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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門聲霎時就沒了,不過趙肅等人還是不敢輕易開門。
不一會兒就聽門外有人喊道:「先生旦請開門,有子堅在這些奴才不敢動粗!」
「子堅?」聞言眾人不由愣了,這其中最為意外的就是秦風。
原本秦風還以為這曹寧是犯了什麼事才躲躲藏藏的,現在想來,這曹寧之所以這樣卻是為了隱瞞身份。
眾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秦風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後卻見曹寧在門前畢恭畢敬的拱手作揖,而剛才還凶神惡煞要取他們性命的士卒此時已跪倒了一大片。
見此秦風這才敢將房門大開,問道:「子堅兄你這是……」
「子恆兄勿要見怪。」曹元寧苦笑着解釋道:「本王實乃敦煌國皇子曹元寧,因各種不堪道明的原因隱身陋名石室,子堅這番給子恆兄、先生及眾同門賠禮了。」
說着就緩緩下拜,趙肅等人趕忙還禮,口稱:「王爺這是折煞小人了!」
「王爺!」趙肅有些尷尬的說道:「請王爺恕罪,趙肅有眼無珠,不知是王爺……」
「先生何罪之有?」曹元寧趕忙回答道:「先生不忌子堅種種惡習,數月來對子堅始終不厭其煩、淳淳教導,子堅唯有感激敬仰又豈敢有半分怪罪?」
「王爺過獎了,這本是微臣份內之事。」趙肅心裏其實是捏了一把汗,他心裏很清楚,這幾個月來自己沒少讓曹元寧進思過閣面壁,若是曹元寧真要計較起來那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現在聽曹元寧這麼說,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之所以說放下一半,那是因為趙肅不知道曹元寧說的這些是真話還是客套話……他在豫州(洛陽)呆的時間久了,對那些表面一套背地又是另一套的事情可是見得多了。
在眾人吶頭拜倒的時候,秦風注意到曹元寧偷偷的衝着他做了個鬼臉……這讓秦風一口氣順不過來假做咳了幾聲忍着笑意,要說以前的曹寧會有這種舉動的話那他相信,但如果是一個王爺這樣做就讓他有些無法想像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秦風覺得他以前所接觸的曹寧更像是真實性格,而現在看到的這個王爺,則是為了身份不得不戴上一個面具的曹元寧。
「先生不必多禮!」做完鬼臉的曹寧轉身就一本正經的扶起了趙肅:「先生這便隨本王一同進宮吧,不過……」
說到這裏曹元寧看了躲在後頭渾身是血的江成傑一眼,接着說道:「先生等最好稍事準備,否則,若是失禮於皇上,本王也不好說話。」
「自當如此!」趙肅狠狠地瞪了江成傑一眼。
「豎子!」曹元寧等人前腳剛走,趙肅就指着江成傑罵道:「看你闖下的大禍!若不是王爺相救,我等稀里糊塗的便做刀下鬼了!」
江成傑這時哪裏還敢辯解,只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先生!」秦風在一旁勸說道:「王爺還在樓下候着,子武之過稍後再說也不遲,還是先進宮要緊!」
「哼!」趙肅怒氣未消,也不理會跪在地上的江成傑,一拂袖便徑直離開了。
一行人打點完畢後就下得樓來,樓下的屍體早已被拖走就連血跡也洗個乾淨,置嗇夫等役卒對趙肅等人也恭恭敬敬再也沒人提適才江成傑害了一條人命之事。
秦風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封建社會,一條人命對於上層社會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頂多就是賠點銀子罷了。
這對於來自現代社會的秦風來說還是有些無法適應,他所不知道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沿着役卒列成的長隊走到驛站門口,卻見數十名刀明甲亮的軍士早就候在門口,曹元寧又與趙肅客氣一番後,便將趙肅迎進了一頂四抬大轎,而自己卻與眾弟子一同步行。
「子恆兄!」這時的曹元寧似乎又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走到秦風身旁時就壓低了聲音說道:「只怕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是個王爺吧!我曹元寧也總算是騙過你一回了!」
秦風不由啞然失笑:「你也不顧及王爺的身份,讓部下或是百姓看在眼裏豈不笑話?」
秦風是個現代人,當然不會有那種王爺並高人一等的階級觀念,所以就算知道曹元寧的身份也沒有多少心理壓力,還是像以前般的把他當作兄弟對待。
「誰又敢笑話我?」曹元寧答道:「何況這正是尊師之禮,百姓見了只道是我尊師重道哩!」
「哦!」聞言秦風不由點了點頭,暗道這曹元寧還是有些心機的。
對於這一點就是秦風少見多怪了,要知道曹元寧可是一個皇子,如果連這點心機都沒有那還能在宮廷中生存到現在嗎?!
