,就算正道同門弟子在錯愕之後,也有不少弟子不禁莞爾。
魔教那邊更是指着台上雲小邪的無名短棍大聲的諷刺着,燒火棒,攪屎棍……
反正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雲小邪對面的陳默也是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也拿出了一件法寶來,竟然也是一根棒子法寶,只是他手中的棒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神秘妖獸的骨骼,長約三尺,前粗後細,呈現出森森慘白,看上去就像是從棺材裏挖出來的大骨頭。
雲小邪又了上一場鬥法時的經驗,此刻面對無數人的恥笑,他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反正在他的心中,法寶不在好看,能打人就行。
自己手中的無名短棍,是當初在天火峰帶出來的,靈氣充沛,生平僅見。尤其是融合了玉琳師姐當初送給自己的那塊月牙形狀的玉珏之後,無名短棍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蔥鬱的靈氣被壓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攻擊力極強的陰煞血氣。
「攝魂宗陳默,請賜教。」
「好說好說,我是蜀山雲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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