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滅天穹 終卷 第一章

    陳凡和神秘女子兩個人默不作聲地走在早晨的森林中，現在已經是晚秋了，葉子都鍍上了一層金黃，在秋風中來回飛舞，一種淒蒼的感覺纏繞心頭。

    走了一個早上的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兩人來到了一條小溪旁邊，生了一個篝火，坐下來休息，不過他們卻一句話也沒說。

    這時，陳凡終於忍不住尷尬，開口道：「你……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林洛然毅然回答道，雖然她嘴上說沒有，但是她語氣卻在說：我十分生氣！

    「好了，我現在要去睡覺，明天還要趕很多路。」林洛然說完，躺在了地上。

    「真是前途渺茫！」陳凡輕輕嘆了一口氣，也跟着躺了下來。

    半夜，篝火熄滅，只剩下一些被燒焦的木頭留在地上，上面還殘留着點點火星。

    今晚月明星稀，黑琉璃般的夜空點綴着零星的星光，再加上掛在天空那出朦朧銀光的弦月，一種神秘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來她睡着了。」陳凡心想,他一邊注意着林洛然的動靜，一邊慢慢地翻身坐起，輕輕的鼻鼾聲從林洛然傳來，陳凡一陣歡喜，看來這個會放火的冰冷「猛獸」還是有要休息的時候，上天總算沒有把我放棄，今晚一定要逃跑成功的，而且絕對不能讓她現，畢竟如果再讓她現自己逃跑的話，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所以陳凡現在是把生命豁出去了。

    陳凡暗暗下定了逃跑的決心，他開始慢慢地移動起來。

    陳凡知道如果出一點，哪怕是一點的響聲，後果將會是十分慘烈,所以他格外小心，每一步都好像放慢鏡頭一樣，雖然踩在草地上，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出。

    一步……兩步……三步……

    「姐姐……」

    林洛然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陳凡耳里，嚇得陳凡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他馬上條件反射的跪在地上：「對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逃走。只是……只是……咦？等等，她好像說『姐姐』吧？」

    「……我會找到你的……」

    陳凡越聽越奇怪，心想：她在說夢話？

    「……不要離開我……」

    看着現在的林洛然，聽到林洛然那幽怨的說話聲。陳凡心裏突然萌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憐惜之情。

    「這個才是真正的她嗎？姐姐離開她了嗎？為什麼離開她呢？她以前究竟經歷過什麼？」陳凡陷入了苦思之中。

    「不！」陳凡搖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現在在做夢，也就是說睡得十分熟，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這時。林洛然把身體蜷縮起來，輕輕地說道：「姐姐……我好冷……」

    陳凡又搖搖頭，聳了聳肩，說道：「唉……真沒辦法。」然後,陳凡輕輕地把自己穿在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走到林洛然身邊，把衣服蓋在林洛然身上。

    「那是……眼淚？」陳凡看着林洛然眼角上那晶瑩的水滴，整個人呆在原地，沒有想到這個白天裏又倔強又堅強的少女，居然還有這楚楚動人的一面。

    就在此時，林洛然的眼睛突然張開。怒視着站在身旁鬼鬼祟祟的陳凡，厲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陳凡看見林洛然突然醒來，手足無措，吞吞吐吐地解釋：「其實，因、因為你說冷，所以我……我就……」

    糟了，早知道就不管她了，看來今晚又要受她的酷刑了，我真是不幸呀！陳凡心想。

    林洛然聽到陳凡的解釋，沉吟了一下。然後把蓋在身上的衣服還給了陳凡，低聲說道：「哼！真是多管閒事。」

    陳凡接過衣服，看到林洛然並沒有嚴懲自己的意思，總算鬆了一口氣。陳凡問道「你不生氣了吧？」

    林洛然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陳凡看出了林洛然那冰冷麵具下，露出悲傷的神色，知道她剛才一定是做了一個噩夢，而且這個噩夢不是無中生有，而是舊時那痛苦的回憶。

    大家就這樣沉默了片刻。陳凡終於打破僵局，他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啊……現在都醒了，我睡不着了，你呢？」