驛站距離皇宮不過幾百步,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眾人就在沿街百姓的膜拜之下走進了皇宮……這又是秦風很不習慣的地方,看到兩旁百姓齊唰刷的拜倒連正眼也不敢瞧一下他們的隊伍,那心裏是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步入皇宮後就發覺這宮裏與宮外僅直就是兩重天……宮外充滿了嘈雜與紛亂,而宮內就像是突然走進一個秩序井然的花園,才剛跨進幾步就感覺清靜了不少,所見之物也是奇花異草亭台樓閣等應接不暇。看來這敦煌國的皇上也是很享受的。
眾人又在宮內走了一陣子,就來到一座上書崇政宮的大殿前,太監以長音叫出:「寧王、趙肅等晉見……」
眾人以曹元寧為首排成兩列拱手低頭步入殿內,兩側文武百官緩緩向曹元寧下拜,正中坐着一名頭戴冕旒身着繡着滄海龍騰圖的長袍的白須老者,不用說,那便是敦煌國的皇帝曹議金了。
「父皇!」曹元寧走上前去深深一鞠,說道:「數月不見,不知父皇龍體可安康?」
曹議金冷哼一聲回道:「寧王寬心,朕還沒讓你氣死!」
曹元寧也知道這事自己有錯,於是只說了句「孩兒不孝」就再也不敢多話了。
「罷了罷了!」過了一會兒曹議金就揮了揮手道:「朕與大臣們還有事商議,你就替朕招待下趙大學士,這便去吧!」
「父皇!」曹元寧問道:「不知父皇所議之事,是否是與回鶻議和?」
「哼!」曹議金臉色不由變了變,說道:「寧王既已知曉,為何還要多此一問?」
這其實也是曹議金讓曹元寧退下的原因,在這個問題上曹議金向來與曹元寧說不到一塊去,有時甚至還在朝堂上當着大臣的面爭得面紅耳赤。
「父皇恕罪!」曹元寧拱手說道:「兒臣懇請父皇准許我等旁聽!」
「寧王!」這時旁邊一個同時身着黃袍的年輕人說道:「寧王莫非是以為趙大學士可以破解今日回鶻之困?寧王這是聖賢書讀糊塗了吧!」
大臣中頓時爆出了些許笑聲。
這黃袍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也就是曹元寧的哥哥曹元德。要說這哥弟倆之間的矛盾,那就不必多說了,自然就是因為皇位之爭。
不過在這一點上曹元寧還是相當委屈的。
要真說起這事來又是另一段故事,長話短說就是曹議金對這兄弟倆的教育方式不同造成了這兩個同父同母的兄弟在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別。
曹元德是長子,於是曹議金從小就對他寄予厚望並嚴加管教,嫡庶長幼嘛,長子自然就是皇位的接班人。而對曹元寧的管教就有些無所謂了。
但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陰」。正因為曹元德自小被管教得過于格式化,於是思想也被禁錮在一個小小的世界裏,更多的時候是猜測父皇的心思怎麼討父皇歡心或是與兄弟勾心鬥角。
而曹元寧則因為疏於管教且從小愛與宮外的市井之徒打交道,反道視野開闊能體會民間疾苦並形成自己的個性。
曹議金不是傻瓜,他看得出來曹元寧雖然總與他爭辯甚至有時都讓他在臣子面前下不了台,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力排眾議的魄力而不像其它皇子不過是個應聲蟲。
曹議金的看法當然是對的,古往今來,有多少皇帝便是像曹元德一樣,因為從小被壓抑太久了,一等到坐上皇帝寶座時就迫不及待的釋放或是宣洩出來,而且這種宣洩幾乎都是超乎常人想像的變態,那時就保準是個昏君。
但曹議金這有意無意間表現出來對曹元寧的偏愛卻被一個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那便是太子曹元德。
這很容易理解,在沒有真正坐上皇帝寶座時太子就是一個銜頭。哪天老頭子一個不高興來個改立……那就空歡喜一場了。於是曹元德不得不也應該要對曹元寧有一套做法。
偏生曹元寧又不喜玩弄兄弟間的明爭暗鬥,於是在宮內總是受到各種打壓和詆毀,這也是曹元寧憤而出走在陋名石室呆上幾個月也不回來的原因之一。
「兒臣不敢抱此想法!」曹元寧回答道:「不過趙大學士等個個博學多才,集思廣益之下說不定會有解決之道。就算沒有解決之道,多上我等幾人也不礙事!」
被曹元寧這麼一說曹議金覺得也對,於是就點頭准了。
其實,曹元寧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留下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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