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和周文不客氣地霸佔了趙虎左邊和右邊,接着就是靠近黑狼的孫杰,靠近周文的迪歐,至於洛克、洛飛則睡在最周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虎自動醒來,睜開眼睛,發現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外面呼啦啦狂風的呼嘯聲外,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聽那聲音,趙虎知道暴風雪來臨了。
悄悄起身來到了周邊,周邊始終燃燒着火把,所以崗哨立刻向趙虎行禮,這些崗哨都是輪班制的,趙虎並沒讓他去休息,反而問道:「還沒天亮嗎?外面什麼情況?」
「長官,天已經亮,昨天晚上雪下得好大,我看了一下,那積雪幾乎有我腰高了!」崗哨一臉興奮得,他是帝國兵,可能是因為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而興奮吧。
「嗯,跟我去打開通道看看外面。」趙虎頭道。
趙虎和幾個崗哨連手準備打開通道口,可才開了一道縫隙,刺骨的寒風立刻夾帶着雪花呼啦啦的撲進來。
被打了一臉雪的趙虎忍不住打個寒顫,制止崗哨繼續開門,忍着寒意從縫隙望了出去,入眼的就是一片雪白,白茫茫連接了天際的雪白。
看到那些被狂風吹得四處紛飛的雪花,和那高過腰際的積雪,趙虎倒吸一口冷氣,如果沒有這些馬車和物資的話,自己這些人恐怕變成雪條了。
「把門關上。」趙虎有哆嗦的道,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臉蛋被寒風吹沒了知覺,而手也被吹麻了。
他關上門,就看到那幾個崗哨蹦蹦跳跳的取暖,明他們也被從門縫吹襲進來的寒風冷到了。
趙虎看看昏暗的環境,笑道:「來,把每圈上面的乾草毯移開幾塊,透透光也透透風。不然我們可沒有這麼多火把照亮。」
那幾個崗哨雖然知道搬開後肯定冷得很,但也知道現在光線不足,做什麼都不方便,也就聽命行事了。
搬開幾塊乾草毯,果然亮了許多,不過也立刻冷了許多,幾個崗哨笑嘻嘻的躲在一旁看熱鬧,果然,沒一會兒,打噴嚏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絕大部分的人都被凍醒了。
趙虎立刻大吼道:「全體注意!」
僕從兵還模模糊糊,而帝國兵立刻條件反射,刷的一聲跳起來立正。
「給你們半個時整理個人衛生,半時後全體在外圈集合!」趙虎冷着臉喝道。
帝國兵馬上忙碌起來,而僕從兵愣了一下後也跟着忙碌起來。
別的不,爭着上廁所的人那個多啊,幾乎打起來了,一些僕從兵甚至冒着狂風暴雪的跑出去解決問題。
半個時後,一千餘人全部擠在外圈,趙虎掃視了眾人一眼,命令道:「按編制回去休息地,在軍官的帶領下進行早訓!」
所有人愣了一愣,這麼狹的地方怎麼早訓?
不過看到趙虎已經在原地做俯臥撐,隊長和百夫長們,立刻帶着部下回到睡覺的地方開始訓練。不懂行的馬夫和獸醫,只好跟着後勤兵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活動着。
早訓結束後,所有戰鬥兵都跨上戰馬,就這樣在馬上做着衝刺砍殺拉空弦的動作,而後勤兵則開始準備早飯,至於水源?
把雪融化了不就有了?