    「差不多。」林洛然的語氣依然十分冷漠。

    「不如我們說些什麼吧！」

    「……」林洛然沒有回答，又沉默了半響：「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陳凡想了一下，問道：「不如我們來談談正經事，怎樣？」

    陳凡知道林洛然現在正在回想着剛才的噩夢，所以故意引開她的注意力。

    「正經事？」

    「嗯！」陳凡繼續說：「林洛然，你不是……」

    「不要叫我林洛然。」少女的怒斥打斷了陳凡的問話。

    「為、為什麼？」陳凡為此而嚇了一跳，以為這個少女又要對自己動粗了。

    「因為這個名字，是那個人幫我起的。」林洛然看見陳凡那害怕的神情，又變回了剛剛冷冷的語氣。

    「那個人？」陳凡繼續問。

    「就是我的爸爸。」林洛然搖了搖頭，好像甩掉一些什麼念頭似的：「唉……不過算了，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況且名字只是代號，如果你喜歡叫我林洛然，那就叫我林洛然吧！」

    雖然少女面上帶着微笑，但是那種悲傷又怎麼可能用這點微笑來掩蓋？

    陳凡知道這個自稱火舞的少女一定經歷過一個痛苦的童年，不過林洛然不想提起，那繼續問也沒有意思，於是，陳凡繼續自己剛剛的問題：「你昨晚不是說，我不是真正的能晶嗎？這句話什麼意思呢？」

    「其實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林洛然說：「那個人說，能晶要變成毀滅世界的鑰匙，一定要擁有這個世界的各種元素力量才行。」

    「什麼是元素力量？」

    「我問你。」林洛然說：「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嗎？」

    陳凡沉吟了一下：「雖然地府教會說這個世界存在了地府女神，但是畢竟沒有見過，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洛然道：「其實地府女神，只不過是地府教會為了統治人心而編出來的一個符號而已，確切的來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神的存在。」

    「等一下。」陳凡插嘴道：「但是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神，那麼以前的六個天劫是怎麼動的呢？」

    「可能那六個天劫。全部都是……」

    林洛然用嚴肅的眼神看着那堆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靜靜地說道：「可能六個天劫都是由人類所動的。」

    「人類？這……怎麼可能？」陳凡驚訝地叫道，一連串地問出了幾個問題：「到底是什麼人動的？為什麼要動呢？怎樣動呢？」

    「我也不知道，畢竟這只是我的猜測。」

    「那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這個世界沒有神的存在呢？」陳凡問道：「或者那些天劫真的是神所動的呢？」

    「不可能的。」林洛然說：「你知道魔法嗎？」

    「知道。你昨晚不是用魔法跟那兩個地府教會的人對決嗎？」

    「你錯了。」林洛然說道：「我用的並不是什麼魔法，而是我的力量，那兩個人用的才是魔法。」

    「為什麼？這有分別嗎？」

    「說給你聽吧，其實我有一種可以從身體放出火焰的能力，所以我才會被稱為『火舞』。但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呢？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林洛然看着自己的手，靜靜地說：「而那兩個人在放出魔法之前，一定會念咒語和形成一個或大或小的魔法陣，這你有沒有留意到？」

    陳凡仔細回想昨晚的戰鬥，確認了林洛然的話沒有錯，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那些咒語和魔法陣有什麼用嗎？」

    陳凡搖搖頭，其實，這也不能怪陳凡無知，相信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一概不知這些魔法的專業知識。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畢竟地府教會是把魔法的知識封鎖得十分嚴密，馬亞大陸的一般人不要說學了，就連看一下那些魔法書也不可能，就算在地府教會的內部，也只有被稱為騎士的人才有資格學習魔法。

    「其實我們身邊周圍都飄動着大量的元素，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而咒語和魔法陣就是把這些元素組合的手段。」林洛然解釋。

    「但是我聽說魔法是地府女神的力量呀！」陳凡駁斥。

    「那只是地府教會編出來統治人心的鬼話。」林洛然不以為意地說：「所以，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神的存在，這樣你明白了嗎？」

    「就算這個世界沒有神的存在。」陳凡又問道：「那跟能晶有什麼關係呢？」

    「有沒有神，當然跟能晶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是想說明這個世界存在元素這樣東西而已。」林洛然繼續解釋：「要把你的右手變成真正的能晶，就必須收集八種組合和創造世界的元素晶核才行。」

    「元素晶核？」陳凡越聽越迷糊：「什麼東東來着？我想應該不能吃吧！」

    「你這個傢伙真是什麼都不會。」林洛然一面無奈：「其實我們這個世界的任何物質都是由元素所創造，例如火是由灼熱的元素組成，水是由流動的元素組成等等。而元素的晶核就是這些一系列元素經過多年的組合而形成的結晶。」

    「不是吧？這麼簡單就可以毀滅世界了嗎？」陳凡遺憾的說道：「原來世界這麼脆弱，居然被由自己創造的東西來毀滅自己。」

    「你以為元素晶核這麼容易獲得？」

    「他們不是都集中在一個地方嗎？」陳凡問道。

    「當然不是。」林洛然又說：「它們每隔幾萬年才形成一次，而且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形成，可以說是遍佈整個世界呢！」

    「不是吧！要在這麼大的世界找齊八顆晶核，談何容易？」陳凡仰天長嘆，露出一副懶惰相：「那你知道這些晶核的所在位置嗎？」

    「不是很清楚。」林洛然說：「不過。我現在知道其中一顆——閃雷晶核的所在地。」

    「那在哪裏？」陳凡問道。

    「烏雲峽。」

    「什麼？」陳凡尖叫道：「烏雲峽？那、那個傳聞住着怪物，而且進去的人都沒有一個可以出得來的可怕峽谷？等一等，那種地方不適合我這些正常人去的，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少女的身體又燃燒了起來。

    陳凡馬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去！去！當然去了，無論多麼危險都難不倒我的！」

    林洛然收起火焰。白了陳凡一眼道：「總算像一點男人！」

    與其是這樣，我寧願當女人！唉……我怎麼這麼不幸，看來烏雲峽就是我生命的盡頭了，嗚嗚……陳凡心想。

    「好了。你現在知道我們第一個目的地了吧？」林洛然說道：「要去烏雲峽就必須往北走，我們會經過奴尼斯港口的。」

    「等一下！」陳凡跟着林洛然站了起來：「你是說奴尼斯港口？那個專門販賣奴隸給海盜的港口？為什麼你要去那種地方？」

    林洛然說道：「我有點事，一定要去哪裏一趟。」

    「究竟什麼事？」

    「這個跟你沒有關係，也跟毀滅世界沒有關係，只是一些私事而已。」

    見林洛然不想說。陳凡只能微微地點頭表示同意。

    林洛然躺在地上：「好，既然話說完了，那現在就睡覺！天亮了還要趕路！」

    「好吧」陳凡也跟着躺在離林洛然不遠的空地上，他們一大早就起來趕路，因為陳凡在昨晚並沒有睡多少覺，所以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打哈欠，但是少女卻一如既往，並沒有瞌睡之意地在前面帶路。

    大約走了半天的路程，他們終於走出了森林，眼前頓時闊然開朗。

    他們來到了一個大草原之上。可能是由於季節的變遷，現在草原上的小草都鍍上一層金黃，一望無際的金色平原一直伸延到遠方，好不美麗！這個平原是和大海接壤，可能由於海面上烏雲密佈，大海看上去顯得漆黑一片，使人覺得一陣憂鬱。

    就在草原與大海的交界處，有一座大型的城市聳立於此，灰色的城牆包圍着高大的建築群，凸顯氣派。高大的城門是敞開的，一輛又一輛的馬車，一個又一個的商隊在城市的門口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而在那些馬車上面和在商隊後面的，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而是一個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奴隸。

    如果你是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海港城市，因為你可以看見許多艘巨大的商船。停泊在這個城市周圍。

    就在這時，陳凡指着城市的天空，突然驚叫起來：「林洛然，快看……」

    「林洛然。」陳凡指着城市的天上，目瞪口呆地叫道：「那浮在奴尼斯城上空的是什麼？」

    林洛然向上斜視，只見有三大型艦船浮在城市的上空，每艘船高約陸層樓，而面積可以比擬五個標準足球場，在每艘船的下面都有十條粗大的鐵鏈綁着，那些應該是船錨吧！

    「那些是海盜們的浮空艦，是近幾年才開的，應該是為了避免海上的怪物而設計。」林洛然回答。

    「海盜來攻城？」

    「不是。」林洛然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他們來這裏是為了購買奴隸，並沒有戰鬥的意思。」