而馬夫和獸醫也開始察看馬匹有沒有出現問題,反正就是一片的忙碌。也別,這一忙碌起來,根本就沒有在意從缺口呼啦啦吹進來的寒風。
吃早飯的時候,趙虎找到老刀幾個百夫長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暴風雪要下多久?」
老刀等人忙頭:「知道,起碼要下一個月才會停止,後面一個月就是雪了。」
「一個月!」趙虎臉色一變,但他還是繼續問道:「這期間是連續不斷的狂風暴雪嗎?」
「當然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大草原的人早就死絕了。」老刀笑道:「狂風暴雪除了暴雪日的開頭五天或七天是連續不斷的,其它時間都只是飄雪而已。」
趙虎眼中光芒一閃:「也就是只有開頭幾天才會有狂風?其它時間都是飄雪?」
老刀頭:「一般都是這樣,只是有時天氣不好也會突然颳風的。」
「開頭幾天後出現狂風暴雪的日子多不多?」趙虎再次問道。
「不多,也就一兩次,不過風雪倒是滿多的,我們草原人在這兩個月的下雪時間,都不怎麼出門的。」老刀肯定地道。
「很好。」趙虎頭。
聽到這些話的迪歐,以為趙虎擔心糧草不足忙道:「大人,我們糧草充足,只要心凍傷外,根本不用擔心什麼的。而且現在兩個月都是下雪日,不用擔心牧旗兵會來偷襲,我們可以好好休息的。」
「我不是擔心這些,你當雪融化的時候,我們這些人會進入什麼狀況?」趙虎問道。
「什麼狀況?總不會是長胖了吧?嗯,是我們兩個月沒有怎麼活動,身體壞了?」迪歐一臉疑惑。
「不,到時我們又會陷入無窮無盡的逃亡生涯。只要更多的人參加對我們的追捕,我們這麼少人遲早會被牧旗圍上的。」
趙虎神情嚴肅地道。
迪歐一愣,他不是笨蛋,很快就知道趙虎這話的意思:「大人,您是想等沒有狂風暴雪的時候,就冒雪啟程?」
「是的,只有這樣的天氣,我們才有離開草原的希望,再這樣的大雪中,我們不用害怕被人圍堵,可以慢慢的前進。」
趙虎神情堅定地。
迪歐一看趙虎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經下了決定,不過想想,雖然冒着大雪前進很辛苦,但擁有馬車和物資的自己這些人,好像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危險了,敵人不會追殺,可以一邊鏟雪一邊前進,早一天回國也是好的。
第二天依舊沒有狂風,看看天色也不會變了,於是趙虎一聲令下,營地被拆除,馬車被修復,除後勤兵外的十五個編制的士兵,穿戴着防凍衣物,揮動着工具開始輪流清除積雪,車隊也在套着腿套的戰馬拉動下,開始慢慢的從高過車的積雪中駛過。
不知道是老天開眼還是怎麼回事,趙虎一行以等同步行的速度行走十天後,居然讓他們看到了一座被大雪埋得只有帳露出來的牧旗包。
「哈哈,這傢伙肯定是出來玩,沒有注意到暴雪日被困在這裏的,嘿嘿,就是不知道他的糧食吃完了沒有?暴雪日至今可是快二十天了哦,就算不被餓死,也凍死了吧?」孫杰一臉的幸災樂禍。
周文狠狠的打了孫杰的腦袋一下:「笨蛋!樂什麼樂?這可是我們這些天來好不容易遇到的牧旗包,我們得期待裏面的人沒有掛掉,不然我們哪裏能知道現在有沒有走錯路啊!」
「啊?那牧旗包居然這麼重要?」孫杰立刻跳起來喊道:「洛克、洛飛,跟我去開挖!」完就跳進了馬車。
一番忙碌後,牧旗包終於被挖開了。
率先進入的孫杰,很是驚訝的發現裏面有三個人,兩個壯漢,一個瘦弱的傢伙,全都臉色凍得紫青,有氣無力的。
其中兩個壯漢裹着毛毯抱在一起取暖,那瘦弱的傢伙則一個人縮在一旁。
看看這個空蕩蕩的牧旗包,和他們面前的一堆灰燼,還有被啃得雪白的馬骨,再看看他們直打哆嗦的模樣,不由一笑:「嘿,我們還算來得及時。」
洛克、洛飛可沒有這麼多話,直接把他們抱起轉身就走。在灌下一碗油膩滾燙的羊肉湯後,這三人立刻恢復了精神。
兩個原本想道謝的壯漢在看到趙虎的模樣,特別是看到趙虎手指的那枚戒指後,臉色一變就往懷裏摸去,不過立刻被一旁的洛克、洛飛制止了。
而另一個比較文弱的年輕人,則非常軟弱的縮在一旁不敢亂動。
孫杰笑咪咪從兩人懷裏掏出一把刀和一張羊皮卷,打開羊皮卷一看,孫杰立刻樂了:「大人,您看,他們居然畫像通緝您呢,哇居然是十萬匹駿馬的獎賞呢。」
聽到這話,那個瘦弱的傢伙好奇的看了趙虎一眼。
趙虎一看,果然,羊皮上維妙維肖的描繪着自己的面貌,這畫家還滿有一手的,畫的非常像,就是不知道這畫家是不是見過自己,如果單憑別人的描述就畫了出來,那可就真正厲害了。
「好了,你們兩個不是馬盜就是牧旗追兵,等下再處理你們。
「你,你呢,堂堂男子漢怎麼這麼膽,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孫杰充當審訊員,衝着那個年輕男子吼道。
那年輕男子遲疑了一下,然後用螞蟻叫的聲音道:「我叫劉彬,是個書生。」
湊前來聽的孫杰皺眉道:「怎麼跟娘們一樣?大聲!」不過兇惡樣才剛擺出來,就被周文揪住耳朵扯到了一邊。
「我叫劉彬,是個書生。」年輕男子總算把聲音得讓眾人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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