    陳凡跟了上去繼續問：「他們經常買奴隸嗎？」

    「大約一個月來一次吧，每一次大約購買一千名奴隸。」

    「一千？而且每個月？」陳凡驚叫起來：「他們要這麼多奴隸幹嘛？」

    一千名奴隸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每個月都來，那個這個數字就十分龐大了。

    「祭奠。」

    「祭奠？祭奠什麼？」

    林洛然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就是用這些活生生的奴隸，去祭奠生活在死亡海域的九頭怪物——烏達。」

    「烏達？」陳凡又驚叫起來：「烏達不是只是傳說中的生物嗎？它真的存在？」

    「信不信由你。」林洛然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就是唯一一個見過這隻怪物的人，因為『有幸』看到它的人，相信都已經死了。」

    「林洛然，你去過死亡海域？」陳凡的驚訝程度按層級地不斷上升中。

    「……」林洛然沒有回答，然後輕嘆一聲說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想再提。」

    陳凡心想，這個少女心裏真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所謂「女人心海底針」真是沒說錯了，既然聽到林洛然說「不想再提」。雖然萬分好奇，但是就算陳凡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再問下去，所以兩人只好繼續向着奴尼斯城前進。

    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終於來到了城門口。

    一路上。陳凡看到了一幕又一幕慘不忍睹的畫面，那些奴隸在皮鞭的驅趕之下，邁着沉重步伐向着死亡一步步走近的畫面，真可謂觸目驚心，那因為折磨。早已失去原來光澤的眼睛，映出來的除了痛苦，就只有絕望；那身上的一條條血痕，反映着他們受到何種慘無人道的待遇。

    憐憫之心在陳凡心底不停蕩漾，陳凡自己也是一個人見人厭的市井流氓，一直生活在社會的最下層的他，深深地體會到奴隸們的痛苦和辛酸，每日遭受着別人的拳打腳踢，沒有錯，那種感覺是痛苦的。但是痛苦的來源並非來自這些拳打腳踢，而是來自那種日日夜夜盼望別人寵愛卻又得不到的感受，他很想拯救他們逃出苦海，但是就憑一個凡人的能力，又豈能做得到呢？

    一種憎恨自己的感覺在陳凡心裏生起根來，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好像眼前的少女一樣強大？為什麼自己永遠只是縮在別人的背後？為什麼自己就這麼一無是處？如果我有力量的話……如果我有力量的話……

    「陳凡！」林洛然一連叫了三聲，直到第四聲時，陳凡才聽到，從沉思中驚覺，剛剛醒覺。耳部便傳來鑽心的痛感。

    林洛然正扭着陳凡的耳朵，怒吼道：「你這傢伙是不是耳朵不正常了，我叫你這麼多次才回答我？」

    「哎呀……不是呀……女俠，你先放手好不好……痛痛痛……」陳凡大聲求饒道。看來他離自己擁有強大力量的夢想還早着呢！

    「哼……下次再無視我存在你就知錯。」林洛然放開陳凡的耳朵，走了進城：「還不快來？」

    「是！」陳凡揉着被扭得大了一尺紅通通的耳朵，一邊跟着林洛然後面，一邊喃喃自語：「這傢伙就不能像個女孩子嗎？」

    林洛然猛然回頭：「你剛才說什麼？」

    「我我我我我……」陳凡看着林洛然那想吃人的表情，撒手搖頭地解釋道：「……我剛才是說你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大美人。」

    林洛然「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陳凡。走了進城。

    陳凡也馬上緊跟在林洛然的後面。

    一進城，給陳凡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裏簡直烏煙瘴氣，從樓房可以看出，這裏兩極分化的情況十分嚴重。

    一些大樓裝修得十分華麗，玫瑰紅再加上光滑的地磚，顯得十分氣派，進進出出都是些穿着綾羅綢緞的人物，一看就知道他們非福則貴，再看看另外一些平房，不，那些根本不能稱之為「房」，簡直就好像經歷過什麼空襲之後留下來的瓦礫一樣，裏面「住」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真是顯得分外淒蒼，而街道十分擁擠，上面擠滿了一隊又一隊的人群——奴隸群，而他們的前進方向大致都是一樣的。

    陳凡望着奴隸們，不解地問道：「林洛然，他們要去哪裏？」

    「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林洛然白了陳凡一眼，無奈地解釋道：「明天是一個月一度的海盜們選奴隸的日子，一旦選上的奴隸，那些海盜就會以高價收購，世界各地的奴隸販子當然帶着自己收集的奴隸前來賺錢了。」

    「哦！那交易地點是哪裏？」

    「就是那裏！」林洛然指了指城中央的高大建築物：「那裏就是奴隸交易市場，眾奴隸販子現在就是要去那裏搶一個攤位，好像銷售商品一樣銷售他們帶來的奴隸。」

    「好像銷售商品一樣！」陳凡默默地重複着林洛然的話，心裏又翻起了陣陣漣漪：「難道那些奴隸販子不把奴隸當人看嗎？」

    「當然」林洛然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要明白，這就是現在的世界，人民不單只是受到海獸的威脅，而且受到同類的迫害，這種世界簡直醜惡。」

    「……」陳凡雙手握拳，無言以對。

    沉默了片刻，陳凡繼續問：「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我要去這座城的城主——庫里西夫那裏，也就是那個奴隸交易市場的頂樓。」

    「但是哪裏一定戒備深嚴吧，難道你又想把那些人殺光？」陳凡膜拳說道：「如果你要去打架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的。」

    「我不是去那裏殺人。」林洛然回答：「我只是去處理一點私事而已，你也不用跟來，只要在旅店等我就可以，待我把事情辦完，我們就去烏雲峽。」

    太好了，等她不在的時候我就可以逃了，陳凡心想。

    「還有！」林洛然說道：「如果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走的話，等我再次找到你之後你就別想活了，明白了嗎？」

    「我怎麼會逃跑呢？」陳凡笑答，不過心想：居然被她猜中了我的計劃，這傢伙真不好對付，就在這時，一個粗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給我站住……」

    一個粗魯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給我站住。」

    陳凡和林洛然馬上向後張望，看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趴在地上，有四名大漢圍着老人拳打腳踢。

    「去你媽的，我看你還不還錢？」

    「簡直就是找死！」

    「你這個老不死的，豈有此理，不教訓你就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陳凡看見老人被打得遍體淤青，嘴角流血，於是對林洛然說道：「我們去救他好不好？」

    「不好！」林洛然不假思索。

    「為什麼？」

    「我們沒有必要管這些閒事，況且在這座人間地獄中，這些場面根本就是司空見慣，你救得了一個，難道可以救這座城裏所有受苦的人嗎？」林洛然厲聲反問。

    「……」陳凡看着老人被打的慘狀，又聯想到自己經常被這樣毆打的經歷，咬緊牙關，緊握拳頭，一股莫名其妙的勁又從心底涌了上來，他靜靜地說道：「我必須去救他，你在這裏等我一下。」然後就沖了上去。

    「哼……多管閒事的笨蛋。」林洛然怒斥道。

    「等一下。」陳凡左手前舉，右手叉腰，擺出了一個很有型的姿勢，大聲喊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人，不覺得羞恥嗎？」

    那些大漢聽到有人叫自己停手，當然不爽，他們用可怖的眼神瞪着陳凡，一邊戳着拳頭，一邊恥笑道：「臭小子，想逞英雄嗎？」

    陳凡二話不說，對着大漢的臉就是一拳，經過加和強化的拳頭一下就把那個大漢打得飛出了數里，撞在地上的垃圾筒上。

    「可惡！你這傢伙……」這時，其他三名大漢也舉起拳頭，向着陳凡狂衝過來。

    陳凡心想，你們沒有武器我還怕什麼？

    「喝！」陳凡一聲大喊，向着衝來的大漢猛出三拳，風一樣的拳頭正中三個大漢的胸口，隨即，三個大漢因為拳頭中爆的力量，整個身體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續。